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被帶著拐了好幾道彎,最後才在一處滿是歡笑的院子停下。

不得不說這六扇門的區域大,不愧是吃皇糧的。

胖捕頭看了眼院子內的吃肉喝酒的一眾人,冷冷的哼了一聲。

「呦,這不是王捕頭嗎?怎麼今天不去看你的大門了?」

趙捕頭注意到門口的人,一臉譏笑的說了聲。

王捕頭冷哼道:「我可不像趙捕頭你們這麼悠閒,今天新來了一個捕頭,我給你們送過來。」

說著他就指了指蘇凡。

而蘇凡也在這個時候看了眼院子內的情況。

裡面坐著的大多都是藍衣,零星還有幾個低一級的黃衣捕頭。

所有人都是一副浪蕩模樣,完全不像是一個捕快。

趙捕頭看了眼蘇凡,大笑道:「好久沒來新人了,歡迎歡迎。」

說著他就出來將蘇凡迎了進去,絲毫打算和王捕頭繼續說話。

王捕頭冷著臉直接轉身離開,似乎也不想在這裡久留。

等王捕頭離開後,趙捕頭這才將蘇凡迎著坐下。

「來來來,我們坐下說。」

趙捕頭給蘇凡倒了碗酒,笑道:「這是怡情樓的醉逍遙,整個六扇門也就我們這裡才有了。」

醉逍遙是十大名酒之一。

江湖上說是逍遙派釀造出來的名酒,但逍遙派早就隱匿不出,到底是不是也說不準。

不過確實是口感不錯。

這一壇逍遙醉就得百兩銀子,也就這群來鍍金的人才會買著喝。

其餘人才不會花費這麼多錢買一壇酒。

蘇凡笑問道:「趙大哥,我怎麼感覺其餘人對我們不是很友好啊。」

從他來到六扇門,再到進入這裡。

那王捕頭以及門口守衛的捕頭,幾乎都沒有正眼看過他們。

甚至言語間充滿了不屑之意。

趙捕頭解釋道:「很正常,畢竟我們是掏錢進來的,而他們都是從京城府衙調任,或者說是在其餘地方賺取了功勞的。」

這就是對比。

在六扇門這個需要靠實力說話的地方。

他們這群只有錢多的人,自然受到的待遇也是不公平的。

趙捕頭他們都是一群年輕捕頭,平日裡也就是去巡守一下街道,連抓賊的活都輪不到他們。

所以時間一久,他們也就習慣了。

除了被金衣捕頭喊著去當送死的之外,其餘時候還是挺不錯的。

「我跟你說哈,這六扇門藍衣捕頭也還好,平時在京城也算是個安全。」

趙捕頭凝聲道:「一旦被金衣捕頭調取,我們就得準備好送死了,畢竟金衣捕頭乾的都是一些大案子,稍有不慎就會丟掉性命。」

聽到這話,歡快的酒局頓時安靜了不少。

其餘人也都是一臉的無奈。

他們比別人更容易進入六扇門,但同樣的更容易去送死。

到了六扇門,就算給上面再多的錢也沒用。

該出事的時候那就得出事!

蘇凡點了點頭,問道:「我看六扇門藍衣捕頭挺多的啊,難道金衣捕頭專門找我們?」

「廢話,他們也看我們不順眼!」

趙捕頭罵道:「我也算是京城的有錢人,要不是家裡安排,誰想來這裡等死?

就在前幾天,我們這邊三個藍衣捕頭被調去幫忙,結果連屍體都沒有被帶回來。」

話音剛落,蘇凡也初步的了解清楚了一點。

他們說白了就是炮灰。

在六扇門是最不受待見的那種。

金衣捕頭想弄死他們幾乎是輕而易舉!

這時,門口進來一個一身女捕頭,英姿颯爽,可惜眼裡滿是不屑的神色。

趙捕頭見到來人,急忙換上笑臉,上前問道:「蝴蝶大人?您今個怎麼還來我們這裡了?」

蝴蝶輕蔑的掃了眼在場的人,譏笑聲道:「有案子了,我來你們這邊找人跟隨。」

頓時,趙捕頭他們都是心裡一慌。

完了!

又要死人了!

「趙捕頭,你幫我物色一個吧。」蝴蝶站在門口,趾高氣昂的說了聲。

這完全是把得罪人的事情交給了趙捕頭。

趙捕頭臉色一黑,回頭看了眼自家的兄弟們。

這些人都和他待的時間不短,這個時候要是推一個人出去,那不是寒了人心嗎?

蝴蝶這娘們就是故意的。

多半是誰胡說八道,這才導致他被盯上了。

看了半天,趙捕頭才把目光放在了蘇凡身上。

蘇凡是剛來的,和他們都不熟,也就是喝了一碗酒的交情而已。

把這個新人推出去……

「我去吧!」

蘇凡突然站起來笑道:「我是新來的,正好跟著各位捕頭學習一番。」

聽到這話,蝴蝶打量了眼蘇凡。

沒見過。

新面孔?

「你是新來的?」蝴蝶盯著蘇凡問道。

「是的。」

蘇凡笑道:「今天剛來報道。」

趙捕頭聽到蘇凡主動提出要去,也是長舒一口氣。

既然這個新來得要送死,那他們也不用擔心了。

「蝴蝶大人,您看……」

趙捕頭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蝴蝶點頭道:「行吧,那就他跟我走一趟,外面還有人等著呢,快一點。」

話罷,她就先一步轉身離開。

趙捕頭急忙催促道:「你快點跟蝴蝶出發,可別給我們丟臉啊。」

「我都當你們的擋箭牌了,你還這副語氣?」

蘇凡雙臂環抱道:「怎麼說我也算你們的救命恩人啊。」

頓時,趙捕頭的臉色一變。

這個新來的不簡單。

看上去人畜無害,但說話卻處處帶刺,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

「你先活著回來再說。」

趙捕頭也不是好脾氣,頓時就冷著臉道:「六扇門的女捕頭可不簡單,你自己保重吧。」

話罷,他就轉身走到了桌前,和其餘人一起坐了下來。

蘇凡沒想到自己頭一天到來,居然就碰到這種事情。

說實話,他並沒有往心裡去。

一個來鍍金的捕頭,和他這實打實的捕頭不一樣。

當即,他就笑著轉身離開,也不想繼續和這群人有什麼交集。

好心當做驢肝肺,沒辦法。

見到蘇凡離開,趙捕頭他們都是嗤之以鼻。

「什麼東西,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和我們一樣都是藍衣,牛氣什麼?」

「一個毛頭小子罷了,我們幾個人哪個不是家裡富貴?」

「跟著蝴蝶出去,還想活著回來?可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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