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里有人勾結雪糕廠,想偷咱們手裡還沒上市的配方。」於敬亭按著穗子的肩膀,情緒稍微有點亢奮。

muma,使勁地在穗子臉上親了口。

「你可真是我的財神爺,是我的大福星。」

「呃,那啥,你是不是謹慎點?萬一是我想錯了呢?」穗子無比心虛。

她剛就是想往沈凉吟身上潑髒水,讓於敬亭更加疏遠她。

福星真算不上,醋精倒是真的。

「不,你聽我說。」於敬亭把他的發現分享給穗子。

穗子不僅是他老婆,更是他的重要合作夥伴,可以參與他的一切商業決斷,這是倆人在屯裡時就養成的習慣,一直延續下來了。

「剛說話的那個男聲,我聽出來了,是廠里的質檢員,叫吳剛。」

「你僅憑一句對話,就判定對方是內鬼?」

「這一層,都是廠里的領導待的地方,普通人不會上來,看到外廠的人進來,正常反應,難道不是該盤問?」

穗子恍然,對哦。

剛吳剛上來,只問了一聲,看到是雪糕廠的秘書後,竟然一句話都沒再說。

這本就是個很違和的事。

「有沒有可能,吳剛是個反應遲鈍,或是膽小怕事的人,他發現了有外來者進來,不想打草驚蛇,找機會跟你說?」穗子問。

於敬亭搖頭。

「依照我對他的了解,絕對不可能——你認為一個在食堂打菜恨不得挨個問一圈,跟個記者似的看誰盤子裡的肉多的貨,是沉得住氣的人?」

於敬亭在啤酒廠的時間不長,可是廠里誰什麼脾氣,他心裡多少有點數。

穗子驚訝,想不到她和於敬亭上來角色play,還play出個商業大案來了。

「看不出沈凉吟是這種人啊,她明明——」

明明很喜歡於敬亭,卻是暗地裡安排內鬼偷於敬亭的配方,穗子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行為。

總覺得很違和。

她之前還分析,沈凉吟對待於敬亭有點戀愛腦,可偷方案這種事,絕對不是戀愛腦會做的,難道她低估了對方?

「咱們手裡還有幾款雪糕沒上,一旦方子被她們弄走了,後續再上也賣不過她,這女人倒是心眼挺多,明著舉辦籃球會,背地裡搞這種小動作,呵。」

穗子覺得哪兒不太對,可又說不上來。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提前上市?」

按著計劃,應該就是這幾天上,不過因為原材料里有幾個關鍵的剩的不多,只能趕出頭一批鋪貨。

「這件事咱們回去再商量,時間差不多了,我得下去了,下半場我要缺席,沈凉吟該起疑心了,暫時不要讓咱們知道她發現咱們的計劃了。」

穗子頷首。

下半場因為於敬亭的加入,啤酒廠狠狠地追了比分。

眼看就要趕上對方了。

穗子坐在場邊,拍照也心不在焉。

她在想偷配方的事。

鏡頭不自覺地對準沈凉吟。

沈凉吟並不知道穗子正通過鏡頭窺視她,視線專注地落在於敬亭一個人身上。

穗子感覺她看於敬亭的眼裡有光,距離調近,按下快門,給了沈凉吟一個面部特寫。

於敬亭個頭高,雖然之前沒打過幾次籃球,但是身高氣勢在這,也沒人敢攔他,一路進球。

打球的同時還不忘朝著穗子這邊瞥,見穗子始終舉著相機,以為她在抓拍自己。

為了給媳婦的照片留下他超凡脫俗的英姿,於敬亭硬是擺出了個超帥的造型,心裡一陣傻笑。

就讓鏡頭,留下他永恆的帥臉,迷死他媳婦吧~

等相片洗出來,他要挑著最帥的一張,擺在穗子的辦工桌上。

讓他家的小野豬精,工作時一抬眼就看到他的照片,讓英俊瀟洒的他,與小野豬精日夜相伴!

這個野心,一直延續到穗子把相片洗出來才破碎。

迫切想耍帥的於敬亭特意讓相館加急洗,拿到家,打開牛皮紙袋子倒出來一看,臉都綠了。

「你拍沈凉吟幹嘛?!我呢!?」

說好的,英俊的他,日夜相伴呢?

穗子拍了好幾張沈凉吟大特寫,甚至沈凉吟的秘書都有份。

可就是不見於敬亭心目中的英俊小生他自己!

「呃,這不是有你嗎,還有這個.......」

穗子從一堆相片里,扒拉出兩張。

於敬亭一看,差點沒氣死。

一張是他半個背影,一張是他投籃跳下來後的瞬間,人都是糊的!臉都看不清!

「陳涵穗!你這是給人當媳婦的態度嗎?!讓你坐那那麼久,你就給我拍成這樣?!」

不僅沒有照到他英俊的正臉,就這麼兩張有他的,還都是蹭了別人的,有一張甚至身子只有一半,都出鏡頭了,就照了半個腚!

腚,還只有半個腚!

這能忍?!

「你急啥啊,我平日裡拍你還少啊?再說了,我這不也是為了你好麼。」

「拍半個腚,為我好?」於敬亭陰森森。

王翠花溜達過來,抻著脖子看了眼。

「哎呀,吃的肥了吧?腚瞅著咋那麼大?」

真不愧是親媽,僅憑半個腚都能認出這是兒子。

「那不是穿著棉褲?!就你們倆娘們合夥鼓搗的棉褲,那麼老肥!」

於敬亭這會看啥都想懟,親娘他也想懟。

這是一個男人耍帥不成後的惱羞成怒。

王翠花見他這樣,扯著脖子喊:

「他爹啊!你兒子飄了!自己吃肥了還跟我嗷嗷!」

「晚上咱吃排骨讓他唆了骨頭。」

於水生的聲音從東屋傳來。

「敬亭,你看這兩張。」穗子舉起沈凉吟和秘書的照片。

於敬亭看了眼,很快地把臉別開。

「倆醜女人,有什麼可看的?」

「你別關注長相,你注意她們的眼神。」

沈凉吟的視線是在場上的,穗子特意沒把於敬亭照上,就是不想讓他發現沈凉吟在看他。

女人喜歡男人的眼神,那是藏不住的。

「可是你看她的秘書,她一直在看咱們這邊。」穗子指向沈凉吟的秘書。

她這麼一說,於敬亭也看出來了。

「她秘書看的那方向,是誰?」

「吳剛,我確認了好幾次,那角度挺偏,就坐了他一個人。」

秘書跟吳剛明明就認識,卻在人前裝的不熟。

這也算印證了於敬亭之前的猜測,吳剛跟雪糕廠有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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