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會場,和馬很快找到了東京大學劍道社的眾人。

花城前輩直接迎上來,一把摟住和馬的肩膀,神秘兮兮的問:「你昨晚是不是把警視總監的公子給幹掉了?」

和馬大驚:「啥?我為啥要做這種事?」

「你沒做?」花城前輩也大驚,「今天一早日本體大那幫人就衝到我們房間,質問我們把他們老大藏哪兒去了。我跟戶田學長問了半天,才知道昨天他們部長下稻葉照常回屋,今早就不見人了。」

和馬:「那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從昨天下午到現在都和我的徒弟們在一起啊。」

「真的假的?你沒事嗎?待會不會因為腎虧輸掉比賽吧?」花城前輩立刻開始擔心別的問題,「你那幾個徒弟,嘖。」

說著花城學長扭頭看了眼和馬身後。

「咦,」他驚訝的說,「小傢伙也過來了?」

花城學長現在也住在桐生道場,算是晴琉的鄰居,平時總喊晴琉小傢伙。

那邊戶田學長一聽到「小傢伙」,立刻緊張的看過來:「甘中也來了?」

不等和馬開口,花城學長直接回應:「我再怎麼樣也不會把學姐稱為小傢伙啦,雖然她確實很小。」

晴琉驟起眉頭:「等一下,你不會把甘中學姐叫做小傢伙,卻把比她更大隻的我叫小傢伙嗎?這是不是哪裡不對?」

「學姐是看著小,年齡大,而且有能考上東大的頭腦。白峰你年齡小,而且據我所知,連考音高都很勉強吧?」

晴琉立刻因為被直擊要害陷入了氣短狀態,只能翻了翻白眼認了。

美加子當然不會放過這個細節,立刻小聲念道:「小傢伙~咿嘻嘻~哎呀呀痛啊痛啊!」

晴琉以要踩爆美加子腳指頭的架勢,狠狠的踩著她的腳。

和馬淡定的看著美加子吃癟,說實話,他有點分不清楚究竟是美加子克制晴琉,還是晴琉克制美加子。

花城學長用力捏了下和馬的肩膀:「和這樣的美少女在一起,你確實不太可能去找那位三公子的麻煩。唉,本來我還以為你要從現在開始就把有可能跟你搶警視總監位置的人都給排除呢。」

「不不,我姑且還是個守法公民。」和馬說。

花城學長:「姑且啊……」

其實和馬現在有些行為,已經不能說是合法了,他自己在擔任著判決者的角色,不經過法律的程序正義便給人降下制裁。

不過這種細節不用在意。

花城學長放開和馬的肩膀,聳了聳肩:「算了,下稻葉失蹤什麼的,就不用管他好了。說不定是那小少爺昨天失眠,又自己出去買醉了呢。」

馬上另一個師兄接口道:「可能不只是買醉,畢竟這裡可是福岡啊,博多的女人熱情似火。」

和馬這個時候,卻想起昨天下稻葉被上泉正剛嘴臭之後,腦袋上出現的詞條。

難道和詞條有關?

下稻葉彰閒真的跑什麼地方去修煉突破去了?

——如果我桐生和馬是修仙的反派,下稻葉三公子拿的是廢柴劇本,怕不是他這一消失,下次出現的時候就該神功大成轟殺我了。

——不會吧?

