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的重心從沒放在賺錢上,一心想著帶於敬亭走正道,為未來積攢底蘊。

但人的財運來了,擋都擋不住。

樊輝之前派了個叫宮昕的演員過去勾搭穗子,想要拍下穗子的照片,用來威脅他哥以及膈應陳麗君。

不僅奸計沒有得逞,還被穗子反將一軍,拿住了軟肋。

穗子聯合沈凉吟,連夜趕製明星照和海報,讓宮昕簽名。

本想著小賺一筆,沒想到市場需求太大,已經擴散到省外了,沈凉吟聯繫穗子,讓她再發些回去,趁著電視劇熱播,賺點熱乎錢。

宮昕以為回了京城就能擺脫穗子夫妻,沒想到,某天早起推開門,看到於敬亭叼著油條站在外面沖他熱情揮手呢。

宮昕差點撅過去。

不過穗子也知道,噶韭菜要可持續發展,噶的太狠把韭菜噶死,後續就撈不到了。

這次於敬亭過去,給宮昕提出了一個他不能拒絕的條件。

宮昕給穗子簽名,穗子給他提成,一張給他百分之十的提成,如果他能搞到其他人的簽名,價格根據市場受歡迎程度再加。

宮昕人雖然是缺德,但他更缺錢。

演員雖然受歡迎,但並沒有多少工資,一個月幾十塊錢,都不夠維持他奢侈生活。

穗子夫妻給的太多了,他無法拒絕。

小兩口靠著這,又小賺一筆。

「就幾張明信片,怎麼會有人喜歡?」陳麗君本身不是戀愛腦,無法理解這種行為。

「計劃經濟是根據生產制定需求,這麼想,明信片自然是沒有需求的,我們不可能賺錢。可市場經濟註定了需求量化生產,群眾喜歡什麼,我們賣什麼,沒有市場也能開出市場。」

「鼓搗點小動作賺了點零花錢,還上升到市場經濟上了?」

陳麗君笑裡帶了點驕傲,她閨女的眼界非常高,所以樊煌很喜歡跟穗子下棋,順便能提點穗子幾句,有時候穗子還能給他一點不一樣的思路。

「這8000是你們得到的分成吧,還有別的家跟著分,那演員得簽多少張?他能願意?」

「這就涉及到另外一個概念,打工人和合作夥伴,如果我給他固定的薪酬讓他給我當打工人,他肯定不願意,可我和敬亭把他發展成了我們的合作夥伴,他等於給自己打工,怎麼可能沒有動力?」

宮昕賺了錢嘗到了甜頭,還催著穗子問下一批簽什麼時候。

「那你賣藥的2萬,幹什麼去了?」陳麗君問。

穗子推推於敬亭,發言人,靠你了。

「按著我媳婦說的,搞市場經濟去了。」

「兩口子合夥不說人話?這清大的風水是養人,才進去幾天,跟我談宏觀經濟問題了?」

「簡單的說,我們抓住了京城群眾的需求,發現了新市場。」

老於家搬家時,用了一個火車皮,為了不浪費空間,把裡面塞滿了山貨。

於敬亭父子閒著沒事兒就拎點出去推銷,零售肯定賣不了多少,都是挑著廠子食堂下手。

「沒發票,食堂收?」陳麗君記得,閨女進城可沒少帶,當初樊煌給她派了個卡車搬家,家具和山貨拉了兩車才完事。

穗子把空間管理運用到了極致,所有能塞東西的地方都塞了。

「發票的問題很好解決,道理等同給宮昕提成,我們只要尋找合伙人就行......」

陳麗君眯眼,很好,倆小奸商。

「看到你們這麼不要臉,我就放心了,周末好好表現,那些難纏的親戚就交給你們了,只是有句話要提醒你們,咱家親戚里,很多紅眼病舌頭長的,別讓他們抓到把柄。」

陳麗君沉浮多年,早就看透了人性,少不得要多叮囑幾句。

「我們倆一身正氣隨我爸,沒有把柄,無欲則剛,怕什麼?」

穗子這馬屁吹得過於響亮,陳麗君回頭一看,哦,樊煌來了。

再看樊煌,素來嚴肅的眉眼裡多了絲笑意,嘴角也微微上揚。

「拍馬屁這事兒,是不是只有被拍的不知道?」於敬亭感慨,老丈人也難逃他媳婦的彩虹屁。

「你瞅你爸那表情,他未必是不知道,但也許他就喜歡聞這個屁味呢?」陳麗君鄙視。

於敬亭心說您還不是一樣?

剛穗子拍丈母娘時,丈母娘也跟老丈人一個表情,猶如被泡在烈酒里的活蝦,美得蹦不動,只能蛄蛹兩下。

當然,這種會挨揍的話,放心裡想想就好。

周末很快就到了,穗子穿著她老媽給的戰袍,領著捯飭的人模人樣的於敬亭一起出門。

俊男靚女的組合,出現在醫院,非常顯眼。

按著地址找到了病房,病房門敞開著,離著老遠就能聽到嘰嘰喳喳的聲音,於敬亭拿眼掃過去,好傢夥,一屋子人。

「知道的這是看病人,不知道的以為是菜市場。」

乍一看,好像生病的人很有地位,這麼多人過來看,一個個跟孝子賢孫似的。

可是走近才看到,躺病床那個人一臉的痛苦,似乎想伸手拿水喝。

可是她的床上坐了好幾個人,坐床頭這個擋著柜子,病人的手往左,他就跟著挪左,病人往右,他又轉到右邊跟後面的人搭話。

一群人嘮得熱攏,什麼天下大事,時政要聞,文學名著,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堆領導開會來了。

那病人本就虛,動了兩下拿不到水,已經有點氣喘吁吁了,病人脖子上有刀口,應該是之前開的喉管,說不出話,發出一點細微的聲音,也被淹沒在滿屋國家大事大聰明大明白們的聲音里。

穗子看著都替病人著急,走過去,穿過吵鬧的人群,把水遞給病人,病人沖她露出個感激地笑,一口氣把水都喝了。

於敬亭隨便數了下,不大的病房裡,塞了快二十口子。

開著窗戶都散不出這股濃郁的人味兒。

人太多,也沒人留意穗子和於敬亭這倆新進來的年輕人,還在聊著家國大事。

「麗君怎麼還不來?這都幾點了。」有人說,屋太小了,擠在一起悶得慌。

「人家現在可是官太太了,哪兒看得上咱們這些窮親戚?我估摸著呀,人家大約是不願意來了,您嘞就別等了,都回去吧。」

穗子推推於敬亭,快,懟人小能手,該你上了,懟出花樣懟出新意,摩托車就是你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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