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青橙往裡坐了坐,讓竹君棠和自己坐在一起,一般情況下竹君棠被收拾了,她還是會湊到劉長安身邊去,但有時候也會坐到顏青橙身邊先痛斥一番劉長安的殘暴不仁。

在這一點上顏青橙不得不佩服劉長安,竹君棠這樣仙女級別,美麗可愛的少女,他怎麼下得去手?

竹君棠在他手裡,就像被小孩子抓住的各種昆蟲,天牛,蟈蟈,硬殼蟲之類的,隨意擺弄肆虐,最終難逃一死。

其實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顏青橙也不好說什麼,但她現在是竹君棠的補課老師,和竹君棠接觸的多了,少了那種對豪門千金大小姐敬而遠之的疏離感,便覺得竹君棠其實非常可愛,就像個不懂事的小朋友一樣,有點點調皮但惹人憐愛極了。

竹君棠給人的感覺,比她那個小表妹強多了,就算給再多的錢,顏青橙覺得蘇南秀身上都有一股冷氣逼得人和其保持距離。

「今天又是怎麼回事?」顏青橙溫和地撫摸著竹君棠的後背,劉長安真不是個人,看這哭的跟壓歲錢被沒收放鞭炮炸到手穿了新衣服在泥水裡打滾挨揍的小孩似的。

「劉……劉長安,又欺負我。」竹君棠肩膀一抽一抽,一個人可以倔強和堅強,但是溫柔襲來,便會感覺更加難過。

劉長安根本就不是個合格的繼父,他這樣已經涉嫌虐待了!更何況很多成年的男子,都會在長大的女兒面前避嫌,他卻根本沒有把她當成女孩子,居然那麼隨意地糟蹋她的貼身衣物,美其名曰:剝羊皮!

被劉長安欺負是肯定的,顏青橙嘆了一口氣,安慰道:「他也是一片好意,恨鐵不成鋼吧。高數是多重要的一門課啊?上學期你得了個零分,你知不知道?」

第一節課,老師抓到竹君棠在課堂上哈哈大笑,竹君棠還說是劉長安逗她笑,那時候顏青橙就知道竹君棠要遭罪了。

除了那些沒有來得及參加考試的,竹君棠的零分就是創紀錄的最低分了,她也是個老倒霉蛋了,選擇題都做了,蒙都沒有蒙對一個。

「真是荒唐,我們家的超級計算機每年都有很多台在世界超算排行榜前列,為什麼還要學習數學?」竹君棠難以理解的憤怒,「如果還要我學高數,那那些計算機用來幹什麼的,買來燒水的嗎?」

竹君棠缺少常識,但眼界不低,在竹君棠眼裡,超級計算機還是很重要的,上次和白茴一起看「公仙羊羊長安歷險記」,裡邊有一個關於E級超算的項目,竹君棠就批准了,而且追加了投資。

「學習就是學習,哪怕它的用處只是考試過關,那也是它的用處,和你說的其他東西都沒有關係。」顏青橙苦口婆心地勸道,「你在高數上和一般同學的差距,大概需要好幾年來補,我們慢慢來。」

顏青橙為了補課,把初高中的課本也都招來了,高數這門課需要很紮實的數學基礎,沒有可能像空中閣樓一樣半路開始學習。

竹君棠的數學水平,也就是個小學生或者初中生程度,顏青橙必須從基礎課程開始給她補習,這是一件非常艱巨的任務,好在……給的錢多,只能任勞任怨也無怨無悔。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現在讓竹君棠上高數課確實是浪費時間,她完全聽不懂的,她就算再怎麼認真聽,也就相當於在聽天書。