不過這畢竟不是修仙世界,要精進實力也不是那麼簡單,沒個一年半載基本不會有效果。

想好之後,和馬把注意力轉向今天的對手。

筑波大學劍道部。

如果說東京大學是日本文科的頂點,那筑波大學就是日本理學和工學的頂點。

當然不是說東京大學的理科就弱,只是比較而言。

筑波大學不但有專門的體育系,還有體育科學系,前者主要培養運動員和陪練員,後者則量產教練、營養師、體育器械設計者等等專業人士。

另外,筑波大學還有包括醫學、腦科學、物質和構造工學等學科,可以給社團提供最強的後援輔助。

正因為這樣,筑波大學的體育社團也有非常強的實力,如果只看平時訓練的科技含量,筑波大學的體育社團甚至比日本體大還厲害。

現在筑波大劍道部已經在比賽場地另一邊就位,正選隊員正在熱身,周圍圍了一圈輔助人員,給人的感覺就像F1賽事裡,車隊的維修人員正圍著熱車的F1賽車轉的場景。

和馬不由得皺眉。

作為一個從2020年穿越回來、並且擁有唯物主義史觀的人,他對奧林匹克運動有一套十分客觀的看法:奧林匹克運動比拼的實際上是各國的綜合國力。

綜合國力強的國家,可以給運動員們提供更好的技術支持,比如更好的訓練條件,更棒的設備,甚至更加不容易被發現的興奮劑。

特別是興奮劑,強國常常靠著自己科研實力,拿出暫時沒有在反興奮劑組織的禁藥表上的新型興奮劑,或者是目前的檢測手段暫時檢測不出來的興奮劑。

甚至有些強國,可以依靠在主流輿論領域的「話事權」,讓反興奮劑組織選擇性失明。

正因為有這樣的認知,和馬現在看到一幫一看就賊專業的傢伙圍著筑波大學劍道社的那幾個人,就免不了懷疑:「他們不會用藥了吧?」

正想著,筑波大學那邊忽然出來一個人,那人穿著劍道服直接向和馬走來,劍道服的裙甲上寫著「阿部」,那應該是他的姓。

「東京大學劍道社,」阿部同學大聲宣布,「我們已經全員進行過尿檢,並且將尿檢結果提交給了大賽組委會。我們希望你們也在比賽結束後接受尿檢。」

戶田學長代替東京大學眾人回答:「沒有問題,我們樂意至極。」

阿部同學便向和馬等人鞠躬,然後退回了自己的社團的選手席。

這時候美加子湊到和馬身邊,看著筑波大學那邊嘀咕:「他們人居然比日本體大還多!」

「這就是豪門啊。」和馬簡短的評價道。

花城學長接口道:「我們學校劍道部的畢業生們,大部分都進了警察系統,就算變得有錢,那也是退休後進了旋轉門才有錢,只可惜那種大人物一般也不太會回來關心年輕時呆過的社團了。」

他頓了頓,趕忙又說:「不過因為戶田前輩的遊說能力不錯,現在我們的經費其實還算充足,畢竟能住那麼高檔的酒店呢。日本體大也訂的同一個酒店,但是房間的檔次比我們低。」

「哦,這樣啊。」美加子完全不感興趣的應了句。

花城學長有些自討沒趣,就換了個話題:「我們也來熱身吧。你是和我們一幫大老爺們一起拉筋,還是讓你的徒弟們幫你做?」

和馬想都不想:「讓我的徒弟們幫做。」

花城學長用力捶了他肩膀一下:「淦,我就知道!」

**

下稻葉警視總監這個時候接了個電話,是來自他的管家。

「三少爺好像從昨晚開始就失蹤了。」管家用平靜的口吻報告道。

「哼,八成是受不了打擊,又到哪裡去鬼混了。」下稻葉總監冷淡的說,「不用管他。再等48小時他還沒出現,再拿這事情來煩我。」

「知道了。」管家簡短的回答,「不打擾您一天的工作了。」

說完管家就掛上了電話。

下稻葉警視總監搖了搖頭。

但也僅止於此。

警視總監是很忙的,他還有更多的事情要操心。

**

結束熱身後,和馬裝模作樣在地上打坐。

剛剛才幫和馬拉完筋熱完身的美加子好奇的看著高中組那邊:「那邊好熱鬧啊,剛剛那歡呼,看起來是有誰一串多了吧?真好啊,真熱血,我們高中為什麼一直參加魁星旗,不來玉龍旗嘛。」

