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說……」
鬍子男強忍著刺痛，怨毒的盯著蘇凡道：「說……你奶奶！」
話罷，他便用盡全身力氣咬舌自盡。
這是他認為唯一能解脫的辦法。
而這一幕也是蘇凡所猜到的，畢竟當初對付那個女人的時候，她為了防止對方自盡可是費了不少手段。
這一次有些倉促，而且手邊的東西也太少了。
不過這個鬍子男的舉動也讓蘇凡心裡一沉，對方哪怕是死也不願意說出天神道宮的情況。
顯然在他的心裡，天神道宮早已超出了自己的性命。
有趣。
他現在對天神道宮越來越感興趣了。
能控制一個小國不說，手地下的人也都是守口如瓶，這樣的勢力著實少見。
「可惜了。」
蘇凡將鬍子男的屍體丟到地上，嘆息道：「看來想要打問出消息還是有些不容易啊。」
隨即，他就走到了沈清秋旁邊，拿起那壺酒喝了口。
「好酒，這比剛才的酒好得多啊。」
話罷，他便看向了臉色蒼白的沈清秋。
沈清秋還沒有適應過來，特別是看到桌子上丟著的那一塊皮膚，整個人都快繃不住了。
「吐吧，這種情況下沒必要忍著。」
蘇凡將桌子上的飯菜掀開，自己坐在桌邊開始獨自喝了起來。
而這一刻，沈清秋也忍不住了，捂著嘴急忙轉身跑向了後面。
老鴇子帶著幾個姑娘端了菜出來，繞開了地上的屍體後才放在了蘇凡面前的桌子上。
「公子，我已經派人通知城主府了，他們應該也快到了。」
老鴇子在一旁緊張的說了聲，眼神下意識的瞥了眼另一張桌子上的人皮。
然後又看了眼地上鬍子男的屍體。
這一下，她也忍不住了，驚恐的癱坐在了地上。
這一幕換做誰都能明白，但也不是誰都能接受的。
蘇凡沒有搭理他，反而是自顧自的吃了起來，靜靜的等著城主府的人到來。
很快，城主府的人跟著一個姑娘走了進來。
看到滿地的屍體，這些城主府的人也都是咽了咽口水。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百里親自帶人過來的，看到滿地屍體後也是微微皺眉。
他們無雙城已經很久沒有死過這麼多人了。
平日裡小打小鬧的也不會出人命，這蘇凡才來無雙城，居然就死了這麼多人，看來無雙城真的要有大事發生啊。
「師兄，這裡怎麼回事？」
顧百里急忙上前詢問。
對於他的稱呼，眾人也都是震驚不已。
師兄？
這是對那個青年說的？
蘇凡轉頭道：「都是七色魔湖的人，什麼消息都沒問出來，無神道宮的人還是不能小瞧啊，死都不開口。」
聽到這話，顧百里也是點了點頭。
這群穿著墨色衣服的人他早就見過了，只是沒想到這就是七色魔湖的人。
而像這樣的人還有血色浮屠和幽冥教。
再往上更是有夫子院和天一院。
最後才是那最神秘的天神道宮。
這一次他們無雙城要面對的人恐怕會多的可怕，希望護龍山莊的人能早點過來幫忙吧。
「你們把屍體都處理了，記得把尾巴弄乾凈一點。」
顧百里轉身安排道：「以後見到穿這種衣服的人，直接殺了就是，不要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是！」
一眾黑衣護衛紛紛開口，然後開始處理現場的屍體。
蘇凡回頭問道：「海棠呢？她沒說護龍山莊的人得多久到這裡？」
「沒有，師兄你離開之後她就回了房間，恐怕明天才能收到消息。」顧百里說了聲。
「希望護龍山莊能快點，這次死了這麼多人，七色魔湖肯定最先坐不住。」
蘇凡沉聲道：「單靠我們這點人，可不見得能守得住，你也聯繫一下天龍寺，讓他們也派點人手過來幫忙。」
「好，我現在就去聯繫。」顧百里也知道事態嚴重，不敢有絲毫的耽誤就離開了快活樓。
蘇凡則是自顧自的坐在原地吃了起來。
他可是今天一整天沒有吃飯，這一路過來幾乎都是靠著乾糧硬撐。
現在說什麼都得飽餐一頓才行。
屍體很快就被清理完了，但之前的那一幕卻永遠的留在了這些姑娘的腦海深處。
城主府的護衛還將快活樓的血跡也都清理了，做完這一切後他們便草草離開。
似乎和蘇凡待在一起，他們心頭也有種那種畏懼。
蘇凡正吃的開心的時候，一股清冷氣息從他身後傳來。
沈清秋臉色蒼白的走了上來，站在後面靜靜的看著。
蘇凡回頭看了眼，然後拿起一個饅頭遞了過來。
「吃嗎？」蘇凡問了聲。
沈清秋微微搖頭。
她現在哪裡還有心思吃東西？
之前的那一幕已經讓她今後都沒什麼胃口了。
「不吃你站這裡做什麼？」蘇凡嘟囔了聲，然後轉過身繼續吃了起來。
