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澤微微點頭，這個其實很好理解。
比如說假如某人身高兩米，他的妻子也有一米九，生出的孩子大機率要比別人家的孩子高。
但是這個孩子長到兩米三的可能性並不是那麼高。
否則的話，只要一代又一代地這麼生下去，遲早會生出巨人。
然而現實之中，這樣的事情從未發生。
金石老人繼續說道：「所有神界之人，其實最恐懼的就是回歸法則。」
「其實他們也明白，天地之間有這樣最大的律法，即便是天神也逃脫不出。」
「而他們享受了太多不應該享用的東西，包括壽命，一旦回歸法則落到他們身上，無論是陷入輪迴中也好，還是其他的境況，這些人下場都不會好，可能比我們還要更差一些。」
「如今是她們掌權，所有的天神都迴避這個話題，根本就不談，好像不說問題就不存在一般。」
「可是天道規律的事情，是你躲著，就能躲開的嗎？」
「你不看它，天道規律難道就不存在嗎？」金石老人發出冷笑聲音。
他說道：「我在神界供職三百年，所得到的有效信息就是如此，終於讓我得到機會，看到一些更深層次的秘密。」
「有關大道回歸，死亡，寂滅規律的關鍵節點，就是酆都。而酆都其實也是某一天神的神職所在，此天神名為東嶽帝君，但是早在很久之前就被天帝所清洗。」
「因為東嶽帝君掌握的神職，和回歸與死亡有關，也是三百六十五路正神所需要負責之主神。」
「然而她對天帝產生了威脅，如今大概已經隕落，但跟回歸有關的大道規律也不在乎有沒有天神掌握，而是天長地久，就在那裡。」
「對於酆都，天神界的人諱莫如深，但是也有一些人想要刺探。」
「我經過多年謀劃，終於得了一個機會，現在你我所處的這座宮殿，正是一位神君的法寶，我找到機會竊取，就是看中它能穿梭寰宇，只要有合適星圖，我能去任何地方。」「可惜我沒有找到準確的星圖，本來是想找到東嶽帝君傳承所在的地方，看能不能得到有關酆都的神職權柄，然而此處的星圖缺失，我只能退而求其次，直接來酆都，然而卻沒想……」
方澤聽到這裡呵呵一笑，道：「你沒有想，到酆都之後，有關死亡回歸的大道規律影響如此之大，而你投靠了神界天庭，得到了長生之法，卻不知道有什麼隱患，結果你來了才發現，不敢踏入豐都半步，只要出去你可能就會死，然後你不上不下的就被卡在這個空間裂縫之中，出不去了對嗎？」
金石老人老人聞言頓時閉嘴，沉默不語。
「好，我想知道的，也都快了解了，那麼留下你也沒什麼用了。」
方澤提著葬龍劍，就要出手。
金石老人頓時慌亂起來。
「我還有秘密！你等我說完啊！」他連忙求饒一樣說道。
「呵呵，你當我看不到，你在聚集力量，想給我致命一擊嗎？」方澤冷笑。
他一直開著生死真童，在他的雙童之中明顯看到，金石老人在丹田之處不斷地凝聚巨大的生機力量，似乎要出什麼絕招。
然而金石老人沒有這個機會了。
方澤的葬龍劍向前用力一斬，這把神兵發出仿佛滔天海浪中亂流激盪般的聲音，劍氣澎湃斬出。
瞬間，金石老人身上破開了幾十處傷口，從裡面散發出有青芒的劍氣，金石老人慘叫，而他的口中，青芒劍氣如同光柱一樣透射出來，金石老人像是個漏氣的皮球，全身皮膚龜裂，向幾個方向透射出光芒。
最後他慘叫一聲，生機快速流逝，最後低垂下頭，他的血液，幾乎流干，人也垂頭倒在了那裡，失去了生命氣息。
方澤斬出了這一劍後，看著金石老人，見起沒有生機了，之後又看了一會兒，確定了此人已經死去。
他心中安定。
「你這個人吶，也是夠悲催的，本以為加入天庭神界當狗就可以，忍下去也不失為一條路，結果沒想到終究是意難平，可你早知道如此，何必一開始去當狗？要是一直寧折不彎，像是洞玄真君，還有武道凌一般，到死也是個英雄，也能讓我佩服。」
方澤搖頭說道。
同時，方澤心中也已經有了明確的決定。
以前是沒有見過選擇給天庭神界驅使的這些人的下場，只是聽別人說，所以還沒有那麼起感同身受。
但是現在，見到金石老人如此下場，方澤已經心中暗暗決。
無論發生什麼，絕對不去給那些天庭的人當狗。
「哼！老子身為男兒頂天立地，一切靠雙手掙來，憑什麼給什麼天神當僕役被驅使？」