和馬聳肩:「當然是因為到福岡來路費貴啦。」

「我才不要聽這麼現實的論調!」

正好這時候和馬這邊賽場裁判就位,大聲發令:「雙方選手就位。」

和馬聳了聳肩,戴好面罩站起來,走到起始線。

美加子大聲喊:「加油!」

筑波大學的先鋒則稍微來遲了一點點,正是剛剛來向東京大學劍道社說明尿檢相關事宜的那位阿部同學。

和馬看了眼這傢伙的等級,24級,還不錯,是個值得一戰的對手。

但是根據和馬昨天單刷日本體大時的感受,自己在跟淡洲樓學長的一戰之後,又提升了許多。

這種等級的傢伙對他應該構不成威脅才對。

不過,有昨天和速谷對戰差點翻車的經驗在,和馬完全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精神。

「禮!」裁判大聲宣布。

和馬用手裡的竹刀做了個納刀的動作,然後才把刀抽出,和對手交叉。

一套行禮動作做完,裁判打出旗語:「筑波大學劍道部先鋒,對,東京大學劍道部先鋒,第一試合,開始!」

和馬踏步向前直接出劍。

非常自信的一擊,伴隨著「面」的怒吼,和馬的主刀準確的砸在對方的面罩上。

三名裁判一齊舉旗,把一本毫無懸念的判給了和馬。

和馬垂下目光看了眼手裡的竹刀,心想筑波大學也並不強嘛。

老實說剛剛看到筑波大學那人力過分充沛的情況,和馬還小期待了一下。

他就像古往今來的劍豪們那樣,開始期待和享受和強敵對壘的感覺了。

和馬後退回起始線,架起竹刀。

他聽見對手阿部同學在面罩下面嘀咕:「什麼鬼,這難道比我老師還快了嗎?完全看不到攻擊的軌跡啊!這要咋格擋?」

裁判這時候發令:「第二試合,開始!」

和馬聽到對手嘀咕了一句:「那就沒辦法了。」

然後對手就擺出了競技劍道專屬的賴皮架勢:防三所。

和馬長嘆一口氣。

說實話他非常不喜歡對手擺這個架勢。但是這偏偏又是競技劍道允許的架勢。

雖然和馬有辦法硬破這個架勢,但被人用這個架勢來賴皮就是會不爽。

和馬深吸一口氣,然後踏步向前,正朝著擺出賴皮架勢的對手殺去。

對方立刻用手阻擋關鍵部位,同時揮劍反打。

然而和馬敏捷的一個側身躲過反打,然後把竹刀結結實實的砸在阿部同學肚子上。

三名裁判又是齊刷刷的舉旗。

周圍則響起一片讚嘆聲,還有人開始鼓掌。

不知道為什麼還有人吹起了喜慶的喇叭。

裁判大聲宣布:「東京大學劍道部,先鋒,桐生和馬,二本直落!東京大學劍道部,你們要換人嗎?」

和馬回頭看了眼戶田,搖了搖頭。

於是戶田挺直身體,雙手高舉過頭,打了個交叉。

日本這邊和中國的習慣不太一樣,畫圈代表這個答案對了,不像中國的老師一般會在犯錯的地方畫圈。

不過交叉倒是在兩國文化圈裡,都代表「錯誤」。

裁判看戶田學長如此示意,立刻點頭:「那麼請筑波大學劍道社次鋒上台,迎戰桐生和馬!」

筑波大學的次鋒立刻上場,和同校先鋒擦肩而過的時候,他舉起了右手看起來打算是擊掌。

但是退場的先鋒沒理他。

和馬透過他面罩的格柵,看到臉上那無奈的笑容。

和馬忍不住鼓勵對手:「加油啊,如果你能擊敗我,也許那孩子就會和你擊掌了。」

對手苦笑道:「你誤會了。我們因為別的事情吵了一架,他才不理我的,和您沒啥關係。」

裁判大聲警告:「別說話!準備好了就行禮!」

和馬趕忙把竹刀收回來,做了個非常標準的納刀動作。

「開始!」裁判怒吼道。

和馬和對手一起踏步上前,這個瞬間和馬就判斷一定竹刀會進入交鍔狀態。

他馬上決定拉開,畢竟交鍔除了比力氣和體重之外,幾乎體現不出來任何其他的技巧。

沒想到對方也決定拉開,結果就是兩邊同時後退。

和馬用眼角餘光撇到這次的主裁判的表情,他看起來已經在考慮判和馬和次鋒桑消極比賽了。

畢竟兩人劍都沒碰就要拉開,確實挺消極挺避戰的。

和馬立刻改了步伐。

其實這樣頻繁變換進退,對下盤基本功要求還蠻大的,一旦腳步和身體的動作沒配合好,就會出現破綻。

但是和馬行雲流水的就完成了切換,踏步向前保持距離的同時揮劍。

因為距離有點大,和馬不得不伸長手臂才能讓竹刀先革命中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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