貝琪和埃里克各自回去後,克萊因靜靜的坐在窗邊,他感覺到了,阿加莎從剛才就醒了,只是一直沒有說話。

「是不是覺得我們這樣的人,並不是你想像中那麼光鮮亮麗?」

克萊因搖了搖頭。

「你傷得很重,最好還是少說話為好,尤其是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話。」

「呵呵,咳咳咳,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把握,活了二十多年,一直像一個木偶一樣。

就連像普通家庭里的孩子那樣,在青春期的時候頂撞父母都做不到,所有的一切都被支配,真是可憐啊,感覺還不如就這麼死掉,會少很多的煩惱。」

「在我的家鄉有一句古話,叫做優雅的死去,不如醜陋地活著,任何事情,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

「克萊因同學的家鄉還有這種諺語!落錘市嗎?」

「額,算是吧。」

「那克萊因的意思,我現在就是屬於醜陋地活著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聽起來就是,克萊因,你知道麼,我以前做過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去年鼓起勇氣向你展示好感了,可惜被你拒絕了。

當時真的很難過啊!我以前對自己的相貌很有自信的,以為自己會成功的,然後被你打擊得不行。

然後,我知道了家裡的家臣還去找過你的麻煩,就再也沒有臉見你了。」

克萊因愣了一下,阿加莎居然知道這件事情。

「他們沒有回來,是克萊因把他們都殺死了麼?」

克萊因沒有回答阿加莎的這個問題,不過阿加莎也沒有追問,繼續說道。

「在他們兩個失蹤之後,我請求賽斯管家不要再去追究這件事情,條件就是我以後不會再去找你。」

克萊因的表情有些木然,他當然明白阿加莎的意思。

「我有愛人了。」

阿加莎沉默了一會。

「是嗎,她叫什麼名字。」

「莉莉絲。」

「聽起來是個溫柔的女人。」

莉莉絲溫柔?聽著阿加莎的猜測,克萊因難得地笑了一下。

「她可一點都不溫柔。」

阿加莎怔了怔。

「克萊因笑了呢,看來真的是很喜歡對方吧。」

「嗯,很喜歡。」

克萊因沒有迴避阿加莎的問題,他的直白也讓阿加莎再次沉默了。

而克萊因也不再說話,他讓工蜂開始在屋子裡巡邏,既然都已經貼身護衛了,那麼工蜂的監視也就沒必要了。

相比起安全部衛兵的搜查,工蜂的偵查更具有隱秘性,也許可以發現一些什麼。

這晚,似乎是感覺到了莊園的戒備,那個所謂的復仇者也沒有再繼續出手。

……

第二天,因為阿加莎受傷的緣故,她沒有辦法下樓吃飯,只能讓僕人拿來一些流質食物,補充一些必要性的營養。

不過這些食物在端到阿加莎的房間之後,克萊因全部都會親自試一口。

而阿加莎好像忘了昨天的對話一樣,在克萊因的面前又變得健談起來。

「克萊因變得很認真啊,和昨天的樣子有很大的不同。」

「是嗎?」

克萊因確實認真了起來,不說別的,被人蹬鼻子上臉這種事情,他還是無法忍受的。

阿加莎時不時地找克萊因閒聊,因為還沒有辦法下床的緣故,除了聊天,她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

當話題結束,兩人有些無話可說,氣氛尷尬的時候,阿加莎就會拿出自己的魔法書,安靜的看起來。

兩人度過了一天平淡的時光,阿加莎的心情,卻是格外的好,時間過得很快,毫無波瀾的臨近了夜晚。

阿加莎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將魔法書放在一邊,靠坐在床上。

「克萊因不吃一些家裡的飯菜嗎?我看他們送來的三餐,你都沒有吃。」

「這種時候,我們一般只吃自己自帶的食物。」

克萊因的包里還有合成出來的狼肋排,味道很好,而且還沒有變質,所以食物方面,還沒到緊缺的地步,就算實在不行,他還能搓麵包吃。

就在阿加莎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尖叫聲從樓下傳來。

「怎麼回事?」阿加莎朝門外看去。

而克萊因則是不為所動,打開自己的通訊器,對貝琪和埃里克說道。

「你們那邊什麼情況?」

「沒出現情況。」

「一切正常。」

「好的,保護好目標,保持警惕。」

克萊因沒有去管那聲尖叫是什麼,又或者是死了什麼人,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三位少爺小姐,其他人的死活,與他們無關。

而現在他們需要做的,就是把這種保護執行到底。

過了一會,一名安全部的士兵敲門而入。

「克萊因先生,索恩先生的女兒歐麗,被人殺死在浴室里。」

阿加莎驚坐起來。

「什麼?」

但一旁的克萊因則是點點頭。

「我知道了!」

士兵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兩人,人死了你就這個反應?

