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銘其實懶得糾結地球上那點破事，繼續道：「蓋亞意識的功能頗多，除了發展獨特科技外，還能夠提取世界之源……世界之源的價值嘛，不言而喻，實在沒有交易物了，販賣世界之源也未嘗不可。」
王富民苦笑道：「這個我知道，但再怎麼窮也不可能賣自己的生命線啊。」
「咳咳，不過世界之源，還有更多更多的功能。」張銘這些天還真的從宏鋼人那裡獲得了很多知識。
「譬如說，空間挪移。」
「世界是可以挪移位置的，可以在世界群落中挪移，也可以在世界環中穿梭，只要有足夠的世界之源！」
這又是一條新的信息！
王富民瞪大眼睛，屏住了呼吸。
「很多毀滅者文明，為啥要毀滅世界？就是為了獲得世界之源……當無法阻擋的災難發生，唯一的活命辦法，就是用世界之源空間挪移。當然了，這個價格很貴，特別是世界環之間的空間挪移，可能要數萬，數十萬的世界之源。」
「聽起來有點像是一艘宇宙飛船啊。」老王倒吸了一口涼氣，「魔神之海難道也會毀滅嗎？」
「哈哈，你確實可以把『世界』當成宇宙飛船看待。蓋亞意識，相當於是天然存在的指揮中心，人類，相當於是飛船中的乘客。」
「統一政府，相當於是艦長，現在我們連艦長都沒選出來，確實用不了上面的功能。」
「好好對待我們的飛船，不斷加固它，培養我們的乘客。」張銘笑道，「至於魔神之海的毀滅，和我說的第二件事情有關。」
深淵！
「我被困在了一個名叫『深淵』的地方，裡邊可能是世界域與世界域的交匯點，環境非常惡劣，魔神的屍體，上古神人的屍體，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怪物……對比起來，就連世界獵殺者都顯得有些可愛了。」
「如果深淵中的怪物全部逃出來，無異於一場世界群落級別的災難。」
「另外，如果深淵封印被釋放，那便不是群落了，而是世界環，乃至整個世界域的災難。」
其實人類對世界群落、世界環、世界域的認知，比較局限，只知道這是一個依次遞增的概念罷了。
張銘又道：「也正因為我被困在該死的深淵中。算一算時間，漂流瓶本來應該寄到了，但是遲遲未曾出現，我懷疑，漂流瓶已經損壞，或者沒辦法寄到深淵當中。所以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只能通過廣播單向交流了。」
「萬一有什麼重大發現，我會再一次打電話過來。」
「如果沒有的話……可能很久很久，都不會再聯絡了。」
老王苦笑一聲，很快意識到這件事情的重大性質，這消息確實夠糟糕的。
但他無可奈何：「明白了，人類總歸得依靠自己。」
「你也別太擔心。」張銘笑道，「過去那麼多年，最重要的知識我都已經發送過來了。」
「再接下來還是得結合地球自身的地理條件，發展獨特科技。貪多嚼不爛，盲目抄襲藍晶人的科技體系，對我們來說不一定是正道。哦，對了這是我在宏鋼人那裡，交易過來的，關於『材料同化』的知識體系，我會發送到蓋亞意識空間當中，你早一點抄下來。」
為了交易這筆珍貴的知識，張銘消耗了600噸無規則材料，以及超凡者的「面子果實」！
畢竟這一群宏鋼人還困在深淵當中，如果他們不能活著回到自己的文明，哪怕得到再多的無規則材料也沒有任何意義！
而張銘到手的知識，不但涉及到了宏鋼文明的底蘊問題，而且還能夠傳送給人類，是很有用的。
故而對方願意交易知識，「面子果實」也算是挺重要的。
交易了這筆知識後，張銘也是見好就收，畢竟「面子」這個東西，用個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再繼續索求也是平白惹人厭煩。
更何況，通過蓋亞意識傳送資料，需要消耗的世界之源比意識連結誇張得多。
這種很難補充的東西，張銘自然想省著點用……
張銘睜開眼睛，將一本厚重古樸的書籍，放在了小樹邊上。
小樹微微綻放著光芒。
不多時，蓋亞意識空間中的王富民，發現自己面前也出現了一本厚厚的書籍，可能有五六百頁。
但上面的文字，他一個都看不懂！
「翻譯什麼的，我就懶得弄了，伱們自己想辦法吧，上面有很多數學公式和人類的體系差不多，翻譯起來應該不會太難。」
