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無處安放的正義感被於敬亭的拳頭嚇回去了。
火速帶著老太太上了車,光速離開現場。
於敬亭呵了聲,就這?
「爸,你說她不會真舉報去吧?」穗子回屋後問。
穗子也不是很確定,正常人是絕對干不出這種事的,但是樊母就不是個正常人。
被當成老公主寵了一輩子,到老了就聽不得不一樣的聲音,享受被眾星捧月,別人隨便激將她幾句就上鉤了。
有時候穗子也羨慕這種一輩子都長不大的巨嬰。
她這種操心命是沒辦法享受這種待遇了。
「隨便她。」樊煌淡淡地回答,真的是很淡,什麼都放下了的意思。
「要不告訴她我懷孕的事兒?」陳麗君故意問。
穗子嘴角抽了抽,她演技都夠拙劣的了,老媽比她還拙劣。
打死她也不信老媽有這份菩薩心腸,這就是故意裝賢惠說給老爸聽的。
如果老爸真的同意她的說辭,給了奶奶活路,估計老媽能把房蓋掀了。
「她不喜歡你,你湊過去幹什麼?」樊煌看了陳麗君一眼,意味深長。
穗子從老爸的眼神里讀到了通透。
其實老爸早就看穿了一切吧。
只是看破不說破而已,妥妥的真愛。
「呦呵,聊著吶?」於敬亭笑呵呵地從門外進來。
「裝什麼?你那大嗓門,屋裡都聽到了。」陳麗君笑著拆穿女婿。
「嗨,我這不是考驗您四位長輩的聽力麼?真不錯,耳聰目明。」
王翠花推他一把,這孩子嘴也忒貧。
「咱家長輩正值壯年,怎麼可能聽力下降,你可真是......」穗子也直搖頭。
不過她也得承認,於敬亭喊送套什麼的,她在屋裡聽的也挺樂呵。
誰能拒絕一個渾身上下充滿幽默感的男人呢。
「敬亭回來了?」樊汐的媽從後院的門走進來,故意露出驚訝的表情。
「大哥大嫂也在?我剛被後院種的黃瓜引了去,竟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真是失禮。」
穗子夫妻對視一眼,於敬亭用眼神問穗子,這貨怎麼在?
穗子聳肩,聞著錢味來的唄。
樊汐那狡猾的德行絕對有他媽貢獻的遺傳。
她始終在屋裡待著,看樊母跟陳麗君鬧起來了,她果斷撤到後院,估摸著戰鬥結束,才出來。
這就是兩頭她都不想得罪的意思。
「大嫂這都顯懷了啊,這時間過的可真快,我瞅著這肚子尖尖的,肯定能填個大胖小子。」樊汐媽熱絡道。
樊汐家是最早猜到陳麗君懷孕的,也早早的送出示好的禮物,這一家子渾身都長滿了心眼。
穗子只感慨,要是這心眼分給奶奶點多好。
「男孩女孩都一樣。老樊還想要個閨女。」陳麗君客套地回。
樊汐媽感覺到自己這個馬屁沒拍對地方,馬上把話題轉移到孕期注意事項上。
一直不插話的樊煌這才有了興致,跟樊汐媽聊了起來。
於敬亭跟穗子撤到院子裡透氣,聽著裡面熱鬧的媽媽經,穗子翻了個白眼。
「她可真是會投其所好。」
「善於鑽營也不是什麼壞事。」
於敬亭不置可否,他用人跟穗子不大一樣,道德標準沒有設置的那麼高,只要能在他的掌控範圍內,心眼子多點也不是不能忍。
「當領導的,底線要設置好,底線設置的越低,容錯率越大,能幹的事兒就越大,這個道理我是懂的,不過我看到不喜歡的人,還是討厭應酬。」
穗子嘟嘴,她覺得自己可能這輩子都這樣了,性格是很難改變的東西。
「你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也崩遷就誰,外面的事兒不還有我嗎?」於敬亭颳了她的小鼻子一下。
每個人都有擅長的東西,她的長處他同樣沒有,所以倆人互補,做各自喜歡的事,能配合著把家撐起來就行。
「嗯。」穗子被他哄的開心了,倆人靠在一起東一句西一句的嘮。
「大夏天的,你倆貼一起,不怕長痱子?」
陳麗君的聲音從倆人身後傳來,穗子心虛想分開,於敬亭按著她的肩膀不讓她走,貼貼的正開心呢,反正丈母娘又不是沒見過。
陳麗君翻了個白眼。
「都快讓你倆給膈應出孕期反應了。」
「你怎麼不在屋裡聽著呀?」穗子轉移話題。
「你爸魔怔了,我才懶得聽。」
樊煌正在虛心的跟人家取經呢。
照顧孕婦這塊,他絕對是用心的。
只要是跟他嘮孕期注意事項,哪怕是不喜歡的人,他也能聊得熱火朝天。
陳麗君被念叨的心煩,出來透透氣,又被貼一起的倆崽子膈應了。
「媽,你跟我這麼大的時候,有沒有跟我爸一起坐在谷堆上看星星?」穗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陳麗君更鬧心了。
她當年又沒跟樊煌正式確立過戀愛關係,怎麼可能看那玩意?
穗子這小壞丫頭,絕對是明知故問故意給她添堵。
「我們都是非常成熟的男女,怎麼可能對這種小孩子過家家感興趣?」
「其實挺好的,星空是同一片星空,可就因為身邊的人不一樣,所以看星星的感覺也不會一樣,我和敬亭沒事兒就看看,看的次數雖然特別多吧,但是每次看感覺都不一樣。」
這已經不是暗搓搓的秀恩愛了,這是把成噸的炫耀往陳麗君臉上糊,於是孕婦娘娘本著她不痛快也不讓別人痛快的原則,把臉一抹,冷著聲音問:
「我那絲巾怎麼回事?」
穗子和於敬亭同時心虛。
「那個如您所見,是奶奶毀掉的,跟我沒關係。」
「是呀,奶奶太壞了。」於敬亭幫腔。
陳麗君冷笑。
「呵呵,你們倆小崽子真以為我傻?」
即便是開始想不明白,隔一會就反應過來了,反季節的東西怎麼會從她家跑到穗子手裡,又那麼巧合的被老太太弄髒?
「晚上要弄香辣蟹是吧?給我一盤。」陳麗君用威脅的聲音說,不過音量不大,一雙眼也警惕地看著屋裡。
唯恐那個囉嗦的老男人會突然出現。
穗子倒吸一口氣。
「還,還一盤?我給你吃一個,我爸都能跟我斷絕父女關係!」
「那就一個吧,就這麼定了。」陳麗君趕在閨女拒絕前,擺出了她嘴冷酷的表情,「絲巾的事兒,我可沒忘!」
穗子哭笑不得。
孕婦娘娘懷孕後都這麼幼稚了嗎?
這玩意要真給她做,她老爸能把她和敬亭踢河裡喂螃蟹,這事兒不大好辦啊......
穗子給於敬亭使了個眼色,看你的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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