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當沃勒爾是傻子嗎？」
「沒有本事可以在一線隊？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見不得別人好嗎？」
「為什麼不想想我們在U19待了這麼久升不上去的原因？原因不是很簡單嗎？是因為我們無法打動沃勒爾。」
還是有腦袋清醒的球員的，只不過更多的是羨慕嫉妒恨……
不管怎樣，里貝里下午就到一線隊報道了，也同樣引來了一線隊球員的議論。
「這個小傢伙？」
「我一隻手都可以拎起來了，好瘦，好小。」
「他的突破很厲害嗎？」
這是大家的第一個直觀反映。
「夥計，不要再這麼看人了，」
「當初羅納爾迪尼奧來的時候，大家不也是這麼認為的？結果？」
「還是觀察一段時間先吧，免得被打臉……」
拜因里希是真的怕了，不敢再亂說了。
「不一樣啊，羅納爾迪尼奧的身體素質擺在這裡，雖然瘦了點，但你看他豐滿的臀部就知道，他的下盤厲害著，但這個小傢伙，完全就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啊。」
「但營養不良和身體素質不行，不代表他技術差啊，還是小心點好。」
「你看看他臉上的那道傷疤，像是好欺負的人嗎？怎麼看都兇狠之極。」
「咦，是啊……估計和人拿刀打過架。」
聲音一下子小了下來。
……
……
羅納爾迪尼奧好歹因為嘴裡的小兔牙原因，看起來總是笑嘻嘻的。但是里貝里臉上的疤痕太可怕了，雖然年紀小，但給人的感覺就是特別兇惡，至少第一個感覺是如此。雖然里貝里的內心其實是比羅納爾迪尼奧的內心還要羞澀，但表面上卻給人的感覺不一樣……
羅納爾尼奧主動上去捏了捏里貝里的肩膀，雖然兩個人依舊因為語言不同的原因無法溝通，但已經在一起訓練好幾天，算有點兒默契了。
「做我的替補？」
「嘿嘿，」
「還湊合。」
他還是比較認同里貝里的，平時教他踢球，比賽當他替補？
不過里貝里都聽不到懂他說什麼，只有鄭志在旁邊聽得懂。
「其實，你不覺得他未必一定要打左邊嗎？打右邊也行。」
「你要知道，他其實是個右腳將。」
「咦，你不說我給忘了，」
「這麼說他的機會更大了，反正我的首發位置，他是搶不走的，至於右邊？還真不一定……」
羅納爾迪尼奧摸著沒有鬍子的下巴，目光卻落在了不遠處的拜因里希身上。
說真的，他真是有些希望和里貝里一起出現在球場上，他不喜歡德國球員這種踢法，他喜歡速度與激情，而這些拜因里希身上沒有。
當然，
這只能是想想而已，把里貝里放進首發？沃勒爾是想都不會想的，除非場面到了最糟糕的一面，他才可能會考慮里貝里，他是替補的魔席……
不過里貝里在這個下午第一次參與一線隊訓練時，依舊錶現出了他的優點。
勇猛，拚命三郎，還有如風的速度。
技術上還不成熟的他只能用賣力的奔跑來彌補自己的不足。
特別是他的速度，他的絕對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在原地撥球突然啟動那一下，真的是讓對手防不上防。作為替補左前衛的他面對的就是拜因里希，拜因里希連續三次都被他這麼過了。
一次可以是意外，兩次也可以懷疑，但是連續三次？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他又開始懷疑人生了。之前小羅剛來打替補左前衛時，他就被小羅花樣百出的過人動作虐成了狗，現在這個刀疤仔也能虐自己？而且只有一招，就是原地突然扣球加速？
MMP……
隊內最難過的就是他了，先後兩次經歷這樣的痛苦。
「進攻上比不了羅納爾迪尼奧，但他的防守很粗暴。」
「這傢伙就是一條小瘋狗啊。」
半場休息時，拜因里希在鄭志身邊點評了一下里貝里。
「鄭，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麼厲害嗎？」
