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穿著袈裟的心燈從雲霧之中走了出來。

心燈周身的霧氣退散,和趙覺四目相對。

趙覺看了心燈半晌。道:「大師不在少林寺吃齋念佛,來到此處是做什麼?」

心燈單手合十道:「數日之前,萬里歸宗派的方澤方施主找到過我,他說要將一些秘密公之於眾,便是如今江湖快報上刊登的那些,只是做出這件事來,或許會觸及到一些人的利益,或許方施主會遭到殺身之禍。」

頓了頓,心燈繼續說道:「我今日來到此處,乃是受方施主所託,去看一看究竟是誰因為這件事情坐不住了。」

「我本來以為會等到江淮左乃至於回歸天洲的韓燁,卻沒想到等到的是趙施主你。」

趙覺聽了這話之後,表情平澹,似乎並不十分在意。

他停頓片刻說道:「我來此處為的確實是方澤,但是跟他公布一些事情倒是沒有太大的關係,而是此人一年之內從天人境一重天到了九重天巔峰,如今又到了半步法相,我對他很感興趣,想找他回去聊一聊,究竟是如何修行的。」

心燈聽了這話也沒有直接反駁,到:「老衲倒不想將趙施主的話當成妄語,但是此時此地我既然答應了方澤,就不會讓趙施主進入此處。」

趙覺聽了此話眼中的紫色童孔目光一寒,他看向心燈大師:「你是要護住方澤了。」

心燈道:「我既然答應過方施主,那就不想食言,況且方施主身份特殊,老衲觀其可能是撬動整個天下的關鍵,此時不容得有所閃失。」

聽聞心燈的話趙覺皺眉,他的手放在腰間的玄黃劍上停頓了能有數個呼吸,但是最終他沒有出劍。

趙覺長呼了一口氣,手鬆開了腰間的玄黃劍劍柄,道:「既然大師如此堅持,那我也不必要非要觸這個霉頭。」

「但是今天我是給大師您一個面子,可是也只有今天,大師若是不想因為方澤和朝廷徹底的決裂,那最好也是有所矜持。」

心燈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單手合十念了句佛號。

趙覺長長呼出一口氣,轉身離去。

他依舊平常的走著,而瞬息之間就已經不知道離開了多遠。

趙覺離開此處之後,心燈又站立片刻,然後退回,再次隱入了雲霧之中,而距離此地差不多有萬丈之外一處山巔之上,一個人坐在山邊懸崖的峭壁邊緣,雙腿就在峭壁之外,他的目光炯炯,似乎能穿透萬丈的迷霧,看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萬興樓的供奉高手葉崑山。

葉崑山看著下方,只見那趙覺真的離去,他輕嘆一聲道:「今天打不起來了。」

說著他站起身形,他身後波紋閃動,仿佛是水波一樣,周樹新向後退了兩步,進入水波之中,消失在了山巔之上。

葉崑山消失在那山巔之上。

波紋一閃,他已經不在此處。

而片刻之後,在山巔的濃霧之中,心燈大師走了出來。

他來到剛才葉崑山所坐的那塊岩石之上,看了一小會兒。

他輕輕一嘆。

「真沒想到,葉施主也跟此事有關吶。」

心燈大師感慨一聲。

他轉過頭去,再次進入了迷霧之中。

紫霞山,洞天福地。

方澤跟趙鵬洲等人動手的地方。

趙鵬洲此時連連出劍,用天綱劍去連斬方澤。

然而,他的天綱劍破不開方澤的渡厄飛梭防禦,僅僅只是能分散方澤部分的心神而已。

而方澤也不說話。

他甚至沒有太管空中的趙鵬州,只是用渡厄飛梭自動護主的功能,攔下對方的攻擊。

方澤自身則是勐攻那個渾身籠罩在白袍中的男子。

葬龍劍的劍氣不斷地崛起,吞噬著此人。

這白袍男子擠出的那紫色的重注,不斷地分散葬龍劍的劍氣,倒是沒有讓此人直接葬身在劍氣大海之中。

然而,那紫銅柱上已經有不明的裂紋,隨時可能崩解在遠方。

那個金髮的女子,看著十分著急,可是她不敢近身。

一旦接近方澤葬龍劍劍氣,就會受到波及。

而此人沒有保護身體,只能使用那種蛻皮脫身的能力。

可是這種能力,每次施展似乎都消耗挺大的。

方澤將所有攻擊的力量集中於那白衣男子一人。

而趙鵬洲和金髮女子,抵擋住,稍微敷衍一番就可以。

他把全部的進攻集中在一點。

那白衣男子終於扛不住了。

此時,只聽「砰」的一聲,碎裂響聲。

空中的紫銅柱,像是玻璃一樣碎裂,炸飛了成百上千塊,向四周射去。

而這紫銅柱炸碎之後,葬龍劍劍氣再次地聚集,不再被吸引攻向那白袍男子。

白袍男子頓時瞪大眼睛,眼中露出一絲驚恐神色。

然而,下一瞬間,此人也似乎有了決絕之心。

整個人飄忽一閃,直接衝到了方澤面前。

他手中彎刀往空中一揮,在忽然之間,幻化出八道彎刀刀光。

這八道彎刀刀光,再分裂為十六道,然後再次變成三十二道。

如此不斷裂變。

轉眼之間,倍增氣力變成漫天刀海斬向方澤。

方澤心中一凜。

這一片刀海之中,都是刀刀要人性命,威力極大,範圍極廣。

而且,整個將方澤卷在其中,想脫身都極難。

方澤雖然有些驚訝,這白袍刀客竟然還藏了這麼一手絕活。

可是,他雖有些驚訝,卻一點不亂。

只見周身黑白樹葉,浮現白色的樹葉,像是一件披在外面的斗篷。

在方澤身邊不斷地從頭頂湧出,向四面落去。

而在掉落的過程之中,那白色的樹葉,逐漸變成黑色。

而就在這一白一黑生死轉化的過程之中,那不斷裂變的數不盡的漫天刀影。

就在這黑白生死變化之中,消磨了威力,無法近身方澤。

刀氣也好,借的天地之力也罷,根本無法傷害方澤半分。

這漫天刀意,不斷地裂變,跟方澤的解離法印對撞,似乎就像要這無窮無盡地擊打下去。

而見方澤陷入防禦,空中的趙鵬洲天綱劍連連斬下。

他也破不開渡厄飛梭的防禦,但是可以儘可能地消耗方澤的真氣力量。

同時讓方澤分心,給白袍刀客一個進攻的機會。

而遠方那金髮女子,不也儘快地來到此處。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