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找我外甥女婿的,鐵根啊,都是鄉里鄉親的,你行個方便吧。」姨夫厚著臉皮說道。

「什麼外甥女婿?話可以亂說,關係不能亂認,趕緊滾,別等著削你們。」

於敬亭作勢要擼袖子,就想快點把人弄出去,不讓他們在蘇哲未來岳父面前亂說話。

「蘇哲就是我外甥女婿!如今發達了,不認我們這些窮親戚了?我苦命的外甥女啊,她跟秦香蓮有什麼區別?都是被拋棄的苦命女人吶!」

姨媽往地上盤腿一坐,雙手開始拍大腿。

「你那外甥女倒是跟蓮沾點邊,可不是秦香蓮,是跟著西門大官人的那個金蓮!她自己做了什麼勾當,蘇哲為什麼跟她離婚,用我親口說出來?她不犯事能進去坐牢?」

於敬亭的嘴皮子一如既往的利索,一句話就把核心點出來了。

對於這些知識分子來說,不難聽出他的話外音。

柳臘梅是自己行為不端,才會跟蘇哲離婚,是事實過錯方。

這屋裡的食客全都看過來,師家爸媽也在觀望。

這頓飯,不止是穗子夫妻幫蘇哲助攻,校長那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保媒。

一開始師家爸媽還挺驚訝,但聽到是為蘇哲說媒,又不約而同地感到滿意。

《基因大時代》

蘇哲這幾天住在師家,夫妻倆是見識過他的為人的。

學術上那麼有成就的人,剛開始看著覺得有點冷,接觸下來才發現,蘇哲做人挺實在的。

知識分子家庭也不是很看重外在的因素,聽校長說了一番,心思就活了,他們當然是滿意這門婚事,尤其是師家老爸。

蘇哲是他偶像,這麼年輕就當了教授,又是科研圈冉冉升起的新星,假以時日,拿個諾貝爾獎回來,那自己閨女如果能嫁給這樣的人,豈不是光宗耀祖?

校長也說了,是他哥親自囑咐的,等他哥出差回來,還要再正式見面,足可見男方這邊的誠意是這足夠的。

滿意歸滿意,夫妻二人還是保留了意見,沒有把話說太滿,只想等回去後問問女兒的意思,結婚是倆人過日子,孩子不討厭,這事兒才能繼續。

結果還沒出門,就見到蘇哲被人纏上,而且聽話里的意思,還是他前妻那邊的親戚。

師家媽媽的臉瞬間就難看起來,看蘇哲的眼光也不似平日,難道這小子,還跟前妻糾纏不清?

於敬亭見姨媽開始撒潑,眼裡泛起了狠勁,正待動武搞定,蘇哲開口了。

「我跟柳臘梅已經很多年沒有聯繫了,你們這聲外甥女婿,我擔當不起。」

這句坐實了這倆無賴是他前妻的親戚,師媽媽的臉色更難看了,看到自己閨女也在,於是冷聲說道:

「小藍,你過來。」

事情開始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穗子急得垂眸思索。

眼下這局面,不利於蘇哲。

她和於敬亭鋪墊了這麼多,眼看著就水到渠成了,卻被這倆半路殺出來的潑皮無賴攪和了。

「敬亭,這件事我來處理。」蘇哲開口,他不想什麼事都讓好友幫忙出頭。

「我不知道你們遇到了什麼困難,但這是公共場合,耽誤別人不好,不如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蘇哲罕見地說了一長串。

說完又對著師家爸媽說道,「我回去會跟你們解釋,給小藍一個交代。」

師媽媽雖然不太滿意現在的局面,卻也不能說什麼,拽上女兒就要走。

「爸媽,我留下來。」

師媽媽氣得直瞪眼睛,她這是要幹什麼?

「蘇教授為人太敦厚,我怕他讓人欺負了去。」師姐看到那對夫妻纏著蘇哲,腦子裡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師媽媽怒其不爭,這傻閨女,還沒嫁過去,就已經站在人家那邊了,這要是被賣了,怕不是還得幫助數錢?

忙推推老伴兒,示意他站出來說幾句,卻見她老伴兒跟閨女一個表情,甚至還讚許的點頭。

「也行,你跟著小蘇,別讓人欺負了去。」

自從校長保媒後,蘇叔叔又降級成了「小蘇」。,

師媽痛心疾首,老伴兒叛變了!

於敬亭笑呵呵地邀請。

「叔叔阿姨,不如咱們去隔壁的茶樓坐會,等蘇哲這完事了,我送你們回家。」

不等師媽開口,師爸先點頭了。

「行,就依你說的。」說完,還不忘給閨女個眼色,那意思分明再說,如果蘇哲吃虧了,就去茶樓喊他。

隨叫隨到。

師媽咬咬牙,這對父女也太不爭氣了,這還沒怎麼呢,就儼然把蘇哲當成自家人了。

可老伴兒都開口了,師媽也不能說什麼,只能黑著臉出去。

於敬亭拍拍穗子,示意穗子招待好師家爸媽,他則是跟著蘇哲和師姐領著那倆潑皮無賴出了門。

倆無賴還指望著能蹭蘇哲一頓飯,或者跟著去茶樓,也看看城裡的茶樓是啥。

蘇哲原本也是這麼打算的,但是於敬亭不同意。

他最了解這些人的心思,一毛錢的便宜都不讓他們占。

直接把人領自己車上,車門一關,鬧得再厲害外面也聽不到。

別說喝茶,就是三毛錢的汽水也不給他們買。

「外甥女婿,你現在發達了,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是看在臘梅的份上,也不能不管我們。」

「別說是你們,就算是柳臘梅來了都不好使。」於敬亭直接把話懟回去。

這倆潑皮無賴的臉皮太厚,就不能按著正常人的方式對待他們,蹬鼻子上臉。

「我和柳臘梅離婚的時候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從今往後互不相干,你們說的這些,我一樣也不會答應。」

「你們現在都是混的好的,可有句話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不怕我們去蘇哲的單位鬧?」姨媽忍住對於敬亭的畏懼,斗膽威脅。

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們為了錢,連於敬亭這種名聲在外的「惡鬼」也敢斗上一斗。

他們之所以敢來鬧,端的就是胡攪蠻纏,賭的就是蘇哲是正經工作,禁不起鬧騰。

姨媽的視線落在一直沒說話的師姐臉上,眼珠一轉,惡毒道:

「姑娘,你是他新處的對象吧?他能拋棄我外甥女,將來也能不要你,你真敢跟他過?」

「草。」於敬亭拉車門下車,他準備把人從后座拽下來揍一頓。

「那啥,我插一句——」師姐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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