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打開本,只瞄了兩眼,眼就直了。

「有這好玩意,你不早拿出來?」這是穗子內心想的,但她可沒敢說出來,只是偷摸想想。

樊煌的這個小本可太厲害了,裡面記載了樊母娘家這些年的事兒,隨便拎出來一條,都夠樊母的娘家喝一壺的。

穗子的內心已經開始火山噴發了,感覺老爸就像是蘊藏著巨大能量的活火山,平日按兵不動,一旦發作,那就是火山爆發,熔岩所到之處,皆為焦土......

就連於敬亭這般心理承受能力強大的,看了這個本子後,也連著說了三聲植物。

音調遞進上升。

「草.....草?草!」

把小夫妻驚得語無倫次的樊煌卻是風平浪靜,喝完了面前的粥,優雅地擦拭嘴角。

「粥不錯,一會給你媽送點。」

穗子彷佛在老爸的眼裡讀到了轉瞬即逝的頑皮,這老男人故意的吧?

似乎很滿意自己製造的效果,樊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穗子看著老爸的背影,小聲都囔:

「你以後要提醒我,千萬不要得罪爸。」

「不,你得罪他,他都不見得這麼生氣。」

小夫妻對視一眼,異口同聲:「不能惹咱媽啊!」

惹了陳麗君,就等同捅了樊煌的心。

這老男人城府太深了,嚇人。

如果不是樊母一再的在老爸的雷區蹦迪,一再招惹老媽,想必老爸還能容她一段時間。

「我真的很好奇,奶奶這性格到底是怎麼養成的?」穗子不是很能理解。

「被寵壞了唄,你放心,我也會慣著你一輩子的。」

「......我不想變成她那樣。」

於敬亭樂了。

「這你還真不用多想,你這輩子都不大可能有她那作死的『天賦'。」

樊母拿了一手好牌,甚至可以說,是拿了一手王炸的牌,卻被她打成現在這樣。

「這老太太倒是是有點真本事在身上的,普通人在她那個位置上,想要混成現在這樣都不容易。」

於敬亭把老丈人給的小本揣好,穗子想著速戰速決,就提出等早飯後,要跟他一起找樊母,先敲打一頓再說。

「怕是不能如你意了,老太太這兩天都應該挺忙的,輪不到咱們倆出手了,估計下午,她就得琢磨訂票,出去躲一陣了。」

「???」

於敬亭無辜地攤手:「是你告訴我的,行善積德做好事麼,我昨晚可是做了大好事。」

「啥?」

「我報警了啊,梅芯都被人禍害了,咱作為熱心市民路過,能不替她報警?」

估計這會梅芯已經在警局醒來了,整個人都處在崩潰中吧。

「那倆男的都是老太太找過去的,她找過的人,黑吃黑禍害了梅芯,梅芯的家人不得找她要個說法啊?你說奶奶她老人家年紀也大了,忙這些事都焦頭爛額的,咱再上門給她添堵,合適嗎?」

穗子機械地搖頭,心裡又被於敬亭這波騷操作震懾到了。

「咱作為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肯定不能知情不報啊,我不僅把那倆男的叫什麼長什麼樣家住哪兒都說了,我還貼心的給梅芯家裡打了電話,哎,哥哥這做好人好事的心吶~」

於敬亭來了個西施捧心的動作,穗子站起來,小手在他的頭頂懸空地抓呀抓。

「你幹嘛呢?」

「我看看你冒煙了沒——真的,我覺得你都損冒煙了。」

穗子很真誠地說道。

他在外面等那倆貨辦完事再去報警,在把責任都甩給樊母,他自己倒是落了個「熱心好市民」稱號,一箭雙凋。

「可是話說回來,梅芯是怎麼暈過去的?」穗子當時的注意力都在陳父那屋,根本沒留意梅芯那邊發生了什麼。

「大概是老媽讓他們下藥的吧。」

陳麗君當時是跟金頭銀頭單獨說話,說了什麼於敬亭沒聽到。

但是依照他對丈母娘的了解,肯定是下了狠手就是了。

陳麗君比穗子的手段要毒辣多了,梅芯想跟她搶男人,陳麗君絕對不可能給她喘息的機會。

至於下藥後,有沒有暗示金頭銀頭對梅芯下手,那就不得而知了。

因為陳麗君還沒來得及做下一步部署,陳父那屋就出事了,大家忙著搶救陳父,梅芯那邊就被扔下了。

「你在局裡,也是這麼說的?我媽教唆人下藥?」穗子挑眉。

「下什麼下?藥是啥玩意,我聽都沒聽過。我不過是剛好路過,看到倆男一女鑽了胡同,我抽根煙的功夫,女的就衣衫不整。」

句句是實話,他可沒撒謊。

只是稍微做了「一丟丟刪減」罷了。

等梅芯醒來,打死她也不敢承認是被下了藥,她只能說自己喝多了,那倆男的是她男朋友。

《控衛在此》

這事兒本質是黑吃黑,這啞巴虧梅芯只能認了,她要是說實話,她自己也得進去。

落下個行為不檢點傷風敗俗的污名,總比進去強。

於敬亭報警就是要讓梅芯身邊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件事,這樣即便梅芯不進去,也不敢再在京圈混了。

「借刀殺人,你可夠損的。」穗子夾了顆鹵鵪鶉蛋放他碗里,算是獎勵。

只用了一根煙的功夫,自己不下場,借的全都是別人的力量,就把樊母那邊攪和的一團糟,而這一切,在於敬亭眼裡,不過就是個逗穗子開心的笑話罷了,都沒當回事。

「奶奶估計今兒就得躲出去,想等著咱爸把爛攤子給她收拾完再回來,這老太太還不知道,咱爸已經不打算庇護她了。」

穗子勾起頑皮的笑,於敬亭收拾梅芯的法子深入她心,也給了她靈感。

「老公,你知道整一個人最高境界是什麼嗎?」

「啥?」

「讓她一無所有,她還得謝謝咱們。」

「你還說我損,來,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表情。」於敬亭按著她的小腦袋瓜,使勁親了口小嘴。

他媳婦冒壞水的時候,簡直是閃閃發光,真他娘的好看。

「咱們家的原則就是從不做壞事,只給壞人做智商的搬運工......一個偉人說過,那些企圖騎在人民脖子上來大姨媽的,人民終將會讓她不孕不育。」

「哪個偉人?」

「陳涵穗。」

------題外話------

下午還有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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