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陳涵穗住在這嗎?」

「你找我們主任幹嘛?」王萌萌上下打量著。

中年女人帶著個年輕人,倆人手裡拎了不少禮品。

「我們是百貨公司的,陳涵穗同志在我們那受了點驚嚇,我們過來看看她。」

中年女人正是百貨公司負責人王卉。

中午跟穗子兩口子從醫院分開後,回去跟領導們開了個會。

下午就領著人過來拎著東西,按著穗子給的聯繫方式過來了。

於敬亭在商場的表現,是把商場方震懾住了。

遇到這種硬茬,商場又理虧,就算穗子沒事,也得登門表達下誠意。

等王卉帶人去穗子那屋,王萌萌才摸著頭,一臉問號。

「驚嚇?」

小陳主任笑著回來的。

她男人也笑得合不攏嘴。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口子路上撿錢了。

橫看豎看,也不像是受到驚嚇的樣啊。

於敬亭知道穗子懷的是雙胞胎,嘴角就沒合攏過,想起來就要嘿嘿兩聲。

摸著穗子的肚子各種得意。

「地好,種子也好,干一次活,得兩份收成,嘿嘿。」

穗子都顧不上嫌棄他這二了吧唧的反應了。

她也特別開心,照鏡子看自己,笑得跟小傻子似的。

她之前做的小衣服看來是不夠了,抽空還要繼續做一份一模一樣的。

真是甜蜜的負擔。

商場的人過來時,這兩口在家對著樂呢。

於敬亭心情不錯。

王卉領著人站在穗子家門口,做了半天心理建設。

於敬亭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甚至來之前,她都跟領導說好了,如果被打傷得算工傷......

做好了心理準備,看到笑得和藹的於敬亭開門,王卉差點以為自己走錯門了。

這人前後反差也太大了吧?

「我們是代表商場過來看陳主任的,因為我們的疏忽,讓陳主任受到了驚嚇,這些不成敬意。」

王卉指揮身後的人把慰問品放下。

有水果還有米麵糕點,商場那邊誠意是真足。

於敬亭這會心情正好,看到人家道歉誠意這麼足,也沒為難人家,請人家進屋坐會喝點水。

穗子想給客人倒水,於敬亭把她按住不讓動,他自己忙活。

「我愛人脾氣是急了點,但是人很好的,在老家還得過見義勇為的稱號上過報紙......」

穗子把從老家帶來的報紙遞給王卉,報紙印出來她一口氣買了好多份。

做好事不留名,都寫報紙里,隨時展示。

「以後你們商場需要用車拉貨,可以找我們。」

初來乍到,多認識些朋友,多個渠道。

現在用不到,以後未必幫不上忙。

「那感情好,以後我們商場要是車忙不過來,一定找敬亭兄弟幫忙。」

王卉做出熱情的回應,她也有心交穗子這條關係線。

倆人很快就聊到一起,相互留了聯繫方式。

臨走前,王卉從兜里掏出一張收錄機券,穗子一看,忙擺手。

「王姐,這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

「嗨,咱姐妹投緣,這個是我這個月發的獎金,我留著也沒什麼用就給你吧,我看你在櫃檯那看了半天,應該是想買收錄機?給你剛好,咱就算交個朋友。」

王卉八面玲瓏,帶過來的這些禮品是公家帳,這張收錄機券是她個人送給穗子的。

這玩意可是好東西,自己不用拿出去賣,至少能換半個月工資。

穗子推脫一番,見她執意要給就收下了,拿出從老家帶過來的燻肉作為回禮,彼此都很滿意。

出來時,跟著王卉的年輕人問她。

「王姐,咱商場又不是沒有車,幹嘛要答應用她家的?收錄機券多珍貴啊,你就這麼送出去了?」

「你還年輕,不懂處人際關係,等你上歲數就明白了。」

王卉來時還不知道穗子是主任。

夜校是未來職工進修繞不開的地方,這層關係大有好處。

這小兩口年紀輕輕,又有拖拉機又當主任,家裡可能沒點背景?

人際關係就是等價交換的利益網,王卉感覺這趟來的太對了,一張收錄機券換層關係,值。

穗子也很滿意。

王卉是百貨公司的主管,採購什麼的說的都算,她說用車只是幌子,相信王卉也能看出來。

看王姐說話辦事就是個聰明人,穗子喜歡跟聰明人合作。

「你這又琢磨什麼呢?」於敬亭問。

「想造福家鄉,帶領王家圍子的父老鄉親致富,任重道遠。」

穗子一臉光輝,帶了幾絲聖潔的味道。

「好好說話。」

「跟王姐處熟了,你從中牽線,把咱們王家圍子的山珍牽線到百貨商店,給家鄉父老增加收入,也讓城裡的百姓感受山林的回饋。」

「說人話!」

「我想賺差價,找機會推銷山珍給百貨公司。」

於敬亭滿意,孩兒她娘說人話時最可愛。

順手把穗子手裡的收錄機券抽過來。

「你想買收錄機?」

「嗯,懷孕時聽音樂孩子可以更聰明,不過咱們暫時買不起。這個你拿去賣了吧,換點錢。」

穗子忍痛割愛,於敬亭用手指摩挲著券,順手把今天賺的錢掏出來放在桌上。

「我今兒在工地拉了幾車石子,這個你收著。」

穗子接過來數了數,眉開眼笑。

「沒少賺,真厲害。」

六塊八。

她一個月才四十八塊錢,他這半天收入就這麼多。

開心了沒一會,穗子突然想到什麼,抓起他的手想看,於敬亭把手背到身後不讓她看。

「你讓我看看!」

穗子強行把他手拽過來,他攥著拳頭不肯鬆開,她一口咬上去。

「哎哎哎!野豬精咬人啊!」於敬亭本想來個打死也不招,反正她咬的也不疼。

她紅紅的眼,這是又要掉金豆子的節奏啊。

無奈地攤開手,穗子看到上面的水泡,嗷一聲哭了出來。

「又不疼,你哭什麼啊。」

「我就知道......」穗子一邊抽泣一邊說,「賺這麼多,你一定是跟著搬石頭了。」

光貨運不會有這麼多,這裡面還有出力的辛苦錢。

「野豬成了精就是聰明,這都沒瞞過你。」

於敬亭故意逗她,轉移注意力,她揍他也比這麼嗷嗷哭好啊。

結果,穗子哭的更凶了。

發洪水,哄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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