劉長安應該懂得這個道理,他只是不滿竹君棠疲賴厭學的姿態吧。

「我得想一個靈機妙策找回場子。」竹君棠皺起眉頭,眼睛轉來轉去。

顏青橙搖頭嘆氣,難怪劉長安有時候說竹君棠像條羊,但凡像猴子,像大象,像狗之類的其他動物,都不至於這麼不長記性。

突然覺得,竹君棠其實更像灰太狼,劉長安才像喜羊羊。

這麼一想,劉長安身邊的哪個女孩子像綠茶女神美羊羊呢?嗯……不好說。

竹君棠冥思苦想,計劃,策略,都是根據已知信息來制定。

當已知信息能夠制定的計劃和策略,已經不奏效的時候,就意味著自己掌握的信息不夠多。

這時候就要獲得最新的信息了。

竹君棠以前對付劉長安,都是利用自己對他的了解,那些他暴露缺點或者可被竹君棠利用的信息,基本已經過時了。

這就是信息的時效性,信息時代掌握信息很重要,但信息的時效性往往更能影響到決策是否英明神武。

竹君棠眼角的餘光里有一隻顏青橙,竹君棠忽然靈機一動,昨天劉長安和顏花葉見面,其中相關的信息,是否能成為新的計劃和策略基礎?

不對……竹君棠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劉長安與顏花葉,難道不就像劉長安和自己的媽媽?

也就是說劉長安不但是竹君棠的繼父,同時也是顏青橙的繼父吧,如果顏青橙意識到這層關係,說不定會和竹君棠爭寵。

竹君棠頓時生出了許多危機感,看來自己當前的策略不是如何折磨劉長安,而是要不動聲色的爭寵!

這裡就涉及到一些宮斗元素,果然任何時候得到澹澹的支持才是最重要的,竹君棠沒有想到如何讓劉長安更加寵愛他的小仙女,但想到了上官澹澹的宮斗專業性和重要性,今天送了糖果屋給澹澹,果然還是竹君棠有先見之明,總是能夠有意無意地顯現出自己英明神武的直覺。

「今天補課的上課地點,就在湘大這邊的別野吧,昨天你媽媽和劉建設教授見面的地方。」竹君棠決定不到寶隆中心去上課了,澹澹有了在寶隆中心的糖果屋,如果顏青橙也經常去的話,說不定耳濡目染之下,顏青橙和澹澹接觸多了,也成了宮斗大師。

「啊……你知道昨天的事情……哦,也對,別墅是你借的。好像以前去農林基地活動的時候,你就講過了你們家和劉長安是世交。」顏青橙想起自己以前對劉長安和竹君棠身世背景的若干猜測。

竹君棠點了點頭,站起身往後面走去,關鍵時刻還是要忍辱負重,保證抱好大腿。

瞧著竹君棠按著裙子往劉長安的位置走去,顏青橙習以為常地搖了搖頭,坐在過道另外一邊的童兮擠了過來,坐在剛才竹君棠的位置上。

「你沒發現嗎?」童兮壓低聲音,有點兒八卦地說道。

「發現什麼?」顏青橙和童兮的關係還可以,女生本來就很容易在表面上打成一片。

顏青橙是班長,童兮又是女生中比較活躍的,平常有什麼活動組織或者事情要辦,顏青橙也常常是叫上童兮的。

童兮也拉了拉自己的裙子,然後摟著顏青橙的脖子在她耳邊說道,「剛剛我在那邊看過來,發現竹君棠大腿內側的絲襪上有血跡!」

「她來大姨媽了?」顏青橙隨意猜測著,眼睛左右打量著童兮,童兮肯定不認為那是大姨媽的痕跡,如果是大姨媽,哪裡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又不是第一次發現自己姐姐,或者同桌女孩流血了的小男孩。

「不至於……她這樣的大小姐,生理期都有人記錄照顧的,怎麼會隨便弄髒自己的絲襪?」童兮搖了搖頭,其實在這種事情上,大小姐可能弄髒內褲褲襪裙子之類的,因為有時候真算不准,沒有誰的規律到每個月都分毫不差的準時準點。

尤其是現在的一部分女孩子作息極其不規律,抽煙喝酒熬夜等等都會影響。

一部分。

「那你什麼意思?」顏青橙回頭看了一眼後面,劉長安正閉目養神猶如入定,竹君棠坐在旁邊正在用腦袋又撞又頂,像正在費盡心機吸引主人注意力的貓貓狗狗,努力爭取被摸頭或者撓肚皮。

