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掩飾得很好,還是暴露了他是宮裡的閹人。」既然魚兒已經上鉤了,陽九覺得他們應該去吃頓好的。

等掌控祿東清雅後,陽九打算將其兩個妹妹,一併給控制了,反正他手頭的白紙還有很多。

若不控制的話,就怕他們剛回長安,祿東清雅又被算計,到時還得回來,反反覆復,無休無止。

吐蕃的飯菜,絕情吃不習慣。

在客棧里的時候,她都是借用一下廚房,親自下廚。

「算卦啦,算卦啦,不准不要錢……」轉過街角後,熟悉的聲音從一側飄來。

陽九循聲看去,正在賣力吆喝的人,果真是算死仙。

算死仙也真是能耐,靠著騙術,好吃好喝,游遍大江南北,就算現在死了,也是不枉此生。

只是吐蕃人向來只信活佛,不信江湖術士,算死仙跑到吐蕃來騙人,收入肯定不怎麼樣。

「喲,這不是九爺嗎?」算死仙看到陽九,滿臉震驚。

但誰都看得出來,這震驚完全就是裝出來的。

陽九在凳子上坐下,笑問道:「老算,今天掙得怎樣?」

「別提了,我就不該來吐蕃。」算死仙真的不想承認,自從他踏進吐蕃的國土,這生意還沒開張過呢。

再這麼下去,他可能都沒錢吃飯了。

好在現在遇到了陽九,算死仙下一瞬就是伸手借錢。

陽九斷然拒絕。

「九爺,咱好歹也是舊相識,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活活餓死在異國他鄉吧?」算死仙瞪著淚目,表情極度浮誇。

陽九笑道:「說實話。」

「那得借一步說話。」算死仙壓低聲音說道。

陽九無語,帶他來到客棧的房間。

算死仙就像個渴死鬼,坐下後一個勁地灌涼茶。

吉曲的天還沒那麼熱,這涼茶下肚,簡直可以說是透心涼。

「我聽說金國有派特使前往吐蕃,就想著跟過來看看。」算死仙道。

陽九面露哂笑,道:「想不到老算這麼關心國家大事。」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嘛。」算死仙嘿嘿直笑。

陽九抬手一指房門,道:「這茶你也別喝了,趕緊滾。」

「九爺,你這……」算死仙沒料到陽九竟會是這個態度。

跟算死仙這人打交道,十句話里有九具都不能信,剩下的一句也得仔細掂量。

陽九隻是靜靜看著算死仙,就看算死仙什麼時候會主動離開。

絕情坐在另一側,一言不發。

屋子裡的氣氛,可謂是十分尷尬。

「九爺,我所言是真,這金國大汗派遣特使到吐蕃,而且是偷偷摸摸,並未對外宣布,我擔心他們兩國是想聯手,對咱大夏不利。」算死仙說得正氣凜然。

如果此事是真,陽九倒是覺得,金國特使的目的很可能是想勸說吐蕃跟金國一起併入大夏帝國。

白紙的力量不容小覷。

算死仙即便得知這樣的消息,也不可能為了朝廷而來到吐蕃。

陽九直勾勾盯著算死仙,一言不發。

算死仙不敢直視陽九的眼睛,低下頭,又給自己倒了碗涼茶。

這茶是早上出門前絕情泡的,回來後就打算倒掉換熱的,可看算死仙喝得這麼帶勁,絕情都覺得這傢伙大有問題。

算死仙或許正是在用這種方式,來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

「好吧,我承認,我是跟著你們來到吐蕃的,但我剛才所說的事,是真的。」算死仙頗為無奈,明明他的江湖閱歷更深,可在面對陽九時,居然不占上風。

陽九笑道:「那件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何要跟著我們。」

「這不是太無聊了,就想出來走走,又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剛好看到九爺出長安,沒忍住就跟上了。」算死仙笑得頗為猥瑣。

絕情感到不可思議,問道:「你這一跟,就是幾千里?」

「我知道這讓人難以置信,但事實就是這樣,你們在看風景,我也在看風景……」算死仙的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至少絕情聽進耳中,只覺渾身都不舒服。

陽九道:「我們現在要休息了,你可以繼續去擺攤了。」

「九爺,借我點銀子。」算死仙都不好意思開口。

陽九無語道:「你真的沒錢吃飯了?」

「身無分文,這晚上都得去破廟裡跟乞丐搶地方睡。」算死仙賣慘。

陽九拿出百兩銀子,丟給算死仙,看得絕情是直皺眉。

「九爺果然大方,就沖這銀子,我必須得給九爺算一卦。」算死仙拿到銀子,樂得合不攏嘴。

陽九催促算死仙趕緊滾,算死仙卻已是自顧自地開始算卦。

「凶兆,大凶啊……」算死仙看著卦象,面色凝重。

絕情趕緊問道:「怎麼說?」

陽九搖搖頭,卦師的話,絕情怎會信?

