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女名叫冷玉香,十四歲進宮,一直在尚膳監撿菜洗碗。

剛進宮的時候,她也幻想能跟皇上撞上,然後皇上非但沒有責怪,還臨幸了她。

就這一次,她便懷上了龍子,從此一飛沖天,將來都當上了皇后。

但進宮久了,她就麻木了,別說見到皇上,在這尚膳監就連那些嬪妃都是碰不上。

要是能跟在一個嬪妃的身旁,那得到皇上臨幸的機會,就會大很多。

想不到這天居然有個嬪妃走進了尚膳監,身旁跟著一大堆宮女太監。

冷玉香覺得自己的姿色,世間罕有,但看到那個嬪妃,如遭當頭一棒。

跟那個嬪妃相比,她簡直就是泥坑裡的癩蛤蟆。

從身旁的小太監口中得知,這個宛如天仙的嬪妃,正是當今皇上最寵幸的淑妃。

就連太子,都是淑妃生的。

其實看到武三月時,陽九都有些懵。

武三月此次來到尚膳監,就是想親自下廚,給皇上煮個湯。

宮裡的許多妃子都會這麼做,最後就看誰的廚藝更好。

其實大部分妃子,都是人來到了尚膳監,飯卻是尚膳監的廚子做的,皇上一嘗就能嘗得出來。

武三月卻不打算這麼做,而是尋找所需要的食材,親自燉湯。

冷玉香全程都在參與,看著武三月身上華貴的衣服和首飾,眸子裡儘是羨慕。

湯快煮好時,武三月在揭蓋子時,不小心燙到了手。

冷玉香反應極快,迅疾打來一盆冷水,讓武三月將整隻手都放進冷水裡。

「娘娘,要泡好久才好呢。」冷玉香端著水盆說道。

武三月在旁側坐下,笑道:「放這裡吧。」

「奴婢端著就好。」冷玉香感覺這是個機會。

武三月目前是皇上最受寵的妃子,若是能服侍武三月,那見到皇上的機會可就太多了,到時候只要她好好表現,定能引起皇上的注意,有朝一日,她也能跟武三月平起平坐。

只是想到這點,她就無比興奮,誓要牢牢抓住這次的機會。

武三月將手拿出來時,的確感覺沒那麼疼,對冷玉香大為讚賞。

沒幾日,冷玉香就被武三月領走,服侍在身旁,引來不少宮女的羨慕。

能夠服侍淑妃娘娘,就意味著一飛沖天的可能性非常高。

正如冷玉香所期待的那樣,皇上來找武三月的頻率非常高,許多事時候都是來坐會兒,聽武三月彈彈琴,就會離開。

冷玉香賣力表現,卻始終得不到皇上的關注。

時間久了,冷玉香便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並非像她這樣的宮女不夠出眾,實在是武三月太過耀眼了。

