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兮將身有殘疾的先生一一介紹,「這些年他們受盡了侮辱與折磨,還好他們心智堅強。」

否則,她就要錯失機械天才了。

楊兮心裡又美滋滋的,她太需要幫手了,現在培養出來的助手根本不夠用,因為每次培養出來人才,曦軒就要分走一半製作火器。

周鈺聽的心生佩服,「明日去學堂還請媳婦為我引薦。」

楊兮,「好。」

隨後夫妻二人說起上河鎮發生的事情,比如小九向吳家提親被吳家拒絕了,明氏一族的孩子打聽鍾家姑娘。

周鈺聽得樂了,「明家的孩子還真有眼光。」

楊兮失笑,「說明家想和鍾家聯姻,明家小子只要一個娶了鍾家女,那也是聯姻了。」

鍾伯伯家只有嫡出的女娃,家風清正又最先跟著曦軒,再有他們家的加成,鍾家是很多家族聯姻的首選。

濟州,楊展鵬分到了兩條海魚,這次出海打撈大豐收,他們這些官員有了口福。

楊展鵬腳步走的很急,濟州別看是州城,兵管制下物資十分的匱乏,市面上很難見到肉類,海魚成了最主要的葷腥。

楊展鵬到家門口,一眼看到鬼鬼祟祟的娘,他的心裡咯噔一下,「娘。」

水氏嚇得差點沒丟了手裡的籃子,她因為恐懼拍了兒子一巴掌,「你想嚇死我?」

楊展鵬盯著娘手裡的籃子,「你出去買菜了?」

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水氏突然笑了,「咱家街坊弄到了肉,我和孫婆子還算不錯,她分了一些肉給我。」

楊展鵬咽了咽口水,他也許久沒吃過肉了,上次吃肉還是過年的時候,「娘,我們進去說。」

水氏手抓緊了籃子,她的腳步忍不住加快幾分。

母子關上院門,楊展鵬急的想看肉,「娘,讓兒子看看。」

如果隔壁能長時間弄到肉,他可以多買一些送給上官。

水氏得意的拉開布,「看看,一塊不錯的瘦肉。」

楊展鵬的臉越看越黑,他雖然沒吃過人肉,卻在逃難的路上見過,他瞬間沒了任何胃口,一把奪過娘手裡的籃子順著牆丟回孫家。

水氏傻眼了,「你這是幹啥,這可是肉。」

她實在饞的厲害,自從孫子出生後,她就沒吃過什麼好東西,難得買到肉就這麼丟了?

楊展鵬壓低聲音,「娘,那是人肉。」

水氏腳一軟瞬間跌坐在地上,人肉讓她想起不好的回憶,逃難的路上遇到過吃人肉的難民,還邀請他們一家吃,當時她就嚇的尿了褲子。

楊展鵬清楚不能怪娘,可他還是忍不住失望,亂世這些年娘一點的長進都沒有,「娘,我分到兩條魚,今晚吃一條給你補補身子。」

水氏胃裡翻湧的厲害,她明明噁心的沒胃口,可看著兒子手裡的魚,她心裡又十分的想吃,她許久沒吃過魚了。

隔壁孫家有了動靜,沒一會籃子丟了回來,隨後又將銀錢丟了回來,顯然孫家不想惹有官身的楊家。

楊展鵬見娘將銀錢揣在懷裡,他又看向孫家,他的心裡難受極了,孫家弄到人肉不是個例,楊展鵬眼底滿是諷刺,這就是名聲好的張家,他可不信依照張家管控的程度會不知道人肉!

當王霍一邊提防張家發兵北方,一邊與東北各部族談成合作時,韓辰輝順利的拿下惠州。

韓辰輝此舉刺激了王霍,北方各勢力間是真熱鬧,張將軍稱帝的熱度降了下來。

同時楊曦軒低調的安排三個草原部族遷徙,李家也沒閒著,李家主終於回了荊州,此次回來不是為了給誰做主,而是為了向楊曦軒稱臣

做準備。

楊兮夫妻這邊歲月靜好,他們對新招的天才愛不釋手,自從發現填鴨式教育下,天才也接受良好後,兩口子加快了進度。

周鈺為此特意給錢珠傳了密信,希望錢珠多多弄人才過來,白撿的人才就是香!

楊兮兩口子每日心情美得很,這份心情持續到一封特殊的信件到來。

說來也巧了,這日兩口子難得沒去學堂,二人見了送信的漢子。

楊兮對弟妹筆跡十分模糊,哪怕見過弟妹的字跡,她也已經認不出了,她沒急著看信,目光銳利的詢問漢子,「讓你送信的人姓方?」

漢子額頭上都是汗,他是德州的商人,一直和嚴振有生意的往來,嚴振說只要送信就能見到兩位先生,對於德州籍貫的人而言,兩位先生和楊將軍都是救命恩人。

漢子不敢擦額頭上的汗水,小心翼翼的道:「是。」

隨後講了與嚴振認識的經過,還說了不少嚴振的情況。

德州的商賈也怕不知不覺通了敵,所以會調查合作的商賈,正因為調查嚴振沒太大的危險,他才和嚴振成了合作夥伴。

周鈺握住媳婦的手,媳婦因為激動手都在顫抖,他對漢子道:「你先去休息。」

漢子瞬間不怕了,他竟然住進了周宅,哎呦,回去能炫耀了。

楊兮等人離開看向已經檢查過的信封,周鈺幫妻子拿出信紙,信紙並不厚實,上面並沒有寫太多的內容。

楊兮一把拿過信,首先入目的是方秀的懺悔,她懺悔弄丟了振遠,羞愧再次嫁給他人,字裡行間全是方秀的愧疚。

最後一頁紙才說了方秀目前的情況,同時簡要介紹嚴家的困境,閔家再次徵兵,嚴家想留下孩子就要拿出大筆的銀錢贖人。

方秀的意思嚴振掌握不少消息,所以寫信過來想常駐德州,方秀不敢也無顏來瑞州。

楊兮心裡疼的難受,她為振遠而疼,振遠丟失多年,方秀能再嫁意味著弟弟也能再娶,方秀雖然沒寫為何再嫁,她也能猜到幾分,方秀提了受傷,說明方秀遇險了。

周鈺說了句公道話,「方秀不容易。」

楊兮沒有怨方秀,她還記得噩夢中方秀哭泣的聲音有多崩潰,她沒見過方秀真人,只見過方秀的畫像,當初在噩夢中一見面就知道是弟妹,現在想想都十分的玄乎。

不過,她和周鈺的經歷更離譜。

她心疼振遠,「我不知道怎麼和振遠開口。」

周鈺也有些為難,振遠一直渴望找到父母,「哎,長痛不如短痛。」

楊兮抓著周鈺的衣服,「我要知道振遠丟失的真相。」

方秀是當初的當事人,哪怕不清楚也能察覺出一二,這是母親的直覺!

周鈺抱住難受的妻子,他的心情並不樂觀,當初方秀和展鵬怎麼分開了?這些都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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