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月黑風高宜抓壞人(月票200+更)

「月娥,你就別賣關子了。」小李急促地問。

「王萌萌看到了是誰潑的水,主任說王萌萌手裡有證據,等她出院了,就報警,不過王萌萌的醫生說她情況不樂觀,現在想事情很模糊,頭部如果再受到撞擊,可能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張月娥一口氣說了這麼多。

「我看就是王萌萌瞎說的,說不定水就是她倒的。」小李說。

「就是。」小張附和。

隔了一會,穗子進來了。

「跟大家說個事兒,關於優秀教職工評選。」

辦公室內鴉雀無聲。

評選上優秀教職工,每個月能多領幾塊錢。

「肯定是主任您的啊,您帶了班,又把教務管理的這麼好,我們都沒意見。」小張率先表態。

「校長已經給我申請了課時補助,這個優秀教職工,我就退出競選了,把機會留給你們幾個,包括王萌萌,大家公平競爭。」

穗子把公平倆字咬得很重。

眾人內心驚濤駭浪。

就一個名額。

穗子能力出眾,工作又比別人多,怎麼看都該是她。

穗子的視線從三張年輕的臉上一一掃過。

「有時做了努力,短時間得不到回報心態不平,這誰都有,調節心態,不要用不正當的手段投機取巧,只有腳踏實地努力換來的,才是自己的。」

「下班前,有意競聘優秀教職工的,寫份申請書,上面寫明你們工作這段時間的功過——只要寫明,我既往不咎。」

這是她給的最後一次機會,就看那個潑水的能不能抓住。

穗子出去了。

屋裡的三人沉默不語,氣氛有點沉重。

隔了好一會,月娥率先開口。

「你們寫嗎?」

「寫啊,一個月多好幾塊呢。」小李摩拳擦掌。

「主任這番話,我聽著怎麼不對勁,她懷疑我們當中有人潑水?」小張說。

「主任說只要坦白承認既往不咎,我要是那個人,我現在就寫。」張月娥說出心底想說的。

於敬亭坐在穗子的位置上,百無聊賴地翻穗子的教案。

穗子站在窗前,抱著茶缸看天上的飄雪。

「那小子敢這麼做,就說明他根本不可能有一絲一毫的悔意。」

「嗯,我知道他不可能寫。」

「知道還傻了吧唧的去?」

「敬亭,你做過特別後悔的事嗎?」

「沒有。」壞事做了不少,但沒有一件是後悔的。

得意的事兒倒是有一件。把穗子糊弄到手,夠他嘚瑟一輩子。

「我有。」

於敬亭翻教案的手一頓,以為她是想說嫁給他後悔了。

「我年輕時做了件錯事,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裡,只要觸到那個點,我都會反覆的問自己,重來一次我會怎麼選。」

路已經走得太遠,回不去,只能自責的走下去,因為曾走錯過,所以她格外珍惜現在的幸福。

她說的,就是前世跑路的事兒。

「你才多大就扯年輕?你小時候,該不會在你爹酒罈子裡撒尿了吧?」於敬亭鬆了口氣。

只要不是後悔嫁給他,她願意嚯嚯誰都行。

「......不要把你做的事兒代入我!!!」

「也是,你是女的,女的想在酒罈子撒尿難度是挺大,尿不准,容易弄的到處都是蹭腿上——哎!」

於敬亭驚險地接住她扔過來的茶缸蓋。

「掰開你的腦仁,不是黃就是壞!」穗子指著他嗔責。

他就不是好餅!

「那個人不懂我的話不要緊,往後餘生,他總能在某個時間點想起這段,懊惱不已。這是我種在他心裡的一顆種子。」

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那人只要不如意,就會想到現在。

如果老實交代,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越想越痛苦。

這種折磨,穗子有過,她也想讓那個人嘗嘗。

「我不會原諒任何一個害我孩子的。」

肚子裡的小娃與媽媽心有靈犀,配合地踹了一腳。

「他這都圖什麼?」

於敬亭陰森悱惻地盯著牆壁,他的思想已經穿牆過去,把那個企圖害他老婆娃的混蛋胖揍一頓。

「是我們內部競爭所導致的,無論是優秀教職工評選,還是準備恢復的職稱......」

沒有這些時,大家都在努力工作。

有了這些,反倒是引導大家追逐名利。

如校長這般,企圖靠關係投機取巧不好好工作的人太多。

搞的一些人心裡失去平衡。

潑水的那個人,原本也是受害者,卻把這股氣撒在穗子身上。

穗子留給他的,看似是死路,卻是唯一的生門。

他若有勇氣承擔這一切,事就到此為止了。

若想一錯到底,只能是自尋死路。

「晚上咱倆去醫院埋伏,抓他個現行,說不定還能遇到王佳蘭。我看她拎著飯盒應該是給人送飯的,也許晚上你倆還能偶遇。」

突如其來的大度,讓他心裡咕嘟咕嘟冒酸泡泡。

她就這麼不在乎他?剛還夸王佳蘭是個好姑娘呢。

泄憤似的地翻她的教案出氣,翻到某頁,於敬亭眼一眯,嘿嘿地笑出聲來。

「你真不在乎王佳蘭?」

「成熟女人不會揪著過去的事不放。」穗子輕啜一口溫水。

「那你為什麼教案里寫滿了王佳蘭啊?」於敬亭舉起手裡的證據。

什麼不在乎!她在乎的要死吧?

穗子臉騰就紅了。

她之前差點沒酸死。

看到王佳蘭本人後倒是放心下來,於敬亭對那女人沒有意思。

確認自己的婚姻沒危機,穗子就開始耍小心機。

想給於敬亭展現下她身為「大婆」氣定神閒的態度。

教案上無意寫下的名字,出賣了她的心思。

看著男人笑得得意的臉,穗子惱羞成怒。

「晚上抓不到那人的現行,就不准你上炕!」

「得令~!」於敬亭沖她飛了個眼。

為了上炕,也為了他這暗搓搓吃醋還裝大度的小可愛,今晚說啥得把那混球捉到。

是夜。

醫院病房靜悄悄。

大部分病人都已經陷入了沉睡。

王萌萌的床位發出了巨大的呼嚕聲。

一道人影悄悄靠近,確定病房內其他人都睡著了,這人舉起手裡的物體,對著床鋪砸了下去。

咚。

一聲悶響,像是打到了什麼金屬上。

那人覺得不對,掀開被子。

於敬亭帶著頭盔對他揮手。

「張兒,晚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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