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月是九五之尊,同時也是個小女人。

在百官面前,她是九五之尊,回到宮裡,她想當個小女人。

陽九將碗里的酒喝乾,笑問道:「莫非是婚後也讓我經常來陪聖人?」

「這個不算。」武三月大大方方地承認。

陽九慢慢倒酒,並不追問。

「以你我的關係,老是『聖人聖人』地叫,太生分了,以後就叫我三月吧,這便是我的條件。」武三月此刻沒當自己是聖人。

太得寸進尺了。

陽九還是乖乖叫了聲「三月」,雖很生硬,卻讓武三月笑彎了腰。

「這才乖嘛。」

武三月走過來,伸手摸了摸陽九的腦袋。

陽九也是這樣摸橘貓的腦袋的。

「你也別苦著臉,說不定哪天我就膩了,到那時你就自由了。」武三月坐到陽九的腿上,端起陽九剛斟滿的酒碗,仰頭一飲而盡。

軟玉在懷,作為血氣方剛的男人,身體難免會有所反應。

武三月伸指勾住陽九的下巴,媚笑道:「看來你比我更急。」

儘管這裡是御花園,但沒有她的命令,斷然不會有人敢偷窺。

「在這裡?」陽九差點驚掉下巴。

武三月毫不掩飾地道:「先皇一直想在這裡嘗試,我都沒允,倒是便宜你啦。」

看著風情萬種的武三月,陽九差點就想親自上了。

但理智阻止了他。

只需一丁點的粉末,就能送武三月一場無比美妙的黃粱夢。

武三月入夢後,趴在桌子上,嬌軀微微顫動。

天色已黑。

陽九匆匆離開皇宮,來到閻羅殿。

這次給武三月的夢,比較溫柔,相信武三月會很滿意。

這麼做的目的,自然是為了能讓自己專心縫屍。

玄字四十一號房。

寒玉棺中的男屍,一顆腦袋被劈成了兩半。

下毒手的人武功無疑很高,一刀劈落,從額頭順著鼻樑到嘴唇,將腦袋完美均分成了兩半。

縫屍記錄上,因此屍有五個縫屍人慘死,有被嚇死的,有被夾死的……

夾死的那個縫屍人,冊子上有著更為詳細的記錄。

被發現的時候,縫屍人的腦袋就卡在這屍體的兩半腦袋中,死亡多時。

仵作驗屍發現,縫屍人的頭骨碎裂,血跟腦漿混在一起,符合被夾死的特徵。

兩半腦袋合攏後,竟能將一個大活人夾死,可見力道之強。

陽九打開棺蓋,用力將屍體分得很開的兩半腦袋捏到一起。

剛鬆開,腦袋又分開。

將鎮屍符貼到屍體的胸口,再度捏合,腦袋這回沒有分開。

點上香,陽九便趴在棺材邊上縫屍。

幾針下去,屍體的兩半腦袋又有分開的徵兆。

鎮屍符散出淡淡的金芒,死死鎮壓著這具屍體。

陽九速度奇快,很快就將屍體的後腦勺縫好,然後翻過來縫前面。

梅花針法的陣腳雖然漂亮,可在面部正中走上一道,看著很是醜陋。

屍體縫好後,揭掉鎮屍符,鎮屍符卻在掌中化為灰燼。

看來這鎮屍符雖可多次使用,但使用次數也很有限,消耗過多後,鎮屍符就會消散。

《生死簿》出現後,開始記錄這具屍體的生平。

此人名叫沈長星,生前是行腳幫的幫主,武功高強。

打小起,沈長星就很喜歡舞刀弄槍,後來機緣巧合之下,拜得名師,武功突飛猛進。

但因他過於好鬥,常給師門惹來大麻煩,師父一怒之下,將他逐出師門。

再度進入江湖,沈長星很快就明白,身上沒有銀子,哪怕武功再高,都得餓肚子。

為了掙錢,沈長星干過不少活,大多數都是體力活。

正因如此,沈長星才有機會進入行腳幫。

行腳幫的幫眾可謂是五花八門,各行各業的都有,全是些生活在社會底層的普通人。

但這些普通人組合到一起,就會形成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行腳幫能在江湖中立足,靠的正是靈通的消息。