「而且當狗當到最後，也不過是像這金石老人一樣，落一個悲慘下場，何苦呢？」
方澤心想。
他走到金石老人身前，去看看這人身上留下了什麼。
看了一會兒，方澤發現金石老人所在的位置乃是整個宮殿的陣眼所在，他現在倒是不知道怎麼操縱這個宮殿的陣法，但這個宮殿絕對是個法寶級的東西。
方澤在金石老人身上找到一個碧玉扳指，這個半隻只是個儲物空間，裡面有三樣東西。
他看了一下，裡面但凡是丹藥一個都不看不見，這個倒可以理解，這個金石老人困在這個宮殿中枯坐了不知道多少年，此處不是天洲或者冥域，法則之力稀薄，很難進行天地能量交換達到辟穀狀態，至少不能長期達到，金石老人這是把能吃的可能都吃掉了。
方澤一直懷疑，那個冥域失蹤的城主，是不是被金石老人吃掉了，畢竟飢餓難耐呀。
他神魂掃過碧玉扳指，其中只有三樣東西。
是三個玉簡。
方澤拿出玉簡之後，擺弄了一番，發現這三個玉簡都是用的通用的手法就能開啟。
其中一個玉簡，用手法開啟之後，金光浮現，展開一篇文字，乃是方澤所在宮殿的操作之法啊。
方澤看了一會，得知所在的宮殿叫做金光神宮，乃是某個是金石老人主人的主人的一件法寶，或者說行宮。
金光神宮有能力穿梭在各個寰宇碎片之中，沒有破宇珠也能也可以直接穿梭過去，並且護持住穿梭者本人。
就是速度會慢一點，而且需要星圖。
金石老人看準機會，偷了他主人的東西。
方澤看了一會玉簡裡面記載的，操縱這個金光神宮的方法。
其實還不算複雜，不過要學習一段時間，大概兩三個月就能掌握。
另外一份玉簡之中，乃是一份傀儡宗的根本功法和煉器法門。
方澤看了一會兒，發現其中最讓人驚訝的是，傀儡宗的煉器法門之中居然包含了將法相肉身煉製成神兵的部分。
「誒？看到這個功法之後，我倒是明白了，這個金石老人他也不是橫空出世，可能是得到了某一個中古時期的傳承，然後才開創了傀儡宗。」
「而現在，我眼前這不是有一具現成的法相武者的遺蛻嗎？」方澤心想。
他剛才還在想呢，這個金石老人的屍身究竟是做什麼好？
首先，方澤之前想過要將金石老人的屍體練成傀儡屍體，但是那法相畢竟是法相，跟天人境差了一個大境界。
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完全煉化。
但是現在還有一個新的用途，那就是拿這具屍體去煉製一件神兵。
方澤心道，如果選的話，當然是想將身上的渡厄飛梭煉製成神兵。
渡厄飛梭品級已經很高了，近乎准神兵，可惜差了一點法相境界之中缺少的關鍵要素。
而金石老人的功法路數，跟渡厄飛梭說的性質有一些接近，至少是不互相違背的。
金石老人的傀儡宗傳承功法中，這篇煉器法門之中包含了煉製神兵的部分。
方澤如果進行一段時間的煉器之術提升，倒是可能將渡厄飛梭煉製成神兵。
方澤感覺頗為激動。
這樣一來，他攻防兩方面都有了可以使用的神兵，那基本在天洲界是可以橫著走了。
遇到法相境界的高手，他也有一搏之力。
最後一個玉簡，那是一篇記載著金石老人心路歷程的雜記。
方澤隨便看了幾篇，發現金石老人確實是很悲催啊。
前面還好，至少在天洲界的部分，雖然有挫折，但總體一路向上，像極了天命之子。
結果到了天庭神界之後，整個筆鋒一轉，風格一下變得壓抑陰暗。
往好里說，雜記里記載各種天庭弊端，往不好的方向說，那就是各種吐槽和抱怨。
這個東西也是良好的素材，方澤可以通過其中了解天庭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嘿，這個金石老人也是悲催，他在天洲界的時候簡直是位面之子，可是進入了天庭神界之後，整個人就變得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這是憋得夠嗆了，放在心裡太壓抑受不了，只能偷偷寫雜記記錄了。」方澤想。
他再次堅定了決不向天庭神界妥協的想法。
他收了這幾樣東西。
這次得到的最寶貴的兩樣東西，一個是這個金光神宮，二是金石老人的殘軀。
方澤準備花一段時間去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