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看到他很吃驚。

這孩子這會不該出現在這啊。

「現在?」

這是國際賽事,會場是有要求的。

一旦開賽,哪怕只是在場外圍觀,出去也是不可以再進來的。

冬冬點頭。

「現在!」

穗子起身,跟王翠花叮囑了兩句,姣姣不解道:「嫂子,這馬上要比賽了,你怎麼出去了?」

她哥今天有事沒來,她還指望著穗子給她講講棋呢。

家裡面圍棋利害的,也就是穗子了。

「抱歉啊姣姣,嫂子這臨時有點事——不過你放心,小胖今天的勝率很大。」

「為什麼?」

穗子湊在姣姣耳邊小聲說道:「你看他還在吃泡泡糖。」

「就這?」姣姣一頭問號。

穗子點頭,這就說明小胖現在的狀態是很鬆弛的,這種棋類競賽心態至關重要。

穗子剛看了下,小胖的對手年紀不大,應該也是新人,參加賽時的經驗不足。

對手明顯很緊張,一直在喝水,對比之下,小胖還在那花樣吹泡泡,也是看出差距了。

所以今天這局應該是穩的。

「比賽結束記得替我跟小胖說恭喜,他明年一年的泡泡糖,我承包了。」穗子跟姣姣說完就走了。

出了賽場,穗子問冬冬。

「你是怎麼進來的?」

冬冬今天本不該來。

今天是學習日不放假,他剛轉學過來,穗子不想讓他缺課。

「我回家拿了入場券,再坐公交車趕過來的。」

賽場跟家都跨區了,這孩子竟然能找過來,足可見他的聰明。

「出什麼事這麼急?」

「我中午吃飯時,看到陳佟和李鐵光在一起,就偷偷的跟了過去。」

「陳佟?!」

冬冬點頭。

他知道李鐵光不是好人,之前還想利用他來害爸媽。

所以看到李鐵光在包子鋪門前出現時,冬冬包子都沒吃,扔下錢就跑出去了。

這孩子還真是有點做特工的潛質。

上次偷偷跟蹤李鐵光沒被發現給家裡立功,這次又是如此。

「我想著他不可能無緣無故來學校附近,就跟著他想看他去哪兒,他進了胡同,跟陳佟碰面了。」

「那你是怎麼聽的?」

「我躲在垃圾桶後面,用袋子擋著,他們沒看到我。」

怪不得這孩子身上一股怪味。穗子又心疼又感動。

「我聽到李鐵光說,讓陳佟下午動手。好像還給了陳佟錢,他們也沒說的很詳細,我怕耽誤事,就跑過來找你了。」

穗子看了下腕錶,現在已經是下午了。

李鐵光找陳佟,會教唆他幹什麼壞事呢?穗子覺得可能會跟自家有關。

於敬亭把李鐵光支到玉石廠,讓這隻舔狗目睹了他心上人死而復生,也讓李鐵光看到了心上人要嫁人的事。

根據那邊的熟人反饋,說這些日子趙四特倒霉。

又是被狗咬,又是出車禍,差點沒死了。

估計都是李鐵光搗的鬼。

據說趙四已經懷疑許阿妹克夫,哪怕是已經跟原配要離婚了,還是不願意娶懷了他孩子的許阿妹。

李鐵光作為許阿妹的舔狗,目睹了心上人被嫌棄的全過程,於是鬧騰的更厲害了,差點沒把趙四玩兒死。

於敬亭和穗子結結實實地欣賞了一出鬧劇,昨兒於敬亭還感慨呢,老爺們蝌蚪上腦是不行。

李鐵光這搞事情的能力,用來幹事業,就算是當不了英雄也是個梟雄。

踏實賺點錢不好麼,非得當舔狗。

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夫妻倆嘮嗑時,於敬亭還念叨,說要把李鐵光當反面教材跟陳佟說說。

穗子倒現在都不知道陳佟那個神秘心上人是誰,不過從於敬亭的態度里,她不難看出,陳佟被於敬亭拿捏,肯定跟那個神秘心上人有關。

結果這瓜吃了一圈,吃到自家頭上了。

「現在怎麼辦?」冬冬問穗子,他感覺那倆人要幹壞事,可聽到的實在是不多,只能找穗子商量。

「先去養殖場,敬亭下午應該帶人過去參觀了。」

穗子當機立斷,甭管陳佟跟李鐵光打什麼主意,她還是先跟於敬亭匯合,千萬別出事。

想必李鐵光已經猜到了冬冬是「臥底」,所以才會放棄冬冬,跑去找陳佟。

這倆人是怎麼牽上線的,穗子也不清楚,但她現在很憤怒。

還以為陳佟學乖了,想不到還這麼不省心,如果真的跟外人勾結害自家人,那這孩子就不能要了,直接捆起來丟垃圾桶里,誰還要誰就撿走吧。

穗子家的養殖場比較偏,已經出了市區到縣城了。

投資養殖只是於敬亭的臨時起意,但收益卻是超出預期。

還沒上市的豬飼料非常好,又趕上豬肉價格飆升,這批出欄穗子家能小賺一筆。

這一路經過好幾家養殖場,都是剛建起來的。

冬冬想到大人們聊天,忍不住好奇地問穗子。

「舅姥爺一直說要擴建,你們為什麼不同意呢,看這邊好多養豬的呀。」

豬肉價格飆升,穗子家的頭批豬出欄賣了好價錢,周圍人看著眼紅,紛紛跟風也養起了豬。

陳鶴幾次三番的找於敬亭商量,想要繼續買豬崽擴大規模,都被於敬亭拍回去了。

頭批賣出去後,現在手裡只剩下一小部分,馬上也出欄了。

於敬亭今天帶人來參觀,目的就是把養豬場盤出去,以後不做了。

賺點就收手。

這個舉動讓陳鶴十分不理解。

感覺於敬亭這是到嘴的肥肉都不吃,倆人因為這件事鬧得很不愉快,陳鶴這幾天都不來老於家了,彙報工作都是隨便打個電話,感覺他心裡是有氣的。

穗子也不跟他解釋,時機到了他自然會懂。

陳鶴固然是個可用之人,執行力也不錯,但同時他也有反骨和自己的小心思,多少帶了點油腔滑調。

對於這種人,委以重任又不能完全相信,時不時就得敲打一番,才能保證合作長久。

現在冬冬問起,穗子就把這裡面的生意經講給他。

「或許現在跟你說這些還有些早,但做生意最大的忌諱就是盲目跟風,做人也是如此。到任何時候都要冷靜觀察局勢,不能看別人賺錢自己也跟著下場。市場每一秒都在發生變化,上一秒賺錢的項目,下一秒就不一定了。」

就像是前一秒還被她當做「好大兒」的陳佟,下一秒,會讓她失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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