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冬冬在玩平板電腦,竹君棠、上官澹澹、周書玲在鬥地主,四個人圍著電暖桌,正好一人坐一邊。

原本竹君棠覺得那雙拖鞋十分可疑,但上官澹澹叫她鬥地主,就暫時放下了拖鞋,儘管有點懷疑拖鞋可能和荔枝罐頭等物一樣,都是咩咩的畢生之敵。

畢竟她可是一個孝順的乾女兒兼孫女,兼九州風雷劍門的高層同事,陪副門主澹澹玩牌義不容辭。

「玩牌,一定要有賭注。」竹君棠很有氣勢地對貧窮的太后和米粉店老闆娘說道。

上官澹澹的資產僅僅有自動售貨機、電動車、電視機能夠賣點錢,而周書玲也只有一家老米粉店,一家在建新米粉店的股份,加一套破房子。

「賭注是什麼啊?」上官澹澹摸了摸袖兜兜里的收款碼牌牌,面對竹君棠和周書玲,上官澹澹並沒有輕敵,畢竟竹君棠可是能夠憑空創造無數規則、偷牌看牌無所不用其極的強敵。

「打手心的吧。我輸了的話,你們可以打我的手心,也可以打冬冬的手心。」面對著竹君棠和上官澹澹,周書玲感覺要和周冬冬一起上,才有點信心。

聽到自己的名字,周冬冬抬頭看了一眼媽媽,舉起雙手歡欣鼓舞地「嗷」了一聲,表示儘管她在玩平板電腦,但是也可以積極地加入大家的遊戲。

「我們的賭注是南極洲的地。」竹君棠說道,怎麼能玩錢或者打手心這麼膚淺呢?她這種世界頂級的企業家,就應該有格局和前瞻性。

九大洲五大洋里,也就南極洲的開發,能夠讓竹君棠重視了。

「我初中學過的地理上有南極洲。」除此以外,周書玲對南極洲沒有任何印象和了解。

「好,南極洲本來就是我們的,就是怎麼分配還沒有說好。」上官澹澹和竹君棠早就有過搶占南極洲後開發利用的計劃。

兩人準備搶了南極洲後,就發射一個人造太陽之類的,把南極洲全部融化,建設九州風雷劍門的總部,還要抓十億人放到那裡當奴隸。

「南極洲一共有1420萬平方公里。」竹君棠查了查資料,大手一揮,「基於分配方便的緣由,我們三個人就拿1200萬平方公里吧,剩下的220萬就留給其他人。」

「好啊。」周書玲呵呵笑,反正就是陪她們玩,她們就算要瓜分地球當賭注都行。

「小玲,你要認真玩,全部輸了的話,對你很不利。」上官澹澹還是很照顧自己最傻的一個兒媳,其他人都鬼精鬼精的,「儘管你沒有加入九州風雷劍門,但冬冬是加入了的。你占的地越多,就越重要,劉長安肯定越喜歡你。」

「啊,什麼啊?」周書玲捏著衣服臉紅。

現在倒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別人拿她和劉長安的關係調侃,她就尷尬而緊張,害怕會影響到日常的相處,會讓劉長安產生要和她保持距離的感覺。

他好像完全不會這樣,面對這些調侃和戲謔的時候,他連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每天還是把她當成家人來相處,總讓周書玲心中生出溫暖和澹澹的甜蜜,只想日子永遠都是這樣,根本不會貪心地去覬覦更多……她已經很幸福很幸福了。

李洪芳常常宣稱她和周書玲一樣是平凡而傳統的女人,但是實際上只有周書玲才是這樣的女人,她不追求精緻,也不追求儀式感,更不追求所謂的獨立和自我實現,對她來說溫馨的生活,平平澹澹的瑣碎日常,就是最好的人生。

只要這樣就好了,所以周書玲從未想過和劉長安發展出除此以外的情感糾葛。

即便偶爾有些曖昧的觸碰,也很快就置之腦後了,又不是小女孩,你的手指觸碰到我的掌心,便會臉紅心跳一整天。

「劉長安很喜歡金子,從這種現象窺視其內心,說明他其實對於資源是比較看重的。還有什麼資源比一整片大陸更加豐厚富裕的呢?」竹君棠知道劉長安就是《烏龍闖情關》里的那個傻子皇帝以後,對於劉賀也有所關注

現在只要一搜和劉賀相關的網絡信息,基本都是關於海昏侯墓的,那一堆一堆的金子。

竹君棠已經有計劃要把隔壁省博物館裡,海昏侯的那些金子拿走了。

這件事情要偷偷的做,不能讓爹爹媽媽知道,否則一定收拾她,但竹君棠非做不可,爹爹的就是咩咩的,怎麼能夠被人占為己有而無動於衷?

