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手裡這張紙,是倆人之前簽下的賭約。

她賭大娘百分百會出么蛾子。

賭注是,於敬亭要清心寡欲做個「沒有世俗慾望」的人一個禮拜。

「白紙黑字可都寫得明明白白的,我贏了。大娘這段時間么蛾子不斷,一直想跟咱家使壞。」

雖然,大娘那點不疼不癢的壞,都被小兩口拍回去了。

「你這麼大的爺們,不能賴帳吧?」穗子就怕他不認帳,死死地捏著那張紙,他要是敢搶,她就咬!

「哦,哪裡......大?」

他湊過來,貼著她的小臉,壞壞地笑。

「不要顧左右言其他,於敬亭同志,請你直面現實,這紙上寫的明明白白,你要願賭服輸!」穗子揚眉吐氣了。

「寫的挺明白,你輸了。」他單手比了比他寫的那行字,「所以,未來一個禮拜,辛苦我媳婦了。」

「???」

穗子把紙拿到眼前,看了又看。

這張字據倆人是一人寫一行,她寫的是,她賭大娘百分百出么蛾子,於敬亭寫的是,我跟媳婦選的不一樣。

「你贏什麼了?」

「你賭百分百,我賭百分之一百二啊,跟你不一樣,所以,我贏了。」

「不行,你這是賴皮!你耍賴!這不能算!!!」穗子感覺自己智商受到了羞辱。

她前世在商場上玩文字遊戲可是最厲害的,合同這種東西,從來都是她坑別人,還沒有一個人能坑過她呢。

萬萬沒想到啊,回到「新手村」,竟然大意地被於敬亭在她最擅長的領域坑了!

「媳婦,願賭服輸,你說的啊,直面現實吧——要不趁著那邊沒吃完,你先履行一次吧,速戰速決。」他笑得深沉且意味深長。

這張俊臉一如既往,笑起來還多了點痞痞的帥。

穗子剛回來時,特別喜歡看他這麼笑,這是她觸不可及也不曾擁有過的陽光的味道。

現在,穗子就想撓他,撓他滿臉花!

他這「陽光」紫外線太多了,塞(曬)臉!

......

老於家的殺豬宴辦得非常好,作為全村第一個殺豬的人家,提前讓大家吃了肉。

那些沒來吃的,過後也得到了王翠花送過來的菜。

過些日子村裡都殺豬了,別的人家也會送菜過來,禮尚往來。

穗子是轉過天才聽學校的老師說,大娘連夜離開了楊屯。

她過來是給女兒做月子的,月子沒給坐明白,還得罪了楊屯小霸王於敬亭。

她女兒的婆家一看到姣姣端了碗帶沙子的菜過來就全都明白了,當天晚上就讓女婿把大娘送回去了,據說以後沒事兒別登門。

等穗子下班回來,家裡多了好多禮物。

「哪兒來的?」

「你麗姐婆婆親自送過來的,好話說了一籮筐,想讓咱把她家的草藥都收著,少給點錢也願意。」

王翠花跟妯娌打交道這麼久,這次算是揚眉吐氣了。

「不答應,也不拒絕,拖著她們。等確定大娘管得住嘴後,再來跟咱們談生意的事兒。」穗子有條不紊地說道。

最重的刀子,往往都是最親的人捅下來的。

塑料親戚的關係往往都是微妙的。

日子過的窮時,被人看不起,日子過的好了,又要被嫉妒,相互攀比,氣人有笑人無。

「管什麼嘴?你是說,姣姣的事兒?」王翠花也是個聰明的,穗子一說她就懂了。

「不至於吧,姣姣到底也是她們老於家人,親戚一場,她不至於散播孩子的閒話吧?」

姣姣被李有財捆上山,雖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但保不齊有那碎嘴子的往外嘚啵,這種謠言只要有人帶頭,很快就會傳得有鼻子有眼。

穗子橫看豎看,都覺得大娘這種人,既具備了嚼舌頭的動機,又有了嚼舌頭的潛質,不敲打一番,肯定背地裡鼓搗事兒。

「沒有最好,有也要把她那些壞水扼殺在搖籃中。」

姣姣的未來,肯定不是在村裡,但穗子還是不想聽到一丁點關於小姑娘的謠言。

「可嘴長在別人身上,即便是她不說,也保不齊有別人——」王翠花愁眉不展。

其實她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卻也沒有特別好的解決辦法。

她兒子倒是個能打的,可是這種事兒誰也不會跑到自家門口嚼舌頭,背地裡聚在一起,指不定要說得多難聽。

「所以,我們要殺雞儆猴啊,大娘她要是心術端正,這「雞」輪不到她來做,我會找別人當典型,可她要是上趕著送上門來......」

穗子垂眸。

那就別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哎,那就辛苦你了,姣姣攤上你這麼個嫂子真好,穗子啊,你懷著孕還為了姣姣上山,讓娘咋說你呢.......」

王翠花抹去眼底的淚水,想著沒兒媳婦閨女就回不來了,就覺得穗子真是天降福星,拯救老於家來了。

「她是我妹妹,你說這不是生分了?」穗子拍拍王翠花的手。

她不僅是救姣姣,也是給前世的自己找點救贖。

前世如果不是她引發了連鎖反應,姣姣也不會那麼倒霉,這個坑填上了,她心裡比誰都踏實。

晚上吃飯,王翠花跟於敬亭說起穗子的打算,於敬亭樂了。

「也別對大娘下手那麼狠,稍微打擊下就得了。」一邊說一邊在炕桌底下摸穗子的小手。

「不行。」穗子擰他大腿,倆人隔著桌子動手動腳。

「咦?你倆為啥這麼奇怪啊?」姣姣覺得哥嫂的反應很詭異。

平時最喜歡下狠手的哥哥給大娘家「求情」,看著最溫和的嫂子,一口一個趕盡殺絕——這倆人靈魂互換了?

「你嫂子這兩天是吃了不少——嗷!」於敬亭呲牙,使勁瞪穗子,小娘們,你掐哪兒呢?!

「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嗎?!」穗子紅著臉警告,就怕他當著婆婆和小姑子面往外冒「虎狼之詞」。

「我說的是,你吃了不少大娘的虧,你以為吃什麼,嗯?」

穗子在心裡好大一聲呸,這傢伙壞得很!

以後再也不要跟他賭了,她算是見識到賭的危害了!

就沖大娘坑得她這幾天睡不好,她也不會放過她的,她要遷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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