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五路斷魂槍

「哈哈哈……」陳霄學著《三國演義》里的曹操,豪邁的笑了幾聲,以展示自己得一猛將的喜悅,這在古代也算是禮賢下士的一種手段,然後站起身來,扶住邢致遠的手,將對方的身子扳直,道:「邢兄啊,既然都是一個鍋里撈食兒的弟兄了,以後不要動不動就行禮,沒得顯得咱們兄弟生分了……」

耳中聽著陳霄對自己一口一個「邢兄」的叫著,語氣間親熱無比,拉攏之意可謂溢於言表,邢致遠竟然產生了與謝總鏢頭前不久同樣的想法:這小子真不愧是陳沖雲的種,太會邀買人心了!

陳沖雲是怎麼邀買人心的呢?總結一下就是錢財上絕不小氣,對下屬不擺架子,只憑這兩點,他就收穫了一幫底層江湖漢子誓死追隨的忠誠……

你可以說這很虛偽,但一個人如果虛偽一輩子,那他也算是真君子了,畢竟,人家確實終其一生做到了和屬下同甘共苦,且愛兵如子。

但陳霄卻有更強大的手段,來籠絡人心,兩人從新坐下後,陳霄用輕鬆的口吻說道:「邢兄你是練槍的吧?」

邢致遠趕忙抱拳道:「回稟總鏢頭,屬下曾經在大明軍中效力,隸屬於長槍隊,二十年前還跟著常山王收復過燕京。」邢致遠口中的燕京,自然就是金帳汗國曾經的大都了。

當年收復大都一戰,是邢致遠平生最得意的一件事,雖然他在軍中只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罷了,「別看我只是個江湖草莽,當年也是為抗擊韃子出過力的」,邢致遠常常這麼想……

陳霄果然很給面子,抱拳道:「想不到邢兄原來是軍中的將士,為我中原百姓驅逐韃虜出過大力,在下失敬了……」

邢致遠謙遜道:「不敢當總鏢頭謬讚,屬下在軍中也不過是一介無名小卒罷了……」

陳霄好奇道:「這麼說來,邢兄的槍法,是得自軍中所傳嘍?」

「不錯,不過不是什麼完整功法,只是將軍傳下來的幾招罷了,屬下雖然苦練多年,但慚愧的是,至今也沒什麼成就。」邢致遠露出一絲苦笑。

所謂花花轎子眾人抬,既然人家都投靠了自己,那怎麼也不能再折了人家的面子,陳霄道:「邢兄所言差異,我雖然年輕,但也聽說過『月棍年刀一輩子槍』的說法,槍乃百兵之王,邢兄鑽研此道,足見不是目光短淺之輩」其實邢致遠哪裡是一心鑽研槍術,他是沒有別的武功,只能鑽研槍術,不過被陳霄這麼一捧,心情倒也好了不少。

然而下一刻,陳霄的話,就讓他狂喜了……

只見陳霄不著痕跡的從懷中掏出一本薄薄的還殘留著墨香味的小冊子,對邢致遠道:「我這裡有一本名為《五路斷魂槍》的槍法,邢兄拿回去參詳一下,你別誤會,我知道邢兄槍法高深,看不上這大街貨,不過武道一途,互相印證也是很有必要的。」說著便不由分說的將那本小冊子塞進了邢致遠手裡。

這是陳霄來見邢致遠時臨時從系統中購買謄抄的,就是做了如果能收服此人,便當成甜棗送出去的意思,當然,陳霄也是兩手準備,如果邢致遠不上道,那也無所謂,將這門槍法傳給靖遠鏢局的人就好了,這麼大個鏢局,也不能只靠一門刀法撐著。

陳霄這話說的十分漂亮,既給了邢致遠功法,又不顯得自己是估恩市惠,不得不說,這是十分高妙的談話技巧,面對石家兄弟等匠人時,陳霄可以直接將功法當成賞賜發下去,由於對方所處的地位十分卑賤,照樣會對他感恩戴德。

但邢致遠畢竟曾經是一方諸侯,雖然如今歸附自己,但誰知道人家怎麼想的呢,如果拿出功法來,人家覺得自己是在炫耀示威,那就好事變成壞事了,「斗米養恩,擔米養仇」的事,陳霄上輩子已經經歷過一次了,這一世不想再犯相同的錯誤。

這下,邢致遠是真的感受到陳家人邀買人心的實力,饒是他四十多人了,也不禁虎目含淚,對陳霄生出報效追隨之心。前文提過,邢致遠不缺毅力和悟性,只是沒有更好的武功心法,不然的話,此人的成就應當遠不止於此……

江湖中人,哪一個不是敝帚自珍,有了功法緊緊捂在手裡,不肯輕易示人,而陳霄居然就這麼將一門功法輕易的交給了他,而且為了照顧他的感受,還美其名曰相互印證,這是怎樣一種胸懷。

邢致遠忽然意識到,陳霄這才是做大事的料,自己剛剛投靠,人家就大方的賞賜了一門功法,既展現了胸懷和對自己的信任,同時也是向他展示實力的意思,有如此恩威並重的御下之術,何愁大事不成。

只見邢致遠抱拳躬身,哽咽的對陳霄說:「屬下苦於沒有功法,困在如今的境界這麼多年,今日得總鏢頭厚愛,賜下功法,日後致遠願意追隨總鏢頭,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邢致遠也是老江湖了,他明白,人家陳霄說什麼相互印證是給他面子,如果自己揣著明白裝糊塗,難免為人所厭惡,既然已經投靠了,就要對主公展示出自己的一片赤誠之意,如果還揣著小心思,想要維持獨立王國,那等著自己的,估計就不只是失蹤這麼簡單了。

陳霄看邢致遠如此上道,也有些高興,還真起了重用此人的心思,不過人心隔肚皮,對方畢竟是迫於壓力才投靠自己,還要觀察一段時間。

既然收服了邢致遠,荊大風和謝長河也已不是威脅,那麼就該考慮儘快完成系統任務了……

陳霄大馬金刀的坐在主座上,對邢致遠說:「這個劫匪實在可惡,一點江湖規矩都不講,劫了咱們的鏢,連個字號都不肯留,實在該殺。」

聽到陳霄說「咱們的鏢」,邢致遠心中頓時壓力一松,看來陳總鏢頭確實拿我當自己人了,只聽他戰戰兢兢地道:「啟稟總鏢頭,我這次丟的鏢,其他的倒還好說,可以賠錢了事其中有一件是福隆錢莊孝敬宣府總兵大人的一尊白玉觀音,這要是追不回來,咱們可就得罪了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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