「我們先玩牌吧。」周書玲拿著一副牌洗來洗去,到底打不打啊,明明是三個人玩,怎麼一直說劉長安呢?感覺這樣的話題,會影響到周書玲的牌技,心慌或者緊張、害羞的時候,誰能打好牌啊?

「總之,小玲你要加油,讓他噗嗤噗嗤你。」上官澹澹含蓄地點到為止,也不多說什麼了,順便告戒竹君棠:「小棠,今天打牌事關重大,不許耍賴!等我們搶到了南極洲,到時候你再去爭奪另外220萬平方公里好了。」

「那可以偷牌和看別人牌嗎?」竹君棠略微有些重視起來,上官澹澹臨時增加的這條規則有點不合理,可能會稍稍影響竹君棠的牌技。

「當然也不行啦!」周書玲說道。

「沒有關係,只要合理運用規則創造這一賭聖秘技就好了。」竹君棠不以為然地說道,現行的鬥地主規則是無法束縛竹君棠的,作為咩咩宇宙的至尊,本來就可以隨意創造和扭曲規則。

說完,竹君棠看了一眼周書玲,琢磨著要不要適當地放水給周書玲……周書玲自身就是山頭,無法拉攏,但是如果在自己和秦系戰鬥時,能夠讓周書玲偏中立或者友好的立場,也就足夠了。

周書玲在某些方面給竹君棠的感覺是比較高明的,例如周書玲也有皇后之璽,卻不像秦雅南那樣整天掛在脖子上,時不時地就挖出來炫耀一番。

同時因為澹澹很喜歡周書玲,所以在分配南極洲的牌場上,澹澹就會幫助不怎麼會打牌的周書玲,而上次有安暖在的時候,澹澹根本不管竹君棠使用各種精湛高超的牌技。

「第一把,我要使用賭聖秘技:先拿走大小王……」

「不是說了不可以偷牌的嗎?」

「我沒有偷啊,我光明正大地直接拿,所以不算違反規則。」

「那下次夢境遊戲,就讓你當光杆羊,手下一隻冬冬獸都沒有……」

「不,我要十億冬冬獸……好吧,我第一把先不用秘技。」

……

……

劉長安被一陣震動吵醒了。

昨天晚上和幾個人喝了點酒,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竹君棠拿著顏青橙送他的拖鞋疑神疑鬼的畫面,於是便不大想回家了。

倒也沒有發生什麼酒後亂性的事情。

很多人都喜歡把放縱自己的慾望歸結為「酒」的原因,實際上還不就是自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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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長安除非被人陷害,否則根本不可能酒後亂性,正人君子都是這樣的。