他等了半天,看到克萊因依然沒有任何的表示後,只能又默默的退了出去。

「克萊因,你不需要去查看一下嗎?」

克萊因拿出了自己的魔法書,一條條他留意到的信息出現在書上,將書合起來,克萊因對阿加莎說道。

「不用!」

……

又是不省心的一夜,賈斯珀忙得幾乎是焦頭爛額,因為害怕歐麗的屍體再度變異,賈斯珀派人對屍體進行了嚴密的看護。

再加上繼續在莊園裡搜查,一直到第三天的上午賈斯珀才有一點點休息的時間,這不禁讓這個平時都在混日子的安全部小隊長有些崩潰。

「這個任務太難了,生活實在太糟糕了,希望快點結束吧。」

第三天,阿加莎勉強地下了床,一旁的克萊因扶住了她。

「為什麼那麼勉強也要下來。」

阿加莎朝著克萊因擺了擺手。

「我也是一名職業者,是一名巫師,又不是普通人。我聽說很多職業者在戰場上,即使心臟被刺穿,手臂被斬掉,依然可以強封血管,堅持戰鬥,我這又算什麼。」

克萊因點了點頭,他只是下意識地把阿加莎當成了柔弱的女子,這和阿加莎的外表也有些關係。

言談舉止都太過柔和,總是讓人下意識的忘了她是一名職業者。

「走吧,克萊因,陪我下樓轉轉,我想曬曬太陽。」

「好。」

兩人並排,一直走到了莊園的院子裡,正想沐浴一會陽光時,阿加莎卻發現西莉亞夫人正在這裡曬著太陽。

見到自己的母親,阿加莎愉悅的心情頓時就消散一空,有些畏懼的低聲道。

「母親。」

西莉亞看著阿加莎,有些嚴厲的說道。

「你為什麼這個時候下來?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好好養身體,而不是浪費自己的身體,你的命,可不僅僅屬於你自己,更是普洛帝尼家的財富。」

阿加莎的臉色白了白,對西莉亞點點頭。

「我知道了,母親,我們走吧,克萊因同學。」

克萊因對西莉亞夫人的做法不予評價,但如果只是以母親的身份來說,這樣的母親,真的是太糟糕了。

「哎,小妹也在啊,你看起來恢復得不錯。」

貝琪陪著蓋伊朝著克萊因兩人走來。

「二姐。」阿加莎只是簡單的點點頭,沒有更多的交談。

克萊因總感覺,蓋伊看著阿加莎的眼神,有些奇怪,他剛才明明看到蓋伊和阿加莎打招呼時,眼裡的一絲厭惡。

「是家族姐妹之間的內鬥?」

帶著疑惑,克萊因扶著阿加莎,朝著屋裡走去。

在克萊因擦著蓋伊身體路過的一瞬間,他感覺到了不對勁,心中暗道。

「這個女人的身上,沾染了死者的氣息!」

此時的克萊因已經經歷過太多的戰鬥,只是簡單地掠過,他就已經確定了蓋伊有問題。

克萊因很突然的鬆開了自己的輝月,而身後的蓋伊也很自然的把倒向她的長劍接住,轉過頭,將劍遞給克萊因。

「克萊因先生,太不小心了。」

「不好意思,剛才在想事情,手滑了。」

「沒關係。」

克萊因看著蓋伊的背影若有所思,在沒有視野,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反身接住,這個反應,很快。

目送克萊因和阿加莎回去,蓋伊笑了起來,搓了搓自己的指甲。

當晚,克萊因寫好了兩張紙條,分別綁在兩隻工蜂上,各自飛向貝琪和埃里克。

在兩人收到克萊因的字條之後,又把各自的紙條銷毀。

坐在床上的阿加莎目睹了克萊因在兩隻蟲子的身上捆綁紙條的一幕,有些好奇地問道。

「克萊因剛才是在給同伴們傳遞消息嗎?是用蟲子傳遞的?」

「是的,一種我飼養的蟲子,有時候這種原始的信息傳遞方式,要比通訊器很安全。」

「這樣啊!克萊因做事還真是很小心呢。」

一夜過後,眾人又迎來了平靜的一天,阿加莎的傷勢又好了許多,已經可以自由地下床走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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