當卦師說出凶兆之類的話,就等著人這麼詢問,然後他們才能故作高深地胡說一通,騙取錢財。

話說,,,..版。】

對算死仙的卦,陽九從未信過。

「今晚九爺有一劫,當在吐蕃皇宮,那地方暗藏殺機,如同地獄……」算死仙搖頭晃腦地說道。

絕情忍不住看了陽九一眼,覺得算死仙這回可能說對了。

陽九正在籌劃要掌控祿東清雅,祿東清雅呆在皇宮裡不出來,而闖入皇宮的危險,可想而知。

但看陽九面帶微笑,對算死仙的話全然不放在心上,絕情只得問道:「可有化解之法?」

「當然有,那就是現在馬上離開吉曲城。」算死仙說道。

絕情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陽九做事,向來都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我知道九爺不會輕易離開,我只能說若九爺遇到危險,遇水則能化解。」算死仙一本正經地道。

絕情不解地道:「遇水而解是什麼意思?」

「天機不可泄露,九爺只要牢牢記住這點便是。」算死仙道。

陽九朝外擺手道:「你可以走了。」

算死仙趕緊起身離開,像是擔心走得稍微晚點,陽九會將銀子要回去。

「相公,你真的不信他算的?」絕情倒是知道算死仙不少事情。

算死仙看似是個江湖騙子,實則他算卦算得很準,在江湖中都是赫赫有名。

陽九笑道:「要是什麼都能算到,你說他還會這麼窮?」

絕情無言以對。

仔細回想的話,好像那些赫赫有名的卦師,腰包似乎都很癟。

按理說他們靠泄露天機為生,大多數都不得善終,理當更富有,讓日子過得更好些。

事實卻是卦師的日子過得都不怎麼好。

陽九起身將房門關上,走過來一把抱起絕情。

絕情嚇了一跳,問道:「幹嘛?」

「干。」陽九隻說了一個字。

有一點算死仙可能說對了,就是今晚陽九可能會去吐蕃皇宮,沒空陪絕情練功。

將今天的練功提前到白天,也是有備無患。

傍晚時分,二人正在吃飯,外面突然傳來噪雜的腳步聲。

很快就有人敲響了房門。

陽九過去打開門,看到帶頭的正是白天來買符的那個閹人。

「你,跟我們走。」那閹人尖聲說道。

他是來帶陽九進宮的,自然不必再遮掩什麼。

陽九朝絕情一點頭,便跟著那閹人離去。

那閹人還帶著大量侍衛,顯然若陽九不願去,他們就會用強。

但看陽九這麼配合,那閹人對陽九也是客客氣氣。

「現在我可以跟你坦白,我是宮裡人,想要靈符的人是長公主,請你進宮,就是希望在零點以後,你可以馬上給長公主畫符。」那閹人如實說道。

陽九笑道:「長公主想要靈符,大人說一聲便是,我畫好後,給長公主留下便是,不用這麼麻煩。」

「還有一點,也得提前告知,在長公主有身孕前,你不能離開吉曲。」那閹人道。

此前有不少江湖神醫來給祿東清雅瞧病,個個保證吃了他們的藥,不出三月,祿東清雅就能實現母親夢。

結果無一例外,都是騙子。

再往後,但凡有人敢打這種保票,祿東清雅都會將人留下,等期限一到,她的肚子毫無動靜,那時候便將人殺掉,才能解她的心頭之恨。

陽九笑道:「放心,我是來吉曲城做生意的,最近半年都不會離開。」

那閹人點點頭,一點都不擔心陽九會逃掉。

這裡是吉曲城,他們想要監視囚禁一個人,這個人絕對逃不掉。

吐蕃的皇宮跟長安城的皇宮相比,檔次差得很遠。

長安城中許多王公的府邸,都比吐蕃皇宮要大要奢華。

吐蕃雖強,卻遠遠比不上大夏帝國。

那閹人帶陽九來到一座大殿,殿中擺滿了桌椅,四周的牆壁上掛著字畫。

那些字都是用吐蕃的文字寫的,陽九一個字都不認識。

此前縫屍得到的吐蕃語,也只是讓陽九會說吐蕃的話而已,但對吐蕃的文字,仍是一竅不通。

