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咋了?」於敬亭忙站起來。

陳麗君手扶著後腰,匆忙地過來。

「你快去看看吧,樊輝鬧著要喝藥呢。」

「哦。」於敬亭聞言又不慌不忙地蹲下了,「他想死關咱啥事兒啊?」

「在我家鬧騰呢,打算死我家,家裡的保姆正在勸他呢。」

「這不有毛病?挑著別人家死什麼,安靜死自己家不行?」於敬亭又站起來了。

老丈人這幾天忙工作,都很晚才回來。

有這種事,他就得過去看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穗子繫著圍裙從院子裡出來。

「誰知道他哪根筋抽了,一身酒氣跑家來了,手裡還拎著農藥瓶子......這要是真死家裡怎麼辦?」

陳麗君一臉的擔憂。

前任渣男友是死是活,她根本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人別死自己家。

對她家老樊可是有影響啊!

穗子夫妻跟陳麗君一起回去,穗子本想她老媽大著肚子,還是別跟著湊熱鬧了。

但陳麗君堅持要圍觀,她不僅圍觀,還喊上了她的好閨蜜王翠花。

王翠花急匆匆跑出來,拖鞋都沒換,跑兩步,又尋思少點啥,沖屋裡喊:

「他爹,把我的那玩意拿過來!」

「電鋸?」四爺慢慢吞吞地從窗戶露頭。

在王翠花作勢要脫鞋砸他的動作威脅下,摸出王翠花的手鼓,讓孫女送過去。

然後,鼓和孫女都跑了。

落落是篤定要跟奶奶去的,喊都喊不回來。

四爺無語至極。

「這有什麼好看的?」

「呵呵,女人。」從外面回來的波波洗乾淨手,拿了本書,視線掃一圈,最後落在搖椅上。

於是四爺更無語的看著小孫。

這對龍鳳胎會不會太兩極端了?這性格,就不能中和一下?

穗子在老媽家的院子外,就聽到裡面嗷嗷的聲音了。

外面還遠遠的站著幾個大媽圍觀。

穗子給於敬亭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街坊鄰居遣散了,她自己則是跟著婆婆和親媽進了院。

客廳里,樊輝給陳麗君找的保姆就差跪下了。

「你冷靜下,這樣子不好看的呀......」

「嗚嗚,我都要死了,我才不管好不好看!」樊輝躺在地上,手裡握著一個玻璃瓶,臉上涕淚縱橫。

「這好端端的,怎麼就想不開了呢?」穗子走過來問。

樊輝聽到她的聲音,從地上坐起來,迷茫地瞅著她,看他的眼神穗子知道,這是喝高了。

「你們都是劊子手!」樊輝衝著穗子嚷嚷。

「啊對對對,都是我們的錯,來,瓶子給我......」穗子順著他的話說,一點點嘗試靠近。

《大明第一臣》

「別過來!」樊輝衝著穗子咆孝。

於敬亭進來,從後面拍拍穗子的肩膀,穗子退後一步,把主戰場交給於敬亭。

「咋地啦哥們,因為啥這憋悶,跟我說說。」於敬亭蹲下,跟他保持了五米距離。

「我不想說——」喝多的樊輝本來是仗著醉意來個胡攪蠻纏。

被於敬亭一瞪,來自動物的本能讓他馬上意識到面前的男人惹不起,下意識地乖了起來。

「是劉茜那個賤人,欺人太甚了,嚶嚶嚶,她太欺負人了。」

「她怎麼欺負你的?跟我說說,我替你揍她去。」於敬亭哄他,實則已經盤算起搶瓶子需要幾秒,伺機下手救人。

「我去單位找她,她看著我竟然對我說,說......」樊輝捂著臉,想到痛苦之處,潸然淚下。

於敬亭趁機往前挪了一點,距離又縮近了。

樊輝把手放下來,於敬亭馬上靜止不動。

最厲害的是,他是保持著蹲著的姿勢完成這些動作的。

落落看得目不轉睛,小嘴微微張開,眼裡滿是對老爸的崇拜。

這不就是她們經常做的遊戲「紅燈綠燈停」嗎?

老爸好厲害哦。

「她跟你說什麼了,說你好老?說你變磕磣了?」於敬亭問。

「沒有,她跟我說......你誰啊?」

樊輝說完又是一通嚎啕大哭。

他太慘了。

這世上最具羞辱的話,莫過如此。

他憋著一口氣想要找劉茜談談,結果她根本沒認出來是他!

「噗!」穗子沒繃住,馬上收斂笑自我反省。

她怎麼能拿別人的痛苦當玩笑呢?可是真的很搞笑,她有點控制不住啊......

茜姨的臉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身邊的幾個人還是能分出來的。

她這麼對樊輝,說明她是徹底放下了。

但是樊輝卻接受不了,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越想越氣,喝多了跑陳麗君家裡鬧。

「哥們,劉茜刺激你了,你咋不去她家喝藥啊,你來我丈母娘家幹啥?」於敬亭問出大家心底的困惑。

「冤有頭債有主!她當初要是嫁給我,我也不會被戴綠帽子——」

「好傢夥,我丈母娘嫁給你?你倒是想戴綠帽子,可就你這拈花惹草的性子,你確定跟她結婚,你還有頭?」

腦瓜子都得給削下來。

穗子點頭,是的,她媽就是這種人。

於敬亭這會其實已經可以搶瓶子了,距離夠短,他就是上手,樊輝也反應不過來。

但他還是「好心」地給樊輝仔細地講了下,陳麗君如果真嫁給他,會怎麼收拾他。

「你在外面嫖,她在家裡給你下藥。你手裡拿的這種,她根本不屑下,起效太快了,不夠讓你痛苦,她大機率會整點慢性且無解的,比如,鉈?」

穗子和王翠花一起點頭,對對對,陳麗君就是這種狠人。

陳麗君用胳膊肘懟懟老閨蜜,「你哪兒頭的?跟著你兒子損我?」

「我是覺得鐵根說的在理啊。」王翠花小小聲。

「你以為,光下藥就完事了?不,那還不夠痛苦,她還會轉移你的財產,拿著這筆錢,養十個八個帥小伙,說不定,等你死了,她還會捐贈遺體。」

於敬亭越說越邪乎,樊輝的酒都讓他嚇醒了。

「估計捐都不是囫圇個的捐,我媽大機率會給你分批捐,什麼眼角膜,心臟肝兒啥的,最後頭骨捐給美院,讓學生們臨摹。」

穗子又描繪了下細節。

樊輝的酒瓶子卡察掉地上,嚇壞了。

於敬亭趁機把瓶子拿下,吹了個勝利的口哨。

「就這膽兒,你喝什麼藥啊?」他媳婦這種乖乖女小綿羊都能嚇唬住他!

「讓我死了吧,我活著沒意思了,別攔著我——」樊輝開始鬧騰。

「敬亭,把瓶子給他,現在就讓他死。」

樊煌冷著臉出現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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