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是投影儀麼?看起來很高端的樣子啊!」

面前一張白紙,還在發愁寫哪一首詩的唐燦,也不由得被眼前這一幕給吸引了。

畢竟,這蘇照所施展的,已經可以說是真正的仙家法寶了。

但凡是個人長了眼睛,都知道他手上拿著的五彩寶鑑不是俗物。

而那名進士才子所寫的以「月」為主題的詩詞,就這麼被投影在了宴席的半空當中。

《送月》

古寺鐘初動,

人家月未明。

一聲天上響,

萬里客邊程。

而伴隨著這一首詩一個字一個字的映射完成後,五彩寶鑑又亮起了一道白色的光芒,半空中的《送月》這首詩又一個字一個字消失,慢慢的演化成了一副半虛無的畫面來。

夜月朦朧,山外的古寺內一片寂寥,有遠來拜訪的貴客下山離開,而此時忽然響起的鐘聲,仿佛從天上傳來,當客人聽到這聲鐘響回望的時候,古寺卻已經好像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了。

詩名《送月》,其實所指的卻是送客。

至於說,這位貴客為什麼前來山中的古寺,寺中的住的是和尚還是居士,和客人又是什麼關係?

為什麼客人會現在在這深夜離去,鐘聲又是否是發現他偷偷離開而為他敲響的呢?

這一切盡在不言中,卻又在詩中的每一個字上。

不過才幾個呼吸的時間,在五彩寶鑑的演繹之下,眾人便看到了這麼一副詩中所展現出的送別場景來。

「蘇公子果然是仙門中人,這難道就是傳說當中的仙家法術麼?居然可以將詩中的場景化作肉眼可見的影像,當真是神奇無比。」

「真沒想到,此生我還能見識到真正的仙家法術。早知如此,我就絞盡腦汁,狠狠雕琢出一首精品詩詞來,說不定也能展現出如此神奇的畫面。」

……

眾人是一陣驚嘆,畢竟大家都沒見過如此神奇的仙家法寶。

而手捧五彩寶鑑的蘇照,也是第一次使用,看到那虛幻的畫面出現時,整個人都是為之一愣。

然後瞬間就明白了過來,為什麼自己的師尊會如此重視並且囑託自己下山來找詩了。

因為,在剛剛五彩寶鑑發出白色亮光時,蘇照感受到一股舍說不清道不名的力量,猛的一下湧進了手上的五彩寶鑑當中。

甚至於,還有那麼一絲鑽進了他的身體當中,然後在光幕落下後,蘇照便無比驚喜的發現,自己那孱弱的元神,竟然強大了許多。

「好的詩詞意像,竟然可以滋補我們修真者的元神力量。難怪,難怪師尊前些時候會如此狂喜的說發現了一個修煉元神的絕佳方法……」

蘇照按耐住激動的心情,然後立刻走到寫出這首詩的進士方仲的面前,從袖中掏出了一個小玉瓶,倒出了一粒散發著濃郁藥香的丹藥,遞了過去,說道:

「方兄的這首《送月》,才氣盡顯,能夠讓五彩寶鑑發出白色光芒。雖然這是激發五彩寶鑑的最低標準,但已然不易。這一粒【護心丹】方兄收好,算作是此詩的報酬,方兄不介意我將該詩原稿帶走珍藏吧?」

而周圍的那些世子和才子們見狀,頓時一個個瞪著眼睛,死死的看向蘇照手中的那一個小裕玉瓶。

「一首詩,居然能換來一顆【護心丹】。方仲這次真的是賺大發了。」

「平日裡也不見他有什麼詩才呀!怎麼今日突然就靈感大發,才氣涌動了起來?」

「這可是蓬萊仙門煉製的【護心丹】,據聞無論所患何病,只要一粒【護心丹】及時下肚,就能至少保住三日的性命,並且減輕病情足以等待良醫來救。要是能連服三顆以上,更是可以直接治好病疾……」

