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給亭哥點陽光他是真敢燦爛

樊煌聽完穗子的話,只是拍拍她的肩膀,給她比了比剛剛她敬酒的大佬桌。

「看到那個白頭髮的伯伯沒?」

「怎麼了?」穗子露出個人畜無害的表情,那白頭髮伯伯,剛剛對她笑得可熱情了,還邀請她放假去他家玩呢。

「他是管物價的,算是物價局的上級部門吧,我決定大義滅親,把你舉報了。」

「!!!爸,你這是用大炮打蚊子嗎?!人家伯伯日理萬機的,哪有時間管咱們這家庭糾紛?」

「誰讓你獅子大開口,胡亂定價,擾亂市場秩序。」樊煌笑得比她還人畜無害。

「你學壞了,你不是我那慈祥和藹的老父親了。」穗子痛心疾首。

父女倆貧嘴的功夫,樊母又往這邊丟了無數個刀子眼,連陳麗君都感受到婆婆那過於火熱的眼眸。

「你和敬亭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平日裡,老太太都是這樣看我的,可她這會光顧著看你和敬亭了,我覺得她看你們的眼神,比看我時惡毒十倍。」

陳麗君覺得自己說十倍,似乎過於保守。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穗子夫妻都得在樊母仇恨的眼神里化為齏粉。

「我陪你過去看看。」樊煌做出慈父狀,其實是好奇女兒女婿到底怎麼惹老太太了。

「別介啊,我都收了您的古籍了,哪兒能讓您費心,那也太不尊重消費者體驗了,您陪著我媽繼續忙去吧。」

「我什麼時候答應給你書了?強買強賣?」樊煌氣樂了。

於敬亭走過來,剛好聽到這句,問穗子:「你強買強賣欺負爸了?」

穗子搖頭:「給錢才是強買強賣,我們以物易物,實現了新突破,創造了新價值,開創了新局面,下面請領導講兩句。」

「你爸在單位聽這些套話都夠累了,回家還要看你這張周扒皮的小臉!講你爹了個爪!」

「她爹是我......」樊煌委屈地看了眼陳麗君,媳婦,你到底是哪兒邊的?

「我回去就帶穗子搬書,爸您放心,您書架上一切占空間還招灰的破爛,我都給您搬走,讓您眼不見心不煩。」

「???一本我都不願意給,你還想都搬走?」樊煌想揍於敬亭了。

穗子笑嘻嘻地拽於敬亭離開,再不走她爸真給她送管物價內伯伯那就麻煩了。

這一家嘮嗑沒人能聽到內容,但從他們愉快輕鬆的表情里,不難看出家庭氛圍很好。

樊母陰著臉看著,越看越來氣。

她的身邊坐著幾個跟她年齡相仿的女人,一個個貴婦范兒十足。

能坐在這桌的,都是樊家的女眷,輩分都不低,只有一兩個年輕的面孔,其中一個挨著樊母坐著,嘴特別甜,很會活躍氣氛。

「那就是大伯的新閨女吧?長得跟她媽媽真像,好看呢。」挨著樊母的女孩夸穗子。

樊母嘴抿得更緊了,憋了好一會,甩出來一句。

「光長得好有什麼用,花架子不中用。」

「穗子姐是清大的,還是高考狀元,比我們強多了。」另外一個離樊母遠點的女孩開口,她剛說完,坐在她邊上的樊家四房老太太忙拽她,示意她別摻和。

人家大房家的恩怨,豈是她們家這種小透明能攪和的?

「奶,你拽我幹嘛?你昨兒還教育我,讓我跟她好好學學,爭取明年也考清大。」樊韻疑惑,她奶眼睛抽筋了嗎?

樊韻她奶差點暈過去,都不敢看大嫂是什麼表情了。

她家這個缺心眼子孫女,當眾說這個幹嘛?誰不知道大嫂討厭陳麗君母女?大嫂能來參加婚宴都挺讓人意外了,這時候夸陳涵穗,豈不是給大嫂上眼藥?

說話間,穗子夫妻已經過來了。

桌上的交談瞬間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留在樊母身上,按著樊母的性子,都覺得她得大鬧一場。

甚至有人覺得,樊母能出現在這,就是為了大鬧婚禮現場,給樊煌難看。

坐在樊母兩邊的人站起來,往邊上竄了竄,把位置讓給穗子夫妻,眼裡閃著唯恐天下不亂的光。

「奶奶,這婚宴辦的,您還滿意嗎?」穗子問。

樊母聽她叫自己奶奶,咬了咬牙,唇抿得更緊了些,不願意答應,明顯是被噁心到了。

「奶奶,您老今兒可真是容光煥發,這衣服是特意為我丈母娘做的嗎?奶奶您可真有心。」於敬亭一口一個奶奶,吐字清晰,發音標準,老太太怎麼膈應她怎麼來。

「我們也是頭回承辦婚宴,細節上哪兒不到位,奶奶,您儘管指出來。」穗子跟上於敬亭的節奏,倆人圍著老太太,左一句奶奶,又一句奶奶,叫得特別親熱。

再看樊母,聽到一次這稱呼,臉就變一點,肉眼可見的情緒藏不住,同桌人都看出她對這個稱呼極力排斥。

可也僅限於排斥而已。

眼下的情況有點詭異。

於敬亭夫妻,左邊一個,右邊一個,樊母夾在中間。

平日裡趾高氣揚的老太太,此時卻收斂了她全部的火力,宛若一個受氣的小可憐,被穗子夫妻夾在中間,明明已經很氣了,卻一言不發,不開口,似乎就是她唯一能做的還擊。

這就很奇怪。

平日裡,樊母仗著自己生了個好兒子,在家族都是橫著走,雖然身為大家族長嫂,卻是一點城府都沒有,半點心眼都藏不住,看不上誰就直接懟,被她懟的人也沒有敢還手的。

可現在,倆晚輩坐在她身邊,看似態度恭敬,一口一個奶奶親熱地叫著,可樊母卻好像是一座死火山,聚集了不少能量,一肚子火,卻噴不出來。

「您不開口,我只當您在心裡默默誇我媳婦,奶奶,您說是吧?」於敬亭的手搭在樊母的椅背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老太太關係多好似的。

眾人聽於敬亭這麼說,心裡都倒吸一口氣,這樊母還能忍?!

這不是騎在樊母頭上撒野?

「.....」樊母眼裡都冒火星子了,可依然不開口反駁囂張的於敬亭,準確的說,是不敢反駁。

樊煌隔著幾張桌子,一直留意著母親和女婿的動態,見到這一幕也覺得奇怪。

他怎麼覺得,他媽似乎挺怵這倆孩子,難道,這倆孩子,拿住了老太太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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