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田茂這邊。

單明民用多用途軍刀割開了綁著池田茂的繩子。

「你成功了。」單明民的表情異常的猙獰,眼睛瞪得像銅鈴,「你不是說,一對一的話你就一定能贏嗎,那我就打到你認輸為止!一對一!」

在旁邊守著的鄭何俊忙說:「肉搏的話還是我來吧……」

單明民搖頭,把身上的配槍和匕首都扔給鄭何俊:「不要小看工兵的體能啊!」

說完他就一拳打在剛站起來的池田茂臉上。

池田茂直接被打得連連後退,撞在剛剛屠宰好掛在那兒的豬身上。

鼻血直接從兩個鼻孔流出,越過嘴唇沿著下巴的曲線流下,滴滴答答的滴在地上。

池田茂抹了一把臉。

這只是讓它整個下巴都被血染紅罷了。

他看了眼周圍,發現根本沒有可以拿來當劍的東西,而且對方顯然把這場戰鬥,理解為一對一的徒手戰鬥。

拿武器只怕會讓對方拔槍。

池田茂並沒有氣餒,他回憶著桐生和馬每天早上練空手道時的動作,擺好了架勢。

單明民露出了輕蔑的表情:「你他媽的在逗我嗎?這不就是純粹的外行人嗎?」

他咆哮著連續出拳,幾秒鐘就把池田茂打得單膝下跪。

「他媽的!你不過就是這種貨色罷了!我叫你吹牛!」

單明民雙手抓著池田茂的腦袋,用力叩在自己的膝蓋上。

這一下力道極為霸道,池田茂的鼻樑可能瞬間就骨折了,而大腦顯然也受到了恐怖的衝擊。

單明民鬆開手,把池田茂往旁邊一扔,正想表達自己的不屑,就看見池田茂雙手撐地。

單明民本來以為池田茂會直接倒地的,挨了剛剛那一下基本都腦震盪了,就算是詹姆士邦德過來也得昏厥過去。

但是池田茂雙手撐地,愣是沒有倒下。

單明民怒氣更上一層樓,嚎叫著一個掃腿把池田茂掃倒在地上。

他的腳背踢到池田茂的腮幫子的時候,可以看見有脫落的牙齒混著血水一起從池田茂的嘴裡飛出。

「媽的,還挺抗揍!」單明民向倒地的池田茂吐了一口痰,轉身面對鄭何俊,「收拾一下,準備動手……」

鄭何俊:「他起來了!」

單明民回過頭,果然看見池田茂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起來。

就連單明民都不由得露出震驚的表情。

池田茂對單明民豎起一根食指,左右晃了晃,然後手掌翻轉,掌心朝上,四指併攏,做了個向自己勾的動作。

布魯斯李就經常用這個動作挑釁他的敵人。

單明民咆哮一生,一個轉身接高抬腿飛踢,就把剛站起來的池田茂給踹回地上。

然而,池田茂就像活死人黎明裡面的活死人一樣,又緩慢的,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單明民又嚎了一聲,一腳再把池田茂踢倒在地。

這一次,似乎池田茂終於起不來了,單明民長舒一口氣,正要轉身,就看到池田茂的手指動了一下。

緊接著他的胳膊彎曲,攤開的手臂收攏起來,手掌按在地上,然後開始用力,像千斤頂那樣,把身體一點一點的支撐起來。

此時此刻,池田茂其實腦子已經不是很清醒了,剛剛連續的受擊,讓他的大腦幾乎沒有什麼思考能力殘留了。

他現在的「腦容量」,只夠在腦海里容納一副畫面。

那是背對著他的桐生和馬,那寬大的背影,給人以安心感。

「站起來。」他聽見師父對他說,「男子漢只要還沒有死,就可以一次次的站起來。

「站起來,追隨我!」

所以阿茂站起來了。

他瞪著單明民,說出了從師父那裡得到的教誨:「你可以毀滅我,但絕不能擊敗我!」

單明民額頭青筋暴突:「那我今天,就偏要擊敗你!」

他衝上去,換了一種毆打的方式。

一種不至於讓已經重傷的池田茂快速昏厥的毆打方式。

「雖然我是工兵!但我也兼職審訊!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就連那些硬茬子,都扛不住我的審訊!」

**

鄭何俊悄悄拿起步話機:「昌民,你快從水塔上下來吧,明民哥發瘋了,這樣下去,他要把商品打壞了。現在以我的經驗判斷,很多臟器已經不符合買家的要求了。」

對講機中傳來秋昌民的聲音:「什麼鬼?發瘋了?為什麼?」

「中了激將法。」

「啊?」

「你還不知道吧,好像是榮駿他們小組被滅了,明民哥的好友死啦。」

「……嘖,我馬上到。」

「快點,我阻止不了發瘋的明民哥。」

鄭何俊關上步話機,皺著眉頭看著單明民施虐。

這根本不是審訊,只是純粹的在滿足施虐欲。

鄭何俊扭頭看了眼被虐的池田茂的爸爸,結果發現這人在幸災樂禍的笑。

鄭何俊都看不下去了,於是一巴掌扇過去:「誰他媽批准你笑的!」

「對不起對不起!」

這時候,本來應該值守的秋昌民衝進廠房,一看這情況立刻沖向單明民:「等下!夠了!再打這就沒法賣錢了!買主可不喜歡因為內出血黑乎乎的臟器啊!」

秋昌民拼了命才把單明民拉開,然後擋在單明民和池田茂之間。

池田茂向後倒下,然後哈哈大笑:「就這?」

單明民又咆哮起來。

秋昌民頂住自己的上司,然後對鄭何俊說:「讓他閉嘴!快啊!」

鄭何俊從秋昌民背上取下M14,然後一槍托砸在池田茂頭上。

已經重傷的池田茂,終於頂不住昏闕過去。

被秋昌民頂住不能動的單明民在怒罵了好幾聲之後,終於冷靜了下來。

他一屁股坐到用來取臟器的殺豬桌子邊緣,大口大口的喘息。

秋昌民拿出煙盒遞給單明民:「明民哥,抽一根吧。」

單明民接過煙叼上,再讓秋昌民點火,然後深吸一大口。

「媽的,這個兔崽子……」然後他就說不下去了,只是大口大口的抽煙。

秋昌民咋舌。

「榮駿被幹掉了啊,所以剛剛東完哥才這麼急匆匆的離開啊。我看我們也應該趕快動手,取完臟器開冷凍車走。」

單明民點點頭:「是的,我們也該趕快走的。」

鄭何俊:「那,先從哪個開始?」

池田直人縮起了脖子,仿佛要把自己的存在感壓到最低。

單明民看了他一眼,說:「從老的開始!」

「不!」池田直人滿懷恐懼的嚎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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