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原本是站在大鐵門前,此刻,門上多了一個洞。

鐵門竟然被打穿了。

如果不是於敬亭憑直覺拽開了穗子,那現在就是穗子身上多了個洞。

「死三八!離楠姐遠點!否則下次爆你的頭!」一聲來自巷子口的警告響起。

接著就是摩托車離開的聲音。

「草!」於敬亭把穗子推到院裡,開車就追。

「你小心點呀!」穗子對著他的背影喊。

在院子裡,穗子找到了一顆子彈頭。

竟然是帶槍來的!

這會沒有全面禁槍,持有槍械倒也不算多稀奇,只是剛那聲是用粵語喊的,大機率是衝著錦楠來的。

來襲的這人大概以為於敬亭是個軟骨頭,欺負一下就算是給教訓了。

結果踢鐵板上了。

於敬亭當年在屯裡,那是狗沖他叫兩聲都能拎著棍子追出去半個屯子的存在,這人都打上門挑釁了,還敢嚇唬他媳婦!

這要是能忍才怪。

穗子翹首以盼,對方有武器,他可別吃虧啊,揪心了不到五分鐘,於敬亭的車猶如一道閃電,嗖地開回來。

他跟個天神似的下車,氣勢十足。

打開後備箱,拽出一大坨。

穗子定睛一看,心放到肚子裡了。

只要吃虧的不是自己家人,怎麼都行呀。

一個黃頭髮的男人被於敬亭五花大綁,捆成了粽子,嘴裡還塞了個襪子,就這還哼哼唧唧呢。

於敬亭把人拖出來扔地上,又補了兩腳。

「嘚瑟!再跟我嘚瑟!」

「嗚嗚嗚!」男人隔著襪子還在罵。

「先弄院裡去,別讓鄰居看到。」穗子還挺在意影響。

四爺正跟難得有時間的樊煌在茶室品茶。

「敬亭是越發穩重了,我這兩天收到了好多電話,都是表揚他的,他在特區那邊做的很好,幫助當地農民奔小康,農民都排著隊的誇他。」

樊煌對女婿十分滿意,他這幾天經常能接到那邊領導打過來的電話。

「那是咱們穗子御夫有道,這小子結婚前可不是這樣有正事的,妻賢夫禍少。」

倆老男人相互吹了一波對方孩子優秀,彼此都很滿意。

剛夸完於敬亭,就見他拖了個五花大綁的人進院,嘴裡還罵罵咧咧。

穗子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還不忘機警地關大門。

樊煌&四爺:......

真是不禁夸啊,剛夸這倆孩子沉穩,就捆個人回來?

沉默了三秒後,樊煌站起身。

「突然想起還有工作沒做完,先走了。穗子回來讓她來我那一趟,我給她留了點好茶。」樊煌選擇性失明了。

「行,等鐵根『也』回來,讓倆孩子一起去。」四爺也選擇性失明了。

明明穗子夫妻進了廂房,但倆爹都間歇性失明,選擇相信穗子夫妻。

孩子們的事,大人插手就不好玩了。

樊煌走了,路過廂房,還能聽到裡面於敬亭狠戾的聲音:

「誰派你來的?嘴硬不說?媳婦,幫我把辣椒水拿來!」

樊煌快腳步,恩,什麼也沒聽到。

於敬亭對著黃毛一通瘋狂輸出,又是打又是罵,一口一個你招不招。

黃毛從一開始的寧死不屈,變成後面的委屈臉——這男人嘴簡直是有毒,還沒聽過罵人這麼厲害的,即便是自己想招也沒有那個條件啊,嘴裡還塞著襪子呢。

「很好,看來這傢伙是要打死也不招的,是有些骨氣在身上的,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吧,媳婦,把剔骨刀拿來,咱家還有水泥?」

黃毛讓於敬亭說得後背發涼,這,這要幹嘛?

是要把他剁了,然後捆水泥沉海?

穗子看黃毛嚇得瑟瑟發抖,這才開口。

「老公,他是不是想招?要不,先把襪子拿下來?」

黃毛點頭如搗蒜,啊對對對!

「說吧,哪只狗派你來的?」於敬亭拿掉黃毛嘴上的襪子,還挺惋惜,「可惜了我的新襪子,純棉線的......」

「沒有人派我來,是我單純不想讓你跟楠姐在一起!」黃毛沒了囂張氣焰,看於敬亭的眼神帶了畏色——說好的,大陸人都老實巴交呢?

眼前的這個惡霸似的男人,比他還像古惑仔,更可怕的是,他竟然有車!

黃毛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被顛覆了。

他記得島上的報紙,分明說了,這邊的人剛吃上飽飯,家裡有輛自行車都是富貴人家。

所以他才敢騎著偷來的摩托車過來找事兒,這是瞅准了於敬亭追不上他。

結果,於敬亭開車.....黃毛現在整個人都是凌亂的,感覺自己接收的信息都不准啊。

「哦,看樣子你還是想跟我死扛著不著?行,成全你,媳婦,剔骨刀——」

於敬亭手一用力,捆著黃毛的繩子一端就搭上了房梁,黃毛雙腳離地被吊起來了。

穗子很乖巧地遞刀,還充當了解說。

「本來晚上說要吃烤全羊的,咱爹磨了半宿刀,不說削鐵如泥吧,剁點肉還是挺鋒利的。」

剁,剁什麼肉?黃毛又是一激靈,心說這妹子看著又軟又嗲,怎麼說起黑話來也這麼狠?

「你們現在生活已經好到可以吃烤全羊了嗎?」黃毛哆哆嗦嗦地搭話,只求這倆可怕的男女能夠放過他。

「唔,羊肉不夠,你來湊啊。」

黃毛欲哭無淚,這妹子到底是怎麼做到長這麼水說話這麼毒的?

「我說的就是真話啦,沒有人派我來,我是單純的不想讓他跟楠姐在一起!我,我中意楠姐很多年啦,雖然楠姐看不上我,可也不能跟大陸仔在一起啊!」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老公要和錦楠在一起?」穗子覺得很奇怪。

真要是有緋聞,難道不該是自己和錦楠?

黃毛聽穗子這麼說,都顧不上怕冒寒光的剔骨刀了,憤憤不平道:

「還不是龍頭看上他了?非得要搞什麼贅婿,我現在雖然就是個草鞋,但我有上進心的,我對楠姐還是一片痴心!我甚至不介意跟夜總會裡的姐妹們共享楠姐!怎麼就不挑我呢......」

穗子聽明白了。

這黃毛就是單戀錦楠的小馬仔,跟隨錦楠一起過來,就是想讓於敬亭知難而退,但問題是——

「錦楠不是白紙扇嗎,難道——」穗子突然就懂了。

「錦楠,原名是什麼?」

「於招娣啊,你們都要聯姻了,還不知道這件事?」

------題外話------

二更和加更稍微晚點。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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