「就這一粒【護心丹】,在各國的黑市上,完全是有價無市。甚至炒到了萬兩黃金一顆的地步,畢竟誰都知道這是救命丹,那些公候貴族世家們,誰不想多備上一些呢?」

……

當眾人都羨慕的看著《望月》的作者方仲時,他自己也有些懵了,甚至還有些心虛,不太敢伸手去接這顆貴重的【護心丹】。

「蘇公子願意收藏這首拙作,是……是我的榮幸。那就多謝蘇公子的這顆【護心丹】了。」

將【護心丹】捧在手心裡,方仲連忙向趙子云借了一個玉瓶來保存。

然後感受到四周投來的敬佩和稱讚的目光,他臉露笑容,心裡卻是在無比慶幸著,還好自己對詩作進行了多次修改,不然的話今天就不是出彩而是丟臉了。

原來,聽到「月」這個詩詞主題的時候,方仲腦海當中想起的,卻是某次去青樓過夜險些被家中悍妻抓到的驚險經歷。

方仲猶記得那是一個月色朦朧的夜晚,在被悍妻連續壓榨了大半個月後,他都快要吐了,所幸終於等到了夫人來月事,他便藉機說和學友探討經義,趕緊溜了出去。

來到了夢寐以求的怡翠樓,拿出攢了半年的私房錢,一口氣點了兩個絕色佳麗,左擁右抱卿卿我我好不快活。

不過有了多次被悍妻追到青樓的慘痛經歷,方仲這次學乖了,特意花了兩文錢雇了個小叫花子,讓他在青樓門口盯著。

一旦發現他家的母老虎來了,就立刻敲響青樓門口的一口大鐘。

所以剛聽到鐘響後,方仲就立刻抽身而出,悄悄地翻牆從後院逃出了青樓,非常地避免了一次被自家那婆娘一屁股坐在臉上的下場。

這事可是很讓方仲自我得意一陣了,加上那天晚上朦朧的月色,逃出青樓後的他又聽到了小叫花子敲了一聲鐘響,那代表自己家婆娘無功而返了。

於是乎,方仲今日看到「月」為主題作詩後,便第一時間將那日的經歷給寫出來。

只不過,寫出來以後,覺得……這詩中的意境和畫面,似乎好像很是不雅呀!

不!不能這麼寫,被其他才子們看到,那真的是有辱斯文啊!

於是,方仲左改兩個字,又改兩個字,還真讓他改出了一點意境和水平來。

一首好端端的「悍婦弱夫逃難記」,硬生生被他改成了「月夜送別詩」來。

「好詩!方兄,沒想到平日裡你都在藏拙。如此好詩,理當可以收錄到我大梁國本年的詩刊上,讓更多的讀書人鑑賞一番。」

「詩簡情真!這不可謂不是一首送別詩當中的佳作啊!方公子大才!」

……

面對周圍人的吹捧,還有幾位來自各府的妙齡小姐拋過來的媚眼,方仲也是狠狠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然後笑著拱手道:「僥倖!僥倖……偶得佳句!偶得佳句罷了。」

他哪知道蘇照帶來的仙家法寶真這麼厲害,這要是沒有修改過的《送月》,豈不是當真將他那日倉皇從青樓出逃的畫面都給演繹出來了?

好險!好險啊!

不過,這方仲的擔心其實並無必要,若是他沒有精心修改過那一首詩,是根本達不到被五彩寶鑑演繹出畫面的水平的。

就好像這接二連三送到蘇照手上的詩作,連續十幾首了,都沒有一首能夠讓五彩寶鑑爆發白光並且演繹畫面來了。

都是在半空當中投影出文字後,便悄然消散,五彩寶鑑沒有爆發出任何一種顏色來。

顯然,是這些詩詞的水平都不夠,很多都是倉促而作,沒有絲毫的真情實感,用詞用典都很虛浮。

包括唐燦旁邊那個南宮華,遞上去詩作也慘遭五彩寶鑑的淘汰,然後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座位上,對唐燦吐槽道:「分明是我絞盡腦汁,耗盡才華寫出的佳作,怎麼就得不到那仙家寶物的認可呢!我還想看看我詩中描寫的絕世美人是怎麼樣的呢!」

「南宮兄不要氣餒,肯定是那寶鑑不識貨,埋沒了你的大作。」

唐燦很是客氣地寬慰了南宮華一句,但誰想這時候,那上官家的上官天明故意湊了過來,說道:「即便如此,南宮兄,你比我某些交了白卷,一個字都沒能寫出來的草包可強多了。」

「就是呀!今日能被趙公子邀請來的,可都算得上有些許才華或者功名,哪怕一時靈感不濟,大家也都寫出了一些成品來。唐公子一個字都未落下,這麼不給臉面,分明是對趙公子對鎮海候不敬呀!」