皇上所有的心思都在武三月的身上,任憑她們怎麼努力,都入不了皇上的眼。

只要武三月不在了,相信皇上就會注意到她們。

生出這樣的念頭非常可怕,也很危險。

但冷玉香不甘心一直當個宮女,只有殺了武三月,她才能當上貴妃。

作為武三月的婢女,冷玉香想對武三月下手,機會多得是。

不過她心裡很清楚,既要殺了武三月,更不能留下任何證據。

最好是她能夠查明真兇,如此定能讓皇上對她刮目相看。

其實她自覺長得並不差,只要穿上武三月的那些衣服首飾,肯定也能跟武三月一較高下。

要殺武三月,最好的法子就是用毒。

冷玉香偶爾也會出宮,買點砒霜非常容易。

藥鋪出售砒霜,主要用途是藥老鼠。

但人們將砒霜買回去後,最終作什麼用,只有使用者自己知道。

冷玉香準備好一切後,打算將罪名嫁禍給跟她最為要好的一個宮女。

將整個計劃梳理一遍後,冷玉香覺得非常完美。

沒等幾日,她就決定執行毒殺武三月的計劃。

她故意跟尚膳監送飯的太監相撞,差點就將飯籃子給打翻。

冷玉香邊道歉邊幫忙收拾,很輕鬆就將砒霜下到了武三月最愛吃的一盤菜里。

這道菜武三月幾乎每天都要吃,而且會將一盤菜吃得乾乾淨淨。

砒霜的味道可不好,用這種毒來刺殺一個貴妃,也就冷玉香這種不經世事的小屁孩才能幹的出來。

飯菜擺上來時,冷玉香卻是做夢都沒想到,今天居然輪到她來嘗菜。

名為嘗菜,實則就是試毒。

冷玉香將其餘的菜全都嘗過,最後只剩下武三月最愛的那盤菜。

「玉香,還剩一道菜。」跟冷玉香要好的宮女小聲提醒。

武三月就坐在那邊,單手撐著額頭,不知在想什麼。

可若冷玉香拖延得太久,導致飯菜變涼,武三月肯定會降罪的。

冷玉香抓著筷子的手,一直在顫抖,慢慢夾向那盤菜。

「你真的要吃下去?」武三月突然抬頭,冷聲詢問。

冷玉香只是看了一眼武三月,就嚇得急忙跪在地上,磕頭道:「奴婢該死,求娘娘贖罪……」

看到武三月的眼神,冷玉香就知道武三月全都知道了。

其餘宮女都是不明所以,呆呆看著冷玉香。

只是給武三月嘗個菜,冷玉香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平日裡,她們可都是給武三月嘗過菜。

真正伺候在武三月身邊的宮女,其實沒有多少,很快就會輪上一圈。

冷玉香也是多次給武三月嘗過菜。

武三月站起身,輕笑道:「這菜很美味,但也難掩砒霜的味道,想毒殺我,你還嫩點。」

一眾宮女聽到這話,全都嚇得魂飛魄散,紛紛跪倒,冷汗狂冒。

她們怎麼都想不到,冷玉香居然想要毒殺淑妃。

就算給她們一百個膽子,她們也不敢這麼做,冷玉香到底吃了什麼?

冷玉香趴在地上,身軀顫抖得厲害,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計劃很完美,只是沒想到這才剛開始,就出了問題。

武三月這是長了狗的鼻子嗎?

武三月面帶微笑,將冷玉香扶起,道:「玉香,你將這盤菜吃了,我就原諒你。」

「吃、吃一口都會……」冷玉香想說吃一口都會死人,吃完一盤有九條命都不夠死的。

她也是初次下毒殺人,劑量掌握得不是很好,將買來的砒霜全都倒進了這盤菜。

只要有這盤菜,永遠都會放在武三月的面前。

可今天武三月剛坐下,就聞到了濃濃的砒霜味。

再加上尚膳監的人來送飯時,跟冷玉香不小心相撞,更是引起了武三月的懷疑。

那麼寬的路,還能隨便撞上?

只能是冷玉香故意這麼做,目的嘛,就是為了下毒。

這小姑娘平日裡幹活手腳麻利,腦子也靈光,怎就能幹出這種找死的事來?

武三月倒是願意給冷玉香一次機會,只要冷玉香在嘗菜的時候,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那她就會認為這砒霜不是冷玉香下的。

吃上一口,只要施救及時,冷玉香興許還能撿回一條命,並且還能立下大功。

但冷玉香的猶豫,足以證明這砒霜就是冷玉香下的。

武三月從一側拿出來一把匕首,遞給冷玉香,溫聲道:「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你自我了斷,我便放過你的家人,還有一個是讓侍衛杖斃你,我再株連你的九族,選吧。」

