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曦軒夢裡回到了記憶深處的家,他看到爹娘坐在石椅上聊天,二人不知道聊了什麼,兩人都是一臉的愁苦。

沒一會大姐和二姐也出現了,她們圍在爹娘身邊,他看到了娘在哭,二姐也哭了起來。

這一幕讓他心裡難受極了,他明明做著夢,神志卻格外的清醒,他清楚記得爹娘和大姐死了,二姐和他們待在了一起,他心裡已經明白了。

他能看清爹娘,爹娘卻看不到他,楊曦軒仔細辨認親人,爹娘和大姐還是記憶里的模樣,唯一變化的是二姐,二姐十分的消瘦,眉宇間帶著擔憂與不甘。

楊曦軒上前一步夢突然醒了,他從床上坐起身,實在是沒了困意拿起披風出了屋子。

屋外小馬忙問,「主公,可要出去?」

楊曦軒擺手,他坐在台階上抬頭看天,今日十三月兒已經很亮了,楊曦軒有些想喝酒,然而他不能喝,他明日要早起去德州。

小馬注視著主公,他第一次見主公如此落寞,想了想沒吭聲,現在主公更想自己靜靜的待著。

楊曦軒想著親人託夢,他也遇到了,可他的心裡怎麼就那麼難受呢,當初要是沒和二姐分開多好。

楊曦軒又想起了大伯一家,他廢了不少功夫打聽到大伯一家,大伯一家依舊留在了北地,只是成了最苦的勞役,大伯一家男丁當苦力,女眷就慘了,他也沒打聽出女眷的去處。

楊曦軒有心興意闌珊,他對大伯的恨依舊有,然在他心裡卻沒剩下多少占比,他沒派人暗殺了大伯一家,而是派人看著別讓大伯一家死了,有的時候活著才是最痛苦的。

顯然王霍也不希望大伯一家死了,王霍還想從大伯一家榨出一些價值。

楊曦軒在院子裡坐了大半夜,清晨依舊早早的起身帶著隊伍啟程去德州。

此行,周苒夫妻一起去德州,醫部已經建立,隨後就是藥局,這次去德州就是為了研究出的各種成藥丸。

而楊兮夫妻這邊,終於見到了士兵押送過來的人。

周鈺從記憶深處找出來人的模樣,只是和記憶中變化太大,語氣有些不確定,「周錚?」

周錚年二十七,然青年太過於消瘦,加上留了長長的鬍子,顯得比周鈺老多了。

周錚一路走來多苦都沒哭,到達目的地了,眼睛忍不住紅了,「族兄,是我。」

周鈺一直惦記周氏一族,今日終於見到族人了,連說幾個好,「族裡現在怎麼樣了?」

周錚喝口茶緩解情緒,他一路找過來十分的艱難,可見其心智多堅定,恢復冷靜後道:「族內還算不錯,當初有人來家族尋你們一房,加上又接連天災,族內就往南遷徙,後來日子實在是太難了,運氣好找到了一處險地山谷,族內就安頓了下來。」

楊兮看著周錚帶補丁的衣服,顯然山谷只能保護安全,族中的日子依舊不好過,「你們怎麼知道我們消息的?」

周錚精神有些恍惚了,「族內一直有人在外活動,我大哥的長子在茶樓當夥計,他的消息靈通,這小子聽到關於你們的消息,家族後來多番打聽才確認是你們。」

楊兮知道張家和王霍會封鎖關於糧種的消息,所以只能是改良農具的報紙,「你這一路怎麼找過來的?」

周錚撓了撓臉,一時間不吭聲了。

周鈺一看就知道有問題了,「你自己說,還是我審你?」

周錚想著外面的帶刀護衛,忍不住又撓了撓頭髮,「我是家中讀書最好又有秀才功名。」

楊兮一聽這是有故事了,周鈺挑了挑眉頭。

周錚又忍不住喝了一口茶,「我長的雖然文弱,但模樣還算可以。」

楊兮更精神

了,「所以呢?」

周錚還好鬍子擋住了紅透的臉,「山匪的女兒看上了我,我娶了她。」

楊兮,「」

確認是娶而不是嫁?