他們有著獨特的收集情報的網絡,然後通過販賣這些消息,往往能得到非常豐厚的回報。

這回報可以是金錢,也可以是地位。

行腳幫在江湖中擁有很高的地位。

沈長星能夠入幫,非常開心。

幫中的長老很快發現,沈長星的武功非常高,便委以重任。

沈長星也是不負眾望,每次都能出色完成任務,慢慢地當上堂主,當上長老,直到當上行腳幫的幫主。

在沈長星的帶領下,行腳幫發展得更加迅猛,在江湖中的名氣也愈發響亮。

老幫主在世的時候,定下規矩,有些生意,行腳幫絕不會做。

但到了沈長星的手中,只要給得起銀子,一切都好商量。

因行腳幫泄漏出去的江湖機密,直接導致了一起又一起的慘案。

原本是名門正派的行腳幫,從此變得邪不邪,正不正,被江湖正派人士所唾棄。

沈長星卻不在意,只要能賺錢,讓所有幫眾的日子都過得好點,那他就是成功的。

不久後的一個消息,直接導致江南曹家近千口人,一夜之間,就被屠戮殆盡。

此案轟動江湖,也震驚朝廷。

錦衣衛和六扇門聯手破案,查了數月,卻是什麼都沒查到,最後只得不了了之。

導致曹家被滅門的這個消息,沈長星賣了足足有萬兩黃金。

這是行腳幫所做的最大的生意。

在幫眾看來,沈長星就如神仙一般。

但沈長星做夢都沒想到,正是這筆生意,讓行腳幫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曹家被滅後,無數江湖正道人士,自發聚集到一起,要為曹家的亡靈報仇,就連少林和武當也派人參與。

行腳幫再強大,也非整個江湖的對手。

但凡是行腳幫的幫眾,幾乎都遭到了這群正道人士的暗殺。

直到這時,沈長星才知道,那個江南曹家以前竟然出過武林盟主。

哪怕是很多年前的事,如今的江湖各派,仍會賣曹家一個面子。

行腳幫這麼做,無疑是壞了整個江湖的規矩。

眼看行腳幫被打壓得快要失去生存的空間,沈長星選擇站出來,主動來到曹家道歉。

他跪在殘破的曹府前,不斷磕頭認錯。

但曹府的上千條人命,又有誰能聽得見他的懺悔?

倒是身後突然出現一把刀,刀氣森冷。

沈長星剛轉身,那把刀就劈中了他的腦門。

腦袋被劈開得太快,快到沈長星都沒看清殺他那人的臉。

沈長星一死,江湖中人不再為難行腳幫。

但往後的行腳幫,只能算是江湖中的小門小派。

賺錢絕對不能昧著良心。

否則的話,有命賺,也會沒命花。

最後殺死沈長星的那人,要麼是沒死的曹家人,要麼就是江湖中的正道大俠。

以沈長星犯下的惡事,死了活該。

陽九蓋好棺蓋,便走向門口。

【縫屍一百一十七具,獎勵宿主幫主印。】

這幫主印是一道符,用到誰的身上,誰就能成為幫主。

如果要搞垮一個幫派,那找個傻子,施以此符,相信這傻子會帶領這個幫派走向「輝煌」。

進入玄字四十號房,寒玉棺中的屍體身上插滿了刀劍。

只臉上,就插著六把短劍。

縫屍記錄上,此前的三個縫屍人,死的時候也跟此屍一樣,身上被插滿了短刀短劍。

陽九仔細觀察,發現屍體身上還有不少傷口,想來那些傷口處原本也插著刀劍,後來被屍體用來斬殺縫屍人。「

屍體身上缺失的刀劍,少說也有二三十把。

縫屍前,先得將這些刀劍弄走。

為了保險,陽九在屍體身上多貼了幾張鎮屍符。

第一張鎮屍符貼上去,屍體就在顫動。

隨後幾張下去,看似兇猛的屍體,總算老實了。

陽九抓住刀柄劍柄,將那些兇器一把把拔出來。

每拔出一把,屍體都會發出無比銷魂的聲音。

這麼享受?

