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之前給廖勇提供過情報,懷疑於水蓮有問題。

廖勇他們調查過程中的確發現了很多疑點。

只是再想深問,於水蓮在局裡撒潑打滾裝瘋賣傻,於敬亭那邊又抓到了真正的人販子,所里就把於水蓮放了。

放是放了,但對她的懷疑並沒有解除。

所長是想放長線釣大魚,跟穗子的想法不謀而合。

如果於水蓮真的從事過買賣人口的行為,那她背後一定還有一條黑色鏈條。

順著這條線查下去,說不定能打掉團伙。

穗子小兩口的到來讓所里十分驚喜,對他們的覺悟表示高度讚揚。

一行人商量妥對策也是中午了,廖勇提出要請穗子兩口子吃飯。

三人找了個飯館,吃完飯出來,於敬亭去廁所。

廖勇跟穗子在門口等他,順便聊天。

「老同學,我真為我之前的偏見感到慚愧,你不知道,我第一眼見你男人時,還以為他就是個街溜子。」

穗子笑得特別假。

心說,不愧是警察,眼光真准呢。

於敬亭幾個月前可不就是街溜子麼。

「想不到敬亭兄弟是如此仗義的人,這次他機智地解救孩子,我們所長都對他讚許有加,說他是當警察的好苗子。」

夸於敬亭的話,穗子是最願意聽的,馬上給廖勇一個燦爛地笑。

「你們所長挺有眼光的,不過說得也不完全對,我家敬亭幹啥啥都行,在任何崗位上都能發光發熱的。」

廖勇嘎巴兩下嘴,這話沒法接啊。

正常人,不該謙虛兩句麼?

只要是夸於敬亭的,穗子就一點不客氣,全盤接受,給廖勇整的不知道接啥話好了。

這倆人站在一起有說有笑的,穗子突然搖晃了下,像是要暈倒。

廖勇手疾眼快扶著她。

這一幕剛好落入於水蓮的眼裡,看得於水蓮心跳加速。

她認得穗子,看穗子跟之前審過她的警察在一起「親親我我」,以為這倆人之間有姦情。

「你沒事吧?!」廖勇緊張地問。

穗子站穩搖搖頭,她有些低血糖。

吃飯前就有些不舒服了,現在雖然剛吃完飯,但食物進入胃裡消化也需要時間,所以這會出現低血糖的症狀也挺正常。

躲在樹後的於水蓮自以為撞破了穗子的「姦情」,心頭大喜過望。

她正愁沒辦法把王翠花弄出去賣了,這會自以為抓到了穗子的「把柄」,只覺得是老天在幫她。

怕穗子發現,於水蓮匆匆離開。

著急離開的於水蓮沒有注意到,她剛轉身,於敬亭就出來了。

廖勇扶穗子,於敬亭也看到了。

「敬亭兄弟,你別誤會,穗子剛站不穩,我扶了一下。」廖勇急忙解釋。

於敬亭的臉色讓他覺得挺嚇人的,誰看都覺得於敬亭生氣了。

於敬亭三步並兩步地衝過來,在廖勇緊張的視線里,從兜里掏出個小瓶,搖晃兩下晃悠均勻,喂穗子喝下。

廖勇只看他難看的臉色,還以為這傢伙拎著一瓶敵敵畏灌穗子呢。

「好點沒?」於敬亭問。

「嗯,好多了。」穗子回,其實見效並沒那麼快,她是怕他擔心故意這麼說的。

瓶子裡裝的是糖水,於敬亭知道她有低血糖的毛病後,跟醫生打聽到的。

「你這不聽話的!吃飯的時候就讓你喝,你挑肥揀瘦說不好喝,暈菜了吧?」

穗子偷偷吐舌頭,被人家訓了還不敢反駁。

她懷孕後口味多變,這幾天就是討厭糖水的味道,找各種理由拒絕。

這次被於敬亭抓了現行,沒話說了。

穗子鞋帶開了,於敬亭蹲下給她系,廖勇在邊上看得瞠目結舌。

「真看不出來,敬亭兄弟心這麼細啊。」

「我媳婦懷的雙胞胎,彎腰不方便。」於敬亭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身為個老爺們做這種事丟人。

他娘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說了,照顧不好媳婦的男人,才是真正的丟人。

被窩不平,何以平天下?

「Inmethetigersniffstherose。」

穗子伸手呼嚕兩下他的小毛寸,他每次蹲在她面前的時候,她都手癢,必須要呼嚕兩下。

「嗯,說的對。」廖勇點頭,裝作很懂的樣子。

於敬亭站起來,也保持著跟廖勇同樣的表情附和。

「沒錯,我也這麼想的。」

倆男人對視一眼,其實誰都沒聽懂,但又不能在別人面前暴露出來。

等穗子兩口子走了,廖勇才愁眉不展地嘆了口氣。

「我特麼雖然是個中專生,可學的是毛子語啊!就不該跟這兩口子吃飯,太傷自尊了!」

他一個單身漢,不僅要看人家兩口子親親我我,臨走還要被學霸秀了一臉高級的恩愛,雙重打擊。

話說......老同學那句鳥語,到底啥意思啊?

走出去很遠了,於敬亭清清嗓子。

「你剛跟他說的啥?誇我人靚條順活兒又特別的好?」

「我說你死皮不要臉天天氣我還不好好學習,月考也就英語和數學還湊合,語文剛及格,語文老師反應,你後面的題一個字都沒寫,懷疑你嫌閱讀理解字數太多故意偷懶,而且你上數學課睡覺。」

其實她的那句翻譯過來是,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她心裡的於敬亭,就是陽剛里透著極致溫柔的男人。

但這種讚美他的話,穗子是絕對不會直白地告訴他的——就他那厚臉皮知道了,還不得嘚瑟死?

「就那麼一句鳥語,翻譯成這麼長一串?」於學渣懷疑媳婦糊弄他。

穗子拿出當老師的威嚴,虎著臉訓道:

「讓你上課少睡覺你不聽,這麼簡單的句子你都翻譯不出來,怪誰?」

見於敬亭滿臉不在乎的德行,穗子猜這貨肯定是覺得學習忒沒勁,不上心。

她太低估於敬亭的智商了,之前以為他文化課碎成渣渣,就跟他約定只要考及格就行。

結果這廝在夜校除了她的課,別的老師上課他都在睡,甚至好幾次都逃課,還威脅老師不讓他們告訴穗子。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竟然都及格了。

這傢伙極聰明但也真懶,因為懶得寫大題都空著,這樣的奇葩穗子頭一次遇到。

「敬亭,你要是下次月考拿前三,我給你獎勵怎樣?」

「呵呵,爺是吃過見過的,不會被輕易收買——啥獎勵?」

穗子心一橫。

對付這種腦子裡只有那啥的男人,就得以毒攻毒,不對,應該說,以黃攻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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