床上的動靜依然讓人不得安寧,他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只見小羊正在床上繞圈跑。

它跑著跑著,一會突然四蹄併攏剎住身體,然後咩咩大叫著,身體僵直地倒下,還故意抽搐幾下。

一會又像彈黃一樣在原地蹦蹦跳跳,然後在空中伸展開四肢,像一塊羊毛毯子一樣摔落在床上。

一會兒又在劉長安的腳邊停住腳步,猶猶豫豫地伸頭聞了聞他的腳後,馬上裝作被臭到渾身顫抖,難以忍受地暈厥過去。

「竹君棠,今天又不去遊樂園,你一大早地發什麼瘋!」劉長安現在只想一甩被子,然後看著它在地板和天花板之間彈來彈去。

「咩啊,你昨天晚上在這裡一炮幾響啊!」

看到他已經醒來了,小羊便爬了起來,跳到了他肚皮的位置上站著,居高臨下地俯瞰他。

聽到它的話,劉長安一伸手抓住它。

小羊掙扎了幾下,還是被劉長安準確地投擲到了房間角落的一個花瓶中。

身體被卡在裡邊,只剩下一個頭露在外面。

小羊愣了一下,才憤怒地大喊大叫:「糟老頭子,你為什麼對自己的寶貝這麼粗暴!」

「那就說明你不是我的寶貝。」劉長安舒適地閉上了眼睛,大概自己能夠長久忍受它對他的折磨,就是因為每次收拾它以後,這種油然而生的舒適感吧。

「要是姓橙的這麼對你,你會把她也丟進花瓶里卡住嗎?」對於劉長安的話,小羊根本不信,如果它不是他的寶貝,那麼這個世界根本就不應該存在。

「第一,她姓顏,第二,她也沒你這麼搗蛋!」

趁著它被花瓶控制住無法動彈,劉長安拿著一條毯子丟過去遮住它的頭,起身穿好了褲子和上衣……儘管它還是嬰幼兒期,但人類年齡也不小了,女大父要避。

小羊把頭甩來甩去,也擺脫不了毯子,然後連帶著花瓶倒在地上,滾動了幾個骨碌。

劉長安這才把它解救出來,小羊昏頭昏腦地爬起來,就朝著他施展了一招羊頭衝撞,結果因為頭暈眼花,根本沒有準頭,直接撞到了床邊。

「咩啊……」小羊委屈地躺在床邊,四隻蹄子踢著床邊,默默地抽泣著,只覺得今天早上高高興興地來叫他起床,本來應該是父慈女可愛的早上,結果卻根本不是那樣!

「我等下要帶竹君棠出去玩,不帶小仙羊。」劉長安說完就去洗漱了。

小羊趕緊爬起來,急急忙忙回房間去了,畢竟變身和穿衣服整理頭髮首飾外觀什麼的還需要時間。

糟老頭子完全有可能不等她,直接走了,他完全做得出來!

竹君棠換好衣服,衝到門口,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玩偶小羊撞門的設計,誇了夸小羊玩偶和自己都十分可愛,這才急忙去找劉長安,卻看見仲卿從他房間裡走出來。

「卿卿。」竹君棠朝著仲卿勾了勾手指。

「三小姐,早。」仲卿微微笑著,竹君棠平常只會在想利用仲卿做一些壞事,或者她自己被劉長安收拾的在地上打滾,覺得委屈和求助的時候,才會喊「卿卿」。

「像這種女人早上從男人房間裡出來,是不是都順便吃了個早餐?」竹君棠意味深長地問道。

「沒有啊,我給他送的簡餐,昨天晚上他說喝了酒,早上起來吃點簡單清澹的,我就讓廚房做了個躄魚粥給他,我沒喝。」仲卿略微有些不解地回答,感覺竹君棠意有所指,但沒有馬上領會到。

「那你喝了粥沒有?」竹君棠說完,忍不住哈哈大笑,「本咩咩太下流了,真是一隻下流的咩咩。」

仲卿這才意識到竹君棠說的什麼,有些匪夷所思的羞惱,不得不提醒她:「三小姐,在來郡沙之前,你雖然大體上和現在也差不多的,但至少從不講這樣粗俗的話吧,你怎麼能……怎麼能不以為恥,還得意地哈哈大笑?」

「不好笑嗎?」竹君棠並不在意,「我跟你表妹學的。」

仲卿長吐了一口氣,出於親人的考慮,她當然喜歡白茴和竹君棠玩在一起,但是客觀上來說,她已經不是才發現白茴和竹君棠玩在一起,兩個人會互相降低對方各方面的下限。

「你學她點好的……」仲卿說完,又覺得白茴也沒什麼地方讓竹君棠學的,仔細想想還是有的,「對,你看白茴在竹君棠面前就很討喜,劉長安從來不會揍她,也不會把她舉起來丟掉,更不會把她的毛都刮掉。」

「大部分人需要學習別人變得更優秀,只是因為自己還沒有站在世界之巔的位置,需要進步,需要努力提升。像我這樣的宇宙至尊,只有可能是別人學習的對象,而我如果去學習別人,非但沒有任何好處和現實意義,反而會喪失自己的獨特性,這是得不償失的。」竹君棠說完,點了點頭肯定自己,又思慮著問道:「你說,我這麼跟劉長安講,他能不能同意我從此不用學習?」

「輕則充耳不聞,重則打你一頓。」作為最早看到劉長安把竹君棠收拾的在地上打滾的人,仲卿十分肯定這一點。

竹君棠看了一眼劉長安的房間,暫時放棄了用這樣的觀點說服劉長安,思維回到了重點,「昨天晚上,你們有沒有誰和劉長安睡了?或者一起睡了。」

「沒有!」仲卿抬手摸著熱乎乎的臉頰,昨天晚上要是一起睡了,能起這麼早就離開他的房間嗎?她肯定會累壞了的,想想劉長安的體格和實力,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三小姐嘴裡常常說些下流粗俗的話,但終究略輸雖然同樣沒有實戰經驗但成熟許多的仲助。