這話讓沈清秋也有些不知道怎麼去接，愣在原地半晌都沒有回過神。
這個人難道是瞎子？
看不到她這個嬌滴滴的美人？
「你是中原來的？朝廷的人？」沈清秋站在蘇凡背後。
「嗯！」
蘇凡邊吃邊說道：「來這裡殺人的，你不怕？」
聽到這話，沈清秋又想起了之前蘇凡殺人的那一幕，說是殺人不眨眼也是差不多了。
還有蘇凡對鬍子男人動刑罰的那一幕，簡直就是一個魔頭。
「怕！」
沈清秋點頭道：「但我更怕之前的事情，你已經救了我兩次了。」
兩次？
蘇凡微微一頓，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他也就今天才來到無雙城的，怎麼可能會救一個女人兩次？
他好像也是第一次見到沈清秋來著。
而且也不能說是救她，畢竟快活樓的那些姑娘們都被他救了。
沈清秋長得確實漂亮，但比起東方白來說還是差點，差不多也就和憐星、妙玄差不多吧。
還是東方白好，實力強不用多說，最重要的是聽話啊，這一點他不得不服。
「五公子本打算今晚來快活樓的，我也準備要殺了他。」
沈清秋低聲解釋道：「不過他運氣不好，還沒有進入快活樓就得罪了你。」
這一下蘇凡也反應了過來。
不過這五公子的事情並不能說是救了誰，畢竟五公子是自己撞上來的，也怪不了誰。
「這個不能算是我救你，有些太勉強了。」
蘇凡放下筷子，平靜道：「那小子是主動送上門的，我也只是順手罷了。」
吃飽喝足，他也該辦點正事了。
「你們掌柜的呢？」蘇凡轉頭問道。
快活樓說白了就是個青樓，裡面的掌柜就是那個濃妝艷抹的老鴇子。
不過蘇凡不可能直接開口叫人家老鴇子。
說到底青樓的女子也是為了活著，為了那一口人人都希望飽腹的飯菜罷了。
要是有足夠的錢財，誰又願意進這青樓，願意吃這一份被萬千女子嫌棄的飯？
不知他人苦，何必說人髒？
沈清秋靜靜的看了眼蘇凡，她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叫她乾娘。
要知道這無雙城每天都有人來快活樓。
哪怕不是是尋歡作樂，也都沒有人會如此稱呼她的乾娘。
「乾娘在後面，你有事可以直接問我。」沈清秋語氣平緩了不少。
蘇凡頓了一下，笑道：「行吧，那就問你好了，顧百里說你們有收集消息，我來也是為了問一下最近有沒有神秘面孔常來。」
神秘面孔，不就是之前差點殺了她們的人嗎？
「有！」
沈清秋點頭道：「先前進來的那批人便是如此，此前還有個年輕人跟隨一起來過，不過這一次只有他們過來。」
「什麼時候來的？知道他們住在哪裡嗎？」蘇凡繼續問道。
「不清楚，他們來了只是為了喝酒尋歡，很少說一些其他的事情。」沈清秋解釋道。
這些人差點玷污了她，所以她也不會有什麼隱瞞。
如今的無雙城已經沒有以往的平靜了。
蘇凡輕輕點頭：「就這點消息嗎？和他們走的近的部落有哪些？」
「夸蚩部落的族長和他們一起來過，至於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沈清秋問道：「你是要殺了他們嗎？」
「對！」蘇凡笑道：「我來就是為了殺人的。」
「你是叫蘇凡對吧？我記得你之前說自己是六扇門的捕頭。」沈清秋問道。
蘇凡看了眼她，笑道：「別打聽的太多，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的。」
話罷他便站起身，將自己的劍拿上後丟下一錠銀子。
「夠嗎？」蘇凡問道。
「夠了。」沈清秋輕輕點頭。
只是一頓酒菜，這些錢完全夠了，就算是那個昏迷的年輕個人住在這裡，也是夠一晚上的。
蘇凡嗯了一聲，這才提著劍走了出去。
而他去的方向則是城外那邊。
既然打算要殺人，那不如趁早動手比較好，先讓對方忌憚起來。
「你要去刺殺他們？」沈清秋走到門口問了聲。
「女人太聰明可不好，早點睡覺去吧。」蘇凡擺了擺手。
沈清秋猶豫了一下，道：「他們人多，你這麼大搖大擺的去恐怕殺不了你要殺的人。」
「那就全部殺了，打不過跑路就是了，反正我的武功還算不錯。」
蘇凡的身影徹底走了出去，最後消散在了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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