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前世會開車,車技也不錯。

拖拉機這種東西,她自詡看過於敬亭開,應該問題不大。

只是剛上手時稍微彆扭了點,適應了也能開走。

於敬亭在城郊的小樹林裡叼著煙放水。

收網的時間延遲了,他不能回家抱媳婦,還得處理這攤子破事。

心情畢竟煩躁。

真希望這些破事快點結束,可是等結束了,他媳婦也就滿七個月了吧,也不能整了。

哎,其實不整也沒事,看著她那可愛的小臉心情都好。

也不知道這時候,他媳婦睡沒睡......

於敬亭正提褲子,就見遠方有車燈,還伴隨著拖拉機轟隆的聲音。

心說這拖拉機的聲可夠熟悉的,咋跟他家的那台聲音那麼像?

又一琢磨,不對啊,大晚上的,誰開拖拉機到這幹嘛?

好奇的他走出樹林,就見一台跟他家拖拉機顏色一樣的玩意,轟隆轟隆的開過來。

開車的還是個女的,長得跟他媳婦一模一樣——不對,那就是他媳婦!!!

於敬亭嘴裡的煙驚得都掉在地上了。

他揉揉眼,拖拉機從他身邊呼嘯而過。

「陳涵穗!!!!你給老子停下來!!!」

穗子聽到這聲音後,嚇得方向盤一滑,差點把拖拉機撞樹上。

「是你家亭子!快停下!」王卉往後一看,於敬亭正飛奔而來。

跑的是真夠快的,都快追上拖拉機了。

穗子把拖拉機停下,扶著腰下來。

於敬亭呼哧帶踹地跑過來,看著她扶著腰的動作,臉更黑了幾分。

「你——」

本想說,你不要命了,又覺得不吉利,硬生生憋回去。

於敬亭是又急又氣,心跳突突的。

一把將穗子抱懷裡,他得確定她沒事。

「我幫王姐找孩子麼,你又不在家——你看,我開得多好啊。」穗子揚起笑臉,心虛地笑。

她原本想著,於敬亭不在家,她回去後只要收買婆婆和姣姣,這事就神不知鬼不覺。

哪兒想被人家抓了個現行?

「你給老子閉嘴!老子現在還生氣,回家再跟你算帳!」

光咆哮還不夠,還兇殘地啄了她的小嘴一下。

王卉本想跳下來勸架,結果看到人家兩口子啃上了,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整個人尷尬地站在原地。

「沒事了,我家敬亭最通情達理樂於助人了,他願意繼續幫我們找孩子,上車吧。」

穗子佯裝淡定地走過來,王卉對她豎起大拇指,剛想誇她兩句。

卻見穗子無聲地背對著於敬亭對王卉比口型:

姐!幫我說好話啊!

王卉這才明白

原來穗子是裝的啊,她其實也怕於敬亭跟她算帳吧?

於敬亭虎著臉,滿臉寫著不高興,不過倒也沒撂挑子,坐到駕駛座,拖拉機繼續突突著朝著目的地前進。

等他們走了,廖勇等人才從小樹林裡出來。

廖勇手上,還拿著於敬亭的相機。

「這兩口子可真是樂於助人,大晚上還滿世界幫人家。」

廖勇身邊的老警察笑道,一扭頭對著邊上的中年女人說道:

「在結案前,你不要露面,你需要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中年女人看起來驚魂未定,她就是樊華的妻子。

她的身上還有血漬,不過不是人血,是為了拍照弄上去的雞血。

「照片拍好了?」老警察問廖勇。

廖勇頷首,於敬亭剛走的急,相機都忘了拿。

「拿給樊華的相機,以及咱們自己的相機都拍好了——我還拍到了敬亭兄弟跟穗子親親的畫面。」

「不像話!出來辦案還能想著這些用不著的——洗出來後別忘了給大家看看,剛才那一幕,真是太逗了。」

眾人哄堂大笑。

於敬亭剛剛那火急火燎的表情,還有他家那懷孕媳婦開拖拉機的畫面,喜劇效果拉得十足。

穗子知道這事兒自己不占理,一路都忐忑,就怕於敬亭回去後跟她算帳。

所以路上,她沒話找話,努力地跟於敬亭找話。

什麼今晚的月亮好圓啊,明天你要不要吃餃子啊。

巴拉巴拉,說一堆,於敬亭都保持著冷酷的表情,假裝聽不到。

雖然他內心已經動搖了,差點沉浸在她那糯糯好聽的聲音里,但,身為一個純爺們,怎麼能放任她?

這種帶著球開拖拉機的「惡行」如果不加以制止,這女人以後怕不是要開飛機上天吧?

所以憋著口氣的男人就是不接茬,他等找到王卉閨女後,再跟這可惡的女人算帳。

王卉見人家小兩口因為幫自己鬧矛盾了,忙跟於敬亭解釋事情的前因後果。

本來是想勸小兩口不要吵,可說完後,自己卻掉了眼淚。

「我閨女命是真苦,怎麼攤上這麼個爸,那死鬼是一了百了,可我閨女後半生咋辦?」

大人千刀萬剮都沒事,孩子是無辜的啊,王卉一邊哭一邊傷心。

「實在不行,我只能領著孩子搬家了,咱做生意賺的錢我都存著呢,一時半刻餓不著,就是捨不得穗子你這個好姐妹。」

給穗子說的也眼圈紅了。

她其實挺同情王卉的,也覺得王卉跟自己的確投緣,好不容易交的朋友,就這麼分開,真捨不得。

於敬亭不用回頭都能猜到,他媳婦肯定是哭了。

這個淚腺發達感情豐沛的女人,總是會在別人的故事裡悲傷不能自己。

「得了,都別哭了,先把孩子找到再考慮也以後,搬家的事,倒也不必。」

於敬亭不能說太多,只能委婉的提示一句。

王卉聽不懂,可是穗子卻能聽出點問題。

「敬亭,你是說——?」

當初王卉前夫畏罪自盡,穗子就覺得有疑點。

那傢伙後世的確是害死了王姐,可是他是個膽小懦弱的人。

工地那倆案子的作案手法,不太像他。

只是這事兒她是自己推斷的,也沒有證據。

聽於敬亭話里的暗示,難道還有轉機?

「我是說,你回去後,等著跪搓衣板吧!我不會輕易地原諒你的!我於敬亭三字就是倒過來寫,我也不會原諒你!」

穗子縮脖,低著頭小聲嘟囔。

「好的,亭敬於.......」

她肚子裡有娃,她才不信他會對她下狠手呢。

這就叫挾天子以令天子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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