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順消息送到膠州的時候,周鈺依舊沒能回上河鎮,這一次為了兒子留下,他想見一見歸途中的劉希,想親耳聽一聽劉希出使草原的所見。

劉希不得不回來,一旦簽訂盟約的消息傳開,劉希不能活著走出草原。

楊曦軒看完破解的密信眼底複雜,「我這個未曾謀面的外甥啊。」

周鈺沒等到剩下的話,卻也聽出曦軒語氣里的複雜,「他的心向著母親。」

這已經足夠了,有幾個孩童能有瑾兒成熟冷靜?

楊曦軒心裡有了觸動,對親外甥的芥蒂少了許多,「他沒少傳消息給葉順,這孩子與呂家徹底斷了情分。」

周鈺一聽就知道發生了不少事,因為他常駐上河鎮,曦軒也不會每次寫信都說自己的私事,他還真不知道呂家又乾了什麼蠢事,「斷了也好。」

免得孩子日後左右為難。

楊曦軒已經懶得提呂家,「呂家主是戶部尚書,王霍剛打了勝仗,東北部族沒拉攏住草原部族,現在又戰敗龜縮回關外,葉順送來消息東北部族想求和王霍。」

周鈺眯著眼睛,「韓辰輝的翼州危險了。」

楊曦軒也是這麼想的,「王霍很樂意東北部族稱臣,他們第一個目標就是翼州。」

周鈺接話,「第二個目標是尞州,準確說是尞州的鐵礦。」

楊曦軒嗤笑一聲,「我送去濟州的火還沒燒起來,這火就要燒到我的身上。」

周鈺挑眉,「你準備怎麼做?」

楊曦軒快速的在白紙上畫出翼州和尞州的距離,「我準備將尞州的百姓集中起來,同時幫助韓辰輝拿下惠州。」

周鈺眉頭一跳,「惠州?」

惠州可是周氏一族的祖籍!

楊曦軒點頭,「惠州與翼州之間有天然的屏障,我會支持韓辰輝一些糧草,韓辰輝只要不蠢就能拖住兵馬。」

他還會在尞州製造陷阱險地,韓辰輝會為尞州爭取時間。

周鈺眼底滿是贊色,其實更便利的方法是引草原部族參與,曦軒寧願麻煩也不願與草原部族合作,這是曦軒的底線,不僅僅是請神容易送神難,而是曦軒不希望草原部族殘殺中原兵馬。

肉可以爛在鍋里,他們幾方勢力內鬥,曦軒也不願意自己的人死在異族之手。

他很高興曦軒走的是堂堂正道!

楊曦軒給韓辰輝寫信的同時,還給閔家和張家各送去一封信,這兩個勢力都想占便宜,他不介意多看看兩家的樂子。

周鈺見到劉希的時候,他唬了一跳,「你水土不服?還是生病了?」

劉希瘦的只剩下皮包骨,明明是個精神的小伙,現在蒼老了不止五歲。

楊曦軒已經叫大夫了,他的眼裡劉希是寶貝,日後的得力臣子可不能折了,「回來就好好休息,我給你一個月休息時間。」

劉希忙拒絕,他的身體弱了些,精神卻是振奮的,「主公,屬下請命親自督促三族遷徙。」

然後才回周鈺的話,「讓先生擔心了,劉某水土不服吃什麼吐出什麼。」

他開始還有帶去的各種罐頭支撐,後來罐頭吃沒了只能吃野菜,不能想野菜,他只要想起就想吐。

周鈺指了指劉希的胃,「你這胃腸也要好好的調養,免得日後落下病根。」

劉希瘦成這樣,他的胃腸一定也出了毛病。

劉希也怕死,他還沒看到主公得天下,「我會請大夫為我調理。」

周鈺嗯了一聲,他到一邊去看劉希帶回來的信件,全是劉希與各部族首領的通信。

這些年周鈺也學了草原的文字,雖然不算精通,卻也能勉強看得懂。

劉希出使還算順利,除去不歡迎劉希拜訪的部族,劉希此行一共拜訪了八個部族,八個部族遊說下三個部族簽盟約,周鈺也忍不住咋舌,劉希這張嘴是真的厲害!

大夫來的很快,劉希身體虛弱需要好好修養,否認有礙壽數。

楊曦軒當場就賞了不少名貴補藥,還叮囑劉希,「我准你負責三族遷徙,前提是你養好身子,你一定要長命百歲,日後好多幫我幾年。」

劉希感動,「我一定養好身體,只要我不死就為主公辦差,到時候主公莫要嫌棄我老了。」

周鈺,「」

這是一個卷王!

楊曦軒笑容一僵,那還真不用一直操勞,他可不想自己的朝堂老齡化嚴重,朝堂還是有朝氣一些為好,「我可不是苛待手下之人,上了年紀就該享受生活,日後我給你們養老。」

劉希眼睛瞬間紅了,他沒察覺主公的心思,他的眼裡主公為他們著想,聲音哽咽,「屬下無以為報。」

只能拚命辦差了!

周鈺,「」

明明曦軒沒想收買人心,等養老話一傳出去,嘖嘖,不知道感動多少謀士與官員。

如周鈺所想,劉希沒到家就傳開了,有人打著看望劉希的名義證實養老話為真後,一時間楊曦軒收穫了許多忠心!

周鈺又在膠州待了七日,他和劉希聊了各部族間的問題,用了兩天修改縣城建設的計劃書,剩下的時間一心教導子恆隨機應變。

等周鈺離開膠州,楊曦軒的第一把火才燒起來,張家藏兵的傳言在北方傳開,同時第二把火的兩封信送到了閔家和張家的手上。

藏兵傳的沸沸揚揚,王霍再次對張家發難,明示張將軍違背祖訓。

張家已經無法保住名聲,好名聲沒了,這對張氏一族的打擊不小,曦軒燒的火和王霍目的一致,他們的主要目的逼張家自立為王。

張將軍可謂是恨死了楊曦軒,張家因楊曦軒沒能和李家聯姻,王霍明明失去了民心,已經被他一步步打壓,結果楊曦軒送消息給王霍,一場堂堂正正的勝仗為王霍緩了氣,恢復科舉再添籌碼,張將軍的好牌亂了。

楊曦軒可不管張將軍如何恨他,他看得十分清楚,日後是他和張將軍的對決,他十分樂意給對手添堵。

周鈺回到瑞州在府城停留一日時,張家和閔家正式聯合的消息傳開,同時閔氏一族訓練海軍,這次送人去張家地盤訓練。

閔氏一族管轄地的百姓沒有喜悅,因聯合才簽訂就徵收銀錢,閔氏一族不僅向百姓徵收銀錢,還向管轄地的商賈徵收。

嚴振這次賺的銀錢,大部分孝敬給親戚,小部分留下運轉,結果剩下的銀錢也沒保住,還要為親戚分擔徵收的銀錢。

方秀的臉都白了,年紀大一些的侄子沉默不語,方秀繼子才十三歲,少年氣的直抹淚,「爹,欺人太甚了。」

這些年爹勞心勞累好處沒爹的事,錯處爹來擔,雖然給他們庇護,可也不能一直欺壓他們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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