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府一夜之間坍塌,對於大梁國而言不亞於一場軒然大波。

要知道,在此之前整個京都乃至國家,都在普渡慈航的蠱惑下,將他奉為了國之信仰。

信仰的坍塌,讓很多人慌了神,一時間謠言四起,都說是國之將亂。

然而,更加恐怖的是,大梁朝堂之上將近八成的官員全都消失不見了,整個朝堂幾乎就成了空殼。

從上到下,都是一片亂糟糟的模樣。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大梁國運消耗的體現之一。

普渡慈航還在,利用潛天龍的格局和他自己的術法還可以掩飾一二。

但是現在,之前被他消耗的國運完全暴露,自然是會引起動盪。

國運、氣運這些東西又不是永恆不變的恆定量,消耗、孕育、積累都是需要時間,現在大梁國運震盪還不知道能不能很好的平復下來。

張子魚本來是打算了第二日就告別左千戶前去遊歷江湖,卻不想剛剛到了下午時候,忽然門口鑼鼓響動,變得熱鬧了起來。

張子魚坐在院子裡,精神力球悄然向著院外探去,忽然露出一個笑容:「有趣。」

「踏踏踏」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左千戶疾步進入了院子,半跪在張子魚的面前。

「先生」

「你把我的事情告訴了別人?」

左千戶一臉羞愧:「先生恕罪,國師為妖,亂我國祚,此間事大,先生有不世之功於我大梁,左某不能獨攬此功。而且,是左某也有私心,想請先生救一救大梁百姓。」

他說罷這話,冬冬冬就是扣頭在地,用力之大,地磚都被扣裂了,鮮血從額頭流淌而下。

「起來吧。」

張子魚讓左千戶起來,左千戶大喜,知道這是張子魚答應出手了。

「先生儀駕就在門外,請隨我來。」

門外儀駕以皇宮之物,規格之高,已經是與皇帝齊平了。

更加準確的是,只怕是將大梁國皇帝的儀駕都直接請過來了。

之所以一下子就提到了這麼高的規格,原因無外乎他們看到了那國師府所在的廢墟。

小半截蜈蚣身軀足有數十丈長,殘留的威勢壓得禁軍完全不敢靠近。

滿地的蜈蚣屍骸,幾乎沒有哪一個小於二三米長的,模樣猙獰得可怕。

最恐怖的還是國師府廢墟之上出現的那一個巨大的坑洞,深邃無比,遣人下去,還未及看清東西,就被大蜈蚣分食而亡。

也不知道死了多少禁軍,這才傳回一個恐怖的消息,地下隧道四通八達,只怕遍及京都周遭。

如此恐怖景象,讓殘存的大臣還有大梁皇帝意識到了情況不對。

而這時候,左千戶才站了出來,將事情一一告知皇帝。

事情一說,許多普渡慈航的擁躉文臣立即出言反對,甚至是要治罪左千戶。

左千戶修煉有成,雖然還是忠君愛國,但是見識過無二刀法當中那冠絕天下,天下第一的意境之後,可不會是唯唯諾諾的庸人。

一句「臣得高人指點,習得一式,請朝堂諸君品鑑。」

話音一落,雁翎刀一刀斬出,直接划過了殿堂之外,足足十多米刀光橫掃,撕裂地面,斬斷一人合抱石柱,這下子才將所有人震驚得說不出話。

大梁皇帝當機立斷,請高人入朝,舉國拜謝。

也正是這般情況,才有了現在的隆重場面。

「先生請跟我來。」

左千戶想要在前面給張子魚引路,不過張子魚卻是手一搭他的肩膀:「不用麻煩了,走你。」

張子魚直接使出了移形換影,兩人身形扭曲,瞬間就來到了皇宮大殿當中。

「來人,有刺客!」

一時間整個大殿亂了起來,尤其是那些倖存的朝堂諸公,他們多是文臣出身,而且剛剛經歷了蜈蚣精作怪的事情,難免有些杯弓蛇影。

「是左將軍!」

慌亂之中,有人認出了左千戶。

之前上午朝堂之上,左千戶就已經是被大梁皇帝任命為了鎮魔將軍。

