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樊家人覺得受不了的,是樊煌沒有把地批給自家改祖墳風水也就算了,他還準備在那蓋科技館。

科技強國。

要跟一切迷信不共戴天,先從自己家開刀。

樊家現在幾房都要炸了。

壓力都到了樊母這,所以她才會在樊煌出車禍後第一時間,不顧樊煌死活,跑過來興師問罪。

這是擺明了要跟全家族開戰,穗子真想唱首孤勇者送給她的新老爸,是真牛。

從樊家人氣急敗壞的表現來看,老爸明顯是壓倒性的優勢。

「你和樊輝坐同一輛車,怎麼他差點掛了?總不會是他惡貫滿盈,遭報應了吧?」於水生問。

他去看過樊輝,絕對是死裡逃生,能撿回條命都不容易。

「說起這個......可能是要感謝咱家落落了。」

「嗯?」穗子聽到還有自己閨女的戲份,疑惑。

落落最近在留頭髮。

穗子覺得天熱,想給她剃個小禿頭,跟兒子一樣,涼快,省得長痱子。

樊煌原本的行程是跟紈絝弟弟一起看老爺子,倆人坐的都是後排。

中間隔著一堆玩具,差點沒給樊輝膈應死。

玩具都是樊輝給幾個孩子準備的。

從姣姣到倆小蘿蔔都有份。

最顯眼的,就是一個40厘米的大布娃娃,那是送給落落的。

樊煌昨兒視察玩具廠,看到這個還在打樣的布娃娃,覺得神態特別像落落,就多看了幾眼。

他這個身份,不用開口,只一個眼神,手下就知道他什麼意思。

等回去時,秘書就弄了一堆玩具回來,知道領導最近多了倆外孫,還有個會彈琴的姣姣小朋友,每個人都照顧到了。

樊煌看那娃娃做的精緻,怕後備箱顛壞了,索性挪到后座跟自己挨著,偶爾看一眼,就像看到了愛笑的小落落,心都是暖暖的。

他是暖了,樊輝膈應個半死,總覺得他哥是故意膈應他的。

他尾巴骨還沒好呢,只能半躺著,整這麼一堆玩具,他都沒地方了,跟樊煌抗議,樊煌哦了聲,問他要不要躺後備箱?後備箱空間挺大的。

樊輝只能屈辱地跟娃娃共存。

車快行駛到出事地時,樊煌突然看到座椅下有東西反光,是落落的小兔髮夾。

小丫頭頭頂留了個小朝天揪,經常仗著自己有頭髮毛,鄙夷她弟的小禿頭,每天都要自己挑發卡,戴錯了分分鐘發脾氣,這個小兔髮夾就是落落的最愛。

上次小丫頭坐他的車,落在車上了,回家後發現不見了,還鬧了情緒。

樊煌彎腰撿的時候,卡車撞過來了,那個像落落的大娃娃剛好替樊煌擋住了玻璃碎片,因為有娃娃做緩衝,樊煌才沒受重傷,只是手別了一下,骨折了。

「也不知道那娃娃壞沒壞,我再讓人給落落取一個去。」樊煌還惦記娃娃呢。

「我看你就是撞得輕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娃娃?!」

陳麗君眾目睽睽下,伸手彈了下他的腦門。

「就該把你這張老臉也撞毀容了,省得你總想這些不著調的。」

「真撞壞了,指不定是誰心疼呢,有的人嘴比石頭硬,心比豆腐軟。」穗子看老媽彈腦瓜崩的動作挺純熟,估計早就在心裡惦記很久了,趁著人家生病使勁作妖。

「你是誰家的孩子?為什麼看著這麼礙眼?邊涼快兒去吧,看到你就礙眼。」陳麗君作勢要打穗子,穗子跑到婆婆身後。

「你現在想起我礙眼了?誰讓你當初生我來著,後悔也來不及。」

樊煌看這娘倆吵吵鬧鬧,踏實地閉上眼,感覺人生圓滿了。

於敬亭這一宿都沒回來。

穗子惦記他,卻又聯繫不上。

在醫院陪護了半宿,天亮前打了個盹,今天有重要的課不能翹,只能把醫院這邊交給母親和家人,去學校報道。

這一上午的課也不知道講了什麼,穗子聽得渾渾噩噩,腦子成了漿糊。

想著中午回家看看孩子,順便補個眠,剛進胡同口,王翠花領著倆小蘿蔔在那曬太陽。

醫院有於水生和陳麗君看著,王翠花回來帶孩子,順便做個飯啥的。

看到媽媽,倆小朋友非常開心,落落掙脫王翠花朝著穗子跑。

王翠花領著波波跟在後面,突然從另外一個方向竄過來一輛自行車!

這自行車也不知道是剎車壞了還是騎車的人不走心,徑直地衝著落落撞過來,穗子快步跑,但她的距離太遠,再快也來不及。

眼看著自行車就要撞到落落了,一隻手及時地拽著落落,將小丫頭摟在了懷裡。

「沒事吧?!」劉茜低頭看懷裡的小丫頭,看一眼覺得很驚奇,又看了一眼。

劉茜是個臉盲,平日裡認人很困難,大部分時間都是靠著衣服和聲音來辨識,也就自家人有點辨識度,其他人的臉在她看來都是模糊一團。

但懷裡的這個小孩兒,劉茜看一眼就被吸引了,就覺得她眉眼精緻,粉雕玉琢,想到文學名著里瓷娃娃的形象,應該就是這樣了。

她竟然能辨出這孩子的臉,真是太奇怪了,劉茜又仔細瞅瞅,落落指著她落在地上的湯煲說道:

「灑......」

湯煲里的湯全都潑在了地上,很快就被土地吸收了,一小段人參滾了老遠,野狗過來聞聞,嫌棄地走了。

為了救落落,劉茜的湯煲翻了。

「謝謝您了——咦,是你?」穗子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彎腰對劉茜表示感謝,跑進了才看到,是樊輝的媳婦。

「我認識你?」劉茜疑惑地看穗子,又低頭看看落落,她確定自己可以看清楚落落的臉。

「艾瑪,太懸乎了。」王翠花抱著波波也跑過來了,劉茜看到波波,又是咦了聲。

她也能分出這個小男孩的臉,真是奇怪。

「我瞅著你有點面熟?」劉茜仔細地看著王翠花,王翠花今兒換了衣服,她認不出來。

「呃——」王翠花總不好意思說,她在算命的那咒過劉茜,人家今兒可是救了她孫女呢。

「好人一生平安,你會為你的善舉得到好報的。」王翠花說,穗子點頭。

她覺得樊輝的媳婦,似乎沒想像中那麼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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