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澤笑了笑。

他道:「你說你是天庭的代言人,這是何情況?」

「你是直接從天庭下界來到天州的嗎?。」

葉崑山道:「我並非天庭的人,而本是天州界這邊的人。」

「之前,我有另外的身份,可以告訴你。」

「我曾經是一個小宗門的門主,修行到天人境五重天,但是被人滅了門,只剩我一人。」

「但是,那個時候我遇到了自己的機緣,有人看上了我,並且給了我一條道路。」

「從此我改頭換面,從當初的那個人是天州界的中等宗門門主,變成了今日方外散仙葉崑山。」

「給我這條道路的人,就是我所說的天庭中並不喜歡天帝作為的派別中之一。」

方澤聽了之後,點了點頭。

他也沒細問葉崑山的過去,那些過於私人沒什麼可問的。

方澤問道:「你成為天庭的代言人,他們在天州界要你做些什麼呢?」

葉崑山呵呵一笑道:「若是有人想要真的走天庭安排好的道路。」

「確定此事之後,我就會去接引他,給他必要的準備和告知一些應該知曉的事情,而他們有所疑惑的話,也是通過我將這些意見傳達天庭。」

頓了頓,葉崑山又說道:「天庭的人並不願意來天州,覺得這會污染他們的格調。」

「但是又需要有個人,在天州界為他們傳遞消息,進行兩方溝通。」

「這個人就是我,也是唯一一個有這樣正式使命和職責的人。」

「嗯。」

方澤看了看他,問道:「那天州界誰投降了天庭呢?」

葉崑山笑了笑,道:「這問題本不該答,但現在情況特殊,告訴你也無妨。」

「呵呵,目前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正道盟高手江淮左,另外一人則是大儒孟懷生。」

方澤聽了之後,這次是真的驚訝了。

他到:「是這兩個人投靠了天庭?」

燉了燉,方澤道:「江淮左投靠了天庭,我還能理解。」

「因為正道盟中的人,一嚮慕強,他們心思本就是這個樣子。」

「但是儒道的法相高人孟懷生,他也投降到了天庭,這是我沒有想到的。」

葉崑山很有耐心。

他道:「其實我也很驚訝,在我去找孟懷生之前,我都沒想過。」

「他會是這一代的法相,第一個投奔天庭的人。」

「但是談過之後,我又覺得這好像很可以解釋。」

「你去想一想,儒道本身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不過就是依附朝廷和權力罷了。」

「或者說,為當權者而制定的一套行為規範,以壓制後來者,為天下制定秩序的罷了。」

「雖然這孟懷生好像是背叛了整個天州。可是從另外一個層面看,或者從內心深處來看,他其實只不過把效忠的朝廷變成了天庭,行的還是儒道的那一派。」

「而天庭,是等級森嚴、充滿秩序的感覺,正是符合儒道,或者他們那種秩序的排列。」

「這不是能在更高層次看到他所要的那種世界的狀態嗎?」

「更何況,在天洲儒道並沒有實權,武者才是真正掌權之人,孟懷生有一定權力,也不是因為他的儒,而是他的武。」

「投靠天庭,只要做的好,說不定能執掌一方小的寰宇天地,那樣孟懷生還有機會施展胸中抱負。」

「要是從這個角度講的話,孟懷生投奔天庭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一場背叛。而是一個真正的從內心深處,就不會牴觸的選擇呀。」

方澤聞言之後,覺得頗有道理。

這麼一解釋的話,還真是啊。

葉崑山似乎對儒道有看法,繼續說道:

「其實儒道上只不過是對凡人,或者是這天州界的普通人灌輸,洗得久了,大家都信了。

卻忘了,儒道一開始只不過是上百種學問中的一種罷了。」

「能在競爭中脫穎而出,所以後世能生存得那麼久,主要就是因為跟朝廷這種官方的機構權力結合起來,各取所需。

天下在動亂的時候,用的根本就不是儒道那一套,真用儒道的都死掉了。

但是,既然已經平定了天下,就需要秩序管理。

控制人心,需要一套表面上花團錦簇的學說,最好還是沒有用的學說。

至少說得好聽,普通人感覺上有道理,也就信了。」

「其根本,也不是這套學說多麼有道理或者有效,而且聽起來好聽,就是和權力十分相襯,兩者一拍即合,才有如今的地位。

但真正有效的兵家、法家,反而被壓制在了一個次要的地位,至少在明面上如此。」

方澤倒是沒想反駁。

他對那位孟懷生的選擇並不感到意外了。

葉崑山帶著調侃語氣說道

「孟懷生說不定還樂在其中,畢竟和權力結合,正是儒家所擅長的,或許那位孟懷生心中根本就沒有一絲猶豫呢。」

方澤沒繼續這話題,問道:「那除了他們兩位之外呢?還有沒有人對歸降天庭很有興趣。」

葉崑山呵呵一笑說道:「還有一個人就是皇族的趙覺。」

「只不過,這個人還沒有徹底地倒向天庭。」

「他態度還有些曖昧,似乎站在中間狀態,沒有最後表態。」

「他和我有所接觸,也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我猜測,這趙覺是不甘心在天庭中地位如此低下,還想在大限到來之前找一找自我解脫之路。」

「但真的到了那一天沒得選的話,像趙覺這種人也沒什麼時間。」

「壽元將至之前,他很可能就真的倒向天庭。」

「畢竟進入天庭,雖然地位不高,然而卻可以獲得相當充沛的壽元。」

方澤聞言,微微點頭。

葉崑山說得合情合理。

在這些權貴或者皇族的人看來,其實沒有那麼多道義的。

因為他們本就是天州的統治者之一,這些人等最看重的還是利益。

方澤師弟商鍾林常常念叨一句話,就是別動權貴和富人的利益,也別動窮人的觀念。

動了這兩個,他們是真的會跟你拚命的。

從這個角度來說,趙覺選擇利益最大化的事情而拋棄面子,是完全可能的。

方澤問道:「除此之外呢?」

葉崑山搖了搖頭道:「目前莪所知曉得就是這些。」

「因為我應該是這天州界唯一的天庭代言人。」

「我知道的就應該是全部了,但是天庭呢,他們算計得不是一般的深。」

「是否在暗處還有安裝,那就不是我知曉的了。」

方澤微微點頭。

他看向葉崑山問道:「我其實有一件事情一直不明白。」

「就是那些天庭竟然如此強勢,幹嘛不直接把天州界的武道直接斷絕?」

「但凡有人去學習武道,就直接派遣天兵天將,將其擊殺,至少到一定層次就將其直接殺死,沒有後續的可能,幹嘛還要留一條道路,讓人可以修行到法相境界,而不將威脅直接扼殺在搖籃之中?「換做是我,我可能就會這麼做了。」

「那個天帝,雖然我不是很喜歡他,但能到這個位置,我都能想到的事情,他不會想不到吧?」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