名號絕無僅有,也可以看出這朝堂諸公心中的恐懼。

張子魚目光一掃,輕笑道:「看來還剩不少人。」

雖然有數百的官員被蜈蚣精掏空了軀殼,但是現在還有二三十個朝臣,也算是走運了。

張子魚雖然只是掃了一眼,但是餘下朝臣卻是不敢再有言語,噤若寒蟬。

「拜見仙師。」

台階之上,大梁皇帝忽然躬身行了大禮,對著張子魚深深一拜,行了大禮。

朝堂諸公先是一愣,但是很快也是躬身就拜:「拜見仙師。」

朝堂行了大禮,對於大梁而言不亞於國禮。

張子魚笑了笑,說道:「起來吧,你倒也是清醒。」

張子魚看向大梁皇帝,這皇帝倒也沒有年邁之感,只有三四十歲模樣,倒也是壯年之際,只是臉色蒼白憔悴,精神狀態不佳而已。

不過張子魚在他的眼中確實看到了一抹凝重,顯而易見這個大梁皇帝是察覺了什麼事情,只不過現在才將事情對了上來。

張子魚道:「讓他們都下去吧,餘下事情,你和我說。」

「謹遵仙師法旨」

大梁皇帝站直了身子,對著朝臣說道:「諸君聽候仙師所言,退下。」

「臣遵旨」

朝堂諸公緩緩退出了大殿,獨留下張子魚和大梁皇帝在這個大殿之內。

張子魚還是輕鬆模樣,就是大梁皇帝看著有些拘謹。

「單永見過仙師。」

大梁國皇室姓單,輪到了單永正好是單氏的第三代。

「看來你應該是早就發現了什麼東西。」

張子魚看到大梁皇帝單永的模樣,明白什麼,笑著說道。

單永面露苦澀:「回仙師,從朝臣紛紛夜宿國師府,朕就發現了不對,奈何普渡慈航有大法力在身,如何敢去探查?」

雖然有國運加護,但是不管怎麼說,單永都還是一個普通人。

自然面對普渡慈航這樣的法力在身的傢伙,會產生無力之感。

單永懇求說道:「仙師此次出手解了我大梁國危,大梁國願意奉仙師為國師,世代供奉,只願仙師出手,將大梁國那妖禍徹底清剿,救一救大梁國,救一救大梁國百姓。」

單永作為大梁國第三代皇帝,雖然不是那種開國明主,但也不至於昏聵無知,單是從眼下的果斷就可以看出一二。

其實如果沒有張子魚,按照原軌跡燕赤霞他們在數月之後,擊敗普渡慈航。

在此之後很快就逐漸的恢復京都的安定,由此可見這個單永還是有一點本事的,只不過現在情況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了。

「大梁妖禍可不少,除了那普渡慈航留下的蜈蚣妖外,諸地各有妖邪作祟,氣運被消耗,國祚大亂,可不是小事情。」

單永臉色一變,雖然知道京都之下千瘡百孔,布滿了諸多大蜈蚣,僅僅是一夜過去,就不知道多少百姓遭了殃。

但是未曾想竟然是會到了這麼一個境況,不由問道:「仙師,怎麼會是這樣?」

「普渡慈航奪了大梁國運用以修煉,這一國氣運,天定有數,善行有積,是天數人和之物,也是你們大梁百年經營才有如今國運。現在被普渡慈航消耗大半,國祚混亂,鎮不住妖邪,自然不奇怪。」

單永臉色暗澹,若不是他輕信了那個偽善的國師,怎麼可能會讓普渡慈航入了朝堂。

「仙師,可還有補救之法?」

「重整山河,慢慢養好你這大梁河山。」

張子魚說的方法無疑是最治本的方案,一個國家只要好好治理,那麼自然而然會有綿長國運。

但是對於現在幾乎是整個國家烽煙四起的情況,單永就算是拿頭去治理,那也是回天無術。

「冬冬冬」

單永跪在張子魚身前:「還請仙師助我。」

「可,就算是做個交易,借你三月氣運,我幫你肅清妖禍。」

張子魚笑著看向單永,說出了自己的交易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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