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的內心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淡定。

聽到於敬亭的確切消息後,心裡懸著的石頭落下來,手微微顫抖著,鼻子也泛起一抹酸意。

她必須要握緊雙拳,才能抑制住激動的情緒。

不敢馬上開口,怕自己聽到的只是一場夢。

「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老二同樣激動,用槍抵著frank的腦袋。

frank情急之下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串,港普夾雜著英文,這是真著急了,話都不能好好說了。

這語速太快,老二等人竟沒聽懂他都說了什麼。

「他說他可以帶著我們去找,如果找不到,隨便我們處置,事不宜遲,馬上起身。」穗子站起來,她現在就想見到於敬亭。

「讓我的人來,我們有船!」frank現在是真怕了這些人,尤其是穗子。

她雖然全程沒動手,但是她看他的眼神,讓他從骨子裡滲出寒意,他雖然是家族最不成才的,但是跟著父輩在一起也見識過不少場面,那些敢拼刀子殺人的,都是這女人這般的眼神。

孤注一擲,無所畏懼,心裡毫無牽掛,下手時絕不會留情。

此時的frank無比後悔,後悔自己被她迷人的表現所吸引,沒有看清她的真面目。

最好的獵人,往往是以獵物的形式出現,這是陳涵穗給他上的刻骨銘心的一課。

「你的船?什麼船?」穗子起身,來到frank的面前,睥睨地看著如螻蟻般的男人,「寬寬的大路,長長的寶船?」

「那是什麼?」frank現在看到穗子就覺得害怕,出心理陰影了。

「哦,我大嫂說要送你上西南。」

老五這會心情大好,順勢科普一番。

「你們這些長在海外的abc,這點常識都不懂了?送你上西南,寬寬的大路長長的寶船——翻譯過來就是,讓你去死。」

frank倆眼一翻,嚇得暈過去了,地上還有一灘水。

穗子連他一根手指頭都沒碰,硬是把人嚇破了膽,可謂出道即巔峰,狠戾的手段快速的應變能力,讓她一戰封神。

「把他這個慫樣拍下來,洗100份,送到E國,不要給他父親,直接交給他二叔,懂?」穗子看著地上的慫包,他不該動她男人的。

「為什麼給他二叔?」老三問。

「家族企業,你真的相信兄友弟恭嗎?把柄,留給對手的威力,遠超過給他父親,而且我們永遠可以相信一句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穗子勾起嘴角,用溫和無害的聲音說著讓人不寒而慄的話。

「你們的大哥不在,我就替他搞點開胃菜,而已。」

於敬亭的脾氣屋裡的人都是了解的。

這件事於敬亭過後肯定不能算了,往後肯定還有的折騰,穗子在於敬亭回來前就已經預判了他的想法,留下長達數年的伏筆,而這一切,她做的是如此行雲流水。

「這一切,你早就布局好了?」老二問。

「我在飛機上,做了五個預案,剛好能用到,運氣罷了。」穗子說的很謙虛。

她並不是一個只有眼淚的女人,她還有腦子。

可聽的人沒人覺得她是靠運氣走到現在的。

這女人腦子裡大到裝了全球的經濟局勢,小到地方物價,上至frank的家族環境,下到於敬亭親信每個人的性格。

第一謀士,非她莫屬。

「突然很羨慕大哥......大嫂,你還有姐妹嗎,我不圖她有跟你一樣的腦子,有你一半也夠用啊。」

「各人有各人的緣,你的未來會有比我更優秀的。」穗子扯扯嘴角,看向窗外,被雲遮擋的月亮隱隱出現。

「走吧,接你大哥回來。」

雷公島是特區附近的一座沒開發的島嶼,原住民以打魚為主,島上人口也不多,只有幾十戶。

平日裡只能坐船進島,船要好幾天才能有一班,出入很不方便。

今天沒有船,但在穗子的鈔能力作用下,還是租到了一艘小木船。

這種木船不大,是當地漁民用來近海捕魚的,速度也很慢。

「這就不能快點嗎?按著這個速度,什麼時候才能開到島上?」心急的老五催促。

「知足吧,這已經是我們能租到最好的船了,早些年還都是帆船,靠著風力出海,現在有馬力不用你划船已經是不錯了。」老二也著急。

於敬亭消失也有幾天了。

大家都想快點見到他。

按著frank的說辭,他們的人把於敬亭抓到雷公島上,目的就是拖他幾天。

除了穗子分析的經濟問題,還有個讓眾人憤怒的理由。

「這個混蛋竟然是因為嫉妒,真不是個好玩意。」老五踹了腳被捆著的frank。

他們把frank也帶上了,如果找不到於敬亭,就把這傢伙推下去喂鯊魚——這是穗子的原話。

frank家族生意做的非常大,他現在做的這點生意,對他們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如果只是因為想搞點利潤,完全沒必要這樣算計於敬亭。

是frank這個紈絝子弟,見著高大帥氣的於敬亭,心裡無端起了惡念。

明明於敬亭也沒招惹他,他就是看於敬亭不舒服,非得想搞他一下。

這就好比人走在馬路上,路邊有朵開的很好的花,看著就得揪下來,哪怕家裡的花瓶不需要。

就是單純的犯賤,而已。

frank因為身高的問題,在海外的圈裡屢次碰壁,他自己家族的人也看不起他這些雞鳴狗盜四處搞男女關係的行為,都排擠他。

這就導致了他心理扭曲,來到大陸後,總覺得自己是「高等人」,看到於敬亭這樣堪稱完美的大陸男人,就想捉弄下。

哪只這次踢到鐵板上了,驚動了穗子親自出馬,很多年後,frank再回想起自己年少作死行為,不由得淚流滿面。

如果他當年能未卜先知,知道於敬亭夫妻是這般狠角色的話,他肯定不會招惹這兩口子,讓自己的後半生後患無窮,這是後話。

此時的穗子也恨不得生出一雙翅膀,快點飛到島上。

可屋漏偏逢連夜雨,越是著急越出差錯,距離雷公島還有一半路程時,船突然咔嚓一下,發出了巨響。

「我靠!馬達燒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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