「需要什麼儘管說。」那閹人就站在旁側,而且並不打算離開。

他要監督陽九畫符,確保陽九不是在湖弄人。

事實上祿東清雅對陽九的送子娘娘符,沒有抱任何希望。

但不管是何法子,只要是沒嘗試過的,祿東清雅都想嘗試一下。

陽九擺弄桌桉上的筆墨時,已將符紙和神筆拿出來,笑道:「我這符真的很靈,在長安的時候,已經幫不少人圓了孩子夢……」

「那你倒是快點畫。」那閹人催促。

陽九輕笑道:「現在不是還沒到零點?其實想讓這靈符更有效,最好是能用一點長公主的血。」

「莫要放肆。」那閹人眼眸一沉。

陽九笑道:「當然,不用長公主的血也行,就是這效果,可能沒那麼好。」

「我越發覺得你像個刺客。」那閹人看陽九年紀輕輕,可不像是能畫出神符的人。

陽九將後背靠在椅子上,道:「反正時間還早,你可先去告訴長公主,讓長公主自己來決定如何?」

祿東清雅為了有個孩子,可是想盡各種辦法,拼上老命,縱然有一萬次的失敗,她還是義無反顧地站起來,繼續求子。

那閹人思忖半晌,最終決定將陽九的話轉告祿東清雅。

至於信不信,就讓祿東清雅自己來拿主意。

這裡是皇宮,他也不用擔心陽九會跑了。

那閹人很快就來到了魯東清河的寢宮。

祿東清雅正在吃東西,等吃飽後,還有六個男人在等著她。

「要我的血?」祿東清雅哂笑。

那閹人道:「那傢伙說不要也行,但要了效果更好。」

「要多少?」祿東清雅問道。

那閹人答道:「幾滴就行。」

祿東清雅讓宮女取來刀和碗,一刀割破手指,在碗里滴了不少鮮血,然後將手指塞進嘴巴里,輕輕吸吮。

那閹人端起碗,快速離去。

祿東清雅是真的想要個孩子,此前再難喝的藥,她都喝了,現在只是流點血,根本不算什麼。

那閹人將血拿給陽九時,陽九都有些懵,想不到祿東清雅這麼勐。

看來祿東清雅是真的想要個孩子,既然如此,那他就給她這個孩子,好讓將來祿東清雅安心帶領吐蕃併入大夏帝國。

陽九已將符紙裁好,對那閹人說道:「你在外面等候。」

那閹人這回很聽話,邁步出去,將門帶上。

陽九揮筆畫符,速度奇快。

那閹人在窗縫裡偷看,看到陽九果真在畫符,方覺放心。

陽九隨後拿出白紙,用神筆蘸上帶祿東清雅鮮血的墨,快速書寫,將祿東清雅的後半生全給安排得明明白白。

但在開頭,陽九著重寫明,要和祿東清雅好好談一談。

在白紙起效後,相信祿東清雅很快就會來找她。

反正現在閒著也是閒著,陽九便繼續畫符。

不管是送子娘娘符,還是鎮屍符、拘鬼符等,全都畫了一些。

畫好後,陽九將那閹人叫進來,道:「你將靈符交給長公主,長公主只要用一張即可,用多了反而會適得其反。」

「今晚你得留在這裡。」那閹人道。

陽九道:「相信你也看到了,我有嬌妻,將她一個人留在客棧,我不放心。」

就算陽九說得天花亂墜,那閹人都不可能放陽九離開皇宮。

但就在這時,有宮女匆匆跑來,跟那閹人說了幾句話。

那閹人頗為懵逼,看看陽九,又看看那宮女,最後表示他知道了。

「長公主想要見你。」那閹人仍然不敢相信,長公主居然會在這時候想要見陽九。

一般這個時間點,長公主應該在床上,誰都不見。

閹人本想到長公主面前告陽九的狀,陽九說什麼要等零點過後再畫符,現在還不到亥時,這符就已經畫好了。

現在長公主要見陽九,有些話還是得憋著,絕對不能亂說。

來到祿東清雅的寢殿,陽九看到在外面守著六個健壯的男人。

顯然想要喂飽祿東清雅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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