「我都懷疑自己已經老了。」
「哈，斯蒂凡，所有要好好加油了，指不定哪天主力位置就要被搶走了啊。」
「不是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出色，而是勒沃庫森撿到寶了。」
「是啊，我得努力了，但我真的很嫉妒他們啊。」
「為什麼上帝這麼不公平，沒有給我一雙魔幻的雙腳？」
「但你有跑不死的身體啊，上帝還是很公平的。」
「不，我寧願要魔幻的雙腳。」技術糟糕的人，總是羨慕技術出色的人，這很正常。
「不過，鄭，」
「你現在已經不是球隊最出色的球員了，這很明顯，巴西小子太厲害了。都說他是小鄭志，但我覺得吧，你的技術更像是盜版他的，哈哈。」
鬱悶的拜因里希只好揶揄一下鄭志了。
「我剛才說了，上帝是公平的啊。」鄭志不怒反笑，他抬起右手食指指了指右腦門。
「技術可以互相學習，但是腦子是不可能的。羅納爾迪尼奧的技術確實比我好，但我腦子裡的東西他就未必能夠學得到了。」
「腦子也很厲害啊。」
「真不比你差。」
「好吧，就算他不比我差，但我們也是兩種不同類型的球員。」
「我說不過你，不過在防守方面，沒有人比你做得更好了。」
「這就對了，你不能拿一個前鋒和一個門將相比。」
「幹嘛要比，做前鋒不知道多風光，做門將只能經常被噴死，只要失誤丟球了，嘖嘖。」
「做前鋒也是一樣啊，進不了球時。」
「可前鋒只要抓住一次機會，他還是英雄。」
……
……
周三早上，曼聯大部隊就來到了勒沃庫森，剛抵達酒店，弗格森就命令他的弟子休息，根本不去適應什麼場地。曼聯的賽事實在是太多了，幾乎沒有足夠的休息時間。聯賽中阿森納在身後咄咄逼人，根本沒讓曼聯拉開過分差，以至於每一場聯賽都拼盡全力，而冠軍杯賽場，他們還排在第三，繼續一場勝利來確保不被拉開差距。
安排好球隊後，弗格森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然後拿到了助理教練剛剛送上來的勒沃庫森大名單。
其實不用看都知道沃勒爾會派出什麼球員出場，只不過今天多了一個里貝里的名字。
「弗蘭克・里貝里？」
「這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他自言自語起來。
因為里貝里的名字只是前一天註冊到歐足聯的，所以弗格森沒及時看到很正常。
「身高一米七，體重58公斤，」
「這身材踢球？」
「不過只有17歲，這傢伙有什麼特點？難不成是個保羅類型的球員？」
他沒有輕敵，而是直接想到了保羅・斯科爾斯。十幾歲的保羅・斯科爾斯也很瘦小，但不代表他踢不好球，見多識廣的弗格森怎可能根據身體來判斷一名球員行與不行。對手的任何一點動靜他都要了解清楚，免得比賽中無法及時作出應對。
不過他現在想要了解里貝里是不可能了，因為里貝里就像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沒有時間給他的觀察員去考察了。當然，他也相信里貝里幾乎不可能在這麼重要的比賽里得到機會，機率實在是太小了。
中午，他又關注了沃勒爾的新聞發布會。
沃勒爾給出的首發名單里，果然沒有這個陌生的名字，但是出現在了替補席上。
門將：馬蒂塞克
後衛：霍夫曼、諾沃特尼、盧西奧、格雷斯科
中場：埃莫森、鄭志、拜因里希、巴拉克、羅納爾迪尼奧
前鋒：基爾斯滕。
「該死的，」
「又是451。」
「浪費。」
「這陣容給我，至少也會放兩名前鋒啊。」
他吐槽了沃勒爾。
「膽小鬼。」
「曼聯是不會變的，442就是我們永恆的陣型。」
「除非把拉齊奧的貝隆買來，我可以嘗試一下4312。」
他一直想嘗試一下擁有前腰的打法，順應一下潮流。不夠都不是很成功，斯科爾斯就是他最重要的棋子，不過後來發現，斯科爾斯是全能中場，把他固定在前腰位置上就是浪費，也不是適合斯科爾斯發揮。
而此時，沃勒爾的聲音從電視機里傳了過來。
