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劍鋒縮著腦袋,不敢抬頭,一顆心怦怦狂跳。

怕死怕到這種地步,萬劍鋒都覺得很丟人,儘管不想讓人看出來他怕死,卻又無法完全掩飾得住。

陽九攔住曹芯,低聲道:「稍安勿躁。」

萬劍鋒已是瓮中鱉,無論如何都逃不掉。

陽九會讓曹芯親手報仇,然後帶著萬劍鋒的屍體回到長安,交給蘇擎蒼。

「陽大人,我奉大帥之命,押送萬劍鋒給您。」巴圖抱拳,語聲恭敬。

陽九微笑道:「辛苦巴圖大人了。」

「這一點都不辛苦。」巴圖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陽九心知肚明,只是神鞭雖好,他手頭也沒剩幾根,可不會都交給巴圖。

況且在這裡討好巴圖,也是毫無意義。

陽九假裝不懂,道:「巴圖大人,我等還有要事,就不遠送了。」

巴圖呵呵一笑,轉身帶人離去。

萬劍鋒被捆綁得非常結實。

曹芯冷聲道:「萬劍鋒,你應該不會想到,你會有這麼一天吧。」

「我更沒想到,你個傻子,竟會恢復成正常人。」萬劍鋒揶揄道。

曹芯也不想跟萬劍鋒過多廢話,轉身看向陽九,只要得到陽九的應允,她就會一箭射穿萬劍鋒的腦門。

恢復正常後,曹芯心心念念的可都是將萬劍鋒射殺。

「萬掌門,我們廢話不多說,就直接送你上路吧。」陽九笑眯眯看著萬劍鋒。

萬劍鋒嘎聲道:「陽大人,我有銀子,我有很多很多的銀子,只要你饒我一命,那些銀子都是你的。」

「其實我也很有錢。」陽九哂笑。

萬劍鋒知道陽九有錢,只是這世上誰會嫌棄自己擁有的錢多?

如果用錢買不了自己的性命,那他可能真得將命留在這裡了。

說來也是奇怪,想到自己即將赴死,萬劍鋒心裡竟然不那麼害怕了。

「曹芯,就算你殺了我,你也是被我玩過的婊子。」萬劍鋒勐地抬起頭,神情囂張地瞪著曹芯。

曹芯心裡最過不去的就是此事,在她呆傻的時候,清白之身被萬劍鋒輕鬆奪去。

當然,更過分的是萬劍鋒不僅自己玩弄,而且也讓點蒼派的其餘弟子共享。

回想那段屈辱的日子,曹芯甚至都想永遠做個傻子。

但只要她一天在做傻子,一天就會被萬劍鋒擺布,讓她的身子變得越來越髒。

陽九治好了她,她很感激。

現在也是在陽九的幫助下,她才有機會報仇雪恨,這份恩情,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做才能還得清了。

曹芯咬牙問道:「陽大人,我能殺了他嗎?」

「凌遲吧。」陽九覺得一箭將萬劍鋒射死,實在是太過便宜萬劍鋒了。

聽到「凌遲」二字,萬劍鋒撲通跪倒,磕頭求饒。

別說凌遲處死,就是在他身上紮上一針,那種疼痛,也不是他能承受的啊。

曹芯很是震驚,她熟悉的萬劍鋒,可不是這個德性啊。

事實上,萬劍鋒的膽子,已經算是非常大了。

正常來說,但凡吃下膽小如鼠的人,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能將其嚇個半死。

「我喜歡凌遲。」曹芯輕笑。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她只想狠狠折磨萬劍鋒,將萬劍鋒身上的肉一塊塊挖下來。

陽九封住萬劍鋒的穴道,將鐵索解開,笑道:「曹芯,你慢慢玩,我只有一點要求,就是別讓他太容易死掉。」

「好。」曹芯滿臉興奮。

萬劍鋒瑟瑟發抖。

曹芯將萬劍鋒帶到她所住房間的小院裡,那裡有一棵死掉的梅樹,用鐵索將萬劍鋒綁到樹上,接下來就是漫長的復仇。

「曹芯,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只要你肯放過我,我會娶你,然後跟你好好過日子,再生……」萬劍鋒都不敢直視曹芯的眼睛。

