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情況,我大概了解了」,風無常無視燈光的特效,「我縱橫陰陽江湖這麼多年,也是有江湖地位的。少林寺的夢遺大師、說不得大師、至善大師這三位佛法高僧是我的授業恩師,常清子、無崖子、李逍遙這幾位茅山道長是我的酒肉好友,我們經常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打打麻將。」

想過牛掰,沒想過這麼牛掰。

風少果然為人低調,不輕易暴露自己的才華,認識這麼多大佬,不張揚、不炫耀、不顯擺,真是我輩新一代五四熱血青年的典範。達叔狠狠地點了點頭,為自己能結交這樣的人物默默點個贊。

風無常逕自走到冬冬的鬼魂面前,「你的化妝技術差了點,臉上都開始掉粉了,本來年紀輕輕的你反而顯得老不老、少不少的,兩頭不靠岸。放心,我認識一位化妝界的高手如花姑娘,別說七八十歲的老人家,就是不堪摧殘的男士經過她的辣手摧花技術,轉身就能成為舞台下最靚的那個崽。下次一定介紹你們認識。」

實事求是是風無常一貫做事的原則,如花姑娘的技術大家有目共睹的,這點他真的沒有吹牛嗶。

「前陣子,幾十個霓虹鬼子漂洋過海過來,看我不順眼、挑釁我,我也沒跟他們廢話,砂鍋這麼大的拳頭一拳問候過去,當場嘔血而亡七個,十個殘廢了,十二個在逃回霓虹的路上內傷發作,掉海里喂魚了。不過,這些事情也沒什麼好炫耀的。真正成熟的男人,不屑於炫耀這些東西。」

「看你的樣子好像不太相信我」,風無常腆著臉靠近冬冬,嚇了她一跳,不得不後退幾步,「你看我這個誠實小郎君、一塵不染美少年的臉,就知道我不會騙人了。不說別的,就剛剛你們附在女廁所門上的鬼術,禁不住我的輕輕一拳,鬼術啥的都是浮雲,一拳就打爆了。人送外號一拳超人,辦事不用一分鐘。沒什麼是我一拳搞不定的,搞不定的都是我不認真,我認真起來我自己都怕。」

冬冬情不自禁往女廁的方向看了看,好像還真的那麼一回事。

「簡單的熟絡流程走過之後,咱們今天也算交個朋友。來吧,說說看你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我一定為你主持公道。」風無常隨意伸手,搭在冬冬的肩膀上。

吸——

冰涼十足。

陣陣的寒冷,從她的肩膀處傳導過來。

「你為我們主持公道?」冬冬將信將疑地看了看他。

「怎麼?信不過我?」風無常一臉嚴肅臉地看著他,「我風無常說話鐵齒銅牙金不換,誠實可靠小郎君,並非浪的虛名的,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兌現,那是人所共知的。」

既然有了信譽保證,又是顏值和實力的擔當,冬冬慢慢放下了警惕,並變回正常人的臉孔,看著不瘮人,就是還有冷,「我們本來是一群天真浪漫、活潑好動的中學生,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雖然偶爾有些小調皮,但也算是青少年叛逆期的沙雕反應,再正常不過了。」

沙雕青年歡樂多,青年時期最嘚瑟。

「後來在無意中我遇到了一個男人,他叫陳兆中。一個看上去有點痞里痞氣、略有些帥氣的成熟男人,當然沒有你那麼帥」,冬冬看了風無常一眼,笑了笑,笑容沒有停留多久,「一開始他對我各種示好,標準的國際接待,一頓操作下來,就順理成章、水到渠成,落花逐流水,相戲兩不厭……」

她說什麼,風無常表示完全聽不懂。

現在的年輕人城會玩。

「歡樂的日子過得特別快,起床第二天就要說拜拜。男人狠起心來,就沒女人什麼事情。他居然……居然……」

「他居然怎麼你了?」達叔怎麼看起來比她還猴急。

「他居然推我去做校園皇后……」

「本以為一片痴心進了哥哥的魚塘,誰知道對方竟然是海王。做了皇后更糟糕,才知道,他早將我身邊的同學開發成御花園,呼朋喚友,任君採擷,牟取暴利……」

專業知識不過關!

在年輕人面前都不敢造次!

風無常表示自己是學渣,完全聽不懂成長導師在說什麼天書。

內心波瀾不驚,臉上內牛滿面。

兩人一鬼一看,嚇一跳。

入戲這麼深的嗎!

「人間慘劇,不過如斯。這麼多朵鮮花慘遭摧殘,毫無人性,令人髮指。」風無常掩面而泣,抱著達叔難掩悲傷流淌,轉過頭來喝道:「陳兆中這個殺千刀的老白,簡直就是人渣。不用說,他一定長得很像那種童年長期缺愛的人一樣,因為沒人愛,所以到處播種。平時肯定戴個眼鏡裝斯文,就像在電車上逛來逛去的漢子一樣。大家不要攔我,我現在就去砍死這個殺千刀……」

誰料衝到門口,竟然沒人攔他。

一頓操作猛如虎,最後像個二百五。

用力過猛,大家目瞪口呆杵在原地不知道說啥了。

你繼續。

我們就靜靜地看你裝逼!

風無常只好折返回來。

沒辦法,觀眾需要,他走了,難道讓達叔他們兩個人涼拌?

他深呼吸一口氣,含情脈脈地看著冬冬,「你的遭遇,我們深表遺憾。陳兆中那樣的人渣,人人得而誅之。」接著話題一轉,指著楊淑玲說道,「不過這些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陳兆中是我的前任。」楊淑玲淡淡地說道。

原以為楊老師對師生們的傷害也就一顆子彈就能解決的問題,結果一百八十度大反轉,十顆原子彈都嫌少。

地球,原地爆炸吧。

風無常調整一下呼吸,「陳兆中是你的殺千刀,是楊老師的前任,這說明我們目標一致,訴求明確,應該同仇敵愾,一致對外才是上上之選啊。為什麼現在非得分個你死我活呢?」

「五年前,我們教室的火就是陳兆中放的。」

「罪加一等,這樣的千刀萬剮死不足惜。冤有頭債有主,我覺得我們完全摒棄成見、真誠合作,盤死這個千刀萬剮的。」風無常分析道。

站旁邊的達叔高舉雙手贊同。

可是接下來的一句話,再次將局面拉回了核爆現場。

「放火,是她唆使的。」冬冬的臉陰晴不定,變幻莫測。

爆。

還是不爆。

這是個或然率的問題。就像拋硬幣一樣,要麼正面,要麼反面,永遠都沒有中間的。

但風無常卻給出了第三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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