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開著可麗餅車上了路,他總覺得其他車的人看他的表情都變怪了。

副駕駛的錦山平太冷不丁打開了車上的擴音器,於是可麗餅廣告歌鑽進和馬的耳朵。

和馬皺眉:「別鬧了,關上關上。」

錦山平太把開關關上,但馬上有打開了。

「夠了喂。」和馬抱怨道,「怎麼跟小孩子一樣?」

「我就想聽聽這廣告歌。說實話我已經很久沒聽到可麗餅店播這歌了,幾年前只要是大型商場門口肯定有可麗餅店在放這個歌。」

和馬自己動手把開關關上。

錦山平太聳肩:「你這人怎麼一點情懷都沒有。」

「我是警察,和你這極道不一樣,我不喜歡給路上的駕車人製造麻煩。」

錦山平太哈哈大笑,調侃道:「我有點想知道你妹妹看你開這輛車回家之後的表情。」

「她肯定興奮得不行,一共才五萬塊,這車便宜爆了。她一定會稱讚我乾得好,然後跑去買一大包做可麗餅的原料,然後就要在車上自己做。」和馬憑著對自家妹妹的了解,如此斷言道。

「哈哈哈,在你家院子裡開可麗餅店嗎?我覺得可以啊,剛好這車的寬度,勉強可以從你家玄關和院門之間的縫隙開過去。」

和馬撇了撇嘴。

他家只有個雜物間,放哈雷摩托用了一大半的空間,除此之外他家的道場並沒有其他可以用來當車庫的地方,這房車只能停在院子裡了。

他家周圍的小區已經差不多建完了,並且住了不少人,經過院子的人看到院裡的可麗餅車不知道做何感想。

錦山平太繼續說:「明天你把這車開進警視廳地下停車場的時候,估計會引發關注。可惜我沒事不能進警視廳,不然一定要搭你車去看熱鬧。」

和馬白了錦山一眼揶揄道:「你的組那輛麵包車也沒比我這好到哪裡去吧?」

「那不一樣,我們組的麵包車,經常派上用場啊,不管是往東京灣沉水泥墩還是干別的,都很方便的。你這輛是個代步車啊哈哈哈哈……雖然是我勸你買的,我是真沒想到你真的會買。」

