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敬亭就覺得心裡被塞了一團軟軟的棉花糖,整個人又暖又甜。

他女人維護他的樣子,甚好。

聽穗子的聲音都有些喊劈了,到底是心疼。

一把將穗子摟住。

「好了,可以了。」

「不可以,怎麼能說可以呢?」

穗子的眼因為酒精蒙上了一層朦朧,看他的眼神卻如天上的星般璀璨。

「你是我心裡最好的男人啊,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誰敢動我的家人,就讓他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傻樣,他想拿我們的命,也得有那個能耐才行,他們家都死絕了,我們也會好好活著。」於敬亭貼著她的耳朵輕聲漫語的哄著。

「嗯,好好活著——你答應過我,要跟我一起到老的,你不能說話不算。」穗子看著他,語帶哭腔。

只有看到他了,她才能把自己的擔憂肆意宣洩出來,這些不給外人看的脆弱,也只有他才懂。

「說到的事我會做到的,哥這不回來了?別罵了,為了這個雜碎把嗓子罵壞,我會心疼的。」

「心疼......」穗子呆呆的看著他,突然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哭訴。

「你瘦成這樣,我好心疼啊,這生意,不做也罷,我們回屯子裡,你去種地,我教學生,怎樣都好,只要一家人都在——」

悔教夫婿覓封侯,這是在她差點失去他時,心裡唯一的想法。

什麼民族企業家

什麼制霸全球經濟的大鱷巨子

什麼兩千萬的豪車

都比不上一個有溫度的,活生生的枕邊人。

「不哭了啊,無論我做什麼,是種地還是做生意,都會好好的,這條命是你和孩子們的,這樣的事以後肯定不會再發生了,我會加強安全戒備。」

這次的事,於敬亭覺得他過於粗心大意也占了一定原因,也給他提醒,以後無論是他還是他的家人,都得在安全這塊下功夫。

「我的,都是我的。」穗子酒精上頭,摟著於敬亭一通宣誓,從他的眼睛一路往下摸,這些,都是她的。

光摸還不夠,直接上嘴啃了。

這是真喝多了。

否則按著穗子內斂的性格,人前牽牽小手都臉紅,哪兒敢這麼做。

老二和老五看的直冒煙。

好傢夥,女神喝多了,也是......刺激啊。

感覺這要是再啃下去,就不是哥倆能看的畫面了。

「那,那啥,大哥,要不我倆跳海里潛會水?」老五摟著老二,感覺他倆的存在略有多餘啊。

「轉過去!」於敬亭只能艱難的發出這一句,因為他媳婦又把他的嘴給堵上了。

用她漂亮的小嘴。

這一段,穗子轉過天在頭疼欲裂的宿醉中想起來了。

想得頭頂冒煙,她實在不能相信,那個差點把他扒了,在船上就釀釀釀釀「買可樂」的女人,會是她。

最後只能把一切都歸在酒精上,並努力裝作一切都沒發生。

只是面對老二那揶揄的眼神,還是忍不住赧然。

「敬亭人呢?」穗子問。

她是在公司的宿舍里醒來的。

公司現在就剩下她和老二,其他人包括於敬亭都不見人影。

「壓著frank取錢去了,應該快回來了。」

frank那小子淋了一路的雨,被冰雹砸得腦瓜都木了,回來就發高燒。

就這於敬亭也沒饒了他,塞了退燒栓,壓著去銀行,該給的貨款,一分都不能少。

「退燒......栓?!」

穗子眨眨眼,是她理解的那個,從那地方塞進去的退燒藥嗎?

「是啊,大哥說了,frank跟正常人不一樣,腚眼長在臉上,嘴長在腚上,所以不配吃退燒藥,只能塞退燒栓。」

老二說完見穗子低著頭,心裡有點懊悔,會不會說的太直白,給大嫂整不好意思了?

穗子隔了好幾秒才抬頭,問出她最關心的事——

「誰塞的,不是你大哥吧?」

「......」

老二啞然,真不愧是大嫂。

合著她的關注點在這呢,不想讓大哥看到亂七八糟的!

這口小醋吃的,真是有水平。

於敬亭回來了,拎著個大包,貨款全都拿回來了。

frank被收拾的一點脾氣都不敢有,灰溜溜地拿了錢,給完錢後甚至都不敢說句再見,頭也不抬地跑路了。

連夜訂機票回港,估計他這輩子都不想見於敬亭了。

於敬亭離開雷公島時給他的「巨大驚喜」,frank還不知道。

他以為於敬亭夫妻讓他淋了雨,穗子罵他一頓,兩家的「債務」就兩清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這對穗子夫妻來說,僅僅是個開始。

frank的「好日子」,還在後面。

農民們提心弔膽的等了一晚上,到了時間早早的過來,看到於敬亭在,所有人的心才放在肚子裡。

「於老闆,你們二老板給我們的承諾,還有效嗎?」張氏族長代表大家發言。

「二老板?你們說錯了,她不是二老板,我媳婦才是這公司的大老闆,我是給她打工的,是吧,媳婦?」於敬亭笑呵呵地看穗子。

穗子勾起嘴角,拍拍帳本。

「大家辛苦了,感謝你們對我們的信任,承諾給大家的利潤和飼料,我會以白紙黑字的形式跟大家簽訂單獨合同。」

眾人歡呼。

穗子親自分錢,精確到分,一分不差。

穗子看著喜笑顏開的農民,心裡的石頭也落了地。

張氏族長親自把穗子的證件遞上,對穗子讚不絕口。

「陳老闆可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什麼是女中豪傑,我們算是見識到了。」

「不過是做了一點該做的事罷了,是我們該感謝大家。」

穗子看著農民們嘴角上揚,幸不辱使命,對得起良心。

「還回去種地不?」於敬亭把人送走後,回來坐桌子上,笑呵呵地問穗子。

穗子臉熱,想到昨天喝多了抱著他又哭又啃的。

「我是覺得呢,還是留下來吧,畢竟我媳婦這樣良心大胸也大的企業家都走了,這些基層群眾也只剩下被盤剝的命了。」

「.....」說正事兒呢,說她身材幹嘛!

穗子低頭用整理帳本掩飾心虛,也假裝聽不到於敬亭那幾個兄弟的悶笑聲。

「分完了農民的帳,也是時候給你們哥幾個分分了。」於敬亭逗夠媳婦,從屋裡拿出個大包。

正是他從島上跑出來時,背著的那個。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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