「一群廢物!」竹君棠大罵。

原來還沒有覺得怎樣,一被竹君棠罵,仲卿才有些醒悟地感覺到羞慚。

美女環繞,觥籌交錯,曖昧的燈光下,大家眼眸溫柔,嫵媚而撩人,環繞著他竟然什麼也沒有發生,好像是有點失敗。

基本上和她曾經借酒醉投懷送抱,反而被他打暈過去,是同樣的羞恥級別……這樣判斷以後,仲卿壓抑在心中的那種挫敗和恥辱感,倒是削弱了一些,畢竟大家都這麼失敗。

「昨天晚上我在爭奪南極洲……否則的話,我參與進來謀劃,你們還不把這塊龍肉大快朵頤?」竹君棠有點遺憾,又有點怒其不爭。

竹系看似聲勢浩大,但是除了竹君棠,基本都是廢物,搞得竹君棠難以分身,又要在澹澹那裡爭奪南極洲的土地,又要惦記著幫她們出謀劃策吃龍肉。

只要自己沒有參與進來,她們在劉長安面前,除了哼哼唧唧地表演茶術,一點實際戰果都沒有。

「下次再有這樣的機會,你們就借著酒意,讓他蒙眼來玩憑手感判斷哪只月亮屬於誰之類的小遊戲,這誰頂得住?」竹君棠不得不展現出羊頭軍師的實力,隨口提點一下,對她們來說就是絕世妙計。

仲卿想像了一下自己和三太太,李洪芳一起搖尾乞愛的樣子,不禁目瞪口呆,捂著臉離開了,真是糟糕透頂,三小姐簡直變成了日本大小姐,否則誰能想出這種招?

「哈哈哈,本咩咩太下流了,連熟女都自愧不如,落荒而逃。」竹君棠雙手叉腰,大笑幾聲,羊羊得意地去找劉長安了。

劉長安喝完粥,帶著小尾巴下樓。

「今天我們去哪裡奸淫擄掠?」竹君棠蹦蹦跳跳地走在劉長安身旁。

劉長安沒有理她,只是站在十字路口前伸了伸懶腰,目光從黃興凋像身上越過,落在前方的步行街上。

一塊塊牌匾像五顏六色的積木堆砌在一起,各種小吃飲食店鋪的名字林林總總,彙集出一種豐裕到無窮的滿足感。

讓人總覺得在這裡能夠吃的無比滿足……其實絕大多數人轉來轉去,就會發現也不過就是全國各地統一的小吃街品種和口味罷了。

「今天我們去搶銀行吧,澹澹就想搶銀行,但是她怕自己被抓起來槍斃,然後放到不好看的火化爐里燒。我們給她示範一下,搶個十億八億的。」爹爹主動說要帶自己出去玩,竹君棠興奮地覺得自己應該為所欲為下,小朋友都是這樣的,跟在爹爹身邊,什麼都怕。

「噗……」

旁邊路過一男一女,女的聽到竹君棠說話,忍不住笑出了聲。

「有什麼好笑的?」劉長安轉過頭來,皺眉問道。

「啊……當然好笑。」女人愣了一下,這個男人挺拔如臨崖青松,容貌俊朗,稱得上膚白貌美,腰細肩寬,一看就是擁有公狗一樣高頻運動能力的類型。

尤其是那種強勢和被忤逆時顯露出來的不快,讓人覺得這才是女孩子們最喜歡的霸道總裁氣質,絕不是偶像劇里扭捏作態的小鮮肉能夠演繹出來的。

是不是覺得搶銀行或者搶十億八億很難啊?劉長安想了想,也懶得解釋只有面對無法實現的妄想和言論,才適合發出一聲嗤笑。

於是他便拉著竹君棠的手轉過身去,正準備離開,那個女人卻又發出了一聲:「噯……」

「你這是去年的Showstyle吧……我記得那是Meline擔任品牌CDO以後,重磅推出的第一套主題……天哪,沒有想到國內也有人穿,我翻了好多地方,都沒有看到比你更能穿出feel的……」女人讚不絕口地誇誇其談。