和馬發出了貧窮的嘆息。

錦山平太:「前面往左轉,就能看見目標工作的酒吧了。」

和馬果斷左轉,然後問:「哪一棟?」

「第三棟!你都看到招牌了,『春之居』。」

和馬直接在掛著春之居招牌的樓房跟前停下。

他剛停下,一對高中生就跑到他車前喊:「是要開店嗎?」

和馬直接拿出警察手冊,把菊花警徽展示給高中生看。

現在已經七點多了,高中生還在鬧市區徘徊會被警察勸導的,所以一看警徽倆高中生情侶扭頭就跑。

和馬剛下車,就有OL打扮的妹子問:「請問你們要開店嗎?」

和馬再次展示警徽:「我是刑警來查案的。」

妹子趕忙向和馬鞠躬道歉,轉身就跑。

錦山平太吐槽道:「你是展示你的警徽上癮了嗎?媽的你這麼展示警徽,我會被當成你的搭檔的。這邊走。」

他指了指樓房大門。

和馬這才發現,那大門直接就是電梯,旁邊就是向上的按鈕。

按下按鈕大門就開啟。

電梯的內飾看起來很有攻殼機動隊的風格,全是亂塗亂畫。

和馬又想起庵野明人他們搞出來的那個不賣座的動畫電影了。

上了電梯,錦山平太直接按下三樓的按鈕。

片刻之後,和馬就站在了春之居的大門面前。

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民居的入口。

日本真的挺多這種酒吧什麼的採用這種入口的,和馬記得上輩子自己第一次去秋葉原,去女僕咖啡店,結果也是從這種酷似民居的大門進去。

錦山平太直接握著門把手開門,邁步進去。

和馬跟上。

裡面倒是看起來像個正經的酒吧,正對著大門是吧檯,左手邊有好幾個包廂。

已經有一組客人坐在包廂里開喝了。

吧檯後面的老女人看到錦山立刻笑起來:「這不是錦醬嘛!」

和馬挑了挑眉毛:「錦醬?」

「我在這圈還挺有名的喲。」錦山說完對老女人堆出笑臉,迎上前去在吧檯坐下,「杏里醬,想不想我呀?」

「完全不想呢!錦醬你也別裝啦,都好多年沒見過人家啦。」

「別這麼冷淡啦,我不是還記得你的名字嘛。」

「反正肯定是來之前打聽好情報了吧?虧人家還一直記著你呢!」老女人嬌嗔到。

和馬光聽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時候錦山對老女人介紹和馬:「這位是桐生和馬警部補,我帶他來見見世面。」

叫杏里的老女人看了和馬一眼,態度肉眼可見的變冷:「是來見木藤的吧?」

和馬這才反應過來:木藤剛健的妻子自然也是姓木藤,日本女的結婚了要改姓。

杏里媽媽桑繼續說:「竹中要退休了?這也太快了吧?感覺他才四十多啊。」

和馬:「你認識竹中警視啊?」

「當然認識,他兩個月左右要來一次店裡,了解木藤的工作狀況。要我說啊,木藤就不可能是三億日元劫案的犯人,你見過哪個犯人會讓自己的老婆當陪酒女的?」

和馬答道:「也可能是偽裝,畢竟現在民事追訴年限還沒過,等過了年限他就可以把三億日元拿出來逍遙了。」

杏里媽媽桑冷笑一聲,隨後對錦山說:「你的這個朋友為什麼說話這麼天真啊?」

「他今年才從東京大學畢業,比較不了解人間疾苦。」錦山平太聳了聳肩。

錦山平太肯定知道和馬的家庭情況,他這麼說是在給和馬造初哥的人設。

和馬學錦山平太的在吧檯前坐下,問道:「聽起來木藤家裡不太平?」

「怎麼可能太平,老公因為嫌疑犯身份,只能在醬菜工廠當個臨時工,她自己當陪酒女賺得比老公多得多,但是因為她出來工作,鄰里一堆風言風語,都被她老公聽到了。」

說著杏里在胸前比劃了一下:「就不久之前,他老公還在她胸口留下一大塊淤青,似乎是因為這樣她就不能穿露胸的衣服了。」

和馬皺眉:「木藤先生經常家暴嗎?」

「你這個問題就很業餘。」錦山平太打岔道,「這種家庭不家暴才是稀罕事。」

杏里媽媽桑:「警部補結婚了嗎?」

「啊?沒有啊。」和馬照實回答。

「那你還是處男嗎?」

和馬正想驕傲的回答不是,錦山平太搶白道:「他凈讀書了,哪裡有那種機會。」

「原來如此。要不,讓我們店裡的姑娘幫你見識下?啊,我們不是那種店,但是姑娘們下班了幹什麼我們也管不著。」

和馬:「不勞您費心了。」

「別害羞嘛。」媽媽桑笑道,「這麼純情的小男生,我們這的姑娘們都很樂意幫你畢業的。」

和馬:「我還是干正事吧,請把木藤小姐喊來。」

「好好……等一下,我們這邊指名是要消費的,你會消費吧?」

和馬:「我本來可以消費,但是今天剛買了輛車,囊中羞澀。」

錦山:「是真的,我帶他去買的車。」

這話說出來,感覺就是和馬買了幾百萬日元的名車。

杏里媽媽桑點了點頭,問:「那要不你們帶木藤小姐去游車河?」

和馬搖頭:「不用了,在包廂里聊一聊就可以了。」

——尼瑪用移動可麗餅店房車帶人游車河,這是什麼喜劇電影里的橋段嗎?