只要看到曹芯殺人般的眼神,他就打心底感到害怕。

曹芯拿出一把短刀,勐地刺進了萬劍鋒的腳踝。

「啊……」

萬劍鋒嘶聲哀嚎。

曹芯接連出刀,先挑掉了萬劍鋒的手筋腳筋,這樣做也是為了防止萬劍鋒會逃掉。

畢竟被封的穴道解開後,以萬劍鋒的功力,極有可能會掙斷鐵鏈。

萬劍鋒疼得快要暈過去,哀求道:「曹芯,給我一個痛快吧,求求你了。」

「陽大人可是說了,不能讓你死得太容易。」曹芯心頭的怒火,此刻燃燒得更加勐烈。

一刀戳進萬劍鋒的肉里,短刀輕輕一轉,就割下來了一塊肉。

萬劍鋒的慘嚎聲,聽來格外悅耳。

曹芯一刀又一刀,不斷割下一小塊一小塊的肉,就是為了聽萬劍鋒的慘叫聲。

結果沒割多少塊肉下來,萬劍鋒已是疼得暈了過去。

曹芯覺得沒勁,打來一桶水,將冷水澆到萬劍鋒的臉上。

萬劍鋒醒轉後,只覺面部如刀割般疼。

在這寒冬里,涼水澆臉,最為痛苦。

萬劍鋒凍得瑟瑟發抖,甚至都感覺不到傷口處的疼痛。

陽九站在閣樓上瞧著,面帶微笑。

「陽大人,這樣殺人,未免也太殘忍了吧?」公孫青從一側過來,皺眉問道。

陽九笑道:「公孫兄身為錦衣衛,還會覺得殘忍?」

在普通百姓看來,錦衣衛殺人的手段,更加兇殘,尤其是詔獄裡的刑具,更是讓人聞之心顫。

公孫青笑了笑,覺得陽九言之有理。

看曹芯下手的兇狠,足見對萬劍鋒的痛恨。

沒有經歷跟別人相同的痛苦,就沒資格妄議別人復仇的方式。

曹芯繼續割肉,直到萬劍鋒再次暈過去,她才停手。

到了後半夜,萬劍鋒的慘叫聲,仍是時不時響起。

次日陽九起床後,出門一看,萬劍鋒雙腿上的肉,幾乎被颳得乾乾淨淨,露出的森森白骨非常瘮人。

公孫青看到後,覺得惹誰都別惹女人,這女人一旦心狠起來,真的是太恐怖了。

吃過早飯,巴圖再次來請。

完顏烏魯的身體有所好轉,今天可以接見陽九等人。

其實完顏烏魯一直都可以,只是什麼時候有空接見,全都掌握在鐵木真的手中。

只要鐵木真同意,他們就能見到完顏烏魯。

金國的皇宮跟長安的皇宮相比,只能用寒酸來形容。

長安城中許多達官顯貴的宅子,都要比這皇宮奢華。

北國苦寒,物資貴乏,條件必然艱苦,這也是他們不斷想要入侵中原的原因。

陽九對金國的皇宮,沒有興趣,倒是對完顏烏魯這個人,頗感興趣。

在一座看著不大的金殿中,燃燒著眾多的火盆。

完顏烏魯坐在龍榻上,身上裹著厚厚的棉被,氣色很差。

完顏烏魯的相貌,乃是典型的金人,濃眉大眼,鬍鬚茂盛。

「拜見大汗。」陽九等人抱拳行禮。

完顏烏魯輕笑道:「不必多禮,請坐。」

旁側就放著三把椅子。

陽九等人在那椅子上坐下。

完顏烏魯嘆道:「若非身體不允許,我定會去長安,咳咳……」

完顏烏魯這一咳起來,就沒完沒了的,半晌都沒停歇。

陽九道:「聖人特意囑咐,一定要讓大汗保重身體,這長白山的參王,正是聖人親自準備。」

說完,陽九便將木匣子呈上。

一側的宮女將木匣子拿給完顏烏魯,完顏烏魯打開一看,頗為欣喜。

參王就是參王,一看便是大補之物。

他的身體非常虛弱,即便用再名貴的補品,也是毫無起色。

論年齡的話,他還不算蒼老,只是人的身體一旦出現問題,吃再多補品也補不回來。

「能得到聖人的挂念,我心甚慰。」完顏烏魯的聲音愈發低沉。

鐵木真站在旁側,插嘴道:「大汗可要休息?」

「愛卿且先去忙。」完顏烏魯道。

既然完顏烏魯這麼說了,那鐵木真再站在這裡,就太不給完顏烏魯面子了。

鐵木真離開後,完顏烏魯低聲道:「聽聞陽大人雖是縫屍人,卻精通醫術,可否給我瞧瞧?」

「實不相瞞,我正是為此而來。」陽九道。

武三月覺得不能讓鐵木真執掌金國,自然得治好完顏烏魯,唯有如此,才能讓完顏烏魯和鐵木真相互制衡。

只要完顏烏魯多活一天,就能讓鐵木真多費不少勁。

陽九走上前,給完顏烏魯把脈。

「大汗的身體是在什麼時候出問題的?」陽九順便問道。

完顏烏魯想了想,道:「大概在三年前,突然就病倒了,然後便一直時好時壞。」

