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雙眼,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把掛在天花板上的老舊電扇。

看上去有些年頭,銹跡斑斑,轉動速度偏慢,發出「咔咔」的聲音,似乎隨時都會卡殼一般。

「我是誰?這是哪?」

躺在小木床上的人影緩緩坐起身來,微微皺眉,卻發現大腦當中一片空白。

甚至就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來。

「我是個……女人?」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高聳的胸部,這人眉頭皺的更緊。

一扭頭,便看到一面立於不遠處的老舊試衣鏡。

鏡子當中,一個大概十五六歲的小女生正一臉茫然的坐在床上,懵懵懂懂的模樣格外的可愛。

「年齡不大,胸倒是挺大。」女生習慣性的吐槽了一句,聲音居然還是嗲嗲的蘿莉音。

「童顏巨(1)乳蘿莉音?」她眉頭微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不禁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胸。

手感不錯,但感覺很怪異。

打量了一圈周圍,女生髮現這是一個狹窄逼仄的小房間,旁邊有著一扇落地窗,皎潔的月光照射進來,不用開燈也能看清楚絕大部分東西。

在房間內搜了一圈,女生輕而易舉的找到了藏在床頭櫃下面的筆記本。

扉頁上有著十分娟秀的兩個字――「張蘭」。

這多半就是她的名字,不怎麼好聽,不過她沒得選。

隨意的翻看了一下,筆記本中全部是關於一個女生的速寫畫,各種神態動作都有。

畫中的女生看上去十八九歲的模樣,齊劉海,黑長直,笑起來有兩個酒窩,給人一種很溫柔的感覺。

可惜的是,筆記本上再沒有其他文字描述,無法再得到其他有用的訊息。

她一直翻到最後一頁,畫中的女生看起來似乎有些不開心,神情有些憂鬱,沒什麼奇怪的地方。

張蘭緩緩合上筆記本,在完全封合之前,無意間一瞥。

只見畫中神情憂鬱的女生神情突然變得怨毒無比,嘴角露出一抹陰狠的冷笑!

她立刻再打開那一頁,然而速寫畫並沒有任何變化,剛剛那一切,仿佛都是她的錯覺。

「我是不是該害怕呀?」張蘭嗲聲嗲氣的蘿莉音在狹小的房間內迴響著,臉上帶著幾分疑惑,「奇怪,為什麼我一點都不害怕呢?」

隨後,她拿起床頭柜上的手電筒,來到門前,緩緩拉開有些老舊的木門。

「吱~嘎!」

在空蕩寂靜的環境下,這聲音顯得格外響亮、刺耳。

外面是一條走廊,她所處的這個房間位於走廊的盡頭。

光著腳踏出房門,踩在木質地板上,感覺極其冰涼,寒氣似乎要從腳底鑽進體內。

張蘭沒有在意,瞪著可愛的大眼睛,打量著四周。

這裡似乎是一座古宅,她位於二樓,走廊右側是開放式的,由半人高圍欄阻隔。

視線越過圍欄,可以看到下面的大廳,張蘭用手電筒四處照了照,大喊一句:「有人嗎?」

回答她的,只有無窮無盡的死寂。

直走,來到走廊中段,便能看到左邊,有著一片相當寬廣的空間,張蘭用手電筒往裡照去。

一副由兩條板凳架著的懸空黑色棺材映入眼帘。

農村裡的老人似乎都會在家裡置放一副棺材,稱之為「沖喜」,象徵著再活久一點,也意味著長壽。

「明明我連名字都不記得,為什麼會對這種東西這麼清楚?」張蘭撓了撓頭,「難道我的身份是道士?」

她拉起自己的衣領,仔細看了看,又在身上四處摸索了一下,確認沒有符咒之類的東西,才放棄了這個想法。

來到棺材旁,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上面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顯然已經很久沒人碰過了。

「咚咚!」

張蘭隨手在那上面敲了敲,然後把耳朵貼上去聽了聽,誰知這一行為,就像是踩了老虎尾巴一樣。

「嘭嘭嘭!」

棺材裡面,立刻傳來砸撞的聲音,似乎是有某個東西想要衝出來一般。

張蘭摸了摸自己的胸,想了想,後退兩步,靜靜看著這一幕。

不一會兒,棺材就恢復了平靜,她又上前敲了幾下。

「嘭嘭嘭!」

裡面再次開始劇烈的撞擊,明明棺材沒有被釘死,但偏偏裡面的東西死活出不來。

不一會兒,再次恢復平靜。

張蘭如此反覆皮了好幾次,感覺有些無聊,便順著樓梯來到一樓大廳。

手電筒照向緊閉的大門,正準備上前。

「吱呀吱呀~」

位於門口處的一個躺椅突然開始不斷搖晃著,似乎有著某個看不見的人影正坐在上面,靜靜注視著她。

這不禁讓張蘭想起街邊那種投硬幣就能玩的兒童玩具車,那洗腦一般聲音在腦海里浮現:「小帥哥,快來玩呀~」

於是,她不退倒進,迅速上前,坐在了躺椅上。

早就想試試了,只不過是迫於羞恥感,一直沒敢坐上去罷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逮到機會,自然得嘗試一下。

唯一讓張蘭感覺奇怪的是,明明什麼都不記得,卻又會對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有印象。

靠著躺椅上,椅子自動搖晃,感覺還是相當不錯的,張蘭微眯著眼睛,很是舒適、安逸。

至於為什麼她在這種環境下反而會感覺到安逸,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興許是比起其他絕大部分時候,現在的處境反而是最安全的。

這裡明明是個鬼宅,張蘭卻沒有絲毫害怕,反而把這裡當成了遊樂場,享受著鬧鬼的樂趣。

才坐了一會兒,躺椅就停了下來,又或者從來沒動過?張蘭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相比較而言,她更在意的是空氣中瀰漫著的血腥味兒。

舉起手電筒朝著不遠處一照,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個人影倒在血泊之中。

「享受到此為止。」

張蘭習慣性的撇了撇嘴,走上前去。

來到地上的人影身前,她用腳踹了踹對方,確認這傢伙不會突然彈起來之後,這才蹲下身子,仔細觀察。

這是一個女人,而且就是剛剛筆記本里畫的那個女人,不過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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