「所有人都說，只要我們在主場贏下曼聯，那麼我們就可以穩獲一個小組出線名額了。」
「我們也想，但我們首先是要贏。」
「可我們知道，打曼聯不容易，我們必須把比賽當做生死之戰來踢，才有可能在曼聯身上獲得分數，要知道，曼聯他們現在也急需分數，他們遠比我們想像的更加兇險。」
「對於雙方而言都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都是些官話，弗格森笑笑，整理了一下衣服後，也準備去參加新聞發布會。
「勒沃庫森是一支有朝氣有活力的球隊，很像幾年前的曼聯。他們的隊裡面有很多有才華的年輕人，說實在的我都有些嫉妒。」
「我估算了一下他們的首發陣容，平均年齡才25.2歲，這是一個相當可怕的數據，這意味著這支勒沃庫森至少還有5-7年的巔峰期。而曼聯的平均年齡是27.7歲。」
「更可怕的是，我認為這支球隊會越來越年輕，因為好幾個位置都會更新換代，這意味著他們其實有將近十年的時間，如果他們的球員都不離開。」
弗格森的數據確實是讓人震驚的。
勒沃庫森現在的首發球員中，馬蒂塞克32歲，霍夫曼24歲，諾沃特尼26歲，盧西奧22歲，格雷斯科23歲，鄭志20歲，羅納爾迪尼奧20歲，巴拉克24歲，埃莫森24歲，拜因里希28歲，基爾斯滕35歲。
平均下來也就25.2歲，這還是因為隊長基爾斯滕和門將馬蒂塞克年紀太大拖了後腿，如果前鋒是諾伊維爾，門將換個年輕點的，他們的平均年齡還能年輕一歲多。
而三冠王曼聯的平均年齡是27.7歲，比他們還大了2.5歲。
門將：巴特茲（29）
後衛：加里・內維爾（25）、斯塔姆（28）、西爾維斯特（23）、丹尼斯・歐文）（35）
中場：貝克漢姆（25）、基恩（29）、斯科爾斯（26）、吉格斯（27）
前鋒：約克（29）、科爾（29）
當然，三十五歲的丹尼斯・歐文也拖了後腿，如果換上一個更年輕的左後衛，曼聯的平均年齡也能減下不少。但從整體上來，勒沃庫森還是更加年輕，至少能小2歲。
誇了勒沃庫森之後，弗格森話鋒一轉，又誇起了曼聯。
「不過，曼聯才是真正的處於巔峰，我們的年齡結構才是最合理的，勒沃庫森還在成長期。」
「當然，我最擔心的是球員失去對榮譽的渴望。我們最大的敵人是我們自己。」
「這或許就是我們現在處於小組第三的原因。」
「如果我們這個賽季在冠軍杯失敗了，人們就可以盡情嘲笑我們了。」
「我覺得這種情況發生的話，我會接受的，誰讓我們在最好的歲月，卻不能繼續輝煌？」
「我作為主教練是難辭其咎的。」
「我認為今天的比賽是歐洲最好的兩支球隊的碰撞。」
而此時，輪到沃勒爾和弟子們在更衣室里偷窺弗格森了。
「丹尼斯・歐文？」
「這傢伙的年級35歲了。」
「斯蒂凡，你要往死里虐他。」
看見年邁的丹尼斯出現在首發陣容中，巴拉克就給國家隊隊友出主意了。
「不，不，不，」
「不如讓斯蒂凡和羅納爾迪尼奧換個位置吧，羅納爾迪尼奧本來就是右腳球員。」拜因里希一提醒，鄭志的眼睛就亮了。
羅納爾迪尼奧打右邊鋒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啊。
沃勒爾都還沒有開口，結果眾將都給他分析好了。
20歲VS35歲？
這確實是個再好不過的調整了……
拜因里希挪回左路，還能增強防守，沒問題啊。
「我也是這麼想的。」
實在是有些尷尬啊……
羅納爾迪尼奧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是發現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結果翻譯把調整後的戰術告訴了他之後，他的眼珠子也變得賊亮賊亮了。
虐大叔？
簡單……
順便還可以和英格蘭的第一邊鋒吉格斯過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