「我沒什麼意思……就是剛剛劉長安拉著她出去,然後她回來這幅樣子還出血了……」童兮看到顏青橙臉色微變,連忙補充道:「我看你和劉長安,竹君棠兩個人關係都不錯,才和你八卦一下……我也沒別的意思,我不會到處亂說的。」

顏青橙還記得自己曾經問過竹君棠,劉長安除了安暖這個正牌男朋友,證據確鑿的情人秦雅南,還有沒有其他的男女關係,竹君棠伸出十根手指頭說劉長安起碼搞過十萬個女人。

儘管是一如既往的誇張風格,但是經過竹君棠認證,劉長安在男女之事上毫無節制應該不算冤枉他。

即便如此,顏青橙對劉長安的印象依然沒有太過於厭惡,因為有能力有魅力的男人,在這方面好像都有點管不住下半身,反正只要自己不深陷其中,也沒有什麼資格對人家指指點點……只要劉長安不是強迫別人就好。

顏青橙有點好奇的是,劉長安的幾個女人們之間,是否知道對方的存在,或者說清楚劉長安和其他女人的關係。

如果是彼此知曉對方的存在,又是什麼樣的相處方式呢?

想到這裡,顏青橙輕輕嘆了一口氣,她已經有點懷疑,母親和劉教授的關係,似乎也是那麼的不清不楚,說不定母親也只是劉教授的諸多女人之一,就像秦老師也只是劉同學的諸多女人之一。

顏青橙早已經清醒地認識到了一點,風流浪蕩的男人反而更受歡迎,老實的男人並沒有理所當然地受歡迎,不過是最後的選擇罷了。

這種最後的選擇並不是認識到了老實男人的好以後,心滿意足的決定……更多的只是和劉長安這樣的男人談過戀愛又被拋棄以後,懷著那種憂傷而遺憾的情緒,無奈面對現實時的妥協。

女人總以為自己是愛情小說中的女主角,老實木訥的男人,有幾個是男主角?一般都是男二號或者三號罷了。

只有老實的女人,才會一開始就想找個老實的男人,而很多老實的女人在遇到風流男子以後,往往會頓悟,自己上半輩子白活了,更加飛蛾撲火。

顏青橙沒有談過戀愛,但是在成長的鄉村小鎮中卻見多了這樣的故事,尤其是還有母親的故事在警醒著她。

顏青橙再次回頭,竹君棠已經不用頭撞劉長安,居然在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似的,用力往手背扳劉長安的中指,看得顏青橙都有些駭然,劉長安即便很健壯很能打跟武俠小說里的高手似的,但也經不住這麼折騰吧?

今天母親好像還要和劉教授見面,自己要不要找劉同學談一談……具體談什麼她倒也沒有計劃,就是覺得想找劉長安說說話,心中有些莫名的情緒。

不過看竹君棠這副纏人的模樣,劉長安估計也沒有什麼時間來應付關係僅僅算熟悉的顏青橙。

「可能是印泥……」顏青橙想了想,摸著後頸扭動脖子回過來對童兮說道,「上節課我回頭看了幾眼,竹君棠好像拿著印章在玩,到處蓋。劉長安喜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說不定會拿著印章在竹君棠身上也戳幾下。」

「竹君棠真是跟小學生一樣……」童兮收回帶著淫趣秘聞的八卦之心,覺得顏青橙的分析結論可能更加接近現實,但又忍不住說道:「那你說那個印章該不會是正字吧……」

顏青橙白了她一眼,女孩子只要一接觸二次元ACG文化圈之類的,對於那些惡臭的凌辱女性秘趣,是不是就特別容易接受一些?

