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府,韓國公拎著好酒登門,周鈺抬頭看天,「今日子律幾個聚會,你也和我聚聚?」

韓國公苦笑,「我是登門求公主幫忙。」

周鈺道:「那可不巧了,娘子去了我弟弟家。」

昭元七年,周霖兩口子終於生了姑娘出來,那可是周家唯一的女娃,名字叫周子悠,小姑娘一出生得了所有人的喜愛,因為小姑娘模樣像祖母。

韓國公已經坐下倒酒,「你也知道早些年跟隨我的幾個將領,我們的名聲都不好,幾家的女娃因為我們造的孽婚事一直不成,我想請公主幫幫忙。」

事關孩子們的婚事,他也只能厚著臉皮上門求助。

周鈺抿了一口酒,柳家人也不地道,這些年一直咬著韓辰輝的過往不放,相對於柳家跟著楊曦軒解救北方百姓,韓辰輝自然不得人心。

哪怕翼州的百姓還挺感激韓辰輝,然翼州離京城太遠。

周鈺舉了舉酒杯,「你長子的婚事呢?」

韓辰輝心裡依舊憋悶的厲害,「我準備從早年跟隨我的武將家選兒媳婦,選個品行好能當的起家的就成。」

韓辰輝是真的疲憊,現在後宅的其他兒女大了,這爭鬥的越發厲害。

周鈺示意韓辰輝喝酒,這幾年韓辰輝在朝堂的存在感不多,柳家又在後面扯後腿,韓辰輝越發的低調。

相對的柳家在京城十分活躍,這幾年朝廷正對士兵改革,柳家拚命的想塞人去軍學堂,尤其是皇家軍事學院正在籌建,不知多少武將想入皇家軍事學院當先生。

楊兮回來時,韓辰輝已經醉醺醺的離開,周鈺也喝了不少酒。

楊兮皺著眉頭,「你上了年紀少喝一些酒。」

周鈺的確喝的頭疼,「好,下次不這么喝了。」

楊兮照顧周鈺休息,等周鈺清醒已經是第二日早上,哪怕喝了醒酒湯,周鈺的頭依舊疼的厲害。

周鈺吃飯時說了韓辰輝請求幫忙,楊兮聽後,「我幫忙問問。」

下午,兩口子正午休,明家派人來通知,明琛中午的時候去了。

兩口子急忙起來派人去打聽,老爺子去世太突然,打聽消息才知道,明琛昨日就不行了,今早明家已經準備後世,中午老爺子迴光返照吃了愛吃的飯食,心滿意足的走了。

這下子子律需要多等幾日才能離開京城。

次日一早,楊兮夫妻帶著兩個兒子去明家,明家人丁是真興旺,孫子輩跪了好幾排。

明佼越發的憔悴,明琛父子感情深,明佼說話的時候嗓子十分沙啞,「謝謝你們能來送家父一程。」

周鈺寬慰道:「老爺子心滿意足離開,你該為老爺子高興才對。」

明佼吸了吸鼻子,眼睛再次紅了,「我爹笑著離開人世。」

楊曦軒親自到來明佼肉眼可見精神起來,皇上親自送別是榮耀,何況楊曦軒還帶了明琛的諡號,文獻,很高的諡號了。

明佼這次喜極而泣,父親臨走還念叨諡號,皇上不僅給了還親自送給父親。

明家與有榮焉,其他來送行的官員羨慕又嫉妒。

楊曦軒十分遺憾,「老爺子不好的時候該給宮內送消息,朕該送老爺子最後一程。」

楊曦軒不怕明琛臨終請求,明琛的確幫助他頗多,只要明琛要求不過分他都能答應,結果明琛什麼都沒求。

楊曦軒看著棺槨唏噓,這才是明琛高明之處,不求能得到的反而更多,楊曦軒能親自過來已經不易,又說了幾句話離開明家。

明佼帶著子嗣送別,再次回來跪拜時,整個明家悲痛消散只剩下喜氣。

炎炎夏日不好停放屍體,哪怕用了冰也沒多大用處,明家的祖籍在膠州,明佼請求送老爺子回膠州安葬。

楊曦軒准了明佼送葬回膠州,不過丁憂以日代月,明佼回來繼續上任。

這就要說一說朝廷對丁憂的改革,丁憂就論年,一些重要的政務沒了負責人,不僅耽誤政務還要重新尋人頂替。

現在朝廷又特別的卷,長久離開職位幸運的還能回到原位,不幸運的位置被占,最後朝廷和官員商討以日替代月,官員自己在家茹素守孝那就是自己的事了。

明佼帶著長子送明老爺子安葬,子律和楊瑾也低調的離開京城南下。

等消息傳開的時候,讓整個京城的公子們鬱悶極了,他們想接近安平侯怎麼就這麼難?

朝堂上因為旱情氣壓很低,尞州起了蝗災,旱災沒過又是蝗災,今年尞州註定要絕產。

目前百姓還不缺糧,萬幸這幾年建設不少水利工程,百姓也有深井水飲用,目前還沒有災民離開家鄉。

楊曦軒不怕人禍就怕天災,如果能控制天災就好了,可惜也只能想想,現代面對天災都頭疼呢!

朝廷目前要做的就是安撫百姓,今年受災的幾個州免稅收,還要根據情況放救濟糧。

還好都經歷過亂世,百姓都有存糧食的習慣。

朝廷緊鑼密鼓救災防禦蝗蟲的時候,臨近京城的海港來了幾艘海船,管邑送兒子的船隊到了。

楊曦軒早早派官員等待,接到小王子時忍不住看向幾艘海船。

管邑長子年紀不大,管邑也不知道是不是子女緣不好,當初瘧疾帶走了管邑的孩子,好不容易再次有了孩子也夭折,這個長子是昭元二年出生。

小王子長的是真好,因為小小年紀離開國家,難免有些害怕,人不大卻要硬撐著。

官員沒難為小王子,安排小王子先休息,次日才接小王子進京。

楊曦軒請楊兮夫妻一起見小王子,楊兮看到孩子第一個反應眼熟,然後從記憶里扒拉出管邑的長相,管邑毀容前是俊美男子,小王子就是管邑的翻版。

楊兮瞬間覺得親切不少,「一路辛苦了。」

孩子不大就要坐船遠洋,幸虧孩子身子骨不錯,這要是中途夭折管邑就只剩下一個剛出生兩年的女兒。

這也說明管邑日子的確不好過,唯一的兒子說送華國就送來。

楊曦軒沒難為一個孩子,何況管邑給了足夠的誠意,幾艘海船是給他的禮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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