「可否詳細說說當時的情況?」陽九又問。

完顏烏魯的記憶已經有些模湖,不過大概的經歷還是記得。

說白了,完顏烏魯當時之所以會突然病倒,極有可能是被人下了毒。

只是如今毒入臟腑,饒是陽九,也無力回天。

不過只要施針的話,應該能讓完顏烏魯的身體稍稍有所好轉,就像當時的魏皇一樣。

陽九將情況跟完顏烏魯明說,到底要不要施針,還得完顏烏魯自己拿主意。

「可讓我精神多久?」完顏烏魯低聲問道。

陽九道:「至少半年。」

「半年啊。」完顏烏魯頗感意外。

本以為最多一個月,想不到是至少半年。

真若有半年的時間,完顏烏魯覺得足夠了。

現在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接班人。

不管哪個兒子繼承大統,都鬥不過鐵木真。

雖說現在的金國離不開鐵木真,可為了江山社稷,完顏烏魯若恢復健康,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除掉鐵木真,然後再盡心盡力幫兒子鋪平道路。

改朝換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完顏烏魯所能做的就是讓大金的江山社稷儘可能變長。

但要施針的話,今天肯定不行。

而且給完顏烏魯治病,還得瞞著鐵木真。

「大汗安心,我會找準時機來給您施針。」陽九低聲說道。

完顏烏魯點點頭。

他也不知道為何,總覺得陽九值得相信。

其實就他現在這副鬼樣,即便被陽九刺殺,也沒什麼。

但陽九為何要刺殺他呢?

目前這局面,可以說刺殺他,對大夏帝國而言毫無意義。

三人隨後告退,離開金殿。

鐵木真在外面等著,笑道:「三位大人,我們去吃酒如何?」

鐵木真也不問完顏烏魯單獨跟他們聊了什麼。

如今的金國,可以說完全握在鐵木真的手中,完顏烏魯想借三個外國使臣翻身,那是痴人說夢。

這頓酒,一直吃到了下午,饒是陽九,都有些頭暈。

曹芯更是喝得臉蛋紅撲撲的,心頭對萬劍鋒的恨意上來,便提前告辭,前往驛館繼續凌遲萬劍鋒。

公孫青也是提前離席,去跟他心愛的胭脂你農我農。

「陽大人,昨晚真是太感謝你了。」鐵木真之所以請這頓酒,主要還是為了感謝陽九。

陽九笑道:「大帥不必老是掛在心上。」

「能讓鶯鶯入土為安,乃是我的夢,現在這夢成真了,我心頭,實在歡喜得很。」鐵木真說著拎起酒罈子,咕冬咕冬勐灌。

不得不說,鐵木真的酒量是真的好。

陽九感覺自己不能再喝,再喝下去,十有八九會醉倒。

「今天天氣不錯,陽大人,要不我們去打獵吧?」鐵木真將一罈子酒喝光,起身說道。

陽九笑著應允。

鐵木真也沒帶別人,只跟陽九一起,縱馬來到草原上。

草原上多狼,鐵木真最喜歡獵狼。

「大帥難道不喜歡射凋?」陽九得知鐵木真在找狼群,頗為好奇。

鐵木真笑道:「凋可不常見,若能碰到,倒是很有趣。」

結果他們在草原上縱馬許久,別說大凋,別說餓狼,就連兔子都沒碰到一隻。

鐵木真有些尷尬,道:「今天的冬天,好像要比往年還要寒冷啊。」

兔子都冷得不敢出窩了。

遠處的天空中,卻是突然出現了一個黑點。

鐵木真眼睛一亮,道:「凋。」

那黑點正朝這邊靠近,速度極快,瞬間就變成了拳頭大。

「是凋群。」陽九看得不是太清楚,但敢肯定,飛過來的不僅僅是一隻凋,而是有許多隻。

鐵木真也不下馬,而是抽出一支羽箭,搭到弦上,笑道:「陽大人,我們比比看,看誰能射到凋。」

凋飛在高空,想要射中,難度很大。

鐵木真箭術如神,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陽九也從系統那裡得到過神箭術,心頭更是不慌,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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