周鈺也晃神了,「所以你們占據的山谷附近有山匪?」

周錚瞄了一眼族兄,「嗯,其實也不能說是山匪,都是一群苦命百姓而已,他們都是活不下去被逼上山的。」

楊兮又打量著周錚的穿著,剛才抬手喝茶的時候,他袖子裡也有補丁,雙手滿是勞作留下的繭子,可見說的都是真的。

周錚繼續道:「鼠有鼠道,這一路我們躲藏的本事不小,又有準確的目的地,我們躲躲藏藏到了瑞州。」

到達瑞州後就不好進了,邊境把控的太嚴,他們不敢冒險只能走正常的渠道,最後他亮出了周氏一族的身份,這才被士兵帶到了上河鎮。

周鈺依舊對他們怎麼過來的感興趣,這可穿越了不少封鎖,他想曦軒也會感興趣的,想著起身拿出紙筆,「說說具體南下的細節。」

周錚啊了一聲,他以為族兄不信任他,辨認後不是他想的猜忌,他才慢慢的將過程講述出來,他們一路翻山越嶺特別苦,並不是沒有危險的,山林中多野獸毒物,哪怕帶了足夠老道的獵手,他們依舊出現了傷亡。

南下的時候二十人的隊伍,到達瑞州只剩下八人。

楊兮聽的心裡十分沉重,然周氏一族不得不南下,這事關整個家族的未來。

楊兮見周鈺根據消息畫地圖,她詢問周錚,「你的娘子來了嗎?」

周錚搖頭,「娘子身懷有孕。」

如果不是有孕,娘子一定跟著他南下,想到娘子的力氣,周錚忍不住又紅了臉。

楊兮觀察的多仔細啊,一眼就看出周錚對娘子是在意的,「確認這條路能走,我準備些禮物給你娘子。」

周錚咧著嘴笑了,「謝謝嫂子。」

周鈺清楚族長讓周錚來的目的,族長希望他能將周錚帶在身邊,這次南下一共八位族人,然只活了三位,另外兩個族人與周鈺一房就更遠了。

楊兮笑著,「你們來的巧,十四州恢復科舉,你們可以繼續考科舉了。」

周錚是秀才,他一直心有遺憾,語氣激動的確認,「真的?」

周鈺失笑,「當然是真的。」

周錚盤算了,兩個族人年輕都是十八九歲,他們學識不錯,這次可以考秀才,還好族內一直沒放棄教導族人讀書。

今日周鈺高興,讓人將另外兩個族人接來,又安排人安頓隨周錚南下的山匪,也不能說是山匪,只是報團取暖的百姓而已。

而濟州張府,張將軍有些不敢置信的詢問,「你真的要去參加楊曦軒的婚禮?」

雲斐,「嗯。」

張將軍皺著眉頭,「我不同意,誰知道楊曦軒會不會滅你的口。」

雲斐嗤笑一聲,「楊曦軒已經將我安葬了。」

張將軍依舊不同意,「海軍離不開你。」

雲斐沉默了,他真正目的是祭拜祖宗,告訴祖宗他還活著,「我會隱瞞自己的身份。」

張將軍冷著臉,「你太小看楊曦軒了。」

雲斐抿著嘴站起身,「算了。」

只是錯過了這次機會,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祭奠祖宗。

而楊展鵬家,水氏等兒子下衙回來,急切的詢問,「我聽說張將軍要派官員南下,兒啊,你有沒有機會?」

楊展鵬指著自己,「娘,您太高看你兒子了,您還是別做夢了。」

水氏愣愣出神的看著兒子大步離開,她的兒子徹底和她離心了,目光看向遠

處的兒媳婦,她好像看到了兒媳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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