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吟她們跑的太快了,竟然連金娃都丟了不要了。

穗子只能把孩子帶到警局,讓廖勇把孩子送回沈家。

她是不可能去沈家的,鬧成這樣,以後兩家說是世仇都不為過。

廖勇晚上又把孩子抱過來了。

「那邊也不肯要,說這孩子是楊金環帶過來的,楊金環已經坐火車回邊境了,沈家不肯收留這孩子。」

「那他們不收,我們也不能要啊,我們要是收了,成什麼了?」穗子蹙眉。

她剛說完,金娃就憋著嘴哭,衝著她喊媽媽,伸著手讓她抱。

這孩子只比小蘿蔔大一歲,話都說不利索,看著特別可憐人。

穗子還在哺乳期,聽到孩子哭就有反應,終究抵不過內心憐憫,伸手把孩子抱過來。

這孩子一到她懷裡,馬上雙手緊緊地摟著她的脖子不撒手,唯恐穗子會拋棄他。

「這孩子看著跟你很投緣啊。」廖勇說。

「你要讓我幫忙養幾天還行,可是要是長期絕對不行,這孩子也是有他的家人的,怎麼好讓別人骨肉分離?」

穗子覺得孩子就應該是沈家負責,他們弄的孩子,於情於理都該是他們管。

沈家的做法真是讓人不齒,把責任都推到已經跑路的楊金環身上,自己裝無辜。

「你能照顧幾天自然是好的,我們這邊也在想方設法的找這孩子的家人,我們局裡都是大老爺們,讓我們帶孩子,還真是不太方便。」

廖勇聽到穗子願意幫忙,連連道謝。

「這孩子該不會是楊金環買來的吧?如果是,那就把她抓回來,好好審問,我有她在邊境的地址,你們抓人去吧。」

於水生特別「熱心」地給廖勇出主意。

「說不定她就是人販子,你瞅她那個賊眉鼠眼的樣。」

「最簡單的辦法,還是問沈凉吟啊,她給楊金環出的主意,只要她肯說這孩子的家人是誰,不就有線索了?」

穗子不明白這麼簡單的問題,怎麼搞的這麼複雜?

「沈凉吟一口咬死不知道,我們也沒有理由扣押她,還有她爸那邊——」廖勇欲言又止。

穗子明白了。

沈凉吟有個好爹,這個爹阻撓了廖勇他們查。

這孩子到底是買的還是朋友家的也說不清楚,現在沈家擺明了不配合,廖勇還真不能拿他們怎樣。

「這是要給我們家添噁心啊,真有意思。」

穗子冷笑,沈家大難臨頭尤不自知,看來沈凉吟真是被自己氣糊塗了,這種毫無意義的行為,也只有她想得出來。

「行了,孩子就放在我們家吧,你去查他的家人,查到之前我們養著,我們家也不差這一口飯。」

王翠花從屋裡出來,聽穗子要把孩子留下,忙把她拽到一邊說悄悄話。

「穗子,那倆壞女人說這孩子是你爹的,咱要是把他留下,會不會坐實了這個?要不,咱給拿點奶粉,讓廖勇抱給別人吧?」

穗子覺得婆婆說的挺有道理的,留下這孩子,對自己的風評的確是有點影響。

就在此時,被穗子抱在懷裡的金娃似乎聽懂了大人說的,唯恐穗子把他丟了,手更緊地纏著穗子,頭扎到她懷裡喊媽媽。

穗子讓他喊的心軟了。

「鄰居們那邊,我會請廖勇幫我解釋,如果大家存疑,我會出面搞定,這孩子太小了,給別人照顧也不放心,咱就幫忙照顧幾天。」

不僅王翠花覺得奇怪,就連於敬亭都覺得挺反常。

「你平時可不是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

「我也說不出為什麼,可能這就是緣分吧。」穗子看看懷裡的金娃,就覺得小傢伙看著挺有眼緣的。

也說不出為什麼,人和人之間的緣分,有時候就是挺奇妙的。

「我幫這孩子一把,雖然會給我帶來一點點小麻煩,但我的能力足以解決這些,無非就是費一點心思,但或許我的幫忙,能讓這孩子多一點踏實,所以也不算虧。」

王翠花一琢磨,也是,行善積德,也是給子孫積德,左右多個娃家裡也養得起,不差這一張小嘴。

有了廖勇的出面,街坊鄰居們自然也不會說什麼流言蜚語,還覺得穗子婆媳心地善良,做人富有同情心。

只是也有一小撮人,背地裡笑話,說這婆媳倆是傻子,出力不討好的幫仇家照顧孩子,尤其是還搭著家裡的奶粉喂這個不知道哪來的孩子,這不是錢多燒的是什麼?

這些人怎麼想,穗子都懶得管。

她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對她滿意,太在乎別人的看法,會讓自己很累也很辛苦。

忽略掉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的看法,做她自己想做的就可以。

晚上,王翠花給金娃脫衣服,看到孩子後背時,王翠花驚呼。

「天媽老爺子啊!」

「咋了?」於水生問。

王翠花指著金娃的後背,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穗子過來,看到後也驚訝的捂嘴。

「敬亭!你快來看!」

「喊啥玩意,我這給孩子講故事呢.....」於敬亭拎著他的小人書,晃晃悠悠地過來,懷裡還掛著一隻胖娃。

波波已經睡著了,落落精力旺盛不肯睡,於敬亭就給她講水滸傳小人書。

打打殺殺的內容,給小娃看的更精神了。

「我們爺倆正沉浸在知識的海洋里不可自拔,你叫我幹啥——我去!」

於敬亭看到金娃的背,也變成了同款驚訝臉。

一直在小屋偷聽且裝睡的姣姣也沉不住氣了,穿著秋衣秋褲跑下來看。

老於家爺仨同款驚訝臉,只有王翠花一個人是憤怒的。

「這孩子身上的胎記,怎麼跟我哥一樣?!」姣姣看出來了,金娃的後背上,也有個小愛心。

「你把衣服脫了看看自己,跟你也一樣。」於敬亭說。

姣姣雙手環胸,那可不行。

嫂子說了,她是大姑娘了,誰也不能看,哥哥也不行。

「不用姣姣,這不有個現成的?」穗子把閨女抱過來,衣服掀上去,跟金娃放在一起。

倆孩子的胎記幾乎是一樣的。

「於水生!這是怎麼回事?!這孩子真不是你跟別人生的?!他為什麼會有胎記?!」

王翠花怒問。

於水生一頭問號,對啊,為啥會有呢?

真的不關他的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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