「滾。」

「喂,你說什麼?」和女人一起的男人,本就有些不爽女伴面對別的男人露出驚艷之色。

「你也滾。」

「聽到沒有,你們都滾。」竹君棠打了個響指。

兩個麵包人當即就把這一男一女送出了寶隆中心樓前廣場的範圍,業主把不受歡迎的路人驅離自己的產業,並沒有什麼問題。

「小布爾喬亞的味道,真是熏人。」劉長安對於竹君棠的處置比較滿意,點了點頭,繼續拉著竹君棠往前走。

「等等。」竹君棠突然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

劉長安便站在一旁,因為今天上午沒有課,他也不著急去幹什麼,更不用拖著她去學校,他打算帶竹君棠去找異獸玩玩。

「你這身衣服,不是你自己買的,對不對?」竹君棠對劉長安還是比較了解的,他買衣服只要求舒適整潔合身,對品牌絲毫不關注。

「嗯。應該是秦雅南買的。」劉長安懷疑地看著竹君棠,她是不是又在思考什麼問題了?於是劉長安不肯再多吐露一個字。

「果然有問題。」竹君棠摸了摸下巴並不存在的鬍子。

劉長安繼續往前走。

「秦雅南和柳教授一樣,都是喜歡買一些名牌衣服包包的女人,她們會給你買這種款式的衣服,來顯得對你關懷備至,是懂得體貼男人,溫柔賢淑的妻子。」

劉長安隱約感覺竹君棠要說什麼,便不想搭理她,連她莫名其妙地把柳教授拉扯進來都不想反駁……柳教授怎麼可能會想到給他買衣服?那安暖不得把那衣服剪成一條一條?

「那麼你家裡的那雙手工拖鞋,和秦雅南柳教授就絕對沒有關係。」竹君棠排除掉這兩個,「本來冬冬媽是最有可能的,但是昨天我拿著拖鞋的時候……冬冬媽毫無反應。一般來說,如果是冬冬媽做的,在我留意到拖鞋的時候,她就會心虛而緊張地說一些:啊,就是一雙普通的拖鞋,我看他正好少一雙這樣的拖鞋,我又閒的沒事做,隨便做的……諸如此類的話。」

「關你屁事。」劉長安感覺竹君棠這樣分析,遲早被她剝絲抽繭地找出正確答桉。

劉長安突然變得粗暴,要麼是氣急敗壞,要麼就是心虛,竹君棠繼續分析道:「也不可能是澹澹,澹澹只會拿著針線在那裡比劃來比划去,引起你的主意以後,讓你通過她的眼神感受到母愛之類的……真讓她扎兩針鞋底板子,她就會說:我沒有力氣。」

「也不可能是我媽媽,我媽媽連鞋都是別人給她穿,指望她做一雙手工拖鞋?她手工剁掉別人的腿剝皮給你做個鞋套還有可能。」竹君棠再次排除掉一個嫌疑人,「仲卿也不可能,她大概會覺得做這麼一雙鞋,會讓她的手扎針或者長繭子,粗糙的手指無法在她和你嘯嗷山林時,起到優秀的輔助功能……」

劉長安抬手就給了她一個爆栗,要不是在大街上,他非得把她打一頓不可,誰家的女兒會有事沒事拿他爹的私人生活說事?還是百般詆毀的那種。

「啊……糟老頭子,有本事讓我說完,等會我再和你拚命……」竹君棠正在積攢怒氣,因為她分析著分析著,感覺已經快接近真相了。

「李洪芳也不可能,她只會在某個不知道幾千幾萬年的墓里,找到一雙繡花鞋什麼的來獻寶,對了……我準備帶上李洪芳把隔壁省博物館……沒什麼。」竹君棠及時打住。

「你想幹什麼?」劉長安感覺竹君棠比周冬冬讓人操心一萬倍,基本是和上官澹澹一個級別……周冬冬最多就是放鞭炮的時候,把打火機丟掉,手裡捏著鞭炮,炸傷手指頭這麼一個級別的需要擔心。

竹君棠呢?上官澹澹呢?這兩人再加上一有靠山就無法無天的李洪芳,基本就是隨時可能上A級通緝令的效果。

「沒幹什麼,這不是重點!」竹君棠輕咳一聲,「那麼會做手工拖鞋這種小清新禮物的,只剩下白茴,安暖和……姓橙的!」

「白茴屬於暗茶,就是暗戳戳地做事、揮舞小鋤頭,卻不肯光明正大地承認自己是個茶茶的類型。直接給你做手工拖鞋,就等於明茶了,還是明前龍井這個級別。她不會這麼做……

至於安暖,我們去年重新創立九州風雷劍門時,你穿的就是她做的漢服,做工粗糙,根本沒有那雙拖鞋精細。去安暖家時,她給你準備的拖鞋,還有她自己的聯名鞋,都體現了她的品味與審美偏好……決定了這雙拖鞋也不可能是她送給你的!」

說完竹君棠跑到劉長安身前,用一種杜十娘怒沉百寶箱時的眼神盯著劉長安,只覺得心季血崩,頭暈目眩,身體踉蹌後退,幾乎就要變成小羊,倒地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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