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雲峰詩會十二

今年雲峰詩會的詩稿都收上去了,三位大人卻久久沒有評選出魁首,一時間台下的學子們就犯起了嘀咕,不過當著三位大人的面,他們還不敢說什麼,但是圍繞在小天池周圍的百姓們,卻禁不住要瞎咧咧幾句

一個高大的年輕人憤懣地嚷嚷道:「我看吶,是沈家的那個小子仗著他爺爺撐腰,想要硬奪魁首之位,三位大人不同意,僵持在台上了,哼,這些武林中人,就是霸道」

旁邊有人不同意道:「你這紅口白牙的胡說呢吧,你怎麼就知道沈家的那位公子一定在候選之列呢,再說就算是也不見得是沈家人要仗勢奪取魁首之位吧,我聽說那位沈公子可是去年的解元郎,還能沒點才華?沒準是今年詩會上的好詩太多,幾位大人斟酌不下呢?」

之前的那個高大的年輕人,聞言不屑的看了質問他的那人一眼,整個人都沉浸在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傲然氣勢之中,從鼻孔中噴出一股冷氣道:「嘿,你也太天真了,你當他那解元就是憑真本事考來的麼?沈家的吃相,哼」至於沈家的吃相如何,他卻是不肯往下說了,可能是不屑說,也可能是他也不知道,當然,更可能的是他知道也不敢說

兩個正在激烈爭辯的人,渾然沒有注意到,一個身穿綠色羅裙頭戴昭君帽的窈窕身影,就站在他們的身後,靜靜地聽著兩人的爭論,那遮住了絕世容顏的面紗之後,一雙剪水秋瞳遠遠的望著石台下陳霄那挺拔的身影,眼神之中滿是關切之情

像這樣的爭論,並不只是在一處發生,很快小天池周圍的人群中便響起了嗡嗡的聲音,將本來高潔雅致的詩會,搞得像個菜市場一般,韓提學見狀眉頭微皺,而何藩台也很不高興,看今日這場景,若是點了沈家那人做魁首,只怕立時就會激起物議,我和老韓只怕一世英名就要毀於一旦了

當下,何藩台輕咳一聲道:「鄭兄,百姓們都等急了,既然這個好點子是你出的,不如就由你來向百姓們宣布吧」

這老倌真不是個東西,邀買名聲的好事你都乾了,可能落人話柄的破事就推給我,鄭臬台聽了何藩台的話,心中頓時大罵,但是他再不滿也沒有辦法,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何藩台是他的頂頭上司,此刻有堂堂正正的下令,他連陽奉陰違的機會都沒有,說不得只好起身宣布再比一場的決定,同時心中將沈家家住也恨死了你們沈家破事那麼多,總也有犯到本官手下的那一天,到時候再看本官如何拿捏你們!

鄭臬台走到台前,清了清嗓子後朗聲道:「眾位學子們,今日的雲峰詩會可謂詩才雲集,遠超往年,兩位大人和本官閱後,也覺得我靖北道近年來文風日盛,誠可嘉也,然而今日的詩作中,有兩篇堪稱一時瑜亮,兩位大人和本官也不好決斷,所以商議之後,決定請這二位才子為今日的詩會各自寫一篇序文,誰寫得更佳,誰便是今日的魁首!」

鄭臬台這番話說得水平一般,可見他肚子裡的墨水確實不多,不過官做到他這一步,就沒有一個簡單的,這句話里最重要的部分,便是點出加賽一場的決定是三人商量後定下來的,到時候如果真的引起士林物議,你們兩個也別想著讓本官一人背鍋

至於他這麼做會不會引起何藩台和韓提學的不滿,當然會,但是鄭臬台根本不怕解釋,道理很簡單,在場的有兩位科甲官呢,你們如果不同意的話,我一個人能站起來宣布這麼個決定麼?

而且鄭臬台可以肯定,即使不滿,兩位大人也沒辦法計較你們不是讀聖賢書麼,你們不是謙謙君子麼,帶種的你們就承認,是故意想讓老子背黑鍋!

鄭臬台宣布了加賽一場的規則後,小天池周圍的百姓頓時爆發了一場聲勢更加浩大的議論呀呵,咱們靖北道真是出才子啊,今年居然有兩首最好的詩!

而聚集在台下的學子們也一個個的緊張起來,紛紛幻想著當眾做序,一舉奪魁的美好畫面,從而當上高富帥,迎娶白富美,從此走上人生咳咳,扯遠了,有些段子實在太朗朗上口,一不留神就要自己溜達到文檔里總之,一個個學子們此刻都舉著脖子望向台上,等待著宣布結果,同時心中也不住的求神拜佛選我!選我!選我!

倒是剛才就發表過高論的那個高大的年輕人聞言再次不屑的冷哼一聲,高聲罵道:「你們看著吧,待會做序的時候,肯定有一個是沈家的小兔崽子!真正的才子只是另一個,可憐這位兄台,雖然文采斐然,但終究是要給沈家人做陪襯的,這世道就是這麼骯髒!」

旁邊那哥們似乎和他抬槓抬上癮了,聞言反駁道:「嘿,三位大人還沒宣布讓誰做序呢,你倒是先知道了?」

結果他話音剛落,主持詩會的一位雲州的官員便高聲道:「下面有請本次雲峰詩會,詩作最好的兩位學子上前為今年的雲峰詩集做序,第一位是雲州沈純儒沈公子!第二位是涼州陳霄陳公子!」

聽了這最終的結果,抬槓的那哥們登時就愣了,有些佩服又有些不服的看了一眼身旁高大的年輕人,咕噥道:「還真被你給猜中了,你說沈家人既然有能力強行奪取這魁首之位,幹嘛還要加賽這一場呢?」

那個高大的年輕人見自己言中了某些可恥的「黑幕」,興奮的滿臉通紅,一副要飛起來咬人的架勢,大聲道:「嘿,這有什麼稀奇,你剛才沒聽到麼,雲峰詩會的詩作回頭是要集結出版呢,肯定是那位陳霄公子的詩作太優秀了,那個沈純儒比不上,才要加賽一場的,比上兩場,就顯得公平多了,沈家人真是不要臉,仗著自己勢大,將咱們當傻子糊弄!」

說著他還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罵道:「這些當官的也是無恥,肯定拿了沈家的好處,又想撇清,真是既要當那啥,又要立那啥!」得,這位不只是仇恨武林中人,連官府也仇視,真是個地地道道的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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