「娘娘,我、我……」冷玉香看著被丟到面前的匕首,身軀顫抖得非常厲害。

她想撿起匕首,衝上前將武三月殺了。

可這樣做的話,她也無法活著逃出皇宮,更會牽連她的家人,為她陪葬。

武三月所給的兩個選擇,其實很好選。

冷玉香撿起匕首,就要抹脖子。

武三月擺手道:「到外面去吧,不要弄髒了我的地面,而且我建議你雙手握緊匕首,狠狠捅進自己的心口,抹脖子不見得定可死得成。」

冷玉香慢慢起身,失魂落魄般往外走。

武三月卻是下令將桌子上的飯菜全都丟掉,讓御膳房再做新菜過來。

要是有哪根菜不小心粘到了砒霜,可不是鬧著玩的。

冷玉香來到外面,果真按照武三月所說的那樣,雙手握住匕首,狠狠插進了自己的心口。

疼痛和寒冷同時襲來,她的嘴巴里鮮血狂冒,眸子裡卻帶著笑。

以前她很怕死,可當死亡真的來臨,好像也沒那麼可怕。

看完冷玉香的生平,陽九倒是愈發心疼武三月。

正如武三月所說,能在這後宮存活下來,真的很不容易。

除了要跟嬪妃相互算計,還得提防身邊的宮女太監,還得想盡辦法去討得皇上的寵愛。

皇上寵愛哪個嬪妃,向來都很隨性。

即便是武三月,很有可能隨時都會失去聖寵,故而給皇上生個兒子,就是給自己一個相對可靠的未來。

蓋好棺蓋,陽九便到旁側去洗手。

這些房間裡都會有一個水盆,裡面的水每天都會換,也是為了方便縫屍人。

【縫屍一百六十九具,獎勵宿主豹子膽。】

冷玉香敢毒殺武三月,而且所用的手法那般拙劣,若非吃了熊心豹子膽,肯定干不出這種蠢事。

正洗手時,猛覺腦後有風,陽九迅疾挪向旁側,險險避開冷玉香無比狠辣的一招。

寒玉棺的棺蓋被輕輕挪開,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已被縫好的冷玉香,卻是從棺中爬出,撿起落在地上的匕首,悄然殺向陽九。

但在揮動匕首的瞬間,還是帶動了空氣的流動,讓陽九得以提前察覺。

其實就算她能悄無聲息,就憑她的這一下,也無法刺穿金剛不壞的陽九。

陽九轉過身時,冷玉香再次撲來。

「我正愁找不到你的靈魂呢。」陽九笑得很開心。

冷玉香居然敢對武三月下毒手,不打得她魂飛魄散,難消心頭之恨。

鏘。

匕首刺到陽九的心前,只是發出清脆的響聲。

冷玉香明顯一愣,靈魂隨即離開肉身,肉身便轟然倒下。

陽九卻是拿出一張拘鬼符,蹲在地上,笑眯眯看著冷玉香的屍體。

冷玉香繞到陽九的身後,探出雙手,看那動作,似乎是想掐死陽九。

陽九猛地出手,直接將拘鬼符貼到了冷玉香的身上。

冷玉香被敕封后,陽九直接燒掉了拘鬼符,聽著冷玉香的慘嚎,陽九嘴角帶笑。

若非殺鬼符只有一張,剛才他就用殺鬼符了。

回頭還是得多學著畫幾張殺鬼符,然後試試看是否有效。

若是無效的話,那這殺鬼符就很珍貴,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

走出玄字一號房,陽九抬頭看著星空。

接下來,就要去地字號房了。

儘管夜已深,但陽九對地字號房的屍體,頗為好奇。

明天就得啟程去湘西,最快只能在年三十前返回,遲點的話,可能就到了年後。

陽九想著便來到地字號房。

地字號房同樣有百間房,但擺放寒玉棺的房間,只有三十六間,比玄字號房要少很多。

當時初次來到閻羅殿時,陽九記得對閻羅殿的介紹里,可是足足有五百多具屍體。

稍微算一下,就知道這個數字對不上。

黃字號房的屍體不到三百具,玄字號房的屍體不到六十具,地字號房的屍體不到四十具,天字號房只有九具屍體,合計還不到四百具屍體,那剩下的一百多具屍體去哪兒了呢?