「嘻嘻,不過你總是比較關注劉長安。」童兮笑嘻嘻,班上就那麼幾個女生,很多時候開八卦討論會還會有外班的女生摻合進來,主題經常集中在劉長安身上,其實大家都比較關注劉長安,不止是顏青橙。

對於這樣的揶揄,顏青橙已經免疫了,笑著翻了翻書沒有說什麼。

……

……

郡沙下午的天氣,難見悠悠的碧落,一團團霧氣盤亘在寶隆中心這一棟城市的標誌性建築頂部,馬本偉從酒店的一樓接待大門走出來,看著大門到街道的寬度,竟然好像超過了眼前這條郡沙數一數二的擁擠繁華之路。

在絕對的市中心位置,擁有如此空曠的面積形成一個廣場環繞,郡沙給寶隆中心的待遇是不是太優厚了?

馬本偉看了看自己停在遠處的賓利車和旁邊的路燈,有些慶幸自己只是個主播,而哥哥是挨打就立正,得罪人就馬上道歉,十分識時務的類型,即便有些野心,也沒有太過份。

竹家這種龐然大物,倒是比很多新興富豪要低調務實的多,國內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大到不能倒的企業集團,竹家和大陸打交道,目前依然沒有挾投資自重的跡象,估計是歸功於竹家那位一百多歲的老太太遺留的智慧。

馬本偉知道自己見到竹君棠,也得老老實實的,但他其實不怎麼害怕竹君棠背後的寶郡集團以及竹家,作為官二代,秦雅南那種才會讓他敬而遠之。

不過事實上還是寧可得罪秦雅南,也別得罪竹君棠……秦雅南這種人,你即便得罪了她,只要老實道歉認錯,姿態擺的端正她就不會再和你計較。

上次馬本偉被秦雅南收拾,馬本偉道歉認錯,取得劉長安的諒解以後,秦雅南後來在一些場合見到馬本偉,也沒有再給過馬本偉臉色,甚至還點頭打了招呼。

竹君棠這種人就難說了,根本不像秦雅南那樣守規矩,過於任性妄為,誰也吃不准得罪她以後會是什麼後果。

站在竹君棠名下的寶隆中心樓前,馬本偉想了想秦雅南和竹君棠的事兒,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穿著短裙的年輕女子提著一個酒店的袋子走出來,便搭訕道:「美女,要不要再接一單?」

「什麼?」年輕女子愣了一下,莫名其妙地看著馬本偉。

「如果你是昨天入住,今天退房,現在這個時間點退房有點太晚,這個酒店即便延遲退房也很少超過下午三點。」馬本偉看著年輕女子手中的袋子,許多稍稍上檔次的酒店,都會準備那些印有酒店logo的精緻手提紙袋以供客人使用。

「關你什麼事?」年輕女子奇怪地問道,只是眼前的年輕男子確實頗為帥氣,手上還戴著一隻百達翡麗,看起來不像假的。

「你要是今天入住,現在又退房,以這家酒店的火爆程度,不可能提前入住,那麼就意味著你在房間裡最多呆兩個小時。而我覺得另外一種可能更大,有人今天下午入住,把你叫來做了一單,然後你完事走人。很多女孩子都喜歡做完單子以後,順便拿走一個酒店的手提紙袋。」馬本偉瞭然於胸地說道。

年輕女子反應過來,頓時怒不可遏,一甩手就把手裡的紙袋砸到了馬本偉的腦袋上。

紙袋裡有重物,馬本偉吃痛,哀嚎一聲倒地,年輕女子又狠踹了他兩腳,「你怕是有點寶氣,你媽我訂的頂級套房,我晚上六點的高鐵,酒店主動幫我延遲退房。」

說完,為了不耽誤高鐵,年輕女子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馬本偉在地上躺了一分鐘,這才狼狽地爬了起來,緩緩走到一旁的路燈前,路燈上並不怎麼顯眼地安裝著一個攝像頭。

