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裡的兩千士兵走了,楊兮兩口子讓吳家盯著些胡家,吳家發現胡家最近在村子裡轉悠的頻繁。

這個消息讓楊兮兩口子明白,胡家對海盜並不是一無所知。

這日黃芪繃著小臉請假,「先生,我爹讓我休沐兩日。」

周鈺,「你擔心我們?」

黃芪心裡焦急,他太小了,只能報信,「危險。」

周鈺摸了摸黃芪的頭,「你是聰明的孩子,相信先生,上河村不會有事。」

黃芪眼底帶著疑惑,縣裡的士兵都走了,對上先生堅定的眼神,心安了不少,「那學生回縣裡了。」

「回去吧。」

黃芪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門坐上黃家的馬車,黃芪沒有配備小廝,獨自坐在車廂內,摸著懷裡的荷包,想著回去找理由向爹要銀錢。

晚上,因黃芩請假,楊兮,「看來海盜會這兩日來搶劫。」

周鈺給媳婦盛湯,「黃家要失望了。」

楊兮端著湯,勾著嘴角,「還有胡家,胡家這個內應也該現原形了。」

周鈺已經吃飽了,「一會去柳里正家,我和里正商量怎麼抓人。」

楊兮也想去,看著婆婆懷裡的胖兒子,打消了出門的念頭,一到晚上小傢伙格外粘著她,「嗯。」

鍾衍上一日的課很累,上河村已經沒危險,他也不擔心了,「人不服老不行,老了,回去休息了。」

周鈺,「您老慢點走,剛下了雨石板有些滑。」

鍾衍想多活些年頭,格外的愛惜身體,「知道了。」

周鈺飯後和周炳去里正家,楊兮沒回東院,而是陪婆婆聊天。

葉氏,「我這兩日與你伯母去村子散步,多走動走動,這兩日睡覺香,我們明日還想去挖野菜,明日給家裡添菜。」

楊兮問,「娘,您身子受得住嗎?」

葉氏眉眼含笑,「我的身子養的不錯,你不用擔心。」

楊兮笑著,「娘累了一定不要撐著。」

「放心,我心裡有數。」

葉氏惦記小兒子,「也不知道霖兒在兵營怎麼樣了。」

楊兮摸著鼻子,小弟不是報喜不報憂的人,每次寫信回來都是想回家的信,字裡行間能看出小弟對笨學生的恨鐵不成鋼,害的周鈺都不敢給娘看小弟的信,「挺好的,吃的好喝的好。」

葉氏想到小兒子送回來的銀子,嘴角含笑,「周霖也長大了。」

周小妹聽得無語,她小哥是家裡心智最不成熟的了。

楊兮又坐了一會才回主院,現在白日長天還沒黑,她一手抱著小兒子,一手牽著大兒子。

子恆眼裡滿是對娘親的佩服,「娘,您力氣真大。」

他就抱不動弟弟。

楊兮失笑,「抱習慣就不覺得你弟弟重了。」

這就是當娘的本事,柔弱的人抱著自己的孩子也不覺得累。

母子二人回了院子,下了雨又有風,楊兮點燃了炕,沒燒多少炕有溫度就行,帶著小兒子陪長子練字。

楊兮看著兒子認真地模樣,嘴角含笑,長子太懂事了,從不會讓她多操心。

周鈺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楊兮問,「柳里正怎麼說?」

周鈺邊洗手邊道:「里正這兩日會組織人巡視,一旦發現胡家人有外心,就抓起來。」

楊兮詫異,「柳里正也發現胡家不對了吧。」

周鈺點頭,「柳里正當里正多年,上河村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我到里正家還沒說來意,里正就說了胡家。」

楊兮笑了,「上河村有柳里正在是福氣。」

老爺子愛財是愛財,卻也取之有道,對上河村是真上心,許多事都是里正背後張羅的。

周鈺見胖兒子想翻身,伸出手按住兒子,小傢伙幾次翻不過去生氣了,握著拳頭揮動著,「咦。」

周鈺哈哈笑著,鬆開手,小傢伙一下子翻過去了,蒙了。

楊兮無語的很,「你就那麼喜歡欺負兒子?」

周鈺又按住兒子不讓小傢伙翻回來,「你不覺得有意思?」

小傢伙連續被捉弄,哇的一聲哭了。

楊兮沒有哄的意思,「嗯,的確有意思,你哄吧。」

周鈺摸著鼻子心虛了,伸出手抱起兒子,「嬌氣。」

小傢伙不懂,生氣就要哭,哭的特別大聲,周鈺哄的滿頭是汗水,「好了,好了,爹錯了。」

楊兮,「」

她真不理解,非要弄哭了哄,何必呢?

次日,學堂除了請假的黃芪,學堂的孩子們依舊如往常一樣上課。

晚上的時候,周鈺兩口子給兩個兒子洗澡,早早的睡了,半夜的時候村子裡響起了狗吠,還有敲鑼的聲音。

周鈺睜開眼睛,見身邊的小兒子要醒,忙用雙手捂住兒子耳朵,等外面的鑼聲沒了,才鬆開手。

楊兮也醒了,「你去看看嗎?」

周鈺摟過媳婦閉眼睛,「我和周炳說了,有事他過去。」

兩口子沒一會又睡著了,早上起來才知道周炳並沒有回來,周炳留在了里正家,昨晚里正家燈火通明。

鍾衍皺著眉頭,「一會去看看?」

周鈺,「先吃飯。」

鍾衍人老了的確不抗餓,早上是瘦肉粥,還有紫菜蛋花湯,饅頭和醬菜,都是老爺子愛吃的。

飯後,楊兮也去了里正家,里正家的院子裡站滿了人,幸虧里正家的院子大,否則站不下百來人。

周炳見到大哥鬆了口氣,他的耳朵嗡嗡的,昨晚到現在一直吵鬧著,胡家是大姓,圍住院子裡正也頭疼呢!

楊兮一眼就看到捆住的四人,其中一個她認識,趙大姑娘的公公,另外幾個年紀也不小了。

柳里正對胡家恨的很,忍著怒氣請周鈺幾人進來坐。

廳內椅子上坐滿了人,胡家德高望重的長輩坐一邊,另一邊是村裡輩分高能拿主意的老人,周炳是秀才坐在里正身邊。

周炳站起身,鍾衍坐了過去,周鈺兩口子站到鍾伯伯身後。

鍾衍穿的常服像普通的老頭,一旦嚴肅起來氣勢就變了,一身的官威一擺,熱鬧的大廳安靜了。

柳里正看出些東西,面上不顯,「鍾先生,周先生,你們來的正好,我們正商量報官叫衙役過來。」

胡家族長急了,「沒憑沒據,你們憑什麼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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