「行吧,你們選個包廂,我這就喊木藤小姐出來。」

錦山平太站起身,帶著和馬往包廂走去。

兩人剛進包廂,一名衣著時髦艷麗的女人就進了包廂。

「我是木藤。」對方直接坐下,然後拿出了煙,也不問和馬和錦山能不能抽,直接就用打火機點燃,長長的吸了一口。

這擺明了就不是對客人的態度,顯然媽媽桑已經告訴木藤,是警察來找她問話。

和馬掏出警徽:「我是桐生,我想來了解一下你和木藤剛健的戀愛過程。」

錦山一臉驚訝,顯然沒想到和馬會問木藤的戀愛。

木藤小姐也一臉驚訝:「戀愛?現在警察開始關心這些了嗎?」

「我個人比較好奇。」和馬聳了聳肩,「你可能不知道,我除了是警察,還是個作曲家。」

木藤小姐一臉錯愕,然後一副想到了什麼的表情:「等等,桐生,是寫作桐生嗎?」

她用手在桌上面上寫了「桐生」兩個字的漢字。

和馬點頭:「對,就是這個桐生。」

「你是那個寫歌的!你居然真的成為了刑警?」

「我是今年四月通過的甲等公務員考試。」和馬笑道。

「哇,太牛逼了,媽媽桑,借我店裡的拍立得!」

木藤小姐高舉起手,對吧檯方向招了招手。

杏里媽媽桑開口道:「膠捲錢要從你的工資里扣哦。」

「知道啦,快拿來,我要和桐生警部合影,然後讓他簽名。」

和馬糾正道:「是警部補。」

「哎呀你都通過了甲等公務員考試,擺明了很快就是警部啦。」木藤小姐擺了擺手,然後接住媽媽桑扔過來的拍立得。

木藤把拍立得遞給錦山平太:「來,帥哥幫個忙,給我和桐生照張合影。」

「沒問題。」錦山平太應道。

木藤小姐立刻靠近和馬,跟和馬肩並肩。

她還比了個V的手勢。

閃光燈後,拍立得吐出照片,木藤小姐把照片和筆一起塞給和馬。

和馬輕車熟路的簽名,然後正色道:「現在,請講講你和木藤先生的戀愛故事。」

木藤小姐兩手一攤:「沒什麼好講的,我長得還行,然後又不擅長讀書,加上對父母很反感,就當了太妹,我這種太妹理應有男朋友。所以我就選了個看起來最帥的。」

和馬:「木藤剛健他帥嗎?」

「當時還行吧,現在老了看起來不行了唄。」木藤小姐聳了聳肩,「畢竟已經過去十七年了。」

和馬繼續問:「當年你多少歲?」

「十四歲,我和他結婚的時候才十六歲,剛剛到法定年齡哦。那時候我不想去高中,就乾脆結婚了。」

和馬皺眉道:「那傢伙居然娶了個那麼年輕的老婆麼,真令人羨慕。」

木藤小姐現在應該三十一歲了,但依然有足夠的姿色當陪酒女,十四歲的時候應該年輕又漂亮。

「桐生警部應該犯不著羨慕他把,畢竟你不是還選妃嗎?」木藤小姐調侃道。

「那是周刊方春瞎編亂造啦。」和馬擺了擺手。

這幾年花房隆志只要沒題材寫了,就會拿和馬開刷,美名其曰「這是對抗福祉科技的軍資金」。

和馬又問:「你和他結婚的時候,知道他是三億日元事件的嫌疑人嗎?」

「知道啊,我還問過他『你有沒有搶三億』呢,但是他堅定的否認了。」

和馬心想如果他嘴巴這麼不嚴,也不可能現在還沒被查出來了。

他繼續問:「木藤先生,有沒有練過劍道?」

「沒有吧。」木藤小姐立刻回答,「我從來沒聽說過他會劍道。」

和馬微微蹙眉,因為他注意到一件事:木藤小姐沒有提木藤剛健高中和劍道部發生矛盾的事情。

和馬斟酌了一下,還是問道:「木藤先生高中時代,和曾經短暫加入劍道部,你知道嗎?」