這個空缺可能意味著閻羅殿並沒有看上去的這麼簡單。

黃字號房的那些屍體,陽九目前毫無興趣,就留給郭七娘去練手。

所以滿打滿算的話,只需要再在閻羅殿縫四十二具屍體,陽九就會面臨無屍可縫的處境。

到那時候,閻羅殿若還有別的秘密,相信魏忠賢會主動說出來。

想到此,陽九便伸手推開了地字三十六號房的門。

閻羅殿里房間的構造,其實天地玄黃全都一個樣。

但進入這裡,陽九莫名感到興奮。

在寒玉棺中躺著一具遍體鱗傷的男屍。

這男屍穿著銀色戰甲,毫無疑問是個將軍。

看那身上的累累傷痕,就知道這將軍生前非常勇猛,慘死時的一戰,也是無比激烈。

到了地字號房,屍體的兇狠程度,必然加倍,但這裡卻沒有縫屍記錄。

被送到這裡的屍體,肯定都殺死過縫屍人,有的是有意,有的是無意。

將這些縫屍人的死因記錄下來,能給後來的縫屍人提供很好的參照。

東廠沒有留下縫屍記錄,對陽九而言,倒是無關緊要。

若是有別的縫屍人來挑戰這些屍體,看與不看縫屍記錄,絕對會影響到縫屍的成功率。

點上香,掀開棺蓋,拿出縫天針,陽九神色平靜。

東廠有一整套的流程用來給屍體分級,但這種分級更多的是憑藉主觀的臆斷。

故而陽九不信,這地字號房的屍體,能比玄字號房的屍體強悍到哪兒去。

不過天字號房的屍體,確實很不一般,縫屍一具,休息三月啊。

縫天針刺進屍體的肌膚,頓時有股血線飆射而出,差點就射中陽九的臉。

陽九趕緊拿出飲雪刀,刺進屍體身上的一處傷口。

飲雪刀的刀刃瞬間變得赤紅如血。

這將軍的屍體內,鮮血極多。

飲雪刀吸收半晌,都沒能吸干。

陽九眉頭緊皺,不愧是地字號房的屍體,這才是地字三十六號房,屍體就如此詭異,真是刺激。

飲雪刀可是個永遠都喂不飽的怪物,陽九倒想看看,這將軍的體內能有多少鮮血。

就是香已經點燃,將軍身上傷口又多,還是得悠著點,再耍會兒,要是鮮血仍然無法被吸干,那就只能用鎮屍符試試看。

才這麼想,飲雪刀的刀刃便恢復了正常。

再換個傷口,將飲雪刀刺進去,刀刃不再有任何變化。

這便足以說明,將軍體內的鮮血,已經被飲雪刀給吸乾了。

再次縫屍後,縫天針插進去,就不再有鮮血狂飆。

出乎陽九的意料,此後縫屍,再沒遇到任何麻煩。

屍體身上傷口再多,只要屍體不搗亂,陽九很快就能將屍體縫好。

縫完最後一針,《生死簿》便即出現。

這將軍名叫宋序,十六歲就參軍了。

許多年輕男兒選擇當兵,更多的是為了養家餬口,填飽肚子。

宋序的家境非常富裕,從小爹疼娘愛,娃娃親都說了好幾個。

但在看到大魏經常跟金國交戰,宋序就想去當兵。

他的理想是一定要帶兵殺進金國的都城,殺的金國人再也不敢萌生入侵大魏的念頭。

宋序打小習武,武藝高強,入伍後,很快就當了個小官。

他們每天都在刻苦訓練,只盼有朝一日上了戰場後,能夠多殺幾個敵兵。

直到宋序長到二十歲,整整四年的時間過去,他也沒機會上戰場。

儘管大魏和金國的戰爭,始終沒有停歇,宋序所在的大軍,並未接到要北上抗金的命令。

宋序等得很不耐煩。

作為軍人,眼看國家有難,卻是不能上陣殺敵,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宋序憤而離開,直接前往北邊前線。

來到這裡,肯定有機會上陣殺敵。

但讓宋序沒想到的是此刻的他,已經變成了逃兵,正被通緝。

邊關的軍營里,竟然也張貼著對他的通緝告示。

宋序頗為憤懣,他只是想要殺陣殺敵,保家衛國,怎就變成了逃兵?

