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猜,我接下來要說什麼?」穗子覺得倆人簡直是心有靈犀。

於敬亭又掂掂,滿意道:

「軟。」

再讓他夸,他可就要詞窮了。

只能用行動表示,啃幾口,表示喜歡之情。

「沒錯!就是要捏住搗亂人的軟肋!」

「......」好像哪兒不對?

於敬亭的沉默,在穗子看來,是高深莫測的意味。

完全沒意識到,倆人說的都不是一件事。

「有的親戚就是光給好臉她拿你當軟柿子捏,一定要捏住她的軟肋才會老實,就比如大娘吧,忙活一通,最後發現咱們賺的比她還多,百分之百的要作么蛾子——敬亭,我們打賭吧?我賭她百分百要搞事情,我贏了,你就......」

讓老於家的千萬子孫修養些日子吧!

「嗯,賭吧。」

穗子小嘴微張,不敢相信幸福來得竟是如此突然。

「你真賭?一個禮拜.......也賭?」這還是她那有便宜不占渾身難受精力旺盛的丈夫嗎?!

於敬亭單手立掌,垂眸念佛號,頗有點得道高僧的味道。

「女施主,貧僧現在對你,已經沒有那種世俗的慾望了。」

這清心寡欲的表情,穗子差點就信了。

總覺得這貨又在憋什麼壞水。

於敬亭抬起眼皮偷瞄她,見這小娘們一臉的狐疑,順手抓起炕上姣姣的書包,從裡面撕下一張作業紙。

拿著筆,刷刷地把穗子剛剛說的賭約寫下來,寫完後又瀟洒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女施主,你也簽字吧。」

穗子把紙抓過來,黑線。

「這位得道高僧,你趕緊準備點零錢吧。」

「女施主想跟我反向化緣?」

「你把姣姣寫好的作業撕了,她回來會跟你炸毛的。拿錢安撫,使出你的鈔能力吧!」

「......女施主好自為之,貧僧這就雲遊世界廣而告之地收那采青妖怪去了~」

闖了禍的男人抬腿就跑,跟買糖回來的姣姣擦肩而過。

「哥,吃糖不?」

穗子憐憫地看著姣姣,天真的小姑娘伸著手跟哥哥分享呢。

於敬亭抄起一塊糖,頭也不回地走出院。

「我哥咋了?」

「呃,沒有世俗慾望的男人,把你寫好的作業撕了。」

短暫的沉默後,姣姣跳著高地竄出去。

於家小院上空迴蕩著姣姣的吼聲:

「於鐵根!你把我糖吐出來!不給你吃了!」

道路盡頭,於敬亭的聲音虛無縹緲:

「小揪揪怪~吐出來是不可能了,但貧僧可以給你拉出來!」

姣姣氣得,小臉都鼓起來了,跟陣小旋風似的衝進屋,抓起收音機就要摔。

評書這段時間講西遊記呢,要不於敬亭咋一口一個貧僧,還叫她「小揪揪怪」!

好氣哦!

「揪揪怪小朋友,你不能遷怒啊!收音機它是無辜的,你去砸於敬亭吧!」

穗子忙搶下寶貴的家庭財物。

「嫂、子!你怎麼也叫我小揪揪怪!!!」

穗子看姣姣頭上梳著的倆小揪揪,一生氣,還有幾根小呆毛晃悠,真可愛。

敬亭挺會抓人物特點的。

「不氣哦,你看,這是什麼?」穗子變戲法似的從兜里掏出個頭繩。

「這不是我送給你的鬆緊扎頭繩麼——咦?!」姣姣小臉亮了起來。

鬆緊帶頭繩是姣姣給穗子的結婚禮物,攢了好久的零花錢才買的。

穗子嫁過來時都是二十的大姑娘了,怎麼可能系這麼幼稚的東西,順手塞包袱里壓箱底了。

傷了姣姣的心。

穗子重生後就一直找這件寶貴的結婚禮物,終於讓她翻出來了。

稍微加工了下,改成一個手鍊,倆頭繩。

顏色依然是艷俗的紅色,上面穿了個毛線鉤的小櫻桃,飽滿圓潤的小櫻桃,配上綠色的小葉子,簡直不能再可愛。

「這倆頭繩給你,這個手鍊我戴著,你看,手鍊上的毛線櫻桃跟你頭上的一樣,咱們走出去一看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姣姣眼圈一澀,之前被嫂子扔禮物的委屈都不見了,想哭,還有點不好意思。

「來,給小揪揪怪戴上,這誰家的娃這麼俊兒啊?」

穗子把頭繩給姣姣戴上,小丫頭馬上破涕為笑,小心翼翼地摸,還晃腦袋,倆大眼隨著小揪揪來回晃。

這是穗子趁著休息時間鉤出來的,就想給姣姣個驚喜。

「我得出去轉一圈,讓她們看看,誰也沒有這麼好看的!」

小孩子還是很容易滿足的,高興的就差飛起了,有點好東西就要出去跟小夥伴們炫耀一下。

跑到門口,又折回來,探出半邊頭,扭扭捏捏地對著穗子說道:

「謝謝嫂子.......我喜歡。」

小丫頭說完臉都紅了,不等穗子回應,撒丫子就跑。

穗子含笑,姣姣這麼喜歡,也不枉費她鉤這個被於敬亭嫌棄。

於敬亭美其名曰,不想讓懷孕的媳婦熬夜鉤這些,怕累眼睛。

但穗子嚴重懷疑,他是嫉妒,她只做了姣姣和自己的,沒有他的。

穗子靈光一現,鉤了四個,還剩一個?

突然就有好主意了呢。

於敬亭在外面忙活一天,晚上回來,邊洗漱邊跟穗子彙報。

他今兒把村裡人都搞定了。

這些天大家忙活著採藥,從開始的鬥志昂揚變成賣不出去的沮喪,再到柳暗花明有人收,心理落差巨大。

於敬亭對外說藥廠開價1毛5,雖沒有達到之前3毛的高價,也比藥販子高了5分。

大家很愉快地接受這個價格。

於敬亭按著穗子說的那個數,給大爺安排的明明白白,現在大爺見於敬亭都不喊鐵根,叫大侄兒了。

村民和大爺都覺得他們占到了便宜,殊不知,於敬亭才是最大的贏家。

「你這忙了一天,大娘該坐不住了,明兒就會有動靜,到時候咱倆打的那個賭,差不多就要實現了。」

穗子一想到自己能贏,嘴角就忍不住咧。

「呵。」於敬亭黑眸一閃,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先讓這漂亮小娘們得意一宿。

「媳婦,給我把褲衩拿來。」

接過穗子遞過來的綠色褲衩,無語。

誰能告訴他,粘在褲腰上的,那兩坨紅色小毛球,是什麼玩意?!

穗子比比手上的手鍊,看,情侶款!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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