「還有這事?」木藤小姐大驚,「我從來沒聽他說過。」

「你從他高中就認識他了?」和馬再次確認這點。

木藤小姐點頭:「我剛剛就說了呀,我十四歲就認識他了,十六歲和他結婚。那時候他就是高中生呀!」

——這就奇怪了。

高中就認識木藤的妻子,不知道他進過劍道部,更不知道他後來和劍道部鬧矛盾的事情。

和馬換了個問題:「據我所知,木藤先生每年都會祭奠帶自己進入極道的恩人,是嗎?」

「對,他每年都有一天會請假去掃墓,風雨無阻。」木藤小姐點頭道。

「那你知道他為什麼對此這麼上心嗎?」

「不知道,他從來不說這些。我跟你講,他在家一般都很沉悶,跟石雕一樣,除了揍我的時候之外,基本不說話。」

和馬這時候心裡忽然靈機一動,便問:「他揍你的時候,會用棍子嗎?」

「用的用的,」木藤小姐立刻回答,「他揍我的時候最喜歡家裡的掃把。」

和馬:「那他是抽你比較多,還是捅你比較多?」

「捅的多,用掃把和用那活兒的時候,都是捅的多。」木藤小姐不愧是風塵女,車技驚人,開車開得和馬猝不及防。

和馬心想,捅的多毫無疑問是劍道的習慣,說明木藤剛健練劍道的時候更喜歡突刺。

現在可以肯定木藤故意隱瞞了自己的劍道經驗。

而且他是有目的的這樣做的。

恐怕他認定,只要自己的劍道經驗暴露,就會被警方抓到把柄。

只要讓他相信自己已經暴露了,就可以誘導他招供。

一旦他招供,拿著口供就能坐實他的罪名。

和馬問木藤小姐:「木藤先生和女兒的關係如何?」

「他對女兒的感情,比對我的感情真誠多了。」木藤女士斬釘截鐵的說,「但是女兒不領情。在女兒身上,我好像看到了當年自己的影子。」

和馬追問:「你的意思是,你的女兒現在也是個太妹?」

「對。而且我懷疑她有在**交際,她的化妝品裡面有一些死貴品牌貨,她跟我說是假貨,但我實際用過之後,覺得那質量像真的。」

錦山平太驚訝的說:「你還偷用女兒的化妝品?」

「我只是在擔心女兒,萬一她用了假貨質量不好,臉上長包了怎麼辦?我們女人,臉就是生命啊。」

和馬:「木藤剛健知道女兒**交際的事情嗎?」

「不知道啊,他要知道非氣炸了不可。」

和馬和錦山平太交換了一個心有靈犀的眼神。

利用木藤的女兒,上演一出憤怒的老父親痛打女兒的客戶的戲碼,估計可行。

**

從酒吧出來,和馬和錦山上了可麗餅房車。

錦山平太:「我去打聽一下安排木藤小姑娘**交際的是誰。這種事情一般都有個極道在當中介,順便保證那些上班族大叔乖乖付錢。」

「麻煩你了。」

「打聽到之後怎麼辦?我直接給木藤電話,讓他抓個現行?」

「嗯,然後我剛好在場目擊全過程。」和馬接口道。

錦山平太繼續接過話茬:「然後就忽悠他,讓他認為自己已經徹底暴露了?能這麼順利嗎?他畢竟已經隱藏了那麼久,心理素質肯定很過硬。」

「我覺得可以利用一下他的女兒,比如,他女兒大罵他是個只敢打媽媽的廢物的時候,我糾正那位小姐說『不,你爸爸可以著名的三億日元劫案的犯人』。」

「利用父母想在孩子跟前裝逼的心理麼。會順利嗎?」錦山平太一臉懷疑。

和馬聳肩:「試試看唄,反正失敗了也不會怎麼樣。」

「行,我安排一下,弄好了給你電話。」說完錦山平太直接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下了車。