如果朝廷早點讓他們北上抗金,這場戰爭很可能已經結束了。

宋序從小就熟讀各種兵書,堅信只要他上了戰爭,立馬就能扭轉局勢,拿下勝利。

有這自信是好事,但自信過了頭,就會適得其反。

宋序在軍營外蹲守數日,總算等到了一個機會。

他衝到將軍的面前,跪地求道:「我想上戰場。」

被宋序攔住的將軍,正是薛血。

宋序也是打聽到,薛血愛兵如子,用兵更是如神,像他的這種情況,只要能跟薛血說清楚,就會什麼事都沒有。

但要見薛血,難度很大,得冒很大的風險。

最大的可能是宋序還沒衝到薛血面前,就死在亂刀之下。

宋序的運氣不錯,耐心蹲守,總算是等來了絕佳的機會。

聽完宋序的講述,薛血倒是饒有興趣,笑問道:「如此說來,你之所以會當逃兵,全因想要上陣殺敵?」

宋序狠狠點頭。

「正好,我們現在就要去殺敵人,跟上。」薛血此舉,就是想先看看,宋序是否真如所自吹的那樣,乃是曠世奇才。

有一隊金兵繞過封鎖線,意圖燒毀糧倉。

薛血得知後,親自帶兵前往剿滅。

那些金兵顯然小覷了魏軍的情報能力,本以為他們的行跡非常隱秘,魏軍不可能知道,又豈會知道實則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魏國探子的注視下。

薛血在靠近糧倉的地方設下陷阱,就等金兵踏入,便能將其全殲。

開打後,薛血發現宋序沖得比他還要快。

碰到金兵後,宋序一刀就砍掉了那個金兵的頭顱,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叫人賞心悅目。

金兵也就不到一百人,宋序一人,便斬殺了十五個。

薛血看到宋序是可造之材,當即將宋序留在身邊,並派人撤銷了對宋序的通緝。

此後的戰鬥中,宋序總是身先士卒,擋在薛血面前。

慘死在宋序手中的敵兵,越來越多。

宋序也是得到了薛血的提拔,沒兩年,就當上了薛血的副將,深得薛血的信任。

此時的宋序,已然沒了年少時的天真。

靠他一人,絕難擊潰金國。

想讓金國永遠對大魏帝國俯首稱臣,他需要跟更多的薛血聯起手來。

薛血將他的經驗,傾囊相授,宋序也學得很快。

在薛血的帶領下,又一次擊退金國的入侵。

薛血對宋序從來都不缺乏讚美之詞,更是在心裡堅定地認為,等他身死後,就得靠宋序守護大魏江山。

這天薛血有事外出,宋序鎮守營中,突然有兵士跑來稟道:「敵軍大軍來犯。」

宋序一聽這還了得,當即拿起長槍,帶上一隊人馬前往那兵士所說的地方。

但那裡並沒有敵軍。

林中非常安靜。

宋序立馬察覺到不對勁,急忙喊道:「撤,快撤……」

嗖嗖嗖。

羽箭的破空聲連綿不斷襲來。

宋序帶來的那些精兵,全都中箭身亡。

宋序武功高強,但也受了傷。

在逃跑的時候,這回被敵軍包圍。

「怎不是薛血?」

「是不是走漏了風聲?」

「我認識這小子,魏軍才剛出來的一員猛將。」

那些敵兵邊說話,邊揮刀殺向宋序。

宋序終究寡不敵眾,被亂刀砍死在林子裡。

如果不是這次的意外,宋序肯定能成長為像薛血這樣獨當一面的猛將。

陽九合上棺蓋,輕嘆道:「結果還是不知道伱的屍體里,為何會有那麼多鮮血?」

【縫屍一百六十九具,獎勵宿主《武穆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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