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被穗子劫持著出了門。

這一路李母軟話硬話說一圈。

穗子都不搭理她,只是在李母試圖偏離控制時,加重手上的力道,用槍管冰冷的溫度威懾李母。

李母希望這一路能遇到人,希望有人幫她制服穗子。

穗子走在她身後,李母能夠感覺到她的疲憊,抵著她的槍管下滑了好幾次了。

那槍管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穗子現在還懷著孩子,舉槍走了一段,胳膊不累是不可能的。

「穗子,你也是要當娘的人了,怎麼不給肚子裡的孩子積點德?我這麼大歲數,你這樣對我,就不怕遭報應?」

「世間的善惡,如果都等著因果循環來主持公道,那你兒子這種人,現在已經在十八層地獄了。」

穗子絲毫不為所動,聲音冷得像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她現在心裡就一個念頭,把姣姣帶回來,把李有財送到監獄。

因果制不住惡人,但是法律可以。

李母見恐嚇不成,又開始捂著臉哭,也不願意走,站在原地哭道:

「我養個兒子不容易,好容易要結婚了,被你害成現在這樣,你就是個掃把星,你到誰家,誰家就要倒霉。」

掃把星這句倒是戳中了穗子的心。

她前世就很在意這個,今生於家娘幾個都說她是福星,今兒姣姣被綁架,勾起了她心底的恐懼。

李母見穗子有些分心,假裝彎腰繫鞋帶,抓起一把土,對著穗子臉揚過去。

一陣冷風憑空而起,土全都吹到李母臉上,她捂著臉嗷一聲。

這一聲,喚醒了穗子。

「我不是掃把星,製造這一切混亂的是你兒子,我要把他送進去。」

這個念頭早就根深蒂固地種在了穗子的心裡。

憑李有財逃跑的行為,在抓進去,肯定是要加刑的。

「你這個可惡的掃把星,我跟你拼了!」李母迸發了常年干農活時的潛力,拚命地搶穗子的槍。

槍被李母奪了過去,可是她不會用。

李家太窮。

窮到這種打鳥的設備都沒有。

李母扣了兩下扳機想打穗子,卻一點反應沒有,罵了句,拎著槍就跑。

穗子從腰間抽出斧子,另一隻手摸了下肚子。

「公公在天之靈,保佑你老於家的子孫——」

孕婦肯定是不能跑跳的,但眼前這情況,她必須要收了李母。

李母玩命地跑,她眼睛裡還有土,看得也不是太清。

倆女人在進行最後的博弈時,不約而同地用上了「祖先的力量」。

穗子在念叨公公保佑時,李母也在念叨。

「老李家列祖列宗保佑啊,讓後面的瘋婆子不得好死,讓我和我兒化險為夷。」

話音剛落,就見路的盡頭,出現了一個人影。

黑漆漆的環境沒有燈,只有月光反射在路面積雪上的光,李母心頭大喜。

「老李家的祖宗顯靈了!」

「救命啊!救命!陳涵穗瘋了!她要殺了我~~~」李母一邊朝著那人影奔跑,一邊嗷嗷喊。

眼看就要跑到那人跟前了,就見「老李家顯靈」召喚出來的「天兵天將」,用雷霆之勢對著李母身後的穗子喊道:

「陳涵穗,你給我站住!不准跑!」

這聲音......?!

李母嚇得汗毛都立起來了,察覺到事兒不對,仔細地看向拿著手電的男人,這不是於敬亭嗎?!!!

穗子聽到這聲音就像是久旱逢甘霖,一場及時雨撒在了她幾乎失控的心火上。

馬上站下不動,手裡的斧子一松,落在了雪地上,這才意識到風吹著臉上的淚是多疼。

他回來了......

李母還想跑,於敬亭上去輕鬆奪下她手裡的槍,槍托一砸,李母一聲慘叫。

於敬亭順手從兜里掏出繩子,三下兩下就把李母捆上了。

「你怎麼回來了?」穗子擦著眼淚問。

「在外面總覺得心裡不踏實,你果然在家不聽話——懷著孕滿世界跑?」

他還記得剛看到穗子拎著斧子追李母的畫面,心差點從嗓子裡嚇得蹦出來。

這是要給他的娃顛兒出來?

「你媳婦瘋了,她精神不正常!哪有人上門拿槍比著人的?」

「比著人,肯定是不對,但你家裡就沒有一個人。」於敬亭拉偏架幾乎是不假思索,甚至也不用過大腦。

他根本懶得管李母的說辭,一雙利眸落在穗子臉上的淚痕上。

「出什麼事了?」

他了解穗子,如果不是逼急了,她絕不會這麼失控。

「李有財擄走了姣姣,還威脅我,讓我一個人上山。」

「鐵根啊,你放我走吧,有啥你們跟有財算去吧,我是無辜的啊!」李母求道,看到於敬亭站在穗子邊,嚇得抖個不停。

「你配合我們,把我小姑子救回來,我不傷你。」

穗子被於敬亭摟在懷裡,剛剛的狂躁一點點的消退,靠在他身上找回了一點理智,聲音也平和了許多。

「跟我無關——啊!」李母的話消失在於敬亭的鎖喉殺里。

於敬亭一想到這一家子倒霉玩意,捆他妹妹,逼著他柔弱的媳婦哭成這樣,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敬亭,好了。」穗子的手搭在於敬亭的手臂上,於敬亭這才鬆手。

他一回來,穗子又變成了看似柔弱的女人,帶著哭腔說狠話:

「先找姣姣,姣姣如果有事兒,再殺再打也來得及。」

李母好懸沒暈過去。

「呸!老李家晦氣的玩意,給我膽兒小的媳婦都氣成啥樣了,媳婦別哭了,你回家等著去,我帶老婆子贖姣姣去。」

「我要跟你一起去。」穗子不看到姣姣不放心。

於敬亭背好槍,當著李母面特意上了下膛,一槍崩掉樹上的鳥窩。

「看到沒?我媳婦從頭到尾都沒想害你,一定是你嘴賤,說了激怒她的話。」

於敬亭平日裡逗穗子,炕上也經常沒輕沒重,高興了還啃幾口啥的,但他可不敢惹穗子,因為這小娘們一旦氣得說不出話,可能就會動手。

李母有苦難言,心說這倆土匪可真是絕配,到底是怎麼湊一被窩的?

「你的帳,等把姣姣帶回來我再跟你算,現在,哥帶你上山。」於敬亭扯了下嘴角,殺氣凜然地看著李母。

「倒是要看看,是你李家的鬼保佑你們,還是我老於家的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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