馬本偉拿出手機,說道:「兄弟們……沒有想到遇見這麼暴力的婆娘,差點把我給廢了……給我刷一波666啊,我車沒停旁邊,不然估計不會這麼踹我……」

他在直播呢。

郡沙,網紅城市,到處都有拿著手機直播的人,這樣的一幕,時常在繁華的,偏僻的,時尚的,骯髒的角落和大街上上演。

尤其是在市中心的這個位置,三步兩步就能遇到直播人群,在酒吧街的路段,隨便拍一張照片,擠進去十幾二十個主播也不稀奇。

這時候一個高大英俊健壯的年輕人走了過來,他的眉宇間凝聚著幾絲沉穩和狠厲,眼眸更是深邃,神情淡然。

「馬哥,你怎麼回事?」管圓看著馬本偉好像剛剛挨過揍的樣子,略微有些奇怪地問道。

管圓曾經想和馬本偉合作直播,但因為馬本偉忌憚劉長安的緣故,和管圓僅僅保持著聯繫,合作卻是泡湯了。

一開始管圓很看不起馬本偉,後來卻是能夠理解了,就像馬本偉忌憚著劉長安,自己何嘗不是忌憚著蘇南秀?

管圓這次回來,已經今非昔比,他成長了許多,不至於狂妄到不把劉長安放在眼裡,但他自有從經歷中淬鍊過的全新心境。

「你……你……管圓?」馬本偉約了管圓在這裡見面,但現在的管圓已經判若兩人,尤其是猶如一粒粒黑芝麻鑲在毛孔里的鬍鬚渣,頗有些歐美硬漢的風範。

「好久不見。」管圓凝視著馬本偉,語氣深沉,誰能知道他這些日子經歷了什麼?見慣了鮮血,黑暗和殘忍的人,已經跑去了所有浮躁變得無比沉穩。

「是啊……」馬本偉感慨著,又露出欣喜的笑容,「我還在搞直播呢,來,和直播間的兄弟們大聲招呼……兄弟們,這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如今南美洲的地下皇帝!」

「馬哥你這就太誇張了,目前我只是在貝倫站穩了腳跟而已。」管圓看著直播間裡滾動的彈幕,突然有些心血來潮的懷念,曾經的自己也想過當一個人氣主播啊。

直播間裡一片譁然,大家平常見到的許多主播本身就是混混流氓之類的,但什麼地下皇帝?整個郡沙的女老大,都被一個小小的坡子街派出教育的重新做人了。

更有人點出,貝倫是在巴西。

一說起巴西,很多人都只知道聖保羅,里約熱內盧,巴西利亞等等,貝倫作為帕拉州首府卻不是那麼熟悉,但這裡的犯罪卻十分猖獗,什麼蒙面槍手滅門慘案基本屬於日常。

能在貝倫站穩腳跟,那就非常的不一般了。

「你們別不信啊……我給你們看看管哥在巴西的日常。」馬本偉拿出另外一個手機,進入管圓的朋友圈,卻是只有一些日常的照片,驚詫道:「管哥,你怎麼把那些幹活的照片都刪了個乾淨?」

黑幫幹活的照片……不刪個乾淨,等著進局子嗎?管圓可沒有這麼幼稚,為了耍威風在進了國門以後還留著那些照片。

馬本偉卻是馬上理解了,不再追問,對管圓說道:「管哥,今天我們安排個節目,晚上去酒吧玩,就是那種小說里常見的地下皇帝歸來,酒吧里遇到不開眼的,扮豬吃老虎的劇情,怎麼樣?不用刻意安排,一定會遇見不開眼的,到時候你大展身手,我在旁邊解說你的真實身份,節目效果爆炸……」

「有意思。」管圓點了點頭,「還有人約了我見面,耽誤一會。」

「你忙。」馬本偉笑嘻嘻,他剛才這番話就是當著直播間說的,現在已經完全引爆,大家都非常期待。

這時候一男一女走了過來,女人猶豫了一下,仔細分辨後對管圓說道,「你好,管先生,我是約了和你見面的金笑美。」

馬本偉略微有些感慨,管圓是真混出頭了,來找他的都是這個級別的美人,只是旁邊這個男的有些妖里妖氣的,手裡居然還捏著一片長條玉石在把玩著,玉石上清晰地刻著一些字:有黎明懸於東山,如佛骨琉璃,疊雲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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