和馬:「你幹嘛下車?我送你回事務所唄?」

「我才不要搭你這個車回事務所呢,我剛剛招了一幫小弟,要維持他們那裡的形象。」

和馬:「媽的,搭可麗餅車回事務所怎麼了?你看不起可麗餅車?」

「再見。」錦山平太直接揮了揮手,轉身就沿著夜色籠罩的街道大步流星跑了。

和馬正要啟動車子追錦山平太,旁邊有個人敲窗戶。

和馬:「什麼事?」

「還有可麗餅嗎?」

「沒有了!我們打烊了!」和馬擺了擺手,發動車子,然後發現錦山平太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人流中找不到了。

和馬只能放棄送錦山平太回事務所的打算,踏上了歸途。

**

和馬回了家,把車子開進院裡,千代子聽見聲音從道場側面的門出來了。

她大驚:「什麼鬼?你哪兒弄來的這輛車?」

和馬下了車,拍了拍車門:「五萬塊買的,咋樣?」

千代子一臉狐疑:「五萬塊是……日元嗎?」

「是啊。難不成美金麼,我們全家的存款都沒有五萬美金吧?」

「嗯……日元啊,那是挺便宜的,可是為什麼會這麼便宜呢?」千代子繼續問。

和馬如此這般的解釋了一輪,結果千代子還沒發表看法呢,晴琉先驚呼起來了:「這也太不吉利了!」

「明天會讓玉藻來驅邪啦。」和馬滿不在乎的說。

「那今天怎麼辦呢?」晴琉擔心的問。

和馬:「今天靠正氣來對抗唄。哎呀晴琉你不用怕,怪異現在式微啦,科學才是主流。真跑出來鬼怪,我們用劍道打敗它們就好了呀!」

晴琉抿著嘴。

千代子看她一眼,笑道:「今晚給你準備個痰盂?這樣你就不用去廁所了。」

「我才不怕呢!」晴琉大聲說。

千代子哈哈大笑,然後她背著雙手開始繞了車一圈,興致勃勃的說:「等周末,老哥你不上班的時候,我們可以弄點原料,然後開去街上賣可麗餅,能創收呢!」

和馬:「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放棄吧,要擺攤得取得市公所和商店街同業會的許可的。」

「哈?要許可啊,那就沒辦法了……我以為我們可以開張了呢!」千代子嘟著嘴說。

「但是,如果你想吃可麗餅,我們可以做著吃,這車上設備都有。」

說著和馬通過車窗伸手進駕駛室,打開車子變形的開關,於是車子側面就展開成了可麗餅攤。

「臥槽,還能變形啊,」千代子笑道,「這太適合我們搞宴會了,決定了,下次我們就個搞可麗餅宴會,比BBQ帶勁多了。」

和馬點頭:「沒問題,等我研究下怎麼做可麗餅。」

「不過,老哥,你明天真要開著這車去上班?會成為警視廳笑柄的吧?」千代子一臉擔心,「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和馬自信滿滿的說。

**

第二天。

和馬開著自己的愛車,到了警視廳地下停車場的入口。

守大門的巡查如臨大敵:「你幹什麼?這是警視廳!」

和馬掏出自己的警察手冊,展示警徽:「那啥,我是桐生和馬警部補,這是我的車子。」

「啊?」巡查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你……你開這個車來上班嗎?」

「有規定不能開房車來上班嗎?」和馬反問。

「額……確實沒有這樣的規定,但是……我請示一下!稍等!」

巡查跑進崗亭,打電話去了。

這時候和馬身後那輛轎車上的人下來,到了和馬車門邊,問:「怎麼回事啊?」

和馬展示自己的警官手冊:「我是桐生和馬警部補,這是我的車。」

「你怎麼開這麼個車來上班?」

「有規定不能開房車來上班嗎?」

「這……可你這車是可麗餅車啊?」

和馬:「我平時喜歡吃可麗餅,想吃了隨時做,怎麼了?有規定這不行嗎?」

「額……這……」

這時候打電話的巡查出了崗亭:「那啥,桐生警部補,久等了,這就給你放行。你的車位是S313。」

和馬揮揮手,等攔路的杆子升起來,就一腳油門進了地下車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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