「呵呵!我看呀!咱們這位唐公子,恐怕是被最近吹捧他是仙君下凡的人給吹暈了腦袋,肚子裡空空無貨,我們又怎麼好為難他,讓他下筆寫詩呢?」

……

人長得太帥,就是惹人惱。

平日裡這些公子哥們,長得也都差不多,互相之間並不會在意和攀比各自的長相。

包括各府的小姐,所看重的也大多是各家公子的文采和武略,顯有在長相上挑三揀四的。

可是今天當唐燦來到順義城後,他們便多多少少從平日裡要好的各府小姐那,聽到了不少對唐燦的傾慕之言。

所以當上官天明一挑頭,有這麼好的一個拉踩唐燦的機會,他們當然樂意湊上一嘴,狠狠地貶低唐燦一番。

甚至,好幾個公子哥都是衝著各府小姐們坐著的那一堆開喊,就是要讓那些仰慕唐燦的小姐們知道知道,唐燦根本上就是個空有一張帥臉,實則腹中無貨的大草包。

「呀?蒹葭,你快看……你心儀的唐公子,因為交白卷而被一堆人圍著說呢!」

小姐們這邊,方夜鶯說完後,便趁機一把將趙蒹葭手中攥著的宣紙給搶了過來。

「還給我!夜鶯姐,快還給我……這……這首詩不是我寫的,絕對不是我寫的。」

被方夜鶯搶走手中剛剛偷偷寫好的詩,趙蒹葭一下就急了,立刻追過去,好言好語的說道:「我的好姐姐!你快還給我吧!」

「不是你寫的?那你緊張什麼?嘻嘻!蒹葭妹妹,你從小文采就比女紅要好,這麼怕羞作甚。若是你寫的詩詞都能得到那仙家寶物的認可,那你的才名可就大了……」

說罷,方夜鶯躲開了趙蒹葭的追逐,上前一把將宣紙送到了蘇照的手中,笑臉嫣然道:「蘇公子,這可是候府七小的大作,快快讓你的仙家寶物鑑賞一番……」

「哎呀!夜鶯姐姐,你……你這是要害死我麼?」

見已經無可挽回,趙蒹葭整張臉都紅透了,兩隻小手局促不安的來回捏著。

「哦?原來是蒹葭小姐寫的,想必非同凡響。」

蘇照略感意外,朝著趙蒹葭那遙看了一眼,卻見她此時滿臉羞紅,頓時也是心中一動,暗道果然這趙蒹葭也對自己動心了,看來這一次聯姻是十拿九穩了。

只要帶著趙蒹葭一同回蓬萊仙門,有了這個絕佳的爐鼎,元嬰可期,再加上師尊發現的用詩詞意境力量來修煉元神的方法,未來要達到化神期,甚至是傳說當中的渡劫期,都不是不可能的了。

念及於此,蘇照那故作清冷的臉上,也不由得沖趙蒹葭揚起了一絲熱情的微笑來。

然後便將宣紙對準了五彩寶鑑,一道流光,半空中浮現出了趙蒹葭寫的詩作來。

《月愁》

半輪初上小樓頭,

玉露珠光滿御溝。

夜久不眠人獨立,

西風吹葉城滿愁。

「快看!這首詩好像挺不錯的……貌似是候府的蒹葭小姐寫的。」

「真不錯!很有那味!蒹葭小姐素有才名,就是不知道……這首詩夠不夠讓寶鑑爆發出白光來呢?」

「爆了!快看……五彩寶鑑爆光了,不過不是白光,是綠光,難道說……比剛剛方兄的那一首送月的品級更高麼?」

……

原本這些公子才子們,都還在那損著唐燦,結果這下五彩寶鑑爆發出了綠光來,頓時將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給吸引了過去。

「哇!蒹葭妹妹寫的詩,果然有大才。」

方夜鶯一陣得意,還朝趙蒹葭邀功似的看了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要不是我把你的詩送過去,可就明珠蒙塵了。