世界之源大量消耗，張銘感覺自己的心臟在滴血，不過他還是故作輕鬆地說道，「就這樣，沒什麼其他的事情了。」
王富民揮了揮手，深吸了一口氣：「既然你身處危險地帶，就儘可能節省世界之源吧。」
「也沒其他的好說，期待你逃出深淵的那一天！」
「人類這邊……不會滅絕的。」
老張也揮了揮手，笑道：「地球那邊就靠你了，趕緊變強一點，別突然死了！趕緊發展起來啊。」
「哈哈哈，怎麼會！」王富民爽朗一笑，揮了揮手。
畫面一閃，發現自己彈出了蓋亞意識空間。
他依然坐在辦公室當中，仿若剛剛的一幕幕只是幻覺。
但腦海中的那一本「神秘書籍」，仍然存在。
王富民的臉色變換起來，心情並不平靜。
張銘無法再次傳遞漂流瓶的事實，影響力實在太大了，小到影響城市的運轉，大到能夠影響人類文明的前途命運！
要知道，這一座東華城，就是因為超自然科技的蓬勃發展，才快速繁華起來的，各大實驗室，各大高校、財團之間的利益關係錯綜複雜……大家全都是為了第一時間得到新知識啊！
如果沒有了新知識，吸引的人才變少，城市自然會慢慢衰弱……
另外，沒了張銘提供的新知識，對人類整體而言也是重大打擊！
人類發展了二十多年，雖然還是很菜，但總算是在魔神之海站穩了腳跟，至少出征魔神之海的士兵不會十天半個月就直接發瘋了。
這其實很不容易了！
要知道，能夠利用魔神之海資源的文明，哪個不是發展了數百年、上千年？有更多的文明，龜縮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根本不敢出來！
人類短短二十多年就能做到這一點，很大程度依靠張銘提供的新知識，但現在，新知識沒有了！
在這種思量下，王富民皺著眉頭，敲開了頂頭上司，秦毅偉辦公室的大門。
「咚咚咚。」
「請進！」房間內的聲音，平穩而又洪亮。
王富民找了張凳子坐下，訴說剛剛會見張銘的整個過程，又拿出一張白紙，開始謄抄腦海中的那一本「神秘書籍」。
他的字跡雄健有力，寫字速度也很快，不一會兒就寫了密密麻麻的一整頁。
「這樣的知識，大概五百頁左右。他說是材料同化方面的一些東西。」
秦毅偉看了半天，看不出所以然來。
但他也知道事情的重大，思索了半晌，才輕輕敲了敲桌子：「漂流瓶丟失了麼……帶來的影響確實很大。」
「這樣吧，有了這本書，我們還可以隱瞞一段時間。」
「五百頁的知識，分割成十部分，再加上未知文字需要長時間翻譯，至少能爭取到二十年的時間。二十年後，老張失聯了，大家應該也能接受吧。」
「唉，也只能這樣了。」兩人很快敲定好了相應的事宜，知道漂流瓶存在的人不多，隱瞞起來，難度不大。
再接下來又聊起了關於「獨特科技」的相關事宜。
「獨特科技」的發展，必須要因地制宜，最好藉助本土的蓋亞意志。
而這又需要一個統一政府，當前的超自然國際合作聯盟，還是差了很多很多。
「沒有獨特科技，總不能動不動就拿出氫彈去威嚇其他文明吧？與蛇人文明的交流，算是我們運氣不錯，蹭了老張的面子，但遇到其他的文明，我們沒有獨特科技總歸拿不出太好的交易籌碼。」
「而交流是進步的最快途徑。敝帚自珍，只會故步自封。」
王富民道：「以後再遇見其餘文明，我真的想昂首挺胸，和他們正常貿易啊。」
「這個事情，也只能徐徐圖之，沒辦法著急啊……」秦毅偉搖了搖頭，「我們這個世界的特徵便是超自然現象不多，也沒有獨特的礦藏，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哦，對了，說起珠峰上的那一棵冰晶樹，最近，倒是出現了一點小小的轉機……」
「怎麼說？」
秦毅偉從文檔中翻出了一些資料。
放在外界，這些資料都是絕密信息，不過對於老王來說自然沒什麼可以保密的。
「隨著人類群體實力的提升，世界意志的力量顯然也提升了不少，最近二十年，這一棵冰晶樹從原先的一米多高，成長到了3米。」
「其中一朵雪花一樣的東西，似乎就要成熟了。」
「那…雪花又是什麼？象徵著人類的獨特技術？」王富民閱讀資料，那一朵神秘的雪花，大概只有花生米那麼大，散發出一股神秘的藍色光暈。
它就高掛在世界樹的枝頭，隨時有可能掉下來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