拔出最後一把長劍後,陽九又插了回去,這回屍體叫嚷得更加兇猛。

陽九又將長劍拔出,微笑道:「只是開個玩笑,閣下最好老實點,畢竟我有的是法子對付你。」

回到旁側的桌案上點燃香,陽九方才過來縫屍。

那些傷口縫起來很麻煩,一個接一個,耗時很長。

縫完最後一個後,貼在屍體身上的鎮屍符,居然全都化掉。

在縫屍的時候,屍體一直都在反抗。

若無這些鎮屍符,此屍還真不好縫。

《生死簿》現。

此人叫齊君文,生得極為俊美,武功雖不高,但在點蒼派的地位並不低。

原因無他,齊君文的頭腦非常出眾,將點蒼派的土地發揮出最大的收益。

哪怕江湖中人平日裡喜愛打打殺殺,但也不可能每天都在打打殺殺,大多數時間終究得老老實實過日子。

這過日子需要錢,齊君文能給點蒼派帶來大量錢財,就算他一點武功都不會,點蒼派也會給他很高的地位。

派中的那些女弟子,十個裡面有七個在暗戀齊君文,剩下的三個是明戀,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會遮掩她們對齊君文的心。

齊君文很享受這種崇拜,偶爾會將那些長得還湊合的女弟子拉上他的床。

掌門得知此事,也是睜隻眼閉隻眼,反正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根本沒必要理睬。

後來齊君文在後山閒逛時,發現在水潭邊上,竟然有一座非常精緻的房子。

他悄然靠近,看到有個白衣女子坐在水邊的石頭上,正呆呆看著水面。

只是看到那女人的背影,就讓齊君文怦然心動。

遽然間,那女子猛烈咳嗽,邊咳邊起身往屋子裡走去。

她面黃肌瘦,仍難掩那絕世姿容。

齊君文大為喜歡,正要過去,卻看到掌門從一側走來。

是掌門的女兒?

不過很快齊君文聽到了他們的爭吵。

卻原來,這女人是掌門從外面抓來的。

因她死活不從,掌門就將她偷偷關在這裡,每隔幾天都會來問問。

只要這女子想通,掌門就會迎娶她,讓她成為掌門夫人。

掌門此前的老婆被奸人所殺,已經過去三年有餘,故而掌門現在再娶,眾弟子乃至江湖中人都不會說什麼。

掌門被那女人臭罵了一頓,卻是大笑著離開。

待掌門離去,齊君文忍不住靠近屋子,聽到那女人的罵聲,心更癢。

推開門,一把長劍便直直刺來。

齊君文沒料到會有這一招,加上他的武功很差,心口被這一劍刺中。

儘管那女人發現捅錯了人,有往回收力,劍尖還是刺進了齊君文的肉里。

那女人拔出長劍,看到齊君文心口的衣服頓時出現血跡,急忙道歉。

「是在下唐突了,姑娘何必道歉?」齊君文很擅長撩妹,隨後三言兩語,就將這白衣姑娘逗得格格直笑。

此後,齊君文經常趁掌門不在的時候偷偷跑來此處。

一來二去,兩人彼此熟絡。

得知這姑娘的身體本就不好,需要住在有水的地方,否則,疾病發作將會有性命之憂。

齊君文尋來各種名貴藥草,努力想要治好那姑娘的病。

但那姑娘知道她的病治不好。

眼看身體每況愈下,再加上被掌門逼得緊,她一咬牙,直接投進了齊君文的懷抱。

她這麼做,也不是為了氣掌門,就是單純想在離世前體驗一下做女人的感覺。

還不錯。

從那天起,齊君文幾乎住在了這裡。

掌門來此的日子很有規律,只要算準好躲起來,就能完美避開。

掌門發現這姑娘的臉色有點不對,作為老手,立馬知道是什麼情況。

但他不動聲色,像往常一樣大笑著離去。

齊君文從躲藏處出來,抱起那姑娘就倒在了床上。

不知為何,每次掌門來過後,他愈發興奮。

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誠不我欺,誠不我欺啊。

怎料掌門突然殺了個回馬槍,將二人捉姦在床。

齊君文立馬就慫了,從床上跳下來,跪地求饒。

那姑娘倒是很鎮定,就是齊君文的反應,讓她感到很是羞恥。

她將自己的清白到底交給了一個什麼人啊?

「殺了他,回到我身上,我就既往不咎。」掌門強忍著心頭的悲痛。

他實在太喜愛這姑娘了,哪怕她背叛了他,他還是想要擁有她。

那姑娘穿好衣服,從床上下來,接過掌門遞來的長劍,反而迅疾刺向掌門。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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