「這是小七寫的詩?不錯!不錯!真的挺不錯,小女兒的哀思表達的很恰當啊!」

作為三哥的趙子云,見狀也是一陣欣喜地評道。

而手拿五彩寶鑑,頭頂被一片綠光照亮的蘇照,心情更是無比的激動。

因為他感受到一股比剛才《送月》至少大五倍的力量,湧進了五彩寶鑑和自己的身體當中。

「綠光啊!這趙蒹葭當真是才女,竟然可以寫出發綠光的詩作來。原先還覺得她配不上我,現在看來……倒是有幾分資格了。這次下山出島,收穫真的是太大了……」

身心舒暢的蘇照,嘴角洋溢著笑容抬頭朝著半空中演繹出的虛無影像看去。

畫面很簡單,天空上掛著半月一輪,小樓上有一身材曼妙的女子獨自靠在窗邊,愁思滿容,讓人看著我見猶憐。

在場的所有人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曼妙身材的女子就是詩人趙蒹葭自己。

她倚靠在高樓上,眼神卻是看向遠方,仿佛在思念著什麼人。

而這五彩寶鑑牛逼的地方就在於,連畫面當中趙蒹葭所思念的人物形象,也慢慢的在半空當中勾勒和浮現了出來。

「快看,那是一個男子的臉。這竟然是一首蒹葭小姐的思春詩啊!」

「嚯!我倒是要看看,是怎麼樣驚才絕艷的男子,可以讓蒹葭小姐這樣的才女,都如此半夜憂愁相思呢?」

……

隨著那張帥絕大梁的人臉變得越來越明顯,在場的公子和才子們,紛紛瞪大了眼睛,然後齊唰唰轉頭一看。

這麼帥的臉,除了唐燦之外,還有誰能擁有?

天哪!

還讓不讓人活了?

趙蒹葭可是這順義城內,多少公子才子們夢寐以求的佳人,就在場的這些才子們,一年下來給趙蒹葭寫的情詩,怕不是都能出一本詩集了。

可是,也沒聽說過誰能俘獲蒹葭小姐的芳心,能有幸收到她的一首回詩了。

然而今天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趙蒹葭卻當眾寫了這麼一首望月思春詩,思的正是這個從金陵小城前來號稱仙君轉世的大帥逼唐燦。

肥水外流了啊!

這如何不讓順義城的這些公子們,捶胸頓足的氣不過啊!

「唐燦!!!竟然會是他!」

頭頂一片的綠光的蘇照,再也笑不出來了,他的臉色僵住,目光死死地盯著人群當中的唐燦。

「咦?那個頭冒綠光的傢伙,難不成是看上我了?這麼死命盯著我幹嘛?」

對於出現在蒹葭小姐的思春詩中,唐燦表示一點都不意外,要知道在金陵城中,平均每十個大媳婦小寡婦作夢,就至少有七八個要夢到唐燦。

反倒是那蘇照滿帶敵意的目光,讓唐燦的心裡很是不爽,自己這正缺修仙功法,還沒打你的主意,你竟然就膽敢先暴露出敵意來?

其實,不僅是蘇照,旁邊的這些公子和才子們,若不是顧忌到各自的身份和修養,恐怕早就對唐燦群起而毆之了。

而詩中意境被解析出來的趙蒹葭,真的是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女兒家的這點小心思,如此光明正大的展現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尤其是唐燦這個男主人公也看到了,真的是丟死人了,太難為情了。

以至於,趙蒹葭甚至都沒有去要蘇照給的獎勵,便趕緊掩面躲到了紗簾的後面去了。

蘇照見狀,心中那叫一個怒火衝天,趙蒹葭可是自己預定的道侶爐鼎,怎麼可以被一個不學無術的凡人給先占據了芳心?

沉著臉,蘇照此時再難保持超然物外的態度,也不去講什麼修仙者的風度,直接就衝著唐燦輕蔑的譏笑了起來:「唐公子,真的好生厲害。才方到順義城一日,就已然俘獲了不知道多少女子的芳心。

聽聞你是仙君轉世,那天上的仙君,每一位都是超然物外驚才絕艷的大人物,甚至不少轉世的仙君在各國歷史上,都留下了許多膾炙人口的詩詞歌賦,想必唐仙君寫的詩詞也定能名垂青史……」

說到這裡,蘇照故意將真元運轉於指尖,朝著唐燦的面前輕輕一指。

頓時,唐燦面前的宣紙就漂浮到了半空,空空白白的展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咦?唐仙君,敢問你寫的詩呢?還是說,你所謂的轉世仙君,不過是一個樣子貨,肚子裡一點墨水都沒有?」

