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你發現,那我就不再掩藏了,你說的都對。」

「......???」

穗子沒想到,這世上竟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他自己承認了。

「既然你都透過現象看到我的本質了,那我就無話可說了,自然,這種賠錢的買賣,我不跟你做。」

「別呀,敬亭咱們再商量商量,要不,把時間縮小到半個月,十天也行——唔!」

陳主任的辦公室,窗簾被拉上了。

門反鎖,裡面發生了什麼,大概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這天晚上,王翠花罕見地看到了兒子兒媳鬧矛盾。

準確的說,是穗子單方面不搭理於鐵根。

一頓飯於敬亭都在獻殷勤,給穗子夾菜,穗子都不搭理他,一言不發,時不時還要給他個白眼。

「你又欠兒了吧?」王翠花問兒子。

於敬亭一臉無辜。

「怎麼可能?我就跟她探討了下生物領域,關於本能啥的科研話題,她說不過我,怪誰?」

穗子臉熱了下,低頭先瞅了瞅桌子底下,確認他腿的方向——上次踹他結果偏了,踢了公公好幾腳。

「咦,你啥時候這麼上進了——生物啥的,是啥?」王翠花問。

「就是吧——」於敬亭一臉壞笑,衝著穗子不懷好意地挑眉,穗子給他夾了塊肉,閉嘴吧你。

於敬亭以為冷戰結束了,愉快地夾起媳婦的愛心菜,還沒來及放嘴裡,就被穗子一腳踢中小腿,手一哆嗦,肉掉碗里。

「提前帕金森了?」穗子得意。

「多大的人了,還這麼沒用,你可得好好跟穗子學學,一點也不穩當。」王翠花永遠都是站在穗子這邊。

於敬亭特別認真的點頭。

「我是要跟小陳老師學,等晚上,我好好跟她學詩歌生物啥的,我都學。」

穗子的笑僵在臉上,她以後再也沒有辦法面對這些曾經還算純潔的學科了。

「小陳老師,你會好好教我吧?」於敬亭邪惡的語調,很難不讓穗子想到下午在學校的那些「生物本能」。

「好好吃飯!」穗子比不過他的無恥,只能踹他一腳,以示憤怒。

「嫂子,生物是啥?我也想學。」

「呃——」穗子臉一熱。

於敬亭笑得更開心了。

其他人一頭霧水,隱約覺得於鐵根又在冒壞水,可是沒有證據呢。

今天沒有排球賽,王翠花吃了飯去鄰居家串門。

原來的啤酒廠廠長搬走了,他家的房子給了廠里別的人住,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被穗子和於敬亭懷疑跟雪糕廠沆瀣一氣的質檢員吳剛。

吳剛家裡有個母親,比王翠花大幾歲,平日裡就是個愛嚼舌頭根的,王翠花不是太喜歡跟這種人來往。

不過穗子提示她,這段日子多跟吳家走動,這樣才好迷惑沈凉吟和吳剛。

王翠花也只能忍著膈應,裝作熱攏,拎著幾團毛線夾著毛衣針過來。

吳家也剛吃完飯,吳母沒想到王翠花能過來,忙站起來迎接。

「哪陣仙風把你吹來了?你個大廠長娘,不在家看你們的大電視,來我們這小茅屋蹭電燈泡?」

王翠花到底是見過市面的,假裝聽不懂吳母的陰陽怪氣,笑呵呵地把毛線袋子漏出來。

「我想給我家那位織件毛衣,麻花圖不太會織,我看你兒子穿的那件就挺好,你教教我唄?」

「呦,你兒子不也穿著一件嗎,咋還尋思來問我?」

「他那件是我兒媳婦弄的,我跟年輕人又說不上話。」這些都是穗子讓王翠花說的。

想讓王翠花打探情報,就得有點噱頭。

王翠花手特別巧,她看過的花樣全都會,於敬亭兄妹的毛衣都是她織的,穗子也就剛回來時給於敬亭鼓搗了個圍脖。

為了提防吳母起疑,穗子故意想了這麼套話術,沒想到,歪打正著了,吳母想聽的,就是這個。

聽到王翠花說跟年輕人說不上話,吳母的眼睛滴流轉。

「翠花啊,你跟你兒媳婦,關係不是挺好的?我看你倆平日裡都有說有笑的?」

王翠花心說,我們娘倆關門說笑,你隔著牆是咋聽到的?

合著平日裡都豎著耳朵等聽別人家的八卦呢?

王翠花低頭故意嘆了口氣,心裡琢磨著這話怎麼接,穗子給她的這個劇本,可沒寫會有人問這個啊。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她們這些小年輕,有幾個是真孝敬長輩的?不過都是面子裝出來給人看的吧。」

王翠花心裡好大一聲呸,想著穗子說的,又不好表現出來,只能假裝點頭附和。

吳母看她這樣,以為王翠花苦大仇深,正中下懷,她抬頭看了眼裝作看報紙實則一直偷聽的吳剛,母子倆交換了個眼神,吳剛點頭。

放下報紙,走出去放風。

站在他家院子裡,能看到隔壁。

穗子和於敬亭的西屋挨著他們家,說話是能聽到的,這會西屋燈黑著,東屋亮著燈,還有電視的光明暗交錯。

吳剛放下心來。

想必於敬亭兩口子正在看電視,那就方便說話了。

於是站在院裡,衝著吳母使了個眼色,吳母接受到信號,馬上開始了她的表演。

「翠花,有件事,其實我一直很猶豫,要不要告訴你。」

「啥事啊?」

「你兒媳婦,在外面,說了你不少的壞話,都.....可難聽了。要不是我家親戚有認識她單位上人的,我都想不到,看著那麼溫和的穗子,背地裡說話那麼毒辣。」

「哦?她都說我啥了?」王翠花問。

吳母壓低聲音,掰著手指一項項細說:

「她說你啊,年紀一大把,騷氣外漏,在村裡時,就整天勾勾搭搭,進城了,買個菜都要衝著老頭拋媚眼。」

「什麼?!」王翠花聽得火一下就起來了,差點沒給桌子掀了。

要不是出門前穗子交代過,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跟她們起衝突,她現在就能脫下鞋,拿鞋底子把吳母這張臭嘴打爛。

吳母見她生氣了,再接再厲,繼續煽風點火:

「她說的還有更難聽的呢,哎呀,我說不出口,太難聽了,就是怕你們婆媳鬧矛盾,我才猶豫要不要告訴你,她說啊,你家姣姣,其實不是四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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