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魚的話讓所有人一愣,旋即感到一股沒來由的恐懼。

明明床邊沒有任何東西,為什麼他要對著空氣那麼說?

「張、張子魚,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王小亞顫顫巍巍的問話,同時也在看向夏冬青。

夏冬青默然點頭,他同樣看到了身為鬼魂的王宇,無比虛弱的站在一邊。

張子魚手指一點,頓時王宇的身形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啊」

趙念念和徐麗嚇得不輕,他搖頭喝止:「行了,一會宿管該來了,我可不想蹲局子。」

聽到張子魚說罷,兩人這才反應過來,不敢繼續喊叫,只是縮在了張子魚身後。

「對不起。」

王宇低聲道歉,張子魚卻是不想理會。

活著的時候愛得死去活來,這想不開,那兒想不通。

雖然有紅衣學姐的引導,王宇這才跳的樓,但是歸根究底,還不是沒處理好感情唄。

現在這些小年輕,就算做不到自己師兄、師伯鋼鐵單身一輩子,但至少要果斷一點嘛,整天都以為愛情是所有事情,殊不知整天這樣反倒是讓其他關心自己的親人傷了心。

他隨手畫符,當空就畫了一個驅邪符,金色符籙懸浮在周潔的上空,一縷縷金光向著她的體內慢慢遊動過去,絞殺著她體內的邪氣。

速度不慢,但也不快。

倒不是張子魚不行,主要還是周潔太虛弱了,驅邪太猛,鬥起來太兇反倒是會傷了她的身體。

而且,不要錢的單子,張子魚總不能大把丹藥撒進去吧,沒這個必要。

「搞定,你們看著她,過會就好。」

張子魚搞定收功,但是沒有人認為他是騙子,那神奇手段,還有金色符籙可就在眼前,誰都做不得假。

「走了冬青,該去找女鬼的麻煩了。」

張子魚招呼夏冬青離開,忽然看到王宇,笑了起來;「差點給你忘了。」

「太上敕令,超汝亡魂」

他手指在王宇眉心一點,超度的力量頓時籠罩王宇身軀,王宇還來不及告別,身體散發著白光,然後逐漸變得透明起來。

『嗯?這個冥界好像有點意思。』

張子魚忽然神色一動,目中露出所有所思神色,王宇是進入了輪迴不假。

他感知到了冥界的力量,但是這還不是輪迴力量的源頭,所以還真是有點意思。

趙念念和徐麗這兩個王小亞的現室友面面相覷,對於張子魚超度王宇的手段,不敢多說,心裡也是複雜。

因為某種程度上來講,趙念念在王宇和周潔分手之後,她就成了王宇的現女友。

只是現在,看上去很明顯王宇更加喜歡周潔。

貴圈真亂,女生寢室四個人六個群這種傳言果然不是空穴來風的。

張子魚可不管這些,帶著夏冬青就出了寢室。

王小亞一見,連忙對趙念念和徐麗說道:「你們照顧好周潔。」

說罷,自己也是快速地追上了張子魚他們,嘴裡還喊著「等等」的話。

三人故技重施,從宿管阿姨身邊經過,在寢室呆了有點時間,她的甄嬛傳都從第十五集看到十六集了。

出了寢室樓,解開了幻身咒,三人一行就向著老宿舍樓的方向走去。

因為三十年來這一棟老宿舍樓一直發生意外,不久前這邊又有學生跳樓,讓校園怪談重新流傳。

因此越是往這邊走,人就越少。

等他們來到了樓下的時候,基本上看不到其他學生的身影了。

「就是這裡了,紅衣學姐就在四樓,那兒。」

明明是大白天,但是站在樓下還是難免的感覺到了一股冰涼從脊背延伸上來,細密且恐怖。

王小亞手指著窗戶,敞開的四樓窗戶輕輕隨風搖晃,好像是有什麼站在那裡一樣。

大白天裡,絲毫看不出這裡面有任何不對勁的氣息,只是破敗褪色牆皮和老舊門窗看上去十分荒涼。

張子魚略一感知,隱藏在深處的詭異氣息卻是被他捕捉到了。

「倒是不弱,都快形成鬼蜮了。」

「你們在幹什麼?!哪一級哪個班的?」

忽然一道嚴肅的呵斥聲傳來,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來,他神色嚴肅,一下子就攔在了三人的面前。

「知道這裡是危樓嗎,有多危險,還敢來這裡探險!」

他攔住去路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話里話外,無外乎不讓三人進入這棟樓。

他的眼底深處,帶著深深的忌憚和複雜神色。

「胡教授,我們.」

王小亞想要解釋,張子魚卻是忽然問道:「想要見一見呂紅麼?」

胡教授一怔,身體微微顫抖起來,他強撐著道:「你在胡說什麼?」

「幾天前她又害死了一個男生,你感覺怎麼樣?」

胡教授面露痛苦的神色,嘴巴張了又閉:「你都是我的錯,你既然知道,就不該來這裡。同學,這裡太危險了。」

王小亞愕然,夏冬青也是面露震驚。

她指著胡教授:「當、當年學姐難、難道是和胡教授。」

胡教授是待在學校多年的老師,而且一直未婚,好像很多事情都對上了。

張子魚點點頭,淡淡說道:「上去看看吧,拖了那麼久的事情,早就該了結了。厲鬼的狀態可不好受,那些遊魂更加難受。」

他掠過胡教授的身側,推開了老宿舍樓的大門,走了進去。

王小亞和夏冬青緊隨其後,胡教授的雙目通紅,噙著淚水,他一抹眼睛,振作幾分,喃喃道:「是該結束了。」

然後,他邁著堅定的步伐跟了上去。

踏入宿舍樓開始,陰冷的氣息越發濃郁。

明明宿舍樓外就是個大白天,但是踏入了這棟老樓的一刻,就好像所有東西都暗了幾分。

踏上滿是灰塵的樓梯,腳步聲在空蕩的樓道當中迴響,不覺有些嚇人。

「你、你到底是誰?」

胡教授追上了三人,一面走著樓梯,一面不住向張子魚出聲問道。

他是看出來了,張子魚肯定不是學生。

沒有哪一個普通人會在這個環境下那麼閒庭信步,那麼淡定。

「道士。」

胡教授一驚,旋即聯想到了什麼:「你、你是來超度呂紅的?」

多少年了,他一直想要呂紅解脫,也曾經找過一些大師、道長,但是無一例外都是沒有真本事的人。

呂紅一直受苦,他也一直處於煎熬當中。

而現在,張子魚的淡定,隱約間讓他看到了希望。

能夠主動地來到這裡,知道事情真相,還要去找呂紅,不可能是沒有本事的人。

他顫顫巍巍的聲音當中,包含著他的希冀。

張子魚轉頭瞥了他一眼,有些冷淡搖搖頭:「要超度她的不是我,而是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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