伴隨著蘇照的這些譏諷,現場立刻就爆發出了轟然大笑。

原先就不爽唐燦的趙子居和上官天明等人,此時就更是放肆的大笑,甚至跟著狠狠補刀了幾句。

不得不說,蘇照譏諷的這些話很有水平,顯然是之前也詳細調查過唐燦的來歷。

尤其是針對唐燦杜撰出仙君轉世的這一點,蘇照就差明著說唐燦是在裝神弄鬼,假冒仙君轉世了。

「哎呀!唐兄,你看看……你看看……剛剛我就讓你隨便寫幾個字的,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丟臉了。若是那紙上有幾筆字,你大可推脫是時間不夠,不足以構思完整詩篇。也算是找了個台階下的……」

旁邊的南宮華倒是個老好人,沒有跟著取笑唐燦,反而在為他著急。

而正好也是蘇照的這一番譏諷挑唆的話,瞬間為糾結寫哪首詩才好的唐燦做了決定。

行!既然如此的話,就讓你們這些凡人們好好見識一下仙人們所居住的瓊樓玉宇吧!

向前一步,唐燦右手拿筆,笑著對蘇照說道:「蘇兄為師門尋找詩詞佳作,剛才白光的《送月》給出了一顆【護心丹】,蒹葭小姐綠光的《月愁》,應該是什麼獎勵呢?倘若我能寫出更高品級的詩詞來,又能對應什麼樣的獎勵呢?」

「更高品級的詩詞?你能寫得出?綠光以上是藍光,然後是紫光。而最頂級的則是金光,這樣的詩詞,恐怕整個世間千百年來都未嘗能夠出現一首。你若能寫得出來,想要什麼獎勵,只要我能給的……儘管拿去……」

手持五彩寶鑑,蘇照十分不屑地說道。他認為唐燦此時就是在故意找藉口磨蹭或搪塞,否則他若真能寫出冒光的詩詞,早就落筆了,何必被人譏諷到現在呢?

果然,在蘇照說完,唐燦便故意皺了下眉頭,問道:「既然如此,本公子對蓬萊仙門的修仙功法頗為感興趣,倘若我真能寫出冒金光的詩詞來,蘇兄可否將你現在所學習的仙法,傳我一份?」

「大膽!我蓬萊仙門的仙法,豈可外傳?更何況,我乃門內元嬰長老親傳弟子,所修煉的是元嬰級功法《金月訣》,珍貴無比,你一個小小的凡人,不配覬覦?」

一聽到唐燦要的是仙法,蘇照頓時就大怒斥道。

畢竟,對於任何一個修仙門派來說,本門的功法都是機密和立派之本。

更不用說,蘇照學的還是元嬰級別的功法,在任何一個修仙門派當中,都是珍貴非常。

哪怕同為元嬰長老門下,比蘇照還早入門的幾個師兄師姐,天賦稍差,只是內門弟子,都不配修煉元嬰級的《金月訣》,而是金丹級的功法《紅月訣》。

而現在,唐燦竟然如此大膽,敢提出要《金月訣》為獎勵,簡直是痴心妄想。

「這樣啊?我唐燦沒想到,你堂堂一名仙門中人,竟然和我們這些凡人一樣,說話如放屁。剛剛還說金色光芒詩詞無比珍貴,就算獎勵什麼都不為過,現在卻轉頭說我不配?」

嘖嘖嘴巴,唐燦聳了聳肩膀,沖眾人說道,「大家也都看到了,不是我不想寫一首絕世詩詞讓大家開開眼,提高一下文學素養。

實在是咱們這位護國公府的公子,蓬萊仙門元嬰長老的親傳弟子,他太小氣了,根本拿不出我想要的獎勵。這詩……不寫也罷!

大家知道本公子乃是仙君轉世,要寫的自然也是天籟般的詩詞,此詩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蘇公子既然捨不得給獎勵,自然也不配看到此詩。」

恩?

唐燦這話一說,剛才氣憤激動的蘇照便立刻反應過來,果然這是唐燦的計謀。

為了可以不寫詩,故意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當獎勵。

這唐燦不簡單呀!

居然用這種方法來激怒自己,順便還弄了個台階下,如此一來反而成了自己這個仙門弟子的問題咯?

不!不行!

這麼明顯的陰謀,自己怎麼可能會上當,他是料定自己絕不會用功法作為獎勵,才敢這麼說的吧?

哼!我蘇照才不會上了你的當。

而且,我也絕不相信,你唐燦在那呆立半個時辰連一個字都寫不出來,現在難不成還真能臨場,寫出一首金色光芒震古爍今的傳世詩詞來不成?

打定此心思,蘇照迅速平復了下氣憤激動的心情,反而和顏悅色的攔住了想退場的唐燦,笑著說道:「唐公子,那麼著急退場做甚?原則上,本派的仙法是絕對不允許外傳的。但是誰讓我們都著實想要見識一下,唐公子你的詩才,還有那傳說當中的金色光芒。所以……」

說著,蘇照直接從儲物袋中一掏,拿出了一個表面泛著流光的玉簡,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擺放在了面前的台案上,說道:「此玉簡內記錄的就是我蓬萊仙門九大元嬰功法之一的《金月訣》,我如今就放在這,倘若唐公子真能寫出金色光芒的詩詞,儘管拿去好了,權當獎勵。」

「恩?蘇公子,此話當真?這可是你門中師長所賜,珍貴無比,不可外傳的啊!難道不再認真考慮考慮麼?萬一真被我拿到手了,你後悔了想要殺我滅口怎麼辦啊?」

唐燦裝作一副意外和為難的樣子,非常「好心」的勸蘇照再好好考慮一番。

而蘇照看到唐燦這副表情,頓時心中就更加安心了,笑著擺手道:「唐公子這說的是什麼話?我蘇照未入仙門前,也是護國公府公子,說的話都代表著護國公府的聲名。現在更是以蓬萊仙門親傳弟子身份在外行走,一言一行也是蓬萊仙門的臉面,又豈會說話不算,還干那殺人滅口的下作勾當?」

說著,蘇照又指了指在座的這些人,道:「唐公子儘管發揮才思寫詩,在場這些貴胄公子們,都可以為你作證。我是心甘情願用仙法來作為獎勵的,有本事你就儘管拿走便是。」

「對對對!唐公子,我們可以為你作證。」

「別磨磨嘰嘰的了,唐公子,你要真能寫出絕世的詩詞來,就快動筆吧!我等到花都謝了。」

「他能寫出來早就寫了,還用拖到現在?不過是一個跳樑小丑罷了。蘇公子仙門中人,才不會上了他的當,讓他全身而退。現在好了,獎勵許諾下了,看他能寫出什麼玩意來……」

……

很顯然,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看好唐燦。

不用說什麼金色光芒的絕世詩詞了,恐怕連能稍微符合一點平仄韻律的正常水準的詩,怕是這個唐燦都寫不出來吧?

而躲在紗簾後的趙蒹葭,一顆芳心也是揪了起來,同時還在不斷的拍打著自己的腦子,內心在痛罵自己道:

「趙蒹葭啊!趙蒹葭!真沒想到,你也是如此膚淺的一個女子呀!」

「不是說好了,將來要嫁的夫婿,必須要是胸有萬卷書,下筆如有神的大才子麼?」

「為何今日一看到唐公子的絕世容顏,一眼就沉淪進去了呢?甚至還……還為他寫了那樣思春的詩句,太膚淺了!真的是太膚淺了!」

「難道說,好看的皮囊,就真的那麼重要麼?這個唐公子身上現在還看不到一絲的才氣,趙蒹葭啊趙蒹葭,你當真要違背自己選擇夫的初衷麼?快閉上眼睛,快轉過頭去,不許你再看唐燦了。」

「啊啊啊!可是唐公子真的好帥,我就再看一眼,最後看一眼……然後把他深深印在心裏面。」

「唉!為什麼老天總是如此不公,像徐公和唐公子這樣長得如此俊朗的男子,偏偏都不得完美呢?徐公因喪妻而沉淪,唐公子又只是徒有好看的皮囊,現在真要他當場作詩,這個蘇照好壞,硬要唐公子當眾出醜。」

「怎麼辦?我真是不忍再看下去了,若是唐公子寫出了狗屁不通的詩來,我……我還會如此愛慕他麼?」

「或許吧!我愛幕的是他的好看的皮囊,又不是其他。只要他沖我笑一笑,我的心忍不住顫了起來。趙蒹葭啊趙蒹葭!你真的很是沒出息……」

……

就在趙蒹葭內心戲如此繁雜的時候,唐燦卻是已經作足了鋪墊,在眾人一通等看笑話的目光下直接就將那張宣紙蓋在了五彩寶鑑上,然後提筆就寫道:

「《